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這麼早來找我什麼事?」
丹房內,李漁看著魯智深,疑惑地問道。
「前幾天來了一個和尚,叫玄奘的,你聽說過麼?」
「玄奘法師天下聞名,我太聽說過了,如雷貫耳啊。」
魯智深難得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他嘆了口氣,說道:「玄奘跟洒家說了一些聽不懂的話,雖然當時洒家沒放在心上,但他走了之後,洒家天天想起來,睡不好吃不好,連喝酒都不痛快,真他娘難受。」
李漁聽完,心裡起了疑心,他沒有見過玄奘,但是對他也談不上好感。
「大師,他跟你說了什麼?」
「佛門內鬥的事,他告訴洒家,既然身懷佛骨,也是在佛門頓悟,就該參戰。」
李漁笑道:「大師,我有一言,或許可以解你心中煩惱。」
「洒家就知道你有辦法,不然也不會來找你。」
李漁緩緩說道:「大師且不要去管什麼佛、道,只管自己。」
「洒家自己?」
「大師頓悟,的確是在佛門的無遮大會上,也確實身具佛骨。可是修煉這條路,終究是自己的事,你不妨把修道看成是賣貨。若是心裡總想著佛陀啊,道祖啊,就像是給自己找了個掌柜,你修煉成了為人家修的了。」
「若是能拋開這些念頭,只看自我,方是為自己而修。等你修成那天,才知道你是你,我是我。」
李漁說的十分難懂,但是魯智深很明顯是聽進去了,他直愣愣站起身來,走路帶風,眉頭不再緊鎖。
「李漁兄弟說的,才對洒家的心窩,什麼佛祖受難關洒家屁事,他又不曾給洒家一碗酒喝,也不曾和洒家義氣相頭拜把子,洒家憑什麼替他去拼命。」
魯智深大笑著離開,李漁站起身來,卻沒有那麼輕鬆。
佛祖沒給自己酒喝,但是正經門想要置身事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佛門是什麼體量?
一旦開打,整個大地都將陷入紛爭,李漁不知道別的地方會這怎麼辦,但是在大宋絕對不許出現教派戰爭。
佛門內鬥,勢必會影響深遠,因為在六朝之外,有很多的佛國。
在那些地方,寺院掌控了大部分的權力,僧侶比王侯還有勢力。
這些人的統治比六朝的皇室還厲害,六朝中原王朝,統治的是百姓的身體,要是壓榨的厲害了,老百姓就會揭竿而起,反他娘的。
為了不被反他娘的,稍有理智的統治者,都會愛惜民力,不敢剝削過甚。
但是在吐蕃、暹羅這些佛國,僧侶們統治著百姓的肉體和精神,讓他們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李漁想起一個人,道衍...
他如今還留在正經門避禍呢,不知道等他聽說大明的事,會有什麼反應。
反正只要朱標成功,他基本是不敢回去了,因為靖難的時候他可是立了大功的。
小樓外突然飄起雪來,冷颼颼的風卷著烏雲,天色很快暗了下來。
李漁提著一壺酒,來到宋江的院子外面,隔著老遠就能聽到裡面吆五喝六的聲音。
開門進去之後,果然一群大漢正在聚飲,其中光著膀子的居多。
看到李漁進來,有人趕緊騰位置,有人屁股也不動一下,甚至有人冷哼兩聲。
在這群人心裡,對李漁的看法是不一樣的,打鬼市的時候,死了很多的梁山下來的人,有些人就覺得李漁拿他們當槍使喚了。
宋江笑吟吟地說道:「李漁兄弟,你怎麼來了,快來喝一杯,這裡有弟兄們剛煮好的狗肉,正好暖暖身子。」
李漁笑道:「公明哥哥,有件事想跟你單獨談談。」
宋江看了一圈,眼珠一動,笑著說道:「請跟我來。」
兩人來到隔壁,坐下之後,李漁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冊子,「公明哥哥,你知道一百零八煞星的事吧。」
宋江作為當事人,哪有不知道的,他笑道:「大宋一直有這樣說法,直說我們這些弟兄,是天上煞星降世,這話說准也有點准,說不準其實與事實相差甚遠。」
「哦?」李漁遞過小冊子去,宋江隨手翻了翻,便還給了他。
「所謂的煞星一說,其實是牽強附會了,我們幾個的身世,小可還是知道的。」
「能否告知一二?」
宋江背著手,站起身來,沉吟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我們是來自天上,但卻不是什麼煞星,或者說不全是煞星...」
宋江說完,又低著頭,沉默了一會,許久之後看向李漁,說道:「滿天神佛,在人間都有意放下一兩個親近的人,或者是弟子,或者是坐騎,或者是靈寵,而我們是天上的囚徒。」
「天庭也有囚徒?」
宋江點了點頭,「當年,我與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達成了協議,才能帶著眾人下界。」
李漁心底已經有了答案,這個大人物,就是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的所圖不小,她以九世真仙的尊位,非得做人間的皇帝,積蓄了強大的力量,卻被人暗算全部湮滅。
那一顆隕石你要說不是人為的,李漁第一個不信。
宋江清了清嗓子,笑道:「其他的事,就恕哥哥不便相告了。」
他的笑容很真誠,宋江一直是一個特別容易讓別人信任的人。
李漁心底十分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但口頭表示理解,笑著說道:「公明哥哥能告訴我這麼多,已經是格外抬舉了,小弟豈得寸進尺。」
他說道:「母夜叉孫二娘和菜園子張青死了。」
宋江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盡知,這些年死的人不少,好在沒有傷筋動骨。」
看來他也有類似小冊子的東西,或者乾脆就是能感應到吧。根據宋江所說,一百零八將雖然不都是煞星,但是他本人和幾個厲害的人物,很有可能真是煞星,在天庭犯了天規那種。
九天玄女已經隕落,當年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尚未可知,宋江這些天上的危險分子,放在人間那就是危險加倍。
別看他本人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但是千萬不要忘了,他才是那個頭。
這可是一群天庭的勞改犯,你要是不狠,能鎮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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