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張皮特把人接到自己的實驗室,和助手一起給許微微做了個全方面的檢查。最後確診為肺結核兼肺動脈高壓。和他推測的差不多一致。
許微微得知診斷結果之後心立馬提了起來。昨天是她第一次咳出血痰,之前並沒有往肺結核那方面想,以為最壞也就是肺炎了。
沒想到身體比她料想的還要糟糕。
肺結核可是會傳染的,她咳嗽有段時間了,又一直和家人待在一起,萬一傳染給他們怎麼辦?她不能和大家住在一起了。
許微微找了個厚棉布口罩戴上,聲音瓮瓮的說道:「張醫生,麻煩您給我騰一間診室出來吧,這段時間我就先不回去了。」
說完又在家族群里發消息:【大家,確診了是肺結核,這個病會傳染,如果出現咳嗽、身體乏力的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檢查。家裡需要好好消一遍毒,尤其是我接觸過的東西,窗戶也打開通通風吧。我在張醫生這邊住一段時間,先不回去了。】
張皮特嘆了口氣:「沒想到你連這個都知道,其實只要做好防範,傳染的幾率還是很小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小心點總沒錯。醫生您也和我近距離接觸了,也有被傳染的風險,對不起啊。」
張皮特抬手:「不說這個。你確定要住在這兒嗎?肺結核的治療周期可是半年。」
「嗯,我能忍受。」
張皮特:你能忍受,其他人怕是忍不了啊。
「你要是決定了就讓人把東西送過來吧。」反正他這兒離別墅那麼近,想回去了隨時都能回去。
「好。」
許微微和家裡人說了,沒想到等來的卻不是來幫她布置房間的傭人,而是氣勢洶洶的兩位女主人。
「媽?奶奶?你們怎麼來了?」
「你這孩子!還好意思說!交代一句就把自己擱外頭了,膽子也太大了!誰教你這樣說話的、嗯?!我和你媽媽同意了嗎?年紀輕輕的還想替大人做主」
老夫人絮叨著就要來抓她,被許微微躲過去了。倆人圍著醫療器械開始轉圈。給張皮特看的心驚膽戰。
「你還躲?!不聽奶奶話了是不是?!不許跑了!快跟我回去!」
「您不追我就不躲,我這口罩剛戴上,衣服都還是早上那身,把病毒傳染給您怎麼辦。」
「傳染上了奶奶就跟你一塊兒治!剛好不用保持距離了,你還跑、想看奶奶摔跤是不是?」
許微微停住了腳步。老夫人從後面攆上,抓住了她的胳膊,氣得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力道比撣灰大不了多少。
看奶奶拍完她氣得要去抹眼淚,許微微連忙抓住了她的手,「結核桿菌可以附著在灰塵和物體上,存在8——10天的傳染性,您剛和我接觸,不要用手去揉眼睛。」
剛被氣哭的老夫人又因為孫女的關心樂了起來,隔著口罩摸了摸她的臉道:「謝謝我寶兒~懂得真多。」
許微微給兩人指了那邊的口罩,讓她們戴上,「跟我住在一起每天都要帶著口罩,很不舒服的。張醫生也要來回跑。」
張皮特舉手做投降狀:「我不嫌麻煩,口罩也不需要從早到晚戴,進入自己私人空間的時候摘掉就可以了。」
許微微面無表情的盯了過去,張皮特抬頭望天。
「那太好了!人我們就先領走了,張醫生準備妥當後就上門來吧,需要我們準備的儘管告訴管家。」
「好,您慢走。」
張皮特倚著門,面帶微笑的和許微微揮手告別。
結核病的致死率並不高,治療也非常簡單,只需要定時吃藥、輸液。雖然治療周期長了點,但總的來說並不算什麼疑難雜症,許微微的心態還是樂觀的。
張皮特也一樣,每個人都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可變數往往來的讓人措手不及。
來年三月,寒假已經過完,學生們也都陸陸續續返校入學了。菲恩看著窗台上一株鈴鐺狀的白色小花,手指來回摩梭著花盆的邊緣。
最後像是下定決心般把它端了起來,走出去沒兩步又折回來,把它放回原處。
晚飯時間依舊只有他和母親二人出現在飯桌上。菲恩向來不是會主動發起話題的人,除非是和學校相關的正經事,今天卻一反常態說了幾句不相干的。
「您打算什麼時候去西福斯家?塞莉薇兒的病還沒好嗎?照顧那盆花很麻煩。」
伍法德太太抬頭,兒子正低頭咀嚼著食物,仿佛剛剛那些話並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一般。
「我就說讓你挑個首飾之類的,你非要把那棵草挖回來,麻煩也是你自己找的。媽媽都覺得丟人,第一次見這麼上不得台面的賀禮要不是媽媽和你蒂娜阿姨關係好,送這個出去肯定會被誤會的」
伍法德太太說了半天沒說到點上,問的問題一個也沒回答,菲恩食指在筷子上扣了幾下。
「嫌麻煩你把它拿學校,轉交給凱恩,讓他幫忙捎回去唄,還有媽媽準備的也一起。有花匠照看著,應該能健健康康活到薇兒回來,野草都好養活」
菲恩沒心思去辯駁「野草」的問題,而是迅速抓住了一個關鍵點,抬頭問道:「『回來』?她現在不在家嗎?」
「嗯,離家有一陣了,大概是上個月中旬吧這個病應該有點難纏,送出去治了,什麼時候回來還不一定呢。」
「送哪了?」
「不知道呢,別人的隱私,又不是什麼好事,打聽那麼清楚幹什麼。」伍法德太太說著嘆了口氣,「這孩子說起來多災多難的,也是可憐。我原先還想讓她做我們家媳婦,現在看來還是先別想那麼早了。」
菲恩心裡倏的竄起一團火,教養卻讓他沒法對母親發出來。只能放下筷子,留下一句「我吃飽了」就離開了餐廳。
伍法德太太話出口後就後悔了,轉頭朝著兒子大喊:「媽媽可沒有咒別人的意思!出去你可別亂說啊!尤其是當著你西福斯阿姨的面,聽到了沒——」
回答她的是菲恩默不作聲的背影。
「唉~!我怎麼能這樣想」伍法德太太十指插進蓬鬆的波浪卷頭髮里撓了撓,表情十分懊惱。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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