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玄控制傀儡分身正想上前拍死這個口出狂言的傢伙,岳寧卻是先他一步站到了前面。
大概是受常玄的影響,哪怕面對比自己高出一個小境界的馬金光,少女臉上也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俏臉含煞,仗劍立在前方,氣鼓鼓望著神火門這幾人。
「師尊說過,弱者用善良來掩飾內心的軟弱,而強者從不畏懼對手的強勢。」
李峰幾人不由被少女這番話所折服,他們有勇氣反抗是因為面臨必死之境,而少女的勇氣則不同,也更加難能可貴。
師尊?
馬金光這時也注意到了少女穿著,不是天罡宗的弟子,年紀輕輕就有築元境中期的修為,手裡還有罕見的上品靈器,難不成是某個大宗門的弟子出來歷練的?
他心下頓時咯噔一下,鬧不好有可能惹來滅門之禍,想到此他不由收斂了幾分凶氣,謹慎問道:「小丫頭你師出何門?若是有淵源,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通天教!岳寧!」
少女皺了皺好看的秀眉,噘嘴說道:「放我一馬?可是我沒打算放過你呀!」
馬金光聽到少女這句話,一臉錯愕之色。
什麼意思?
不打算放過我?
這是吃定自己的意思嗎?
這丫頭有沒有搞清楚情況,現在到底誰占上風!
李峰幾人也覺得少女口氣有些大了,不過看到馬金光吃癟,心裡頭還是暗爽。
最開心的還是控制傀儡分身的常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第一點是這個寶貝徒弟沒有忘記他說過的話。
第二點是這話真是說到他心坎上了。可是我沒打算放過你呀!這話說的多麼目中無人,多麼霸氣,不愧是我常玄的好徒弟。
神火門的弟子卻不這麼覺得,少女的一句話引起了一陣喧譁。
居然被一個少女輕視了,這讓他們哪能咽下這口怨氣,紛紛出口反譏。
「通天教?哪個旮旯角落蹦出來小宗門,聽都沒聽說過!」
「可不是嘛!要不怎麼會在這大言不慚!」
「哼,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沒吃過虧就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唄!」
「不知死活的東西!馬舵主,兄弟們知道你憐香惜玉,今天千萬別給這小丫頭放水!」
少女一句話惹了眾怒,神火門的弟子全都怒視少女,好像被輕視的是自己一樣。
這場面把李峰嚇了一跳,一句話就讓神火門的弟子憤憤不平、怨聲載道,若不是知道少女確實有兩把刷子,他都懷疑少女是不是狂妄自大過頭了。
馬金光作為被輕視的當事人,更是氣得全身發抖,怒火衝天。
先是被這個小丫頭一劍逼退,又被少女語言輕視擠兌,對他而言簡直算是奇恥大辱。
馬金光目光一寒,殺氣騰騰道:「好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本舵主好心想要放你一馬,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大言不慚!既然你如此狂妄無知,就讓本舵主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好讓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今日定讓你為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岳寧渾然不把對方威脅當回事,悠然道:「要動手就快點,別浪費我時間,師尊還等著我回去呢!」
她手中長劍一指馬金光,嬌聲道:「來,動手吧!」
馬金光被少女如此藐視,氣得渾身直哆嗦,咬牙切齒爆喝一聲:「混賬!受死!!」
狂怒之下,他渾身火氣翻騰,火焰掌狂拍而出,掌如奔雷,端是凌厲霸道。
岳寧不退反進,手中擎天劍宛如靈蛇一般點出,追魂劍訣一式展開如行雲流水,撒下一片劍幕。
馬金光不敢以肉掌嘗試上品靈器的鋒利,只能以勁氣拍擊長劍,殊不知追魂劍訣連綿不斷,饒是他見機的快,抽身飛退,腰側還是中了一劍,絲絲鮮血滲出,染紅了外面的衣袍。
兩人交手僅在電光火石之間,旁人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呢,就見馬金光飛退而回,竟還受了些外傷。
怎麼回事?
才開打呢,馬舵主怎麼就受傷了?
神火門弟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馬金光在神火門內也是有數的幾個高手之一,本以為對付一個小丫頭肯定手到擒來,哪知道竟然閃了自己的眼睛。
「該死的!這丫頭的劍法這麼厲害!」
馬金光頭皮有些發麻,剛才那一劍他要是反應慢點,就要被穿心而過了,幸虧他用勁氣彈開長劍,卻還是傷到了腰側。
幾個神火門的弟子還在一旁叫囂,他們根本不知道少女乃是築元境中期的修為,都以為馬金光大意之下才會失手。
「馬舵主,你再手下留情可真要敗了!」
「對呀,要我們兄弟一起上,保證讓這小丫頭欲仙欲死!哈哈!」
「你知道什麼,馬舵主這是為兄弟們著想,想要生擒她,嘿嘿,馬舵主,我支持你!」
馬金光此時卻是有苦難言,終於意識到少女不凡,受傷後倒也激發了他的凶氣,厲聲道:「混賬東西!給我去死!」
築元境圓滿的靈力渾厚無比,強烈的勁氣帶著滾滾熱浪,朝岳寧席捲而去,地上的綠草都被烤的枯萎、焦黃。
岳寧一劍建功,信心倍增。
她先前心下還是有幾分忐忑的,猶記得當初她面對紫面邪修,對方也是比她實力強大許多的築元境圓滿修士,她修為不足,功法和武技也不如對方厲害,被人追得猶如喪家之犬,如今拜得常玄為師,她已非昔日阿蒙。追魂劍訣雖說只有小成之境,卻能力壓這個神火門的舵主。
岳寧嬌軀仿佛失去了重量,在狂風熱浪中飄蕩,手中長劍再次布下一道劍幕,劍氣披荊斬浪,紅色的掌影承受千萬劍斬擊,慢慢在空中消弭。
漫天的劍光同樣消失了,追魂劍訣三式化為一式,凝聚成更為霸道的一擊。
馬金光感受到這一劍的威力,眼神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雙腳在地面一蹬急忙飛身後退。
後退中的馬金光喉嚨突然沁出了一縷的鮮血,退了幾步後身體直挺挺的後仰倒地。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他分明看到了劍尖那一點寒光,怎麼會躲不過去?!
馬金光至死也沒明白,火焰掌只是黃級上品武技,如何能更玄級中品的追魂劍訣抗衡,更何況岳寧手裡拿的還是上品靈器擎天劍。
鬨笑聲戛然而止!
一時間場面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神火門弟子嘴巴張的大大的,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馬金光就這麼死了!?
哪怕看到了結果這些人也不敢置信。
這也太顛覆眾人認知了,他們的腦袋有些短路,一時間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岳寧有些遺憾的說道:「我劍訣的火候還是差了些,若是師尊出手只怕一劍就夠了。」
見少女目光朝自己望來,剩下幾個神火門的弟子感受到危機,瞬間就清醒過來。
「殺了他們,為馬舵主報仇!」
神火門的弟子嘶聲喊道。
這名弟子剛衝上來,就發現一個斗大的拳頭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匆忙中揮出一拳,然而對方拳頭上的勁氣遠超乎他的意料。
雙方僅是乍一接觸,這名神火門的弟子瞬間臉色慘白,一口鮮血狂噴出來,慘叫著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
神火門弟子駭然的望了過去,這次出手的是少女身邊的傀儡分身,先前那名神火門弟子也有練氣境八階的修為,竟被傀儡分身一拳打得吐血倒飛。
有人過去想要扶起地上的同伴,卻發現他已經沒有了氣息。
又被一招秒殺?
神火門弟子心底慌了。
殺神般少女,恐怖的傀儡分身,神火門弟子徹底失去了鬥志,扔下一句狠話後,掉頭就跑。
「你們等著!得罪我們神火門的不會有好下場!」
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李峰張了張嘴,本要提醒少女除惡務盡,再看對方已經跑遠,而且少女一人也無法把所有人攔下,只能恨恨作罷。
「哇!岳師姐好厲害!」尹紅梅拍手稱讚。
楊瑞龍兩兄弟也是一臉崇拜的望著少女,暗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這樣的高度。
老者李峰卻是愁眉苦臉,哀嘆一聲大禍臨頭了。
不管跑了的幾個神火門弟子回去怎麼說,天罡宗都逃不了干係,更沒法置身事外。
少女岳寧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師父,自己幾人免不得被當成泄氣桶,如何才能躲避這場災禍?老人急怒攻心下不由又吐了一口血。
岳寧收劍回鞘,她本有傷在身,剛才那兩劍幾乎耗盡了她體內所有靈力,要不豈會讓對方輕易逃走。
常玄傀儡分身的靈石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對方真要一擁而上,結果難料。
岳寧走過來望了眼身受重傷的老人,關切的問道:「前輩你傷勢如何?」
「應該死不了,只是無力再戰了,得療養一段時間。」
李峰額上滿是汗水,不但胸前有個焦黑的掌影,臉色都透著詭異的赤紅。
岳寧猶豫了一下後說道:「不瞞前輩,我也無力再戰,此地不宜久留。我師門通天教正在這莽荒山脈,前輩若不介意可隨我先去師門,若能請得師尊出手救治,這傷應該會好得更快一些。」
李峰一聽這話喜出望外,他也深怕此行回去時候怕被神火門的人堵個正著,肯定會遭受打擊報復白白送命,去少女的宗門暫避倒是一個穩妥辦法。
「如此倒是叨擾了,只是神火門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只怕會給你們惹來禍事。」
岳寧老神在在的說道:「這倒不必擔心,只要回到師門,有師尊在,神火門不足為懼。嘻嘻,我師尊可厲害了!」
少女已經被常玄的諸多神跡折服,在她眼中自己的青年師父很厲害,很強大。
常玄聽得老臉一紅,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知道的,沒想到在少女心目中卻成了近乎無敵的存在!
高手不好裝啊!
誰裝誰知道,看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常玄很憂鬱,很憂傷,很蛋疼。
翻過兩座山,掠過一條河,三間破敗的茅草屋就這樣出現在李峰師徒四人面前。
一路上李峰都在想少女宗門會是什麼樣子,是青瓦白牆、古色古香的江南庭院,抑或是雕樑畫棟、富麗堂皇的宏偉建築。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想像和現實差別著實大了些。
「這……這,就是你的宗門?」
驚詫之下,李峰說話都有些結巴,別說他的九品宗門天罡宗,就算隨便找個山頭立派的小宗門,賣相也絕對比這通天教好太多。
宗門駐地可相當於人的臉面,他從沒見過哪個宗門混得這麼慘的,產業只有三間孤零零的茅草屋,連藥堂、練功房這些基礎設施都沒有。
李峰本想來少女宗門尋求庇護,可這宗門看起來很不靠譜啊!
「是呀!」
岳寧縴手指了指茅草屋門前掛有通天教三個字的牌匾,心說這老頭眼神不好,這麼大的三個字都看不見。
李峰咽了口吐沫,心裡頭也泛起了嘀咕,不知道這趟跟隨少女回師門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常玄站在茅草屋前。岳寧在外人面前很注重禮節的稱呼常玄為師尊,俏生生行禮道:「師尊,徒兒回來了。」
常玄點了點頭,一路的事情他都知道,倒沒有什麼好說的,見李峰幾人望著茅草屋古怪的神色,也能猜到他們心中所想。
他眼睛半睜半閉,好似渾不在意。
李峰壓下心頭疑慮,趕緊過來見過少女口中那個神秘莫測的師父。
相貌氣質不凡,羽衣星冠,一身道不盡的出塵氣。只是也太年輕了一些吧!
常玄看起來比少女岳寧大不了多少,甚至都不如李峰的徒弟楊瑞龍兩兄弟大。
一個如此年輕的人卻成為了一教之主?
李峰心中一嘆,一個故事就在他心中形成了。
故事中常玄和岳寧本是師兄妹,老教主與世長辭後便由師兄常玄繼承了教主之位,由於沒有多少產業,又收不到徒弟,師兄妹兩個日子越過越是拮据,只好搬到這莽荒山脈一邊修行,一邊獵殺凶獸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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