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先生突如其來的電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我知道我被跟蹤了,不出意外就是那兩個躲在暗處的保鏢。
「林姐是我朋友,她的公司以前欠了不少工人的工資,現在她來還債,把工資結算清楚。」我解釋道。
「她還債你湊什麼熱鬧?」余老先生繼續道。
「因為她是我朋友,我陪她一起不可以嗎?」我反問道。
我感覺余老先生管的有點多,我來陪林淑芬還債他都要管。
「你現在的身份是我兒子,誰允許你亂跑的?」余老先生繼續道。
「我要二十四小時扮演你兒子嗎?我沒有我自己的空間嗎?」我問道。
「你覺得呢?姜國棟來找我,問我情況,你和那個柳如煙怎麼回事?你讓我余家和姜家的臉面往哪裡擱?」余老先生繼續道。
「我不幹了,我不演了!」我立馬道。
「你說什麼?」余老先生立馬道。
「我說我不演了,我現在壓力很大,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冒充余少爺得到的錢我都給你,我不演了可以嗎?或者你乾脆報警說我商業欺詐,我就算坐牢我也不演了!」我只感覺心煩氣躁。
如果聽余老先生的,我沒有一點點自由,那麼我情願坐牢,最起碼幾年出來我可以恢復自由。
「你敢威脅我?就為了這個叫林淑芬的女人!」余老先生冷聲道。
「你怎麼知道她叫林淑芬?」我頓時感覺事情不對勁。
「林淑芬是王大海的前妻,王大海是你以前的老闆,我警告你,別再有這些不清不楚的關係,這會影響我余家的利益!」余老先生說道。
「什麼叫不清不楚的關係?我就不能有朋友嘛?難道為了假扮余少爺,我就要捨棄我所有的朋友和親人嗎?」我反問道。
「如果能夠獲取大量的利益,那麼『捨棄』是『犧牲』!」余老先生回應道。
「我做不到,我不可能成為這樣的人!」我搖頭。
「你現在給我馬上回來,回魔都!」余老先生命令道。
「不好意思,我做不到!」我搖頭。
「你這個犟種,你想破壞我的計劃嗎?」余老先生忙道。
「你的計劃有和我說過嗎?余少爺和姜大小姐的婚約你都沒提過,還有多少余少爺的事我不知道的? 你口口聲聲讓我冒充余少爺,但你卻讓我單打獨鬥,你以為我好受嗎?我每天都如坐針氈,我都不知道哪天被人暗殺了,我就是這兩天想尋一片安寧,想清淨一點你也要管嗎?」我反問道。
聽到我這麼說,對面沉默了,似乎在想著什麼。
「我知道我之前假冒你兒子是我不對,我也主動找你道歉了,我說過我可以都不要,把我賺的錢都給你,那些借你余家的身份得到的錢我可以不要,但你如果覺得因為這樣就可以掌控我,那你錯了!」我繼續道。
「你不在乎錢?你情願被打回原形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窮人也不在乎嗎?」余老先生沉聲道。
「德不配位的道理我還是懂的,我不在乎那些虛名!」我說道。
「不在乎?你不在乎金錢和地位嗎?」余老先生愣了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看來你被社會毒打的還不夠,我問你,沒有錢誰會理你?沒有錢你能得到心愛的女人嗎?沒有錢你能得到尊重嗎?你口口聲聲說不在乎,但你捫心自問,你到底在乎嗎?」
「你在江城的一切,我調查的特別清楚,包括你讀大學,你應該談過戀愛吧,你沒錢的時候是不是老是被甩,你開著你老闆的車,是不是感覺很有面子?你買車為了什麼?你買房又為了什麼?別告訴我你不在乎,人最在乎的就是錢,沒有錢他們什麼都不是!」
「奉勸你不要自命清高!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就是從底層爬起來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沒有錢的下場,你不就是喜歡林淑芬嘛,我告訴你,不愛不會死,窮真的會死!」
我聽著余老先生的這段話,我沉默了。
是的,我有什麼理由清高,我到底有多大能耐,我連我心愛的女人都得不到,她們在看清現實後就會離我遠去,陸丹丹是這樣,徐莉也是這樣,我答應王大海接近林淑芬,不就是因為王大海給我畫的餅嗎?他說會給我加工資,說會給我五十萬,我不就是為了保住飯碗,想多掙錢才答應他的嗎?
我和林淑芬本來毫無瓜葛,只是因為我住進了王大海家,漸漸地我才入了局,我感覺良心不安,我才和王大海分道揚鑣的。
不單單是這樣,我和徐莉的感情,一開始就是因為我開了王大海的寶馬車,讓徐莉誤會我是有錢人。
可真正的我呢?我本該和徐莉不會有交集,和王艷也不會,任何一個女人的出現,都是在我看上去事業有些起色的時候。
「怎麼了?說到你的痛楚了嗎?」余老先生繼續道。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林淑芬的?」我問道。
「你不喜歡會出現在蘇城嗎?我很好奇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到底哪一點吸引你了?她很漂亮嗎?還是她有獨特的個人魅力?」余老先生問道。
「那你呢?你沒愛過嗎?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我反問道。
「不需要嗎?」余老先生問道。
「需要嗎?」我說道。
「我愛過,但我放棄了,為了我的事業,我放棄了!」余老先生說道。
「放棄了?」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曾經有一個深愛的女人,我愛的無法自拔,我甚至願意為她豁出性命,但我那時候太窮了,我沒有信心給她幸福,所以我放棄了。」余老先生繼續道。
「那余夫人呢?」我忙道。
「我妻子是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幫助我的人,我和她在一起完全是為了報答她,當然,我們現在很幸福,我也給了她想要的一切!」余老先生繼續道。
「那你愛你的妻子嗎?」我說道。
「當然,我當然愛她,但你覺得我這個歲數談愛合適嗎?愛情在歲月的長河中,都會轉變為親情。」余老先生繼續道。
「所以,你想告訴我,人有時候為了事業可以捨棄愛情,是這樣嗎?」我問道。
我沒想到余老先生還有這些往事,沒想到他會說給我聽,估計這些事外人根本不知道。
「 你還年輕,一個男人沒有事業,就算能抓住愛情也只能抓住一瞬,當一個比你更優秀的男人出現在你愛的女人面前時,決定權就不在你手裡了!」余老先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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