「我有點怕。」
錦羅繡榻,被繡鴛鴦,帳外紅燭高燒,帳內暖香四溢,春意融融。李漁以一個舒展的姿勢愜意地躺在大喬的腿上,喃喃說道。
「怕什麼?」
大喬摸著他的額頭,詫異地問道。
在她記憶力,自己的小豌豆,可以說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修為那麼低的時候,就敢往自己床上爬。
「這皇權爭鬥,我好像牽涉太深了,人間帝王事,背後牽著因果的。你說我們到最後,還能長生逍遙,自在快活麼?」
大喬眼中滿含柔情,「只要我們此刻還能在一起,想這些惱人的事做什麼,活著很簡單的,無非是做事不逆本心就對了。」
李漁在心底嘆了口氣,自己這些年上躥下跳,完全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既然修士在權力場上這麼占優勢,為什麼那些高人不摻和皇權的事呢。
呂不韋就曾經問他爹,留下了一段千古流傳的話。
「耕田可獲利幾倍呢?」父親說:「十倍。」呂不韋又問:「販賣珠玉,或獲利幾倍呢?」父親說:「百倍。」呂不韋又問:「立一個國家的君主,可獲利幾倍呢?」父親說:「無數。」
皇權的廢立,代表著無數的倍的利益,修士們都避而不及。
前段時間,李漁一直在外面奔波,可以說是危險萬分,尤其是茂陵,差點交待在那裡。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正經門,窩在這裡安逸了沒幾天,就聽到這種事,難免讓他有些沮喪。
大喬看出李漁不太開心,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開導,生怕火上澆油,便只是輕輕地揉著他的太陽穴,一句話也不說。
李漁騰地一下,從床上支起身子,在大喬嘴上印了一口,道:「管他的,你說的對,順從本心,老林說的也對,事在人為。」
他跳下床去,穿好了靴子,大喬從帘子里露出一個腦袋來,問道:「你去哪?」
「我要去會一會蔡京。」
自己回來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和蔡京見面了,以前大家合作蠻愉快的,但是自從大唐施壓,趙佶蔡京秒慫,這倆貨把李漁逼出汴梁以後,就很少見面了。
照夜玉獅子在蔡府門口停下,很快,蔡府的管家親自迎了出來。
「正經道長大駕光臨,快快請進,老奴這就去稟報我家老爺。」
蔡府內,隱隱有哭聲傳來,李漁心中一動,老東西死了?
蔡京要是死了,可是大好事一件,自己發動政變成功率起碼高處三四成。
李漁問道:「怎麼有女眷的哭聲?」
在一旁上茶的小廝,低聲道:「姑爺死了,出嫁的小姐也死了,只有幾個小姐小少爺逃了回來。」
李漁愕然道:「哪個姑爺?」
「大名府的梁姑爺。」
李漁倒吸一口冷氣,大名府的梁中書竟然這麼慘,差點被滅門。
兇手不會是
「是誰幹的?」
「天殺的賊寇,梁山的晁蓋。這夥人殘暴無比,打破城池,殺了幾萬個人。」
李漁差點把一口熱茶噴出來,晁蓋在他印象中挺菜的,尤其是指揮才能,打曾頭市都能秒送。
大名府是什麼地方,那是北方重城,大宋的軍鎮。
梁中書雖然是個草包,但是他手下有很多能打的,李漁也聽過他不少的事,但是都是從花子虛那聽說的。
因為花子虛的夫人,就是自己見過的那位李瓶兒,就是梁中書以前的小妾。
梁夫人出了名的善妒,梁中書的小妾,但凡長得漂亮點的,一般都活不了太久。
李瓶兒因為性子軟弱,慣會服侍人,說小話,所以免逃一死,最後還跑了出來。
雖然只是個小妾,但是她多少知道點梁府的秘聞,這些都被花子虛原原本本告訴了自己。
他絞盡腦汁,搜腸刮肚地給李漁貢獻情報,好換取解藥。
但凡是他知道的,可以說是毫無保留,李漁以前覺得沒用,現在派上用場的。
李漁還想多問問,外面傳來腳步聲,侍妾扶著蔡京,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老賊有些憔悴,走起路來都發顫,沒人扶著就要摔倒的感覺。
李漁只消一眼就知道,這老東西在裝
前幾天,他還活蹦亂跳的,親自爬上了元妙山。
「太師,前幾天剛剛見面,太師風采依然在眼前,這是怎麼了?」
蔡京坐下之後,嘆了口氣,道:「喪女之痛,以至於此。」
李漁問道:「剛才我聽到些消息,那大名府可以說固若金湯,而且兵多將廣,為何被人輕易打破了。」
蔡京擠了幾滴眼淚,慢慢說道:「大名府內,有個賊人,名叫盧俊義的,他的手下和賊寇沆瀣一氣,賺開城門,殺了個血流成河。我已上奏陛下,早晚滅了這群草寇。」
李漁一聽,心裡就明白了,這件事不是別人搞的,肯定是吳用那廝。
宋江現在就住在新相國寺,每天都來正經門轉悠蹭飯,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了。
沒想到宋將不在,吳用也把這條毒計試出來了,可憐的玉麒麟,頭頂那綠油油的命運還是沒躲過去。
「對了,還沒問,道長這次來,有什麼吩咐?」
李漁趕緊說道:「太師言重了,我哪敢吩咐太師,不過是有事相求罷了。」
「道長儘管開口,只要老夫能辦得,絕不推辭。」
李漁笑道:「上次咱們合力破獲了大相國寺謀反的案子,寺里的諸多佛像,都被朝廷收走了。不知這些佛像,如今在何處啊?」
蔡京眼珠一轉,試探性地問道:「莫非這些佛像中,藏了東西?」
李漁心裡暗罵,老東西屬狗鼻子的,這就聞到好處了。
他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懷疑裡面有一副舍利。」
大相國寺內,出現的佛骨舍利,肯定來頭不一般。
李漁打算把所有佛像,都拆開了看看。
他現在越來越後怕,當初渾然不顧大相國寺的底蘊多可怕,直接就跟林靈素上了,把這個大寺徹底扳倒。
好在老林夠強,不然自己就是以卵擊石。
蔡京一聽又是舍利,興致頓時低了,他想了一下說道:「好像在城郊的府庫,等著熔了為陛下修建堆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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