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乾兩手一攤,「公主殿下這樣讓我很難操作,另請高明吧,在下無能為力了。」
李念香臉色變幻幾下,輕輕的咬了下下嘴唇,「繼續!教不好本宮,我真砍了你!」
「好的。」余乾低眉垂眼的繼續走過去,這次不抓手腕了,直接抓手背。
李念香正要發飆的時候,余乾直接大喝一聲,「君子授道,無外物擾!公主殿下,專心感受劍的走勢!」
余乾的正人君子的般的怒吼,果然讓李念香放棄了抵抗,用心的跟著余乾的手腕舞劍。
余乾用手帶著李念香的手,練習著最基本的手腕和劍的契合度。
他也進行手部之間的接觸,其它的接觸那是半點不敢。
這時候不僅要矜持,主要對方是公主,要是看出自己的不軌之心,當場砍了自己都不帶一點水花的。
事實證明,手把手教學是非常有用的,尤其是男女之間的手把手教學。
余乾的正義和嚴肅,讓李念香暫時忘記了男女有別,只是把對方當做一個嚴格的老師。
百分百的聽從對方的教學。
將近半個小時候,余乾鬆手讚許道,「公主殿下果然好悟性!半會功夫就能這麼熟稔的挽劍了。
接下來進行姿勢教學!」
「姿勢?」李念香不解問道。
「劍舞講究的就是身姿優美,我拆解動作,咱們一步一步練習。」余乾隨後解釋了一句。
「好,那學什麼姿勢?我柔韌度不行,不能學太誇張的姿勢。」李念香又說了一句。
「你問那麼多幹嘛?讓你學就學!」
余乾直接膨脹了,執行著老師的威嚴,甚至絲毫不給人公主反應她是公主的時間,就又開始上手起來,進入姿勢里。
李念香迷迷瞪瞪的跟著余乾,甚至在余乾手下變幻著各種姿勢。
「好,非常好!」余乾將李念香固定住一個優美的弧度,讚許道,「保持這個姿勢不要動哦,找准這個時候的角度感覺,刻進自己的腦中。
這樣你以後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這樣,很流暢。」
「手很酸,還要舉多久?」李念香艱難的問了一句。
「這就酸了?再堅持!我當年學劍,舉了三天三夜,你這算什麼,加油!」余乾手裡不知道從哪裡找了跟棍子,一邊說著,一邊舉著棍子擺弄著李念香。
一旦姿勢不准,就輕輕的敲一下。
「收腹,收腹,緩和呼吸!」余乾輕輕的用木棍碰了下李念香的小腹。
後者往後撅了一下,余乾這時候就默默的繞到了她的背後,大義凜然的看著。
「好,很好、」兩分鐘後,余乾說道,「怎麼休息一會,然後再來下個動作。」
李念香面無表情的停下,揉著酸澀的關節。瞥了眼余乾,默默的將余乾的這些行為這些記在心裡的小本本上。
不得不說,得益於軍訓啟發的動作拆解教學的成效還是很好的,有點武學基礎的李念香在了解基本劍法的原理再加上余乾的悉心調教,進步神速。
余乾教給她的是一套舞姬常用的劍法招數,重在意境和柔美,沒有任何殺傷力的那種。
李念香現在招式有餘,差在柔美度,這是接下來的教學。
正當余乾打算一鼓作氣的時候,院外的小彩突然走了進來。
她看見余乾拿著棍子在公主身上敲敲打打的,先是一愣,然後趕緊低頭道。
「公主,貴妃娘娘派人來讓你進宮。」
「嗯,知道了,我稍候就出去。」李念香應了一聲。
小彩匆匆離開院子,拍著小胸脯有些後怕,她是第一次見公主被男人這麼粗魯的打著,為什麼公主不反抗呢?
還這麼聽余執事的話?
余執事可真大膽,公主都敢打,雖然你在教,但是怎麼敢的啊。
小彩吐了下舌頭,小小的腦袋想不明白這件事。
「我先進宮去了,明日早上你接著來。」李念香說了一句。
余乾立馬丟下手中的棍子,「是,遵命。」
李念香瞥了眼這一個老老實實的余乾,將額頭上的汗珠抹掉,「你自己離開吧,本宮就不讓人送了。」
「是。」余乾被李念香的眼神看的嚇一哆嗦。
這娘們不會記仇吧?
算了管她呢,現在自己先爽了再說,調教公主這種事,錯過一次,後悔一生。
嘎嘎嘎,余乾心裡賤笑的離開公主府。
就是有個疑問,剛才那妖婆娘為什麼不出來?按理說自己尺度都這麼大了,她該出來警告自己才是。
帶著這個疑問,余乾一路朝大理寺走去。
剛回大理寺,一口熱乎的午飯還沒吃上,就被公孫嫣直接帶走了,無奈的余乾只能隨手拿了塊餅匆匆跟了出去。
沁園案有大發現,方才利用欽天監凝練出的靈氣氣息,在大理寺的地毯戰術下,已經成功鎖定了這位犯罪的血巫的住處。
「部長,這就算是要破案了?」車駕里,余乾一邊咬著餅,一邊問著公孫嫣。
公孫嫣搖了搖頭,「看看吧。」
「這位血巫都去了哪些地方,跟誰有過接觸?」余乾好奇的問著。
公孫嫣道,「其它次要一些的地方自然有人去排查,我們要去的是這位血巫的住處。」
余乾頷首,不再多問。
很快,車駕就來到的西城的一處高級坊市里,最後在一個偏老舊但氣勢恢宏的院子停下。
余乾和公孫嫣直接步入院子,走進去的時候,顧清遠也在,另有兩位檢靈師在院子裡到處忙活。
「顧老,查出來什麼了嘛?」公孫嫣作揖問道。
顧清遠點了下頭,道,「嗯,這處院子是秦王名下的。」
「秦王?」公孫嫣眉頭緊蹙,「怎麼會在秦王院子下?」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還有一個消息你可能要知道,這位血巫曾在御史中丞崔遠的府上出現過。」顧清遠補充了一句。
「這代表著什麼,想必公孫部長你懂的吧。」
「崔遠和魏欽黎魏大學士比較熟絡是吧。」公孫嫣眉頭愈發緊蹙。
「公孫部長果然關心朝政。」顧清遠笑道,「這事肉眼可見的複雜了起來,接下來的事,公孫部長你負責吧。」
「顧老這是...」
顧清遠認真道,「牽涉到秦王和魏大學士是必定的了,背後的複雜原因我們暫時不得而知,但是我們只要秉承一點。
大理寺是直接對聖上負責的,查到的任何東西,務必一五一十全都直接報告聖上,不能徇私,更不許有半點隱瞞。」
「明白。」公孫嫣點頭道。
顧清遠繼續道,「這一兩天就先辛苦你查證了,我必須得去監督一下鬼營。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或者確鑿的線索,通知我就成。」
「明白。」公孫嫣再次作揖保證道。
顧清遠點了下頭,邁著步子往外走去,突然又停頓下來,看著正在躲在角落裡默默啃餅的余乾。
「顧部長有什麼吩咐?」余乾見顧清遠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趕忙問道。
顧清遠思索兩下,轉頭看著公孫嫣,「余乾這一兩天就跟著駐守鬼營,年輕人嘛,肩膀還不足以扛起太多的東西。」
公孫嫣怔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顧清遠的意思。
他是不想余乾在這件事裡牽涉太深,因為這不單單是一件簡單的案子,背後的模糊就足以驚人。
不出意外的話,估摸著這件事足以在朝堂上引起軒然大波。
而余乾這種身份確實不太適合。之前單純命案的時候,余乾全程參與學習自然是一點問題沒有。
但是當知道這可能是一件政治案件的時候,及時的讓余乾這種成長值很高的幼苗抽身確實很有必要。
沒必要讓他卷進這樣的漩渦里。
看來,這顧清遠確實對余乾很看好,也樂意給予一定的保護空間。想想也是,余乾目前表現出來的綜合能力確實值得大理寺很上心。
「明白。」公孫嫣點了下頭,轉頭看著余乾,「這兩天你就駐守鬼營那邊,沁園的案子你就不用管了。」
余乾老老實實的抱拳,「遵命。」
跟著顧清遠走出這間院子,余乾熟練的當起了馬夫,顧清遠又選擇坐在余乾的身側,好像他從來都不喜歡坐在車裡。
「謝謝顧部長。」余乾一邊駕車一邊對顧清遠謝道。
「謝我什麼?」顧清遠轉頭看著余乾。
余乾輕輕一笑,「就是單純的想謝謝,沒有什麼。」
作為一個老鬥爭家,余乾哪裡不知道這顧清遠把自己調去駐守什麼鬼營的真正原因,就是把自己摘出這個沁園的案子。
這兩天,自己形影不離的跟著顧清遠和公孫嫣這件事眾所皆知。
而這案子明顯要搞事,不可能一碗水端平,畢竟有十條人命。所以大理寺在這件事根本就不討好。
自己現在身份不夠,他正愁著怎麼划水不引起太多人的惦記,這顧清遠就送來了枕頭,直接把自己調走了。
能不謝謝人家嘛、
「你小子倒也靈性。」顧清遠也沒有追問,似是而非的笑了一下。
「對了,顧老。」余乾也順勢這麼喊著,貼近一些距離,「那個鬼營是什麼?我怎麼之前都沒聽說過。」
顧清遠解釋著道,「臨時建在北城外的營地,暫時收納各個地方來的鬼修。也就是有百鬼宴的時候才會臨時設立這個營地。
讓這些鬼怪暫時待在那裡,等中元節再放進城,以免生亂。」
余乾恍然過來,「就是說那裡全都是鬼?」
「嗯。」顧清遠點了下頭,「你這麼興奮激動幹嘛?」
余乾抹了下嘴角的口水,「沒有,沒有。」
他能不激動嘛,雖然現在自己的本源之力還算充裕,但誰會嫌錢多?
這個鬼營肯定關著不少惡鬼啊,這都是送上門的東西啊!
自己去駐守鬼營,那不是大灰狼看兔子窩嘛!
余乾強行收斂起自己這激動的心情,轉而問道,「顧老,我有個問題一直不太理解。咱們這雖說在鬼節那天京城打開。
但是這些鬼修為何會蜂擁前來?不僅有風險而且感覺沒有什麼好處,為何要千里迢迢的跑來太安城找不自在?」
「誰和你說沒有好處?」顧清遠反問了一句。
余乾作揖道,「還請顧老指教,小子年輕,確實對這其中章程不甚了解。」
顧清遠徐徐道,「會有十粒聚陰靈丹做彩頭,這靈丹是欽天監獨有的,專門針對鬼修的靈丹。用來增強他們的靈體上限,來提高修煉速度。
據以往經驗,但凡是服用過此靈丹的鬼修,沒有沒步入五品境界的。」
「這麼厲害!」余乾有些感慨,「這確實是很大的誘惑力,不過丹藥也太少了吧,來的鬼又這麼多。
那些實力弱一些的,哪裡還有機會。而且憑空增加了隕落的風險。尤其是那些實力低下的鬼靈,就算運氣好得到彩頭,也保不住的吧?
還不如躲起來自己修煉。」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不懂修為突破的艱辛?要是有個地方開個和百鬼宴一樣的針對武修的大會,並且有同樣的彩頭。
你信不信,天下的武夫能把大會的門檻踩破?
你現在年輕,境界又快,驕傲我能理解。但你要是一直抱著這種對境界無知無畏的心態,走不遠,哪怕你天賦全天下第一。
你以為修煉靠天賦就夠了嘛?更重要的是你自己那顆向武之心!」
余乾一凜,有些慚愧的抱拳道,「多謝顧老教誨,小子銘記在心」
這顧清遠確實是一心為自己著想,幾次三番的交談下來,給予自己的都是最樸實寶貴的經驗。
余乾心裡越來越尊重這個一身正氣的老人家了。
兩刻鐘後,兩人來出了北城門,沿著官道又行駛了一刻鐘左後,最後在右側的一處寬闊土地前停下。
這裡臨時搭建了無數的黑色帳篷,連綿不絕,一眼看不到頭。
將馬車停好,顧清遠帶著余乾走入營地的大門。
剛跨入大門,四周頓時黑漆陰沉下來,像是到了深夜一般。
余乾一驚,顧清遠則是解釋了一句,「這裡覆蓋著陣法,特地把天色弄黑的,鬼修喜陰。」
原來如此,還挺鬼道主義的。
「顧老,你來啦。那我就先走了。」余乾還沒來得及打量四周,一道魁梧的身影就迎了出來,是周策。
「周部長久等了,你先走吧,接下來交給老夫就成。」顧清遠捋著白鬍子笑道。
「有勞顧老了。」周策極為尊敬的抱了下拳,正欲離去的時候,看到躲在後面的余乾,問道,「你怎麼在這?」
「顧部長帶我來駐守的。」余乾老實的回了一句。
周策沒說什麼,只是有些古怪的把視線在兩人身上巡迴一番,心裡嘀咕著余乾這小子。
等周策離開後,顧清遠轉頭看著余乾,「看樣子,上次在鬼市的行動,你讓周部長很滿意啊。」
「呃,還好還好。」余乾謙虛道,「小子運氣比較好罷了。」
顧清遠點了下頭,繼續往裡走去。
一路上,一個鬼影都沒有,每個帳篷都緊閉,偶爾有鬼叫聲傳出來,就是沒見到鬼。
余乾按捺住欲望,沒有衝進帳篷抓鬼去,而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走。
又往裡走了一會,余乾來到了一處最大的帳篷前,這是大理寺駐守人員的所在地。
由部長輪流值守,顧清遠算是最後一個了,估摸著要值守到鬼節當天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你就在這駐守吧,等鬼節一起護送這些鬼修進城。」顧清遠說了一句。
「遵命。」余乾抱拳應承,而後又道,「但是顧老,我白天估計得去內城一個早上。」
「做什麼?」
「教文安公主舞劍。」
「文安公主府上那麼些修士,用你教?」
「可能我劍法比較高超?」余乾小聲的說著。「只是公主的命令,我莫敢不從。」
「既如此,那就白天進城吧,教完就回來,這裡缺人。」顧清遠答應余乾的要求,而後又好奇問道。
「你小子怎麼會和文安公主這麼熟?還讓公主非你不學劍術?」
「呃,就是之前有過幾次接觸,所以熟悉了一點。」余乾尷尬一笑。
「小子,我告訴你,別想著當駙馬,你要是當了駙馬,就不能在大理寺任職了。想清楚。別不懂事,當了個沒用的駙馬。」顧清遠很是認真的對余乾說道。
余乾想反駁,但跟老人家頂嘴不太好,只是乖巧的說好。
走進帳篷里,裡面窸窸窣窣的還有將近五六十個普通執事,這邊的營地畢竟很大,需要這麼多人來負責治安問題。
見到顧清遠進來,所有人都起身問好,後者只是說道,「不用拘禮,還是按照之前安排的工作就成。」
「諾。」眾人應聲。
余乾一眼就看到人堆里的石逹,直接走到他身邊問道,「你怎麼在這?」
「我被抽調過來的。」石逹回了一句,然後有些激動的看著余乾,「你和顧部長認識?」
「認識。」余乾點了下頭,「你這麼激動幹嘛?」
余乾有些奇怪,認識石逹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激動。
「顧部長是我最崇拜的人!我平時基本都沒有機會接觸過他!」石逹雙手握拳互捶,激動的一逼。
「那你把司長放在哪裡?」余乾問了一句扎心的問題。
石逹一頓,「這不重要。」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余乾直接一把拽著石逹,走到顧清遠跟前,笑道,「顧老,跟你介紹個人。
這位是石逹,我們司里的同僚。他非常崇拜你。他能力很強的顧老,實力也很強的。」
顧清遠臉上掛著微笑,對這種情況他也算是司空見慣,正打算隨便說兩句常說的話的時候,又突然話鋒一轉。
「你一身武魄捶打到氣血境巔峰了,你這離丹海就臨門一腳了。年輕輕輕,就有這般實力,看的出來,平時很用功。」
石逹黑臉紅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最後強行瓮聲的憋出,「多謝...顧部長謬讚了。」
顧清遠輕輕的擺了下手,笑道,「好好干。」
說完他就走了,留下石逹一人雙拳緊握,渾身顫抖。
余乾啞然一笑,這石逹沒想到g點在這裡,嗎的,平時見到姑娘天天死人臉。
現在看見個七十歲的老頭,激動成這樣,余乾現在非常有理由相信這石逹是不是有什麼奇奇怪怪的xp?
「人都走了,別看了。」余乾捶了一下石逹,後者努力的平復下心情。
「你現在是不是馬上要想辦法突破氣血境了?」余乾問了一句。
「嗯。」石逹點著頭,「我在氣血境已再無進步的空間,最近確實在準備衝擊丹海。」
余乾想了想,拉著石逹來到角落裡,然後從懷裡拿出一粒白骨丹出來遞給石逹,小聲道。
「這是白骨丹,品質非常高的引丹。是很多丹藥的基礎,我聽說這丹藥不僅在煉丹的時候可以做引丹。
在入丹海境的時候,也能起到不小的助力。很多人破境的時候都會留一個備用,聽說效果很高,能加兩三層的幾率。」
石逹臉色一驚,「你哪裡來的白骨丹?」
「你他娘的小聲點!」余乾瞪著這位憨憨的石逹,壓抑著說道,「這你就甭管了,是我在鬼市搞來的。你收下就是。」
余乾自然不會說這是槐山真人那邊弄來的,隨口編了一句胡話。
「這太貴重了,再說,你自己也要入丹海,我不能拿。」石逹搖著頭。
余乾直接把丹藥丟給對方,「別磨嘰了,老子還有。再說了,以我的天賦用的著丹藥?你以為我像你這麼菜?」
石逹:「......」
他最終還是默默的手下了,感謝的話也沒再說,放在心裡就是。
「要是衝擊失敗,不打緊,給我說一聲,我再給你一顆就是。你實力上去了,才能報答我的大恩,知道不。」余乾笑嘻嘻的說了一句。
「嗯。」黑臉漢子石逹重重的點了下頭。
接下來的時間余乾就待在帳篷里,等到晚上的時候,輪到他們這一撥人出去巡邏。
余乾和石逹兩人湊了個小隊,沿著西北方向巡查營地情況。
晚上的時候,外頭的大陣就撤去了,那些白天躲在帳篷里的鬼修們也都露頭出來活動。
鬼靈這種生物一般都是獨來獨往,更多的都是在自己化身為鬼的地方原地溜達。
就像余乾之前遇到的那隻羽衣鬼,在實力沒上去之前只能困在死亡地方的附近。
等修為上去了,轉為鬼修,便可行動自如,而這時候,意識也會恢復。
不再是那種只靠本能行為的孤魂野鬼。
來這的鬼修基本都是有修為的,所以不僅能靈體具現,除了內核本質,其它的很常人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很少有鬼修真面目示人,基本都是裹在黑袍下。
但是這在有金霧的余乾眼裡跟沒穿衣服有什麼區別?
目光所及之處,這些鬼魅一個個都像是剝光了的站在余乾面前,看得他直流口水。
本源啊,這些都是本源啊!
余乾眼花繚亂。
「你老帶著我往這偏僻的角落裡鑽幹嘛?」石逹不解的問著、
「什麼問題這麼多?老子是隊長!跟著!」余乾瞪了對方一眼,又成為了作威作福的隊長。
鬼市留下的心裡陰影讓石逹根本不敢反駁,任由余乾帶著他往裡鑽。
「站這望風,我去撒泡尿!」來到一處小帳篷前的時候,余乾雙眼一亮,轉頭吩咐了石逹留在原地不許動。
之後,他就獨自一人貓到帳篷後面。
石逹默默的站在黑夜裡,替撒尿的余乾把風。
但是余乾根本不是去撒尿,而是直接走到一個在帳篷後自閉的鬼修身後。
【陰水鬼】
【八品】
【釋:原滄江水匪,被仇殺,沉屍於陰池,集陰力一身,化為陰鬼。】
【評級:惡】
【可封印】
【可煉化本源之力】
「老兄,你在幹嘛!」余乾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後者轉頭,臉色蒼白浮腫,跟在水裡泡了三天的屍體一個樣,極為噁心。他滿臉怒氣的轉過身,見到余乾的飛鷹服,又瞬間舔著笑容。
余乾一怔,還是能屈能伸的同道中人?
但是沒用,余乾直接發動靈籙,金光覆住對方的身體,甚至都沒來的及發出聲音就直接被余乾吸納掉了。
外面很快就傳來了跑動聲,石逹直接跑了進來,關切問道,「剛才怎麼回事?誰用術法了?」
余乾佯裝在系褲袋,瞪著他,「大驚小怪的,老子火氣大,撒尿發點光不合理嘛?」
石逹:「......」
余乾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心裡美滋滋,一個八品本源白嫖到手。
不過,這靈籙的金芒確實是個坑,之後得練個發光的術法掩人耳目了。
離開這邊後,余乾又往裡繼續走著,很快,他又發現一個落單的小可愛。
「站這望風,我去撒泡尿。」余乾用命令的語氣說著。
石逹懵逼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余乾懶的搭理石逹,將心思放在那邊自閉的鬼修身上,同時眼上覆蓋住金霧。
【食氣鬼】
【七品】
【釋:原青州人士,殺人全家,被斬首與集市,恰逢陰時,化為食氣鬼,靠吸食生人陽氣修煉。】
【評級:極惡】
【可封印】
【可煉化本源之力】
是個手上沾滿人命的鬼,余乾招呼都懶得打,直接金芒射出將這位食氣鬼直接吸納進去。
石逹又忍不住跑了進來。
「我特麼跟你說了,我火氣大了點,撒尿帶點光怎麼了?」余乾繫著褲腰帶,氣道。
石逹,「......」
「走,繼續走。」余乾罵咧的說著,又帶頭往前走去。
接下來的路程,石逹全程懵逼,整個人的都麻了。
余乾一路撒了七次尿,火氣也大了七次。
石逹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為什麼一個人火氣大到在撒尿的時候都光芒激射?
更關鍵的是,他嗎走兩步撒一次,走兩步撒一次,這不是在開玩笑嘛,這他嗎不是欺負老實人?
「啊,真爽。」余乾扎著褲腰帶走出來,拍了拍石逹的肩膀,看著對方麻木的表情,問道。
「你這什麼表情?」
「沒有。」石逹搖了下頭。
余乾撇撇嘴,繼續往前走,剛才收的那些全都七品及以下的,六品的一個都沒見到。
也確實,六品鬼修在外面也算是小霸主了,不會這麼早來,來了估計也不會這麼出來。
但余乾還是想找個六品以上的搞搞。
別看他吸得多,但是加起來還不夠一個齊廷芝的本源猛,質的差距根本不是用數量能彌補的。
而就是因為齊廷芝的本源上次因為弄劍術,幾乎都要消耗完了,影響自己的修煉進度,所以余乾這才想著來這撈點。
就在余乾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眼睛又亮了,因為他看見了一隻猛鬼!
這鬼正在吃另一個鬼。
余乾趕緊附著金霧,看著那位吃鬼的猛鬼。
【陰山鬼王】
【六品】
【釋:原瀘州軍校尉,死於戰場,噬血而生,化為厲鬼,於陰山修煉,獨霸一方,好啖魂魄。】
【評級:邪】
【可封印】
【可煉化本源之力】
這還是個有名頭的鬼,是個大寶貝!
「住手,幹嘛呢!」余乾直接出聲喊道。
青面獠牙的陰山鬼王見大理寺來人,丟下手中的厲鬼。
「雙手抱頭,不許動!」余乾大聲的喊了一句。
陰山鬼王見味道不對,想都沒想直接化作一縷青煙往深處鑽了進去。
余乾一怔,嗎的還想跑?
想都沒想直接追了上去,石逹也跟著跑上去。
跑出一大段距離後,就遇到了一處小岔路,那鬼王也不見蹤影。
「分頭追!」
余乾說了一聲,石逹想都沒想就直接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余乾站在原地,等石逹跑遠後,他直接一道金芒激射向右側的陰暗位置。
陰山鬼王的身子頓時浮現出來,被金芒箍的死死的,動彈不得,滿臉驚恐的看著余乾。
方才他就躲在那,要不是余乾眼裡有金霧,還差點給這狗日的跑了。
「執事饒命,執事饒命!」陰山鬼王求饒道。
「饒命?」余乾冷笑一聲,「今天你運氣不好,撞在小爺我的手上了,安息吧。」
就在余乾要動手的時候,鬼王愈發大聲道,「執事,你不能殺我!我有大秘密告訴你!」
「沒興趣。」
「關於太安城的!」
余乾一怔,有些懷疑的看著陰山鬼王,「你狗日的不會陰我吧?有這麼巧的事情?」
「真不騙執事,你能輕易控住我,我哪敢騙你啊。句句屬實,還請執事給個機會。」鬼王快速的說道。
余乾想了想,從儲物鐲里直接拿出一個瓷瓶對準鬼王,一道術法掐起,直接將鬼王吸入瓷瓶里。
這是個很簡單的術法,用來收服絲毫抵抗力量都沒有的靈體。
這其實是一個雞肋的術法,因為能讓靈體沒有抵抗力量那就證明你實力遠大於對方。
而你弱於對方,那這術法就一點用沒有。
余乾當時看基礎術師入門那本書的時候,就順手把這個最符合自己的術法給學了。配和靈籙,對鬼靈可以說是無解。
這裡不是詢問的地方,暫時先將這陰山鬼王收起來。
有靈籙禁錮,他根本就跑不掉。等之後找個機會再詢問一番。見對方剛才那麼信誓旦旦的樣子,余乾願意給他個機會。
在原地等了一會後,石逹才從遠處奔襲過來,朝余乾搖著頭。
「嗎的,讓他給跑了,算了,這是小事,咱們先回去吧。」余乾擺擺手,無所謂的說了一句。
石逹頷首,沒有過分糾結,在他眼裡,這種狗咬狗的行為本就不值得關心,無所謂。
兩人順著原路走回去,走到半道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余乾和石逹對視一眼,加快腳步。
很快,就來到喧鬧的源頭了。
二三十個鬼修正聚集在那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
「嘛呢,大晚上的,吵什麼呢?」余乾大馬金刀的大聲喊了一句,視線在這些奇形怪狀的鬼修身上流轉著。
「大人,有鬼啊!」一位鬼大聲哭訴著。
「混賬!這他嗎滿地都是鬼,你拿我尋開心?」余乾瞪著眼說著。
「不是,大人誤會了、」另一位鬼修說道,「我們這一片地方莫名其妙的少了三個夥伴,無聲無息的,就像是直接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裡不對勁啊,大人!」
余乾有些心虛,但臉色冷然道,「哪來的什麼不對勁!哪來的回哪去!」
「大人,我怕,真的有鬼啊!我真的怕!能換個地方不?這裡真的陰森的可怕,大人你是不知道,直接人間蒸發啊!」有個鬼吶喊著。
石逹直接抽刀,「再不走,死。」
這些實力底下的鬼修紛紛四散,瑟瑟發抖回到帳篷里。
真的可怕,咻的一聲,同伴就少了三個,一點動靜都沒,特麼能不怕嘛!
鬼也會害怕的好嘛!
「看看這屆鬼修,素質真的低。」余乾搖頭嘆息,「大晚上的鬼喊抓鬼,這不是開玩笑是什麼?一群神經病。」
石逹表示很同意的點著頭。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了更大的騷亂,
余乾和石逹兩人趕緊走了過去,烏泱泱的擠著一大堆的鬼修。其中不乏六品的鬼修,甚至還有那麼一兩個五品的鬼修。
他們嗚嗚渣渣的說著話,余乾認真聽著,大概就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少鬼,甚至連六品的陰山鬼王都莫名其妙的憑空消失。
這讓這些鬼修非常的沒有安全感,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來參加這邊的鬼宴。
現在都不由得慫了起來,想著是不是太安城借鬼節的名頭然後把他們哄騙過來,再殺了?
這種陰謀論不得不想,因為真的莫名其妙的少了好些個小夥伴。
始作俑者余乾有些心虛的站在外圍,努力的默默的跟其他人守護著秩序。
騷亂持續了好一會,直到顧清遠出來,場面才稍稍安靜一些。
顧清遠直接懸浮在空中,不高,離地不過丈許,能保證在場的人都能看著他,他也不說話,只是視線如電的在下方逡巡。
大理寺部長的黑金色飛鷹服還是非常的有威懾力的,場面很快就陷入了絕對的安靜。
這時,顧清遠才徐徐說道,「誰牽的頭?」
這些鬼修互相看著,沒人說話。
「我再問一遍,誰牽的頭?」顧清遠的聲音愈發的冷漠下來。
還是沒人回答,不過不少人將視線望向後面的一個角落。
顧清遠瞅准過去,那裡站著一位不出聲的五品鬼修,整個人裹在黑袍下。
前者直接一個瞬身過去,沙包大的拳頭裹挾的烈焰,在黑夜中劃出一道極亮的白晝。
一拳打在了鬼修的頭上。
一拳打爆了鬼修的腦袋。
黑袍炸裂,他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化為灰燼,魂飛魄散,世間再無此鬼修。
見顧清遠問都不問,直接把人乾死,場面又亂了起來,不少實力底下的鬼修惶惶不可終日。
顧清遠高高躍起,又是一拳捶向地面。
一道數丈深的溝壑頓時分裂開來,熊熊烈火在上面燃燒,一些鬼修猝不及防之下,被這偌大的攻勢殃及池魚,直接葬身火海。
七十歲的老漢,恐怖如斯,強悍如斯!
像個巨人一樣,硬的不行。
「再有煽亂著,魂飛魄散。再敢聚集者,亦如此。給你們三息時間,回去各自的地方。」顧清遠漠然道。
這些個鬼修一鬨而散,哪裡還敢討什麼公道。
場面頓時又恢復寧靜,顧清遠輕甩衣袖,步入營中。
余乾有些感慨,感慨的是大理寺的霸道,感慨的是人族修士不把其他種族當人看。
事實也是這樣,這個世界終究人族實力最強,其他無論妖族,鬼族,靈族等都不如人族。
現在的世界格局。人族建立的王朝為正統,其他種族為依附,甚至還要在人族的首肯下才能在境內生息。
這些也就早就了很多人族修士不把其他種族當人看。
最淺顯的就是剛才顧清遠的所為,你鬼修消失幾個人算什麼?好聲好氣,自然也會幫你調查。
但是你不該跳出來,更不該用這種聚眾抗議的方式。
一旦你用這種方式,那就沒有任何理由,再無說辭。只會把這看成以下犯上的挑戰。
於是,顧清遠悍然出手,根本沒把這些鬼修的生死放在眼裡。
因為,我人族現在是這個天地的主導,武運昌隆。
不管這些鬼修有什麼理由,只要在這,就要按人族的規矩辦事。
規矩不能廢,這是替祖宗守。
這都是先輩用生命打下來的。
畢竟在這個時代之前,人族式微,地位和現在鬼修一般無二,任人宰割。
現在的一切都是一代一代人的前赴後繼得來的。
所以人族的規矩不接受任何其他族類的任何挑戰,尤其是在我人族境內。
顧清遠的霸道行事沒有引起任何其他人的害怕,反而紛紛用欽佩的眼神看著。
余乾自然也不會悲天憫人,他現在作為人族修士,本身就是利益的最大得者。
怎麼可能做那種掀鍋蓋罵娘的蠢事。
他要做的就是無比堅定的站好的自己的立場。
雖然在鬼修眼裡,顧清遠是妥妥的反派,但在大理寺的人眼裡就是英雄。
種族之間的差異,這是天道。
就像那天鬼族崛起為第一大族,你總不能指望他們能善待人族?
本質上的對立無法消除,只會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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