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看著前來迎接的人,指著站在最前面,一副拽樣的薛蟠問道:「這位想必就是正經道長了吧?」
楊志趕緊單手合十,道:「法師有所不知,我們掌教正好出外,此乃本門長老薛蟠。」
周圍的人見到玄奘,都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這麼個大人物,是六朝佛門的領袖,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唯獨薛蟠十分自然,他根本不知道佛門領袖代表什麼,大喇喇地說道:「法師遠道而來,沒有去別處,單來我們正經門,足見法師眼光獨到,趕緊上門裡歇息歇息。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隆重的歡迎儀式,我真不是跟你吹,上次先皇陛下來都沒這麼隆重。」
玄奘身後的佛門弟子,一個個怒目而視,薛蟠好像沒看見一樣。
玄奘本人倒是十分和善,他笑道:「貧僧不過是一普通出家人,實不值當貴派如此禮遇。」
薛蟠一聽這人說話還挺客氣,頓時也客氣起來,笑著說道:「你別謙虛了,我們都知道,你是和尚頭兒,普天下第一和尚。」
眾人都鬨笑起來,其實以玄奘的眼界,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個薛蟠的實力。他看出了薛蟠的逗比本質,要拿他來緩和氣氛而已,果然十分成功。
正經門的眾人,被薛蟠這活寶一鬧,都放鬆下來,氣氛也變得十分融洽。
人群里,兩個和尚都面帶不屑,一個是魯智深,一個是道衍。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一個想法,要不是打不過,早就跳出來嘲諷一下了。
魯智深是單純不服,道衍就複雜了,他是佛門內部的派系不同。不管是在哪,金蟬子一派的人,都是絕對的佛門另類。在佛門中,他們這一脈算是人憎狗嫌,因為動輒就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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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正了解佛法的人才知道,誰是最恐怖的
大乘佛教的中心教義,是這個世界已經被污染的太厲害了,應該把所有的生靈全部毀滅,然後重新出現一個光明美好的世界。
一群人簇擁著玄奘上山,道童們撒花歡呼,每一個都十分快活,笑容洋溢在稚嫩的笑臉上。
在這裡沒有森嚴的等級,不會出現晚輩看到長輩就嚇得不敢說話的場面,這些小道士即使見到掌教也是敢於上前開玩笑的。
玄奘身後的和尚們,都覺得所謂的大宋道門之首,竟然是這樣一群沒有規矩的人,心中哂笑不已。
唯獨玄奘沒有這種想法,他看著這些正經門弟子,發現他們每一個都眼中都帶著靈氣,整個門派沒有死氣沉沉修煉的那種清冷。
這裡,人味很重
人情味、人滋味、人間煙火味,甚至讓人懷疑,這裡是不是修士的宗門。畢竟印象中修士的門派,都是清冷孤高的,偶爾有仙鶴作伴,孤松為鄰,現在的正經門完全是一個家族式的大學堂。
正經門的弟子,不是在壓制七情六慾修仙,而是在率真自在做人。
這正是太平道
他的心底有些凝重,但是神色絲毫不變,一邊走一邊笑著問道:「不知道正經道長,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個嘛」楊志有些猶豫地說道:「我們掌教出門,一向是飄忽無蹤,音信全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回來了。不過他心念一眾弟子,從未在外久待,最長的一次,也就是幾個月。」
走到正門,玄奘一眼就到了魯智深,還有他身後那群流里流氣的潑皮和尚。
「這位想必就是智深禪師。」
魯智深雙手合十,道:「你見過洒家?」
「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魯智深雖然霸道,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笑道:「沒想到洒家在大唐也有些名號,玄奘法師的大名,洒家也是天天聽聞。都說你是天下第一的高僧,佛法精深,洒家早就想討教一二了。」
熟悉魯智深的人都知道,他想和人切磋,並不是挑釁,而是一種承認。
當年第一次見林沖,他就要切磋一下,馬上便成了生死弟兄。後來在林沖被陷害之後,魯智深毅然大鬧野豬林,把他救了出來。
後來更是為了林沖,去刺殺高衙內,其實在野豬林林沖頗有些不仗義。
他不讓魯智深殺人滅口,放走了兩個公人薛超和董霸,這兩個人回去之後,是一定會把魯智深供出來的。
林沖自己沒有逃走倒是沒事了,魯智深卻註定會重新成為逃犯,在汴梁的菜園子待不下去了。
可惜玄奘身後的僧人不了解魯智深,一聽他上來就挑釁玄奘法師,紛紛怒目而視,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反倒是玄奘輕輕一揮手,說道:「無妨,既然智深禪師有興趣,可以在菩提會時,到長安去,咱們痛痛快快切磋一場。」
「好,痛快!」魯智深笑道:「洒家一定到場。」
魯智深沒有多想,但是其他人卻感覺不對勁
楊志心中一沉,魯智深作為正經門的盟友,他若是去了菩提會,整個佛門都找不出支持李漁的英雄會的了。
他輕咳一聲,魯智深雖然豪爽,但是同樣聰明,馬上笑道:「就看洒家那時候有沒有空了。」
玄奘哈哈一笑,隨著眾人上山,這裡原本是大相國寺。大相國寺作為六朝中數得上的大寺,玄奘竟然一次也沒有來過,那時候他就看不大上這個爭名逐利的寺院。
這次來正經門,是他第一次到,沿途很是觀覽了一番此地的風光。
正經門自從被李漁接受以後,加入了很多的建築,甚至搬來一個正經湖。湖光山色,互相陪襯,景色怡人,著實是一個好地方。
還有玉臂匠金大堅雕刻的各種雕像,總得來說反倒比以前更加宏偉壯觀了。當然,很多釋教風格,也讓玄奘感慨良多。
玄奘看著遠處,一個巨大的人像,那道人俯瞰宗門,氣勢超群。這雕像做工十分細緻,甚至能看到道人目光中的堅毅。
他的目光逐漸鎖定了雕像,深深嘆了口氣,「這雕像便是正經道長?」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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