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瑟娜,是一名民主派的王國檢察官。民主派,自然是因為我出身平民。
最近我接到一個關於冒險者案子,說是顛覆國家罪……
拜託!什麼時候冒險者可以能顛覆國家了!(冒險者實際上類似異界的臨時工,你懂得……)
身為少數以正義為職業操守的檢察官,這種找替死鬼的事情我可是見多了!
總之我相信在我遇到那個冒險者時,他要麼哭喊著自己是被冤枉的,其實也真的是被冤枉的,或者就是已經了無生趣,比如家人被威脅什麼的。
所以我見到所謂顛覆國家罪的犯人時,他那一切已經無所謂表情並沒有讓感到超乎預料,只是十分的痛心。又是一個萬惡的官僚主義迫害下的頂鍋案。
我知道他什麼都不想對我說,我也很想抓住他的脖子大喊別失去希望,我是為了揪出真正的罪人,或者說……
案情其實很簡單,從我手上的種種證據表明,這就是一起典型的替主子背鍋的案件。當然,你的主子是否真的顛覆國家什麼的也有待考量。
種種證據指出,這就是一個打擊報復,或者說想要拉攏彈劾什麼的表象。
首先我們來還原一下案情。
罪名是顛覆國家罪,具體就是搞炸彈襲擊來暗殺大量各國高管級貴族,陷大陸與混亂,或者乾脆就是魔王軍派來的間諜爪牙的又一次恐怖·襲擊活動。
不過這就很可笑了。
機動要塞奈比伊姆大家都知道。禍亂大陸千年的賞金首,比魔王的賞金還高出十倍的賞金。這裡要說明一下,冒險者的懸賞酬勞是大陸國家共同出資,依照其對大陸造成的傷害等因素,所以賞金高低並不是依照賞金首的實力。而話又說回來,高達五十億巨額懸賞,就連大貴族或者皇室都不可能不心動的價格,高資本代表著高地位,何況是討伐掉這種禍亂大陸千年,所有國家都沒辦法,只能當天災來規避的傢伙。實力更不用多說。
比如我手上這個嫌疑人主子之人的情報,從其輕而易舉的復活連教皇陛下都無法戰復的人來看著絕對是傳說級的救世主級的血脈,而反過來說,連教皇都沒轍,和判死刑也沒區別了,這都給復活了,零傷亡還顛覆國家個鬼啊!
抱歉,一時激動了。
說到底就是想要錢吧!給這群吸血鬼機會,他們不趁機敲你一筆才是不正常的。
當然,在不就是想賣人情的。類似教會給了個聖子的虛賢,和我的老師,他希望我給嫌疑人做無罪辯護。也算是走迂迴路線吧……
而且之前,這隻隊伍還討伐掉了魔王幹部之一死亡騎士貝魯哈爾德。
這麼一說,事情也就非常的簡明對吧。只要確定嫌疑人不是魔王軍的爪牙。就可以做無罪辯護了……
但問題是——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經常使用在這種地方以及法庭上的,能夠識破謊言的魔道具。這名為破妄之玲的神器,只有我老師、最高級的s級大裁決者才有的神器,只要發言者的話語之中含有謊言就會響起。請記得這一點……那麼,我要開始發問了。」
我簡單的如此告知後,便板著看起來應該是冷酷無情的臉,老師讓我帶著破妄之玲而來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話說正所謂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面對破妄之玲,想要說謊都難。
我一邊以食指敲打著桌面,對其施加壓力。不過身為嫌疑人的青年依然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果然很辣手,如果他什麼也不回答事情就大條了。還是先旁敲側擊一下吧……
於是我裝模作樣的拿起了嫌疑人青年的資料——
「姓名是陸玉航。年齡是十六歲,職業為冒險者。職介也是冒險者……那麼,首先,請你說出自己的籍貫,以及成為冒險者之前是在做些什麼。」
反正也不是難度特別高的問題。也就是類似閒聊……籍貫和過去的經歷,這些事情算是比較好的切入點吧……但——
「我的籍貫是種花人民共和國,在那裡的時候是一個漢化組的成員。」
————
鈴沒有響……餵……他沒說謊。但……
皺起眉頭。原本敲著桌面的手也停下了動作。
「這個漢化組具體是從事什麼樣的工作?!」
雖然也不知道種花是什麼國家,不過聽名字也就是那種很多種族共同組織的國家,這方面也不是重點,要知道,是番是帶『組』字的組織,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很多都是帶有國家性質,或者涉黑性質的。
「……真要說的話,就是講其他國家的文字翻譯成我們國家的文字的公益組織,收益全靠喜歡我們翻譯作品的有識之士捐款這種。因為我們國家的文字叫漢字,所以才叫漢化組。是民間自發性的組織。」
————
很好,玲又沒有響,很合作嘛。
那麼也可以開始一些比較有難度的問題了。但是之前,也要先道歉才行:
「……十分抱歉陸玉航先生,對與您這樣一位從事文字公益事業的學者,遭遇到如此事件本人深表痛心,我們現在先不管這個了。那麼,接下來,能說說您當冒險者的動機嗎?」
「為了拯救受到魔王軍欺凌的百姓,並且將魔王……」
——叮鈴。
「…………」
這是什麼鬼!!明明是那種從事公益事業的正直之人很正常的回答,為什麼破妄之玲會響啊~!!
「……因為當冒險者討伐魔王這樣很帥氣,也想藉此受到美少女青睞什麼的。」
他這樣說,然後——
沒有然後,我盯著破妄之玲,可是它就是不響我也沒辦法啊~。感覺之前建立起來的什麼忠貞不渝,正直清廉什麼的聖人形象瞬間崩潰了呢……不過也好啦。男人嘛……
「請問您的性別。我想測試一下~。」
我指著破妄之玲道。
「女。」
他一臉無奈,但還是這樣說。然後——
——叮鈴。
「……很、很好。謝謝。那麼,下一個問題。你對公會和貴族大人有沒有怨恨?聽說在之前討伐魔王幹部時還有債務落到您的頭上,這件事情您是怎樣一個想法呢?」
這個問題不得不問,如果他的主子不想給錢擺平那些貴族,那麼他很可能又要背負一筆很大的賠償款了……
「說真心話的話,他們居然這樣對待救了城鎮的英雄,讓我很想宰了他們。」
——叮鈴。
「………………」
我覺得我要崩潰,這種回答還不是真心話,那什麼是真心話??要毀滅世界嗎?但是——
「……老實說,那個城門的修理費用是因為我指揮所造成的損失,所以承擔承修繕費我也沒什麼怨言,本來想用討伐了死亡騎士而拿到的高額獎金,結果因為被之前同伴里一個精靈碧池帶著巨額獎金跑路了,才會變成負債。雖然不能說欣然接受。但人的價值觀往往體現在此,這是一個是要為自己所作出的事情負責的心態問題。」
鈴沒有響,這也讓我徹底迷茫了,這種話居然實話,這也太正直了吧~。果然是願意為主子背鍋(備胎)人啊……
「這、這樣啊。那麼,接下來……」
「不好意思……我可以說句話嗎?」
他正好打斷了不知道該如何進行詢問的我,然後說道:
「你要不要乾脆提出最直接的問題?像是「你是不是魔王軍的手下?」,或者「是不是因為對公會和貴族們懷恨在心,才做出那樣的指示?」之類的?我可以告訴,沒錯!我就是這麼指示的。我只恨沒有炸死他們!!現在你們滿意了嗎?!」
——叮鈴。
我露出了勝利的微笑,重重嘆了口氣。因為他從「沒錯!就是我這麼指示的。」開始,玲就開始響個不停了……
「請不要激動,不過先生您還是不小心說出『實話』了呢,順帶一提,您這樣也有包庇的罪責。不過看在您到了最後還是在忠心護主的情面上,我想審判團會對您從輕發落的。」
我儘量讓語氣也變得謙和有禮,同時對他深深低下了頭。以掩蓋嚴重偷到腥的貓那種笑容。這是我的陋習……
「……看來是我好像弄錯了什麼。不過怎麼就變成我『忠心護主』了呢!?.我護誰了我?!!我是說你說的所謂我的主子指的的是誰?!」
「當然那個有著萌太大賢者之稱的渦卷真小朋友啊!話說『萌太』是什麼的簡稱~?」
「萌太就是六歲以下愚蠢但可愛到讓你根本恨不起來的小男孩。哦~買噶~!我都被你給弄的混亂了,誰是僕人啊!誰啊!我才不是那隻大萌神的奴僕呢……」
——叮鈴。鈴聲在他大喊『我才不是那隻大萌神的奴僕』時響起……雖然也不知道大萌神又是什麼形容詞,不過因為這位先生原本就是玩弄文字的那種譯文學者嘛。
「……(淚)」
他哭了……眼淚從此時一起完全無神的雙眼中湧出,順著臉頰滑落。……總之感覺很淒涼的樣子,話說,雖然有點喜歡耍帥的人格遐思,但是這是一個多麼忠誠正直的人啊~。
「嘛~我覺得問話到這裡也就可以了。不過為了完美,我還是再問您一個問題好了。您不是魔王軍的人對吧?像是和魔王軍的幹部有所往來之類的……」
「啊~沒有這種事……」
——叮鈴。
……………………
………………
…………
大魚!!
超級大魚!!!
「我不是魔王軍的人,也不是間諜!更不是誰的爪牙!」
他這樣急急的解釋道。
我看了一眼破妄之玲,又看了看此時他一臉焦急的樣子。有些迷茫……
「……也就是說,你和魔王軍幹部有所來往是嗎?」
「是。」
……………………
………………
我和他都盯著破妄之玲,而鈴鐺也沒有響。不過這事貌似就複雜了,也不好問啊……不是魔王軍的人,但是和魔王軍的幹部有所來往,比如雙面間諜……但他又說他不是間諜。『更不是誰的爪牙』這又是什麼個說法?難道是單純的私交??
看來還是先從其他相關人員哪兒做突破口吧……
走在被大破的塞洛斯貝爾的街道上,沿途的風景幾乎都是廢墟,各國的災後援助團體在對失去家園的平民做著救護。還有一些創造者職業的人在對損毀的房屋做著修復工作。因為四下亂看,我被一群乞兒圍住了。正如之前那位先生所言,年幼愚蠢但可愛到讓你根本恨不起來的小孩子『洗劫』了我……當然,這也是我自願的。你看,鈴鐺也沒響對吧。
然後我終於找到了我的目標:
「冒昧打擾,我是王國檢察官瑟娜,您就是陸玉航先生小隊裡的同鄉聖劍使剎那小姐對吧?接下來我有一些事情要對您進行例行詢問,順帶一提,這個是神器破妄之玲,你有任何謊言它都會響!」
「知無不言。」
「很好,那麼,您和陸玉航先生是什麼關係。」
「一起冒險的夥伴。」
——叮鈴。
一身上位大劍師職裝的剎那她鏗鏘有聲,但是她的話音剛落,鈴鐺就很自然的響了。說實話,因為聽到一些謠言,所以此時心中的八卦之火在燃燒啊!我也是女人啊~~
「是非常要好的伙……」
——叮鈴。
「是能一起出生入死……」
——叮鈴。
「是戀、戀人……」
——叮鈴。
「是!是我單方面喜歡他,但是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的一個想法!到底喜不喜歡我!雖然他用潑我開水的方式制服過我,但我就是喜歡他!我也不知道這算是什麼關係!這樣你滿意了嗎?太過分了~。」
…………
鈴鐺是沒有響,但是某人已經淚奔的逃走了……
然後我看向了一旁還沒吃完定食的、、應該是他們團隊其中一位名為蘭的獸人。然後——
「我是想要獲得和玉航交配來繁育後代的權利。不過因為他非要不自量力的三飛,所以我拒絕了他!除了不想打擊他的雄性自信心以外,也因為一起被邀請的剎那大人很不願意的樣子,所以跟著剎那大人一起攻擊了玉航的臉。大概就是這樣一個關係。」
我知道獸人很禽獸,但是沒想到這麼禽獸。鈴鐺也沒響,證明是實話。不對!我是說……反正什麼亂七八糟的?
女性公敵?!人渣?算了,男人啊……
「你還有什麼問題,如果沒事的話,我已經吃完了,要去追剎那大人了。」
…………然後——
「我是玉航前輩小隊的新人,關係是受到他照顧的同鄉後輩。我已經聽剎那前輩說了,檢察官大人您有什麼問題就問我吧……」
第二天,我找到了嫌疑人小隊正在公會酒吧里喝酒吹牛的另一位同鄉。
「隆聖對吧。那麼,首先,可以請你說出成為冒險者之前是什麼職業嗎?」
「我?」
「沒錯,你也是漢化組的成員?」
「不是。我可不是什麼漢化組的成員?嚴格來說所謂漢化組其實就是把我的國家和歐美一些地方的遊戲,漫畫什麼的翻譯成漢語的組織,這個怎麼說呢,籍貫和過去的經歷,這些事情我到底該如何說明才好啊~!」
此人貌似陷入混亂了嗎?或者說,這是這麼難答的問題嗎?
「這樣說吧,我的籍貫是日本,在那裡的時候是學生。」
——叮鈴。
隆聖的話讓那個鈴響了……喂,你一副『我可沒說謊啊』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等一下!我又沒有說謊!」
——叮鈴。
「是怎樣啦!為什麼會響!我確實來自日本,也是學生……!是……學……生……」
——叮鈴。
「……我的籍貫是日本。那時每天都窩在家裡,過著自甘墮落的生活。」
他重新回答了一次,而我則盯著那個鈴看。
他也一樣盯著鈴看。
——這次沒響。
「……為什麼要打腫臉充胖子謊稱自己是學生?」
「我才沒有打腫臉充胖子……嗚嗚……豈可修,我討厭這樣的神器——!真是的,你這個檢察官啊,還真是淨問一些和案件無關,而且讓人超為難丟臉的問題啊。你到底想怎麼,我窩在家裡自甘墮落你也要管嗎?」
「唔……不是、不好意思,真的非常抱歉……」
好像莫名的有踩到雷了,如果不道歉的話,他也可能想剎那一樣哭著逃走吧……這都是什麼人啊!
「單純的道歉就行了嗎?你知不知道我來到這裡之後有多努力嗎?不但在討伐對抗機動要塞奈比伊姆的戰鬥中身先士卒,更是用身體替我們隊伍的治療單位擋住巨大魔像的彈幕攻擊,身體被撕扯破壞,然後又被再生。破壞然後再生!這樣無限重複的痛苦你經歷過嗎?!別的不說,我們最後可是討伐並繳獲了禍亂大陸整整一千年、而無人能敵的機動要塞啊!面對已經算是功成名就、成為史詩的我,你怎麼可以不斷指責我之前在當家裡蹲啃老~!」
「那個……我並沒有指責~」
「無理之徒!別人正在說話你就這樣打斷不覺得太沒有禮貌了嗎?再加上那種一臉驕傲而且目中無人的樣子,你委屈個什麼!我看你八成連一個男朋友也沒有吧?反正剛好有這個神器,那就換我來問問看好了。你身邊有沒有男人啊?」
「沒有。」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已經陷入『暴走』的傢伙,然後斬釘截鐵地這樣說:
「沒有。是的,就是因為我這樣的個性,害我就算到了這個歲數還是沒交過男朋友。這樣你滿意了嗎?我勸你別太過分喔。怎麼說我也是王國a級檢查官,老師更是全大陸才有四位的s級大裁決者。就算你是討伐掉機動要塞的英雄,但是別人不說,給你穿個小鞋我還是做得道的。」
「對不起~~」
超乾脆,這個欺軟怕硬的混蛋傢伙,第一時間就的害怕了起來,然後在我說完之前的話後立刻就道了歉。然後就拉著道歉的喊聲奪門而逃了……
……還有六個這樣有特色的人啊!我感覺真是前途昏暗了呢……但——
「玉航他絕對不是那種人啦~,我覺得,他除了因為年輕,所以有點血氣方剛以外就沒有其他缺點了~!怎麼說機動要塞也是我們一起繳獲的,屬於共有財產,他這人很較真,所以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來擔保!話說,最多也就是些大意,並不是違法吧?我們也是被那台巨型魔像給騙了。」
「就算玉航是魔王軍或者其他勢力,與其讓機動要塞自炸,繳獲的機動要塞的本身不是更有價值嗎?」
出乎意料的,名為奇斯的神箭手和藍精靈一族的少年並不是那種難搞的人。但——
「我不想提那種滿腦袋都是三飛的人渣!我想靜靜,請別煩我。」
好吧,這就是三飛最後一個犧牲者……
「沒錯,檢察官小姐。我就是主犯,因為我的任性,大家才展開機動要塞的討伐,一切都應該怪我。所以請務必讓我參與牢房情趣遊戲……不對,請務必把我帶走,對我嚴刑逼供吧~!」
這個聽說在討伐戰里,除了『挑擔子當坐騎』其他完全沒派上任何用場聖騎士也想背鍋嗎?但是鈴鐺可沒響啊~~!這是要怎樣啊~!
「……我一直覺得玉航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鑄成大錯……自從他加入之前我帶領的小隊之後迅速的掌握了主動,不但泡走了琳恩,還讓我這個真正的隊長完全名存實亡。抱歉,我也就是抱怨一下……¥#〇!……#〇〇……」
好吧,鈴鐺還是沒響。
然後——
「……自從來到這邊以後,玉航尼就越來越墮落,自己提出去打工,但不到兩個星期就膩了,對了!還記得那時,我偷偷的跟上他們,結果看見玉航在公會後面,用竊盜技能扒下一個叫莉莉絲的盜賊女孩的職裝。是的,對我這樣年幼的人來說,當時造成了很大的衝擊。所以我當時就撒了個小謊。當什麼都沒看見這樣的……還有、還有~!他還將我關進過籠子裡,拿我當吸引鱷魚的誘餌~……超可怕的說……最慘的是,和他一起睡馬廝的時候,他每天晚上都會那樣那樣好幾發才肯睡,人家的第一次也是被他給玷污的……」
面對這樣淚流滿面同時說出如此附有衝擊力的話的萌太大賢者,鈴鐺依然沒有響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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