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背後的秘密一旦揭開,勢必會影響整個六朝,沒有人能置身事外。這不是什麼預言,這是天意,是天地大道中嚴苛法則的一部分。」
劉伯溫說的神神秘秘,李漁根本不信,哪有什麼天意、法則,人是萬物之靈,人的意志是這個世上最大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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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石人睜眼那天,真的是山蹦地裂,李漁也相信肯定有辦法可以制止。
他坐在皇宮內的花園中,劉伯溫問道:「恭喜你啊,修為大增。」
李漁呵呵一笑,沒有說話,他還在回味那一句:能信任的人都在你的身後。
「大宋安穩了,你準備去哪?」
李漁心道不愧是劉伯溫,他嘆了口氣,擰著眉說道:「我剛從大明回來,皇帝跟著道衍一道反腐,卻被金陵應天府的集團給殺害了,而道衍也逃到了大宋,若不是我及時出現,他估計也要交代了。」
劉伯溫笑道:「道衍擅長以小博大,但是卻不適合坐在一個上位者的椅子上,你覺得他錯在哪了,才有此敗。」
「太自信了吧。」李漁說道:「沒有充分調查敵我勢力,便貿然下手,還是死手,不給人留一點活路,肯定會逼反這些士紳官員。」
劉伯溫點頭說道:「沒錯,他太小瞧這些人了。古來做大事,都要聚人心。道衍既然要剷除金陵集團,就該發動百姓和底層吏目,廣而告之,讓這些魑魅魍魎人人喊打。他卻不管百姓和吏目,只顧和皇帝錦衣衛一道,想要用雷霆手段暴力剷除,以為有這兩樣威權在手,便沒有人敢反抗。只揮刀而不聚人心,那麼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敗亡。」
「聚人心」李漁沉吟片刻,說道:「先生之言,真如醍醐灌頂。」
劉伯溫說完,便對這個話題沒了多少興趣,他轉而問道:「你可知道女皇陛下手捏泥人的奧秘?」
李漁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當時看到了,也嚇了一跳,比先生還不如。」
「非是有神性者,不能為也。」劉伯溫捻須笑道:「幸虧出來這一趟,不然便是想破了我這腦袋,也不會有所得。」
李漁心不在焉,他不關心什麼石人,也不在乎大明的局勢,今夜得到了另一根枯藤,讓他手握六根,但是他並沒有前幾次那種心境了。
這是一種很難言說的失落,李漁想要找人聊聊,但是卻無從說起。
他想著光影中的漢子,他的背影也是一樣的蕭索和寂寥。
難道真是能力越大,壓力就越大麼?
怎麼融匯了陰陽,反倒不如領悟五行時候豁達了呢。
李漁自認不是一個天才,但是前幾次領悟太平書的時候,每一次都是由衷的喜悅。
那種一下子打開了靈識的玄妙感覺,不是普通的享受能夠比擬的,會讓他心神都處在一種歡喜中。
可是從天子樓里領悟九陽神功開始,他就失去了那種感覺,或者說被無限淡化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甸甸地責任感,領悟的內容帶給他的,不再是歡喜,而是壓力。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劉伯溫也看出了李漁的不對勁,他側眼問道。
李漁稍作猶豫,還是張嘴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劉伯溫聽完,陷入了沉默,過了許久,他才重新開口,說道:「若是你能把這些拋卻了,那麼你就會重新得到那種極樂的歡喜,但是你也不再是人,而是成為了神明中的一員。人世間有喜怒哀樂,相輔相成,此事甚至無關名望、地位和修為。」
「神明無憂,神明無樂。」——
清晨的鐘聲,叫醒了正經門的弟子。
很快,大家爬起身來,洗漱、吃飯、然後就興沖沖地來到廣場。
半山腰的巨大的空地上,擠滿了人,手裡或者懷裡都抱著一隻小獸。
因為李漁當時煉丹,亂改五行,山頂的禁區內多了無數的變異鳥獸。
每一個弟子築基之後,就要去山頂捉一隻養著,作為自己的寵物。這些變異的靈獸,都是很好的教材,可以讓弟子們更直觀地了解天地五行。
因為正經門的弟子年紀都很小,愛玩的天性還在,所以經常在私下比賽鬥獸。
為了避免惡性地撕咬搏殺鬥獸,李漁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開始在正經門舉辦靈寵大賽。
今日便是第一屆的靈寵大賽,內容包括:飛行、挖洞、競速、跳躍一大堆的項目,都是弟子們平日裡經常玩的。
正經門內弟子,所有捉到了靈寵的,都可以報名參與,獎品則是各類靈丹妙藥。
不出李漁所料,弟子們參與的熱情空前高漲,甚至連貂蟬都抱著一隻白絨絨的兔子參賽。
為了配合今天的氣氛,貂蟬特意穿了一身穿了紅色的襦裙,和懷裡的兔子相得益彰,頭上三丫髻戴了三朵翠綠色的花環,簡淡梳妝,卻更現嫵媚。
她不經意地一個動作,就能讓人目眩神池,心跳不已。
貂蟬這輩子,從未有現在這段時間一般的輕鬆愜意,住在正經門簡直是世間最快活的事。不用擔心仇殺,不用擔心爾虞我詐,不用看人眼色。
每天就是烹飪、打扮、偶爾侍弄花草,興致來了還可以游湖逛街。
看到李漁的目光望了過來,貂蟬舉起手裡的小兔子,朝著他眨了眨眼,笑的十分狡黠。
李漁微微搖頭,指著大大的正經匾額,示意自己鐵面無私。
貂蟬朝他皺了皺鼻子,然後就自己笑了起來,看著她開心快樂的樣子,李漁心中也暖洋洋的。
因為是第一屆,初次舉辦沒有什麼經驗,亂鬨鬨地難免有些嘈雜。
李漁坐在高台上,身邊是門中高層,呂玲綺和薛蟠作為酒、財兩大長老,分列左右。
薛蟠一臉不開心,他憤憤不平地看了一眼地上,一隻金色的小豬,正趴在他的腳下。
「為什麼我不能參賽?」薛蟠皺眉質問道。
李漁沒好氣地說道:「你這隻豬,也敢去比賽?」
「我?」薛蟠指著自己,李漁趕緊指著金豬說道:「誤會了,我是說它。」
薛蟠這才稍有霽色,不甘心地說道:「它只是吃了一點天材地寶,就被剝奪了參賽的資格,真是太可憐了。」
他所謂的一點點,讓李漁都有些無語,鬼市被掃滅之後,很多店鋪不願意繼續經營。
而薛蟠在蔣敬和張三丰的幫助下,把所有家產都搬了過來,他手上有的是金銀財物,是個十足的現金流大佬。
於是薛蟠盤下了幾十座店鋪,經營的都是些修士常用的材料、藥物一類,可謂是富的流油。
他不但自己吃,捉的靈寵也能吃,這隻豬雖然看上去憨憨的,真要是去參賽,估計能包攬除了飛行之外的所有獎項。
呂玲綺笑呵呵地看著貂蟬懷裡的兔子,想著一會怎麼來個黑幕,讓它得個獎。
貂蟬朝著這邊,偷偷做了一個手勢,被李漁抓個正著。
李漁輕咳一聲,眼睛看著前方,一臉正色地說道:「這種門中比賽,誰也不許走後門。」
「哼。」
李漁又看了一眼楊志,發現他沒什麼精神,斜倚在欄杆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李漁直接揮了揮手,示意黃信開始。
一時間,緊張的氣氛瀰漫在廣場上,伴隨著驚呼和歡笑。
李漁看著一群弟子,心中十分開懷,他們如今還小,也已經出現幾個好苗子。
等到這些弟子全部成長起來,正經門將會成為六朝中,不可忽視地存在——
「舉辦靈寵大賽?」
李世民眼珠一動,伸手問道:「他就沒有其他動作?」
「李漁每日裡就在門中,不是指點弟子修煉,就是去新相國寺和魯智深喝酒。」
「行了,朕知道了。」
李世民坐下之後,嘖嘖稱奇,「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陛下,大明的事,我看他是無可奈何了。」
李世民搖頭道:「這個人朕和他打過兩次交道,他是個頭很鐵的人,撞了南牆之後非但不會回頭,還要把南牆撞破,不可能善罷甘休。自從你們司那個叫什麼千的回來之後,汴梁的情報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這樣的人才不能浪費,他傷勢如何了?要是沒有大礙,趕緊讓他回去。」
趙宏野起身抱拳道:「有勞陛下掛懷,石千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臣替他拜謝陛下。回去之後,便安排他啟程,再去汴梁主持大局。」
李世民不悅地說道:「如今正是關鍵時候,他既然恢復了八成,為何不早派回去?」
趙宏野面露難色,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陛下有所不知,此人雖然才能,但是早年頗受了些苦難,喜歡安逸閒樂的日子,臣幾次催他動身,他都百般推脫,賴在長安不走,說是長安易居,不願遠行。」
李世民嫌棄地一笑,說道:「朕見過此人,確實是讓人有些憐憫。不過你告訴他,只要在汴梁好好干,朕不會虧待他的。」
「有陛下這句話,石千他就是死,也無憾了。」
李世民點了點頭,「還是要把這種人才在合適的地方,才能讓他大放異彩。宋軍出兵、岳飛掛帥、方臘出洞,都是他提前送來的情報,讓朕在做決斷的時候,可以心中有數。這樣吧,你去把他帶來,朕要親自和他說幾句話。」
在場的人都有些羨慕,暗中喟嘆,此人要一飛沖天了——
「荊棘嶺?」
黃月英詫異地說道:「荊棘嶺地勢險要,根本無法通行,他什麼時候跑到那裡去了,還收了一大堆弟子那裡沒有人煙,我們早就派人勘測過了,看來他所收的是一群妖怪。」
黃月英說的頭頭是道,蜀國疆域很大,至少是李漁那個時空的十倍以上,但是相對於其他五國來說,算是個小國。
在這樣的疆域裡,蜀國群臣早就把國力開發到極致,荊棘嶺這種地方他們都探勘過,可見有多瘋狂。
沒辦法,為了恢復大漢,他們必須要做的比其他五國都好幾十倍才行。
在她對面,是關銀屏和張星彩,姐妹兩個穿了一樣的衣服,有些瘦高的張星彩身上是剪裁合體的衫裙,腰間一條潔白的腰帶,勒得那小蠻腰兒細細的,規模本不大的酥胸也顯得更飽滿了些,關銀屏則穿的寬鬆的多,她要是也跟著張星彩一樣打扮,那可就太妖冶了,不符合她的身份。
黃月英拽著張星彩的手,把她攬在腿上,笑道:「星彩知道打扮了,我看是想嫁人了,你們要去學什么正經道,多沒勁不如嫁給阿斗,做咱們蜀國的太子妃。」
張星彩和關銀屏在蜀國比公主還受寵,劉備對她們呵護至極,而且是發自內心的喜愛,視若己出。
從小長輩們就喜歡拿這件事打趣張星彩和劉禪,不過兩個人自己則都有其他想法。
張星彩臉一紅,不依地拽出手來,說道:「他們的道術都是對行軍對戰十分有用的,我要去學了來,幫伯父一統六朝!」
「你去了就怕回不來了,汴梁的俊俏郎君可不少,仔細被人騙走了。」
黃月英十分詼諧,愛開玩笑,張星彩和關銀屏早就習慣了,尤其是關銀屏,嘴上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笑吟吟地為姐妹解圍道:「我們姐妹生是蜀國人,死是蜀國鬼,就算在外面遇到了如意郎君,那也是帶著兩個厲害女婿回來,為伯父效力。」
「女大不中留啊。」
關銀屏不再說這個話題,她心底多少有些不得勁,實際上她和黃月英關係極好,如師如母,又像姐妹。
以前說起這個根本就是葷素不忌,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了,她話頭一轉,說道:「這個荊棘嶺雖然是在深山,但是畢竟是我們蜀國境內,那裡閉塞難行,這麼多年不知道有多少的大妖魔頭,在那裡修煉。李漁當時修為不高,他的徒弟估計也就是剛剛化形的小妖,我們還是去走一趟吧,免得在我們的地盤上被人滅了,以後見了不好說話。」
黃月英點頭道:「我做一個傳送陣,將你們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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