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看不出年齡的帥哥,估測的年齡範圍可以從二十四五延伸到四十多歲,此人身材高大,身形勻稱,哪怕身上的穿著打扮扣掉不少分,但是他整體的氣勢卻能輕易讓人忽略過時服裝帶來的土氣,讓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鎖定在他身上。
那是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他只是用眼神平靜的掃視而過,這種強烈的氣質頓時橫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大家不由自主的都屏住了氣息,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當然,唯一例外的就是謝承文,因為他寶貝老婆的溫聲軟語輕易的將這股可怕的氣勢給破了。
不過,謝承文的視線也一樣落在這個男人身上,從表面看起來,似乎謝承文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於是,這個男子也忽略了謝承文,而是將視線在雲秀身上凝注了片刻,又饒有興趣的看向了嚴鈺玲。
片刻之後,這人將眼睛閉上了片刻,然後再睜開時,那種俯瞰眾生的氣息頓時消失了。
於是,像是被按下了開始鍵一般,練功房內凝滯的空氣再一次開始了流轉。
「咳咳,芳芳,你先出去吧,不要讓人打擾我們。」
雲秀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剛才的失態讓她有些慚愧,見謝承文沒出聲,她主動開口讓前台小妹妹離開。
然後雲秀用審視的眼光打量著不遠處的男人,而在台底下,她放在大腿上的雙手卻控制不出的顫抖著。
謝承文看了雲秀一眼,抬手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手臂,肌膚相觸雲秀一怔,隨即輕輕的呼了口氣,心裡的慌張好像忽然不見了,原本壓抑憋悶的胸膛也像是被打開了一個通風口,整個人都覺得通透輕鬆了許多。
再看眼前的陌生男子,原本那種如山如淵的感覺也不見了,看起來,這就是一個氣質比較出眾的帥哥而已,剛才那種嚇死人的感覺仿佛都是幻覺。
在雲秀的心情如過山車般上下翻滾的時候,對面那陌生的男子已經將視線投向了嚴鈺玲。
嚴鈺玲臉頰通紅,當然不是害羞,而是生氣,她已經意識到,就在剛才,她竟然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用眼神給壓制住了,沒錯,就是眼神,那個男人甚至沒有動用任何超凡的力量,只是用眼神就將嚴鈺玲給嚇住了。
好丟人!自己可是玩心戰的專家啊!
剛才雲秀竟然比自己先恢復過來並開口說話,比不上謝承文這個變態就罷了,難道說自己連雲秀都不如麼?!
嚴鈺玲一臉憤怒的看著面前的陌生男子,都是這個傢伙害的自己丟臉!
那男子也饒有興趣的看著嚴鈺玲,片刻之後,嚴鈺玲發現自己拿對方沒轍,自己超凶的眼神沒法傷害對方,但是要動用秘術的話,她又有些心虛,畢竟謝承文沒開口,自己貿然動手會不會引發嚴重後果她可沒法保證。
這個二貨竟然完全沒有考慮過,眼前這個陌生男子的實力貌似可以碾壓她啊!
嚴鈺玲心裡絲憋屈,但是卻沒法排遣。
那男子見嚴鈺玲神色變換,由憤怒最後變成了憋屈,神態宛然,引人心動,他的眼睛越來越亮,然後若有所悟的開口道:
「魅而不妖,惑而不著,如池中青蓮,隨風飄香,你是陰魂門的人?」
嚴鈺玲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過馬上她就意識到自己這麼做落了下風,頓時收斂了情緒,冷冷的注視著陌生男子道:
「問別人之前,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姓名來歷麼?哼!」
陌生男子見狀哈哈一笑,掃了坐在長桌後面的三人一眼:
「雖然主人家有些失禮,不過不要緊,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洛訶,從來處來,尋有緣人。」
嚴鈺玲撇嘴:
「洛河?那是哪條河啊?我只聽說過洛水!什麼從來處來,故弄玄虛,切。」
「呵呵,是摩訶的訶,偉大的意思,並非渭河洛河那個洛河。」
嚴鈺玲擺了擺手,一臉不以為然道:
「無所謂了,反正就是個鬼鬼祟祟藏頭露尾的傢伙,我跟你說,你那些套路太老了,說罷,來這裡到底幹啥?」
洛訶也不生氣,笑眯眯的打量著嚴鈺玲道:
「我不是說了麼,來尋有緣人。」
「那好,誰是你的有緣人啊?」
洛訶聞言嘆了口氣,一臉惋惜的看了看雲秀道:
「原本我以為跟這位姑娘有緣,誰知道...哎!~」
嚴鈺玲愣住了,雲秀也呆住了,連謝承文都有點錯愕,這貨抬手一記中平槍,直來直去見分曉啊,這位莫非覺得是碾壓局麼!?
「原來是你!」
嚴鈺玲見謝承文一直沒開口,她很自然的挺身而上,主導了目前的談話,至於謝承文為啥不出聲,嚴鈺玲其實很好奇,但是卻沒機會問,更奇怪的是,為啥這個什麼洛訶找上了自己,難道他眼瞎麼,看不出這裡最強的人是謝承文?
好奇怪啊!?
忍著心裡滿滿的疑問,嚴鈺玲努力瞪著眼睛讓自己看起來更凶一些。
洛訶似乎沒感受到少女的怨憤或者可愛,依然按照自己的思路,搖頭惋惜道:
「正是我,那天偶然看到這位姑娘資質超卓,而且已經有隱隱覺醒之像,所以動了收徒的念頭,還順便給她施放了一個封印,說起來,這個封印就是你給破掉的吧?...對了,姑娘如何稱呼,是否出自陰魂門?」
「哼!既然你問了,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吧,本小姐叫嚴鈺玲,正是陰魂門傳人。」
洛訶竟然欣賞的看了看嚴鈺玲,點頭道:
「不驕不偽,天資質樸,想不到陰魂門竟然也出了個如此優秀的傳人,可惜,可惜。」
「咦?你可惜什麼?你這是看不起我們陰魂門啊!」
洛訶微微一笑,似乎在欣賞嚴鈺玲的一顰一笑:
「並無此意,只是覺得姑娘不是我逍遙門下,從而可惜罷了。」
「哼!什麼逍遙...誒,等等,你是逍遙宮的人!?」
洛訶下巴微微一抬,一臉自傲的答道:
「正是。」
嚴鈺玲驚訝的看了看洛訶,加上一個神秘的身份之後,這個洛訶看起來似乎更帥了...那是不可能的。
「竟然是逍遙宮!?傳說逍遙宮傳人男的帥女的靚...哦...原來如此,嗯,嗯!」
嚴鈺玲若有所思的看向雲秀,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一臉八卦的嚴鈺玲似乎忘記了自己正在擔當的交涉責任,光顧著自己在那裡瞎感慨以及開腦洞了。
雲秀一臉的糾結,同時,也有些莫名其妙中槍的荒謬感覺。
謝承文見狀不得不親自上陣了:
「這位洛訶先生是吧,所以說,雲秀身上的封印就是你擅自放上去的對吧?」
洛訶看向謝承文,眼神頓時冷了下來,像是看著一隻螻蟻一般,完全不似看向嚴鈺玲的溫和與欣賞。
「你是何人?此事與你何干?」
「我叫謝承文,不好意思,我是雲秀的朋友,她的事情我能做一半主,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擅自給雲秀施加封印,你這種行為洛訶先生覺得沒問題麼?」
「哼!如此良材美質,難道要蹉跎於凡塵之中?我那是惜才,有何不對?」
洛訶一臉的理所當然和不耐煩,雲秀則低著頭不知道在捉摸什麼,但是嘴角上的微笑有些奇怪啊?這個時候應該笑麼?
「哦?這麼說,你給雲秀施加封印是出於善意了?」
「當然是善意!」
「可是雲秀並沒有感到你的善意,反而因此深受困擾,你又作何解釋?」
洛訶不屑的看向謝承文,不過看到雲秀那懷疑的眼神,以及嚴鈺玲促狹的神情,覺得還是解釋一下為好。
「哼!無知小兒,我那封印的巧妙之處說了你也不懂,我就說個簡單比喻給你聽聽,負重訓練你總知道吧?那個封印就像是一個負重物,雖然暫時的壓抑了這位雲姑娘的神魂,但是只要積累一段時間,一旦封印解開,神魂就會發生強烈的反彈,從而打破仙凡壁壘,覺醒超凡。」
說完,洛訶一副說了你也不懂的樣子瞪了謝承文一眼,然後轉而看向雲秀道:
「雲姑娘,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目前已經打破了障礙,踏上超凡之路了對吧,雖然我這麼說你可能會覺得難以置信,但是,你能順利覺醒跟那個封印有著重要的關係。」
雲秀聞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看向謝承文,謝承文笑了笑道:
「好,姑且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做這件事之前問過雲秀麼?如果有人打著為你好的旗號把你給封印了,你作何感想?」
「嗯?哈哈...封印我?誰能?誰敢!」
謝承文無奈的搖頭,這貨怎麼好像有些傻呢?
「行吧,你喜歡就好。那麼,我想問問,如果按照你的計劃,你打算如何安排雲秀呢?」
「哼!當然是收她為徒,帶她離開塵囂,傳承我逍遙宮的道統了。」
謝承文看著洛訶一臉的驕傲模樣,以及眼中閃過的欣賞與不舍,冷笑道:
「然後呢?是不是順便與你結成道侶逍遙於塵世之外?最好再生上幾個孩子來成績道統啊?」
雲秀聽到謝承文說到生孩子的時候臉頰頓時羞得通紅,沒好氣的狠狠一腳踩在謝承文的腳上,然後她的耳邊傳來了一個理所當然的回答。
「不該如此麼?」
嚴鈺玲胸口中一股叫做mmp的氣息翻滾而上,差點就要噴薄而出了,幸好,她忍住了,但是一句『臥槽』還是漏了出來。
謝承文翻了翻眼皮,這貨修仙修傻了吧?
「洛訶先生...不得不說,你真的很強!但是,你在做這些之前,有去了解過雲秀是什麼人嗎?又有考慮過她是否會接受你的想法呢?如果她不願意接受你的安排,你打算怎麼辦?強搶麼?」
「不接受?!怎麼可能不接受!?難道在這俗世凡塵中打滾,承受生老病死之苦,要比修仙問道,超脫凡塵還要好麼?真是夏蟲不可以語冰,簡直不可理喻!」
謝承文對這種人沒話可說,只好送上一句呵呵了。
雲秀皺眉,看著洛訶認真的開口道:
「洛訶先生,我很認真的告訴你,你的想法我絕不會接受,我的未來,我會自己選擇,不需要任何人強加給我,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你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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