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有更好的辦法離開,比如把小露西打昏,不讓她揭穿我的身份,大搖大擺的離開。
可我沒有,我真的做不到,我不敢再傷害她,哪怕一絲一毫。
我覺得她就像玻璃作的,一碰就碎。
我抱著方向盤的手指骨節白,忍不住眼眶泛紅。
我一路向舊金山的方向開,想要接頭蛇王,在他的幫助下回家。
現在的我,什麼都沒有,甚至連身份都沒有。不要說坐飛機,就是坐長途大巴都要被攔下來。
其實,我可以找警察,甚至找中國大使館。
可我害怕,我怕mk集團跟這些官方組織有聯繫,mk能那麼快的度給我偽造一份學霸證明,就足以證實他們有官方背景。
我不能冒險,如果讓他們抓到,就再也沒機會回國。
而且,現在有個很嚴肅且現實的問題。
我沒錢了,連加油的錢都沒有了!
這輛車的油不足以開到舊金山,我必須半途補給,可我沒錢。
沒現金,我自己卡里的錢也不能用,因為我已經死了,手機都已經扔了。現在我的身份是一個叫坤西的猶太人,也就是死去的匕男。
這就是我為什麼問他大量信息的原因。
王雨在刺殺中死亡,匕男活了下來,並逃了出來,多麼合理的解釋?
正在我考慮錢的事時,匕男的電話響了,是一封簡訊。
「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讓你殺了隆多,錢已經打進了你的銀行卡。集團還送了你一個月的夏威夷之旅,護照和一部分現金都放在城西地下車庫的保全車,車牌號……」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給我高興的。
所謂的保全車,就是他們交易的一個接頭點。
這時又來了一封簡訊,是銀行的提醒,大筆的獎金轉入匕男的銀行賬號,這更說明他們被我迷惑了。
我沒有猶豫,直接轉向,向城西而去,當時的我很高興,可並不知道,死亡正緩緩靠近!不!應該是我緩緩向死亡靠近。
很快到了地下停車場,我並沒有貿然進去,只是等在門口,想著用更安全的辦法拿到包裹。
因為我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暴露,萬一他們是用這些東西釣我,那就完蛋了。
我必須謹慎再謹慎,絕不能因小失大。
食指敲著方向盤,什麼辦法是最為穩妥的呢?
突然,我看到一個流浪漢,睡著停車場前的水泥大橋下。
靈機一動,我在車上取了幾塊零錢,扔在流浪漢的飯盆里,然後,假裝接電話,高聲道:「你把錢放哪裡了?車裡?車鎖了沒?沒有?我靠!車牌號是……哦!我知道了!」
我故意又說了一遍車牌號,等看到流浪漢渾濁的眼睛一亮時,才離開。
邊走我又接電話,影帝再次附身。
「什麼?這麼急?好!好!我馬上趕回去,錢先不拿了,應該沒事,誰能想到會藏在那種地方?」
假裝掛了電話,我開著車在停車場繞了一圈,等我再繞回原來的位置時,流浪漢已經不見了。
我嘴角勾了勾,靜靜等待他幫我把東西拿出來。
果然,沒多久,他東張西望的跑了出來,懷裡抱著一個黑色的包裹。
我動汽車,直接撞了上去。
我對汽車的掌握,是在惡魔島上專門訓練過的,雖然比不上舒馬赫這種級賽車手,但也是專業級的,可以用精準的油離配合以及剎車,撞傷而不撞死他。
砰!
他被撞飛,倒在路旁。
我快下了車,奪過黑色的包裹,剛要奔上汽車,一個黑漆漆的槍口已經指在了我的腦門。
我大罵自己蠢,竟然沒看清流浪漢的臉就貿然行動。
其實我撞他,也是防備別人偽裝,我連這麼一點小細節都想到了,可還是被槍給指住,mk集團真的是難纏!
「我真的很好奇。」來人是像流浪漢一樣的矮個黑人,笑了笑,牙很白,道:「這麼多獎金你都不拿,就知道跑?」
我沒搭理他,想著如何在如此近的距離萬無一失的奪過槍,把他打倒。
他似乎也明白我的意圖,向後招了招手,停車場駛出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就是美劇裡面經常開那種吉普車。
我頓時就絕望了,一個人對付起來都費勁兒,現在又來了一車!
「都說中國人很聰明,可我看你是個例外,你分明蠢……」他一個蠢字還沒說出口,砰!身子就飛了起來。
一輛軍用吉普把他撞飛,這一撞可不像我,直接把他腦袋給撞塌了,死的不能再死。
車上的人拿出衝鋒鎗,跟黑色吉普車的人開始對射!
砰砰砰!
子彈就像雨點子一樣亂飛!
我腦袋一低,一個戰術翻滾,拉開車門,動汽車就跑,哥們兒連槍都沒有,就先走一步了!
我開出老遠,才回頭看,只看到一個小型的蘑菇雲升騰起來,軍用吉普車被炸飛了。
看來救我的人,沒打過mk集團的人。
不過也無可厚非,人家的車都是防彈的,而軍用吉普是敞篷的,一比之下,勝負立辨。
我有些傷感,但更多是好奇。
雖然走的很急,但一瞥之間,我就認出來那些人是隆多的人。
他們的為什麼要救我?
我可是害死他們領袖的罪魁禍啊!
還有mk的人,他們怎麼知道我沒死?錢都打了,簡訊也,他們分明是被我騙過去了,怎麼又突然殺出來?
難道一切都是為了釣我?
可他們怎麼知道我還活著?
要知道我深入隆多別墅,很多殺手也都滲入了,全都死了,手機全都打不通了,只有匕男的可以接通。
並且獎金也打了,說明他們也知道只有匕男活著。
匕男是最後的勝利者!
要知道隆多的部下忠誠至極,就算隆多死了,還有小姐,他們一定會為自己的領袖報仇,一定不會透露別墅的情況!
可……
mk集團的人還是看穿了這一切。
為什麼?
我腦子像黏糊一樣,怎麼也搞不明白。
難道,我身上有追蹤器什麼的?不可能啊!我的衣服是老鄧給我的,從他兒子塵封的衣櫃裡拿出來的,怎麼可能有追蹤器?
正在我思考其中關竅時,黑色吉普車追了上來。
我在後視鏡里看了一眼,拿起了自己現在唯一的依仗。
這種的吉普車,性能極佳,就是為了高追捕和奔襲特地製造的,我的這種平民車根本跑不過。
很快,吉普車跟我平行。
吉普車玻璃降下來,一個微型衝鋒鎗指著我,帶著黑墨鏡的黑人,不耐煩的動了動手指,讓我降下玻璃。
我深吸了一口氣,玻璃緩緩降了下來。
當他們看到我這張東方面孔時,毫不吹牛的說,這是他們對這個世界最後的一抹印象。
因為,我甩出去了一枚手雷。
我故意延遲了兩秒扔出去,也就是說他們只有一秒,甚至更短的時間反應。
扔出現的一瞬間,我一腳剎車,車子直接落後一大截,可爆炸的衝擊波還是讓我的車子一歪,飛出了公路,好在四周都平原,但凡有一個撞擊點,我都會被撞死,因為度太快了。
高爆手雷在吉普車內爆炸,直接把車頂都掀飛了,瞬間變成了敞篷車。
這恐怕是全世界最快也是最粗暴的改裝車辦法。
吉普車撞在水泥墩子上,整車的人徹底沒了生。!
因為手雷屢次救了我的性命,後來我十分沉迷這種瞬間毀滅的藝術,以至於我的那些死對頭,給我起了一個綽號:爆炸王!
王即是姓氏,又是一種尊貴的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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