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善看著自家師哥輕而易舉的拔出了那柄劍,眼睛都喜成了月牙狀。
而張修緣橫劍與身前,手指在劍身上輕撫而過,在這劍上,他似乎隱約感受到了師父的『氣』,那感覺很是玄妙。
他並未多想,持劍走至師姑身前行了一禮,笑道:「幸不辱命。」
「天意如此…」
寧子真輕嘆一句,笑道:「修緣,日後你便是這太虛觀的第九任觀主了,九為極數,希望這太虛觀在你手中興微繼絕!」
「承師姑吉言…」
張修願深吸一口氣,正色應道:「弟子既擔此因果,理當竭盡所能!」
「好!」
寧子真滿意的點點頭,隨即似笑非笑的看向張修緣與張妙善師兄妹二人,笑問道:「你們師兄妹二人即將暫別離,就沒有什麼悄悄話要說?」
「有…」
張妙善聞言輕咬下唇的點點頭。
她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嬌俏的面頰上也隨之浮出一抹醉人的紅霞。
張修緣瞥了她一眼,怦然心動…
而張妙善見師哥看向自己,慌亂的將視線轉移到別處,猶豫再三還是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聲若蚊吟的喚道:「師哥,你跟我來。」
說罷,便邁著小碎步往後院而去。
寧子真見張修緣茫然的眨眨眼,似是不解其意,用揶揄的口吻打趣道:「妙善喚你呢,還愣著幹嘛?」
「」
張修緣聞言似是也回過了神來,訕訕的說道:「師姑,師父曾說過觀中祈願池很是靈驗,您若無事可以試試,妙善喚我,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他看著師姑那戲謔的目光,只覺得麵皮陣陣發燙,說完不待回應,也往那後院跑去…
寧子真見狀不由失笑,仿佛在他們師兄妹二人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閒來無事,見白鶴在祈願池邊與一隻小烏龜大眼瞪小眼的打量著彼此,又想到方才師侄那句『師父曾說過觀中祈願池很是靈驗』,她摸了摸手中那枚帶有雲紋的玉佩,暗嘆一聲的走了過去。
而此時的太虛觀後院中…
師兄妹二人同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彼此,只是雙方的眼神都有些閃躲,似是不敢直視對方的目光…
「師哥。」
「嗯?」
「你就沒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那可太多太多了…」
張修緣仰頭看著天空,自顧自的說道:「雲台山不比太虛觀,你去那邊修行需得聽師姑的話,慎言慎行;還有師父曾說過你是『仙胎』,此事並非兒戲,那方外之人也並非都是無欲無求,所以你得學會藏拙,還有」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話里話外都是對師妹的關懷。
而張妙善見師哥說話時都未曾直視自己,便輕咬下唇的從袖口中抽出一條黑色絲巾疊了起來,一邊嗯聲應答,一邊將疊成三指寬的絲巾蒙在了眼睛上。
待系好絲巾後,她仰起粉頸看向自家師哥,聲音都有些發顫的輕聲喚道:「師哥,看我…」
「」
張修緣低頭,待看到師妹的打扮後心神一顫,神色都有些恍惚。
還沒來得及多想,便發現一雙粉臂已經環在了自己脖頸,緊接著便看到鑽進自己懷中的小人兒踮起腳尖湊了過來。
「嗚~~」
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他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那丹唇已經分開了,只失神的回味著方才唇邊的清涼軟糯。
張妙善透過那朦朦朧朧的絲巾看向失神的師哥,抿著唇角笑問道:「師哥,感覺怎麼樣?」
「口舌生津,唇齒留香!」
張修緣看著那薄紗下的瓊鼻朱唇美人臉,喉結不禁上下滾動,說罷便主動湊過去啃了起來…
「嗚~~」
初嘗禁果的師兄妹二人忘情相擁,雙方皆是笨拙的迎合著彼此,此時此刻,他們的世界中仿佛也只剩下了彼此。
良久唇分…
張妙善媚眼如絲已經動了情,明明那小巧水潤的丹唇已經被啃腫了,卻還是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似是在回味方才的旖旎。
張修緣見狀心頭一陣燥熱,卻也知道懷中的小人兒年紀尚幼,身子骨還未徹底長開,不適合僭越。
雖說時人十四五歲成婚生子的大有人在,但他畢竟兩世為人,對於年僅十六歲的師妹實在下不去手…
況且,師姑還在外面等著呢…
張妙善環在他脖頸的粉臂還未放開,柔聲細語的喚道:「師哥」
「莫要胡思亂想…」
張修緣伸手將她蒙在眼前的絲巾扯下,說道:「你還太小了,而且師姑還在外面等我們呢,莫要讓她老人家看了笑話。」
「噢…」
張妙善聞言似是也回過了神來,癟著小嘴對那句『你還太小了』有些憤懣,頗為不忿的從他懷中脫離。
心中暗戳戳的想著:我現在小不會永遠小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哼!
張修緣不知她在思量什麼,拽其手腕將她牽了出去,交代道:「將那些雜念收收,好生修行。」
「知道啦。」
張妙善嬌氣的嘀咕一句…
寧子真看著攜手二來的師兄妹二人,目光在他們的唇上一掃而過,似是也明白了什麼。當下似笑非笑的問道:「道完別了?」
「讓師姑久等了。」
張修緣訕然的點點頭,說道:「妙善年紀尚小,涉世未深,到雲台山後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師姑拂照一二。」
「我才不小呢…」
張妙善見師哥還在說自己小,頗為不忿的跑到了師姑那,賭氣似的不在看他。
「呵呵呵呵~」
寧子真見他們師兄妹二人拌嘴不由失笑出聲,有些羨慕,也有些緬懷的笑道:「修緣盡可放心,我身為師姑,此事責無旁貸。」
說著她又看向了身旁的半大姑娘,說道:「妙善,既道完別,那我們也該啟程了。」
張妙善聞言心神一顫,下意識的瞥了眼自家師哥,嘀咕道:「這麼快嗎?」
「怎麼?」
寧子真打趣道:「心有不舍?」
「沒有沒有。」
半大姑娘面頰發燙的擺擺手,有些心虛的說道:「臭屁師哥天天管著我,我早就想走了。」
「呵呵呵~」
寧子真見她口不由心的姿態不由失笑,她也是從少女走過來的,哪會不知小姑娘的心思,當下袖口一卷將其攝到白鶴背上,笑道:「那便走吧~」
白鶴引頸啼鳴一聲,隨即振翅高飛。
張妙善見師姑說走就走,再難掩心中思緒,勾著脖子往下看,見師哥也在仰頭看著自己,她癟著小嘴強忍淚水。
明明嘴唇囁嚅的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寧子真見狀搖搖頭,輕嘆道:「師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走過來的,有什麼想說的便說吧。」
張妙善點點頭,雙手放在嘴邊,對著下面越發顯小的師哥喊道:「師哥,你不准娶別人,一定要等我!!」
「」
張修緣啼笑皆非的擺擺手,仰著頭,失神的看著那隻漸漸變小的白鶴。
待白鶴消失在視野中,徹底不見蹤跡,他才嘆了口氣的收回思緒,往祈願池而去。
在那池底躺著一枚碧綠的雲紋玉佩,其上同樣附著紅塵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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