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蕊跟我就見了一面,說了幾句話,可她畢竟是我認識的同學。現在得知鬼差竟然要害她性命,而且還要帶她去地府侍候一個糟老頭子(註:我當時並沒有見過判官,完全是根據黑無常和白無常交談來猜度判官是個老頭子的)。孰可忍孰不可忍,我當時就又驚又恨。
不行,我一定要設法救楊蕊。
可是,要怎麼救呢?我一介凡夫俗子,如何對付得了這兩個身帶勾魂勾的鬼差?
我正在心裡琢磨著如何營救楊蕊,突然聽見黑無常說道:「我們走吧,時辰差不多了。」
白無常就和黑無常一起起身繼續往前走,我慌忙悄悄跟上。
黑白兩個無常鬼差一路走一路閒聊,說的都是些地府官員的桃色新聞,兩鬼差說得十分興奮,時不時還發出哈哈笑聲。可我此時心裡擔心著楊蕊的安危,所以也無心去聽這些趣聞。
值得慶幸的是,兩鬼差一直沒有發現我偷偷跟在它們後面,或許是他們的心思全在閒聊上去了的緣故。
別看黑白無常邊聊邊走,看似像散步一般,可它們的行進速度卻非常快,我絲毫不敢怠慢,一路緊緊跟隨著,累得我像狗一般直喘氣,又怕被它們發現。
走了差不多十幾分鐘,它們已經把我遠遠地拋在了身後,我怕跟丟,也就顧不得怕它們發現了,加快的腳步。又過了一會兒,眼見它們在前面突然不見了,我大吃一驚,忙拼命地跑過去。
跑到黑白無常消失的地方,發現竟然到了斷頭路的盡頭,前面已經無路可走了,有一棵槐樹擋在那裡。
不見了黑白無常,就等於找不到回陽間的路了,這可如何是好,我又驚又怕,但並不敢慌亂。我相信我沒有看花眼,它們確實是在這槐樹旁邊消失的。
難道這槐樹有古怪?我一下子想起來民間有個說法,說槐樹是鬼樹,難道它就是連接陰間和陽間的通道?
我雖然不是很相信這個說話,覺得它太過荒誕。但此時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賭一把。我忐忑不安地伸手去摸那槐樹,那樹跟陽間真的槐樹竟然完全一樣。
這槐樹多茬,枝節橫生,看上去張牙舞爪地頗有些鬼樣。這樹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我摸著它也沒看到暗道之類的,可是,黑白兩個無常鬼差確實在這裡消失的,它們一定是從哪裡走了。
我仰頭往上看,發現那樹很高。不由心裡一動,暗道:「難道它們是從這樹上走的?」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往那槐樹上爬去。那樹雖然很高,卻很好爬,我很輕易地就爬了上去。
往上爬了大約十幾米,我竟然看見一堵院牆。這樹上怎麼會有院牆呢?我以為自己眼睛看花了,忙閉上眼睛揉了揉,再睜開一看,果然是院牆,而且那院牆並不是在樹頂,而是貼著樹幹立著。
我大吃一驚,忙順著樹幹往下看,竟然發現這樹原來是貼著這堵院牆長的。
這就奇怪了,我剛才爬這樹時,明明沒看見院牆,這院牆怎麼突然憑空冒出來了呢?
我正驚疑間,突然聽見一聲汽車的喇叭聲傳來,我忙透過樹椏循聲望去,竟然看見一條大街,街上亮著一排排的街燈。
靠,我回到陽間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竟然真的是通過這槐樹回到陽間的。
此時,我還在樹上,不過,我並不敢滑下樹去,因為我擔心一旦滑下去,又會回到陰間。為此,我就順著一根樹椏往院牆上爬去,打算直接爬到院牆上去。
還好,我並沒怎麼費力就爬上了院牆,發現那院牆是個已經廢棄的樓房的牆體。我忙順著樓梯飛快地下到樓底,終於來到了外面的街上。
我終於呼吸到陽間的空氣了,感覺實在是好極了。
我慌忙看了一下腕錶,時值凌晨兩點過一點,街上非常冷清,幾乎沒什麼人。巧的是這街正好在我們學校的後面。
我來不及慶幸,也沒顧上好好喘上一口氣,因為,我想到了楊蕊,那黑白二無常鬼差正要去勾她去地府侍候判官。
我不知道黑白二無常此時在哪裡,但我猜想它們一定會去找楊蕊的。根據當時的時間,楊蕊應該還在學校的宿舍睡覺。
為了救楊蕊,我也顧不上引人非議了,忙撒腿就往學校跑去,打算去女生宿舍救楊蕊。
我一路沒命地狂奔,一直跑到學校的後大門,不幸的是大門是關上的,我忙拼命地搖晃那鐵門,發出哐哐的聲音,守大門的是個五十幾歲的大爺,我認得他,他現在估計正在傳達室睡覺。
我拼命地搖晃了幾下鐵大門,傳達室的門終於打開了,從裡面竟然走出個五十幾歲的老太太。這老太太是守門大爺的老伴,經常給大爺送飯,所以我也認得她,不過她並不認得我。看來她今晚是頂替老伴守門的。
那老太太被我吵醒,睜著睡眼,惱怒地走了出來,指著我怒道:「你是那個班的?這麼晚了才回來?」
我怕她不給我開門耽誤了救楊蕊,忙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騙他道:「奶奶,麻煩你給我開下門,我並不是在外面鬼混,是去了親戚家,回來的時候忘了帶車票錢,是一路走回來的。」
那老太太將信將疑地看著我,估計是看我果然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十分狼狽,倒真有幾分像是走了遠路的樣子,就沒有再埋怨我,也沒有要求我留下班級姓名等信息好明天去告我的狀。她總算給我開了門。
我感激地一連說了好幾聲謝謝,一進大門就慌忙朝女生宿舍的方向跑去。
學校女生宿舍跟男生宿舍剛好在兩個相反的方向,那守門的老太太見我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跑,忙在後面大聲地叫道:「同學,你走錯方向了,那邊是女生宿舍。」
我顧不上理她,還是拼命地往前跑,那老太太竟然跟著追了上來,並邊追邊大聲地叫著,在這個時候顯得很刺耳。
我怕她這麼叫著引來別人,只得站住打算設法將她騙回去,誰知,我一轉身,竟然看見黑無常正跟在老太太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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