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五七一章 付費使用道穹蒼,主人我來狗你當

    南宮有術?

    這個名字,聽過的人倒是不多。

    但要說他隸屬的組織「天機神教」,在場幾人,連徐小受都略有耳聞。

    「天機神教是你的?」

    白胄駭然轉頭,心中有如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來是何等感受。

    他就在南域,親歷過那種昨日明明還平平淡淡,無事發生,酒醉醒後,遍地都是天機神教傳教徒的誇張事件。

    真真是

    遍地開花!

    一夜之間,那名不見經傳的小組織,成了足以與戌月灰宮、花草閣等勢力相提並論的龐然大物。

    其影響力,在南域連聖神殿堂都望塵莫及。

    各家勢力因此展開了無數次搜尋,派出了最精銳的情報人員去調查內幕,但他們甚至找不出來天機神教的總舵在哪裡。

    就連他們教主到底是叫「趙有池」、「錢無莊」,還是其他的什麼

    全無准信!

    而今,道穹蒼一開口,天機神教是他的,具體到連教主的名字都出來了:南宮有術?

    我就說南域哪裡有什麼古老的天機術傳承,天機術才興起多少年?敢情全是道穹蒼在搞鬼白胄有一種恍然大悟我為天才,悟破玄機的感覺。

    「我想你們誤會了什麼。」

    面對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道穹蒼從虛空緩緩落下,收斂了方才展露的一切異象,平靜道:

    「天機神教,是我朋友的。」

    我有一個朋友系列?

    徐小受本想提的,聞聲唇角一咧,嗤笑開口:「你這個朋友,和你的關係是」

    「獨立的關係。」

    「那這個『南宮有術』,和『司徒庸人』的關係是」

    「不同的關係。」

    「哪裡不同?」徐小受根本不信。

    「這麼說吧,南宮有術」道穹蒼想了一陣,表情懇切,「他真是我朋友,是一個人。」

    一個人?

    白胄下意識就想反唇相譏。

    餘光一掃,見旁側無袖、水鬼、岑喬夫,乃至徐小受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趕忙止住了。

    人

    有什麼好驚訝的?

    南宮有術是道穹蒼的天機傀儡,但修成了人,那才值得驚訝吧?

    思緒至此,白胄表情一僵,臉部肌肉都抽搐了兩下。

    「朋友,你在開玩笑嗎?」

    徐小受發現自己是真看不破道穹蒼究竟哪次在說真話,哪次在說假話了。

    道穹蒼並沒有回答,而是神情認真地又提了一句:

    「朋友,互相信任。」

    所以,他沒有在開玩笑

    包括他想邀請我加入天機神教,也是無比認真的,而非隨口一提

    「你們天機神教的教義是什麼?」徐小受隱約記得李富貴和自己提過一嘴天機神教,但不多。

    道穹蒼露出一副虔誠的表情,高揚雙手,頌讚道:

    「統掌天機,歸化萬法。」

    「赦罪改命,天機封神!」

    咔——

    這一瞬,旁側幾人印象中那端莊嚴肅的道殿主形象,完全粉碎。

    五人圍在道穹蒼面前,望著他化身成一個虔誠的信教徒,臉上寫滿了狂熱,各皆陷入沉默。

    他真的,很像是在開玩笑啊

    可細細一想:

    天機神教在南域剛一起勢,道穹蒼就從桂折聖山上被踢了出來,他妹妹擔任新殿主之後更是第一時間更提出了「揮師南下」的口號

    再往深處去想,想那些聯繫不那麼深的:

    道穹蒼在位時,聖神殿堂堅如鐵桶,六部、紅衣、白衣在外名揚天下,十人議事團在內籌謀萬千,諸事順遂,有條有理。

    道穹蒼走後,六部首座更新換代,從熱血的老頭變成一幫年輕的廢物,六部更是空了一城,餘下的尸位素餐,多不能用。

    紅衣式微,新主宰月狐狸上任後一事無成,白衣執道主宰前任被挖走了,新調來的也是個靠背景的小屁孩,十人議事團隕的隕,傷的傷,摸魚的摸魚

    除了一個堅守本心大愛蒼生還肯守家的愛蒼生,聖神殿堂儼然千瘡百孔。

    以此馬後炮視角,再再往前去深挖:

    早在四象秘境之局、虛空島之局,乃至是白窟之局時,道穹蒼,真的盡他的全力了嗎?

    是否還有這麼一種可能:

    「他,『主動』推動完這一切後,就從桂折聖山上『被迫』離開了?」

    徐小受覺著按事實來講,「主動」和「被迫」,應該調換一下位置。

    然望著面前道穹蒼淺淺微笑的模樣,他就覺得該是這樣子的排布順序沒錯。

    這樣一個不論怎麼挖,都挖不出來他到底做過了什么小動作,只能看到無數個「合理」、「巧合」的傢伙,真的可以合作嗎?

    徐小受早不信巧合,也學會質疑合理了。

    他斷然拒絕道:「道穹蒼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死都不會去天機神教的,此事以後也不用再提。」

    「朋友」

    「別叫我朋友。」他現在聽到「朋友」,也感到噁心了。

    「可是,」道穹蒼怔住,「我交了朋友費的呀!」

    好好好

    好一個朋友費!

    原來自打那個時候,你就想這麼賴上我了?

    徐小受後知後覺感到道穹蒼提出的這個「朋友費」概念,居然也可以如此噁心。

    可還不待開口,他霍然意識到朋友費這個事情,似乎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

    「咳咳!」

    徐小受嗆了兩聲:「總之我不會去你天機神教的,要麼你我此次合作後恩斷義絕,要麼你進我天上第一樓唔,這反倒可以考慮~」

    「哦?」道穹蒼似乎沒考慮過拒絕,聞聲眼睛一亮,「天上第一樓,有預留我的位置?」

    他話音剛落,便見徐小受呆滯了下後,抬起手,惡狠狠甩了他自己一巴掌,打得臉都有些紅了,「我方才什麼都沒有說。」

    道穹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徐小受已舉起了時祖影杖。

    他趕忙上手,抓住了這影杖:

    「且慢,我可以入天上第一樓的,我要求不多的,你給我一個大長老的位置就可以。」

    徐小受驚悚轉眸,見著騷包老道真可以一手握住自己的時祖影杖。

    他輕易碰得到?

    不是

    虛空島上,他似乎連看到都勉強

    是了,這大概率是他的真身,跟虛空島上的半聖化身,不可同日而語!

    「大長老」

    徐小受心驚之餘,下意識轉向了水鬼,婉拒道:「抱歉,我們天上第一樓不招人了,何況大長老已經有人了,你進來最多做二長老。」

    「二長老也可以!」

    你這麼饑渴啊!

    徐小受還不待出聲,道穹蒼末了再道:

    「實在不行,三長老也不錯!」

    「我對『七長老』這個稱號也很感興趣,你可以往我身前排六個人呢,我的徐」

    這幾句話一出,徐小受倒吸涼氣,水鬼更是頭皮發麻。

    不是,我親愛的樓主,你到底在跟他講什麼?

    當你個天上第一樓大長老已經夠麻煩了,我還地時刻擔心二長老還是七長老什麼的,會不會在背後算計我嗎?

    從一開始,你就不能提出讓他加入天上第一樓這件事情好吧?

    好的呢這個時候,徐小受也意識到自己真的錯了。

    主要是他真沒想到,這位道殿主可以這麼沒有架子。

    蛇隨棍上到連根發臭的攪屎棍他都要蹭一蹭,往上爬一爬,簡直是飢不擇食啊呸,也不是這個意思!

    「總之,此事休提。」

    徐小受伸手制止了道穹蒼,示意我屁股冷,莫要再熱臉硬貼了。

    他連委婉用詞都不用了,直接將話題掐死,摁在此處終結,轉而開去另一個方向:

    「你我合作,自神之遺蹟始,出神之遺蹟終,在這之時,我們是朋友,出去另說。」

    「而合作的目的,就是破開神之遺蹟,安全地一起走出去,可以?」

    是的。

    安全,第一條!

    在此之前,徐小受是看到了道穹蒼叛逃聖山的處境後,有著長期合作念想的。


    他真想拉這人進天上第一樓!

    但有關天機神教勢大,和聖神殿堂式微的思考過後,徐小受想想還是算了。

    跟道穹蒼這種人處,要麼大腦完全交給他,那會過得很舒服。

    一旦你跟他爭上了什麼,累是其次,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如何可能不爭呢?

    最基礎、也最終極的「大道之爭」,走到今日這一步,徐小受已無法讓步。

    「好。」

    道穹蒼看上去似乎對上一個話題還意猶未盡,思量一陣後,選擇了閉口不提:

    「出去之前,我們都是朋友。」

    「而既然作為好朋友,還是我單方面交過朋友費的真心好朋友,你們是否應該多提攜我兩句?」

    徐小受聽得心頭暗爽,又眉頭一皺。

    爽的是道穹蒼的用詞真把他放在了低姿態的位子上,皺眉在自己像那隻被推到風口浪尖的豬,稍顯愚蠢。

    很煩!

    明明收人朋友費,就該是我高你低的關係。

    怎麼事情放在騷包老道身上,會給人以這樣的感受?

    錯覺嗎

    「提攜,用詞過重了。」徐小受不想被捧得這麼舒服,想難受一點。

    「哦哦。」道穹蒼似乎也意識到了這樣不好,但他卻更像是早想到了此節並有了應對的方式,脫口而出道:「提點、提點」

    你他娘的徐小受心說這有什麼區別嗎,好不容易才壓下了翹起的嘴角,嚴肅道:「你想我說什麼,直說好吧,我討厭拐彎抹角。」

    「莫怪、莫怪。」道穹蒼先是好言賠罪兩句。

    「我初來乍到,總得了解一下神之遺蹟的情況,才好進行一切判斷吧。」他「小心翼翼」地提議著,大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道殿主,對自己露出這樣誠惶誠恐的表情和畢恭畢敬的言行,那一種從腳底透上天靈蓋的舒暢感,當真無以言表!

    當然了

    從腳底透到天靈蓋的涼意,徐小受也同時感受到了。

    合作,真的是一個好的開始嗎?

    你到底打算要以怎樣的方式坑我,何時啟動,都提前知會一聲唄?

    ——難(shu)受(fu)極了!

    「你好好說話好吧?」徐小受怒了,指著他道,「你再這樣,我把朋友費退還給你,我們不做朋友,做回敵人好吧!」

    道穹蒼聞聲捂上胸口,驚惶小退兩步,蒼白的小臉左右顧盼,眼角一彎,臉上就多了種受到欺負後「梨花帶雨」的淒涼表情:

    「受爺我怎麼了嗎,我說錯話了嗎?」

    「難道在好朋友的面前,我還不能表達真實的自我了嗎?」

    你這真實的自我,未免也太騷了點吧徐小受心聲瘋狂咆哮起來:

    你是道殿主!

    你是神鬼莫測道穹蒼!

    你的偶像包袱呢,現在的你,和一泡綠茶有什麼區別?

    這時道穹蒼又摸起下巴,看著地面作沉思狀,自喃道:「原來你這種性格,喜歡嚴肅端莊的類型麼」

    喂喂喂,你那骯髒的腦袋,開始在想什麼了?

    我是你的天機傀儡嗎,怎麼還研究起我的喜好了?

    還有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放在你心裡思考嗎,說出來大家都聽到了好吧!

    徐小受嘴巴剛一張就想吐槽,腦海里突然出現了桑老的聲音:

    「徐小受,非必要,沒必要和他閒聊。」

    「你可以跟他合作,但要謹記:這個人說的每一句話,看似無意,都有深意。」

    「而你作的每一次反應,都會納入他的『思考』,包括正經的,非正經的,以及那些應對他正經的、非正經的。」

    「總之,行為模式多了,哪怕是你裝的,他大差不差已可以猜出來你的真實心裡所想。」

    徐小受心頭微凜。

    道穹蒼還真是故意的!

    這傢伙,拿自己當天機傀儡,擱這訓練數據模型呢?

    桑老其實語速很快。

    聖念傳音,更是一瞬之間,能讓人明悟其意。

    徐小受嘴巴也才一張,聞聲一閉,剛想開口作他言掩飾過去這斷檔的時間。

    可就這麼連半個呼吸都不到的功夫

    道穹蒼嘴巴一癟,無奈攤手道:「不要說悄悄話嘛,你們,都沒把我當真心朋友的嗎?」

    他聽到了?

    徐小受表情不變,見道穹蒼見著水鬼、岑喬夫、白胄三人目中皆閃過茫然,便可以轉眸哀怨地鎖定桑老。

    桑老嘴唇一張,這下是真說不出話來了。

    徐小受也便驚到了。

    所以,道穹蒼其實也什麼都不知道,純靠猜,猜得大差不差?

    「不要接話。」

    同一時間,水鬼的聲音在腦海響起,言簡意賅道:

    「當年十尊座一戰後,流傳過對付道穹蒼最好的方法:不要同他對話。」

    「他說他的,你說你的,如意識到進入他的節奏了,及時止損脫離就好,別越陷越深。」

    這一次,徐小受敢舉手打包票,道穹蒼決計沒聽到自己腦海里水鬼的聲音,周邊更沒有人露出半分我在意念傳音的跡象。

    可那騷包老道目光掠過岑喬夫、掠過白胄,便得以盯上水鬼,幽怨道:

    「他說,你也說?」

    「宇墨,我們可還算是朋友?」

    跟你交朋友的從來只有徐小受一個,別把我算上水鬼硬生生吞下了這句話,抬眸望天:

    「真藍啊」

    所有人齊齊跟著眺向天空。

    神之遺蹟的天空哪裡是藍色的,蒙著一層灰濛濛的霧,能看到的只有陰翳。

    懂了,原來是用這種方法嗎徐小受頗有所得,覺著前輩不愧是前輩,哪怕會穿粉紫色條紋,吃過的飯也比別人吃過的鹽多。

    哪曾想,道穹蒼抿了下嘴,目中幽怨更深,盯著水鬼的神情活像那深閨怨婦:

    「真說了啊?」

    「還教我朋友用這種方式對付我,那我真的回很傷心的」

    水鬼僵硬的臉龐看不出有半分僵硬。

    這位在虛空島謀划過一整個大局,以深海傾覆過天空之島,智計無雙的大佬,此時已看不出是三緘其口,還是啞口無言。

    徐小受平靜的臉上亦看不出有半分平靜。

    有時他真的懷疑,十尊座真沒有隨身攜帶類似被動系統的東西嗎。

    就連香姨,也該有個「綁定男人就變強」,或者「最強召喚師」系統吧?

    「那我提點你兩句吧!」

    事已至此,徐小受太累了,不想思考了。

    他選擇成為莽夫神亦,選擇了給台階就上,轉向道穹蒼認真道:

    「但我從不交廢物朋友,關於神之遺蹟,我可以給你提前透兩句題。」

    「你不是會算嗎,我說多少,你則需要根據我說的,算出因果和變數,全予我知,不得隱瞞,懂?」

    這高高在上的主人姿態一開,反正徐小受自己是爽了,他已不想顧及道穹蒼是爽還是虐。

    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多好?

    反觀對面,如此狠狠一打,道穹蒼似反而給整不會了,有些委屈巴巴地回道:

    「可我朋友費不是已經交了嗎?」

    「好朋友,不說費,說情,感情的『情』!」徐小受再無半分表情,淡淡道,「你要算不出來,或者給的結果不准,我們就原地分手。」

    分手道穹蒼張了張嘴,好笑道:「看來我還是沒法一次性付清全部費用,得,一月付一次?」

    「別亂指引了,我不會上你當的。」徐小受想都不用想,按照自己的節奏走:

    「朋友費,不是月付,而是日結。」

    「不!也不準確!應該這麼說我用你一次,你付款一次,還不得反抗,知道嗎小道?」

    啊?

    這離譜的言論一出,連自己人桑老、水鬼都感到離譜,可一時腦筋沒法轉過來這麼大的彎。

    哪裡不對?

    肯定不對吧!

    但似乎,也有點「對」的感覺在裡面——是哪裡對來著?

    所有人試著代入了一下道穹蒼的心理,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何苦我十尊座熱臉貼你冷屁股就算了,還要掏空自己為你服務,這算哪門子朋友?

    可朋友費一交,誰還天真到會認為這段朋友關係不是畸形而是正常的?

    且道穹蒼似乎從頭到腳就都不像是個正常人,聞聲後居然也沒有反抗,可憐兮兮道:

    「那好吧,在神之遺蹟的這段時間內,我無償給你用。」

    「是付費!」徐小受居高臨下,糾正用詞。

    「好吧,我付費,且,我給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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