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慘叫聲響起,張明澤的小隊還沒真正的動手,就已經被滅掉了一半!
原本團戰就講究先下手為強,一旦失去了先機,團戰就輸了一半。
而尤其對石影小隊來說更是如此,因為有冉惜玉和江竹影這兩個超級群控在,再配合影和零兩個超級輸出,只要取得先手,那打起團戰來簡直是摧枯拉朽,更別說兩個隊伍之間,本來就實力差距巨大了。
「等……等等!」
異能者小隊中有人求饒。
但是影和零直接無視了他的告饒聲,他隨即發出了一聲慘叫,手上還冒著一點火星,身體卻已經喪失了生機。
而這時,張明澤也從精神穿刺和電擊中清醒了過來,但是他剛一清醒,就整個人陷入了震驚和呆滯當中。
他的隊伍,幾乎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在他的腳邊,橫七豎八的他那些手下的屍體,還有幾個沒有死的,卻也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就在這時,江流石突然舉槍,他手中那杆長長的AMR-2,似乎隨意對準了一個角度,江流石只是眼睛一掃,接著就扣動扳機!
呯——!
一聲槍響之後,緊接著江流石槍口微調,再度扣動扳機。
呯——!
第二槍!
人們都懵了,不知道江流石為什麼突然開槍。
人們不解的往江流石開槍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吃驚的看到,近百米之外,有兩棟相隔不遠的別墅,這別墅樓頂上已經濺了血。
其中一個樓頂,有一個端著槍的人,他的胸口被完全打爛了,哼都沒哼一聲,一頭栽了下來,如同麻袋一樣重重的摔在地上。
至於另一棟別墅,樓頂雖然沒有人栽下來,但那血光已經表明了一切,是有一個人被江流石開槍打死了,只是屍體沒掉下來罷了。
那是兩個狙擊手……
人們意識到這一點,都感到心裡發寒,原本他們以為,江流石只是隨手開了兩槍,沒想到,他是打死了兩個狙擊手!
而近百米外的狙擊手,還埋伏在樓頂,幾乎不可能被發現,卻被江流石直接打死,開槍的時候,他幾乎沒怎麼瞄準!
這是怎樣的洞察力,和何等的槍法,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讓人想暗殺他都提不起勇氣。
張明澤這時候臉上已經沒有一分血色,那兩個狙擊手,也是他安排的。
他知道江流石很強,他對付江流石的最大倚仗,是身後那一萬多的軍隊,一萬大軍的戰鬥力那不是一個異能者小隊能匹敵的,然而他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製造有利局面,將大軍發動起來,自己的人就已經死光了。
就在這時,張明澤看到江流石的狙擊槍槍管,指向了自己!
被奪命的槍口指著是什麼感覺?張明澤曾經無數次用槍指著別人,奪走別人的生命,可今天,他自己卻嘗到了這種瀕死的滋味。
一時間,張明澤呼吸幾乎凝滯,冷汗沿著他的臉頰不斷流下。
眼前這情景,說出去根本沒人相信,一萬多大軍包圍了一個小隊,按常理而言,那小隊必然極為慌亂,只能以手裡的人質作為威脅,謀一條生路。
如果是遇到張明澤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完全無視人質的安危,那被包圍的小隊下場只能是被亂槍打死。
可在江流石這裡,江流石壓根都沒管作為人質的洛家風,反而用槍指著一萬大軍的指揮官!
對其他人來說,這簡直是作死,可如此荒謬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江流石完全無視了一萬大軍!
「你要幹什麼,我是瓊海軍區副司令,現在我就是最高指揮官,如果殺掉我,馬上就會開戰,你該不是以為你會敵得過一萬大軍吧!」
張明澤氣勢已經完全被江流石碾壓了,他只能用這一萬大軍做自己的底牌。
「軍區副司令?」江流石冷笑,「你們不過是一個地方軍閥而已,說白了就是土匪,還有臉自稱軍區?」
江流石說到這裡,看向在場的諸多士兵,他聲音灌注力量,在這空曠的別墅區,也無比響亮——
「在場的諸位,大多數在末世前是軍人吧!軍人該是什麼樣的職業?亂世中拿起槍就該保家衛國,若實在政權令人失望,你們無家可歸,那哪怕被逼上梁山、落草為寇,也該大口吃肉,大秤分金!」
「而你們呢?你們在保家衛國嗎?據我所知,你們只是效力於一個神秘組織而已,那組織到底是什麼來歷,你們甚至都不知道吧?若說落草為寇,你們可曾有榮華富貴,可曾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據我所知,這整個瓊海城的酒水供應,還是這個姓秦的公子哥壟斷的,只因為他跟軍區司令有點關係,你們應該也知道吧?」
江流石說話間,走過去一腳把秦弘方踢倒在地。
「啊!」
秦弘方慘叫一聲,一下子摔了個狗啃泥。
江流石這一腳力氣太大,他嘴唇都摔破了,牙齒里滿是泥和鮮血,臉上也全是擦傷。
壟斷瓊海城酒水供應這件事,就是剛剛路上他跟江流石吹噓的,目的是為了讓這小子醒目一點,知道自己的背景,有好處多分他一點,沒想到現在卻被江流石抓住這一點,拿來祭旗了。
江流石說的話,極有煽動性。
軍人是有榮譽感的,如果拋棄了榮譽感,那人的本性也是嚮往風流快意的生活,像現在這些軍人,既拋掉了榮譽,還如此苦逼,他們自然對江流石的話,產生了極大的認同感。
「不要含血噴人,什麼軍閥土匪的,我們有正規編制,有整個江南地區最強大的暴風裝甲團,你說我們背後的組織是軍閥?嘿嘿,那你告訴我,誰才是政府?你告訴我政府在哪裡?你說我們是軍閥土匪?太可笑了!我告訴你,我們的組織就是未來的政府!」
張明澤一下子找到了江流石話里的漏洞,開始攻擊江流石。
江流石像是看傻逼一樣的看了張明澤一眼,他慢條斯理的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你說暴風裝甲團……忘了告訴你了,暴風裝甲團的吳團長托我給軍區帶來一封辭職報告,簡單的說,暴風裝甲團已經不想跟你們當土匪了,他們要做他們的軍人。」
江流石說著,將辭職報告展開。
「原本應該是退伍報告,可是吳團長不認為自己是退伍,他還是軍人,只是不跟你們幹了,他覺得跟你們之間是僱主與被僱傭的關係,所以才辭職了。」
辭職報告就在江流石手上,這一切都不似作偽,何況暴風裝甲確實是從離開瓊海城之後,就好久沒回來了。
「吳團長走了?」
「暴風裝甲團以後就不是我們瓊海城的了?」
在場士兵都愣住了,其實張明澤在末世前根本都不是軍人,在軍隊中威信自然不高。
而吳團長在末世前,卻是陸軍裝甲兵學院的教官,也是五級士官,這自然會贏得軍人的尊重。
而且暴風裝甲團本來就是瓊海城的中堅力量,是瓊海城的驕傲,可是現在聽說,吳團長卻走了,他們怎能不惋惜?
江流石又道:「我今天說這些,不是害怕了你們的包圍!一萬軍隊的確強大,可我有我的車,我在暴風裝甲團的圍殺下,尚且能突圍,與吳團長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對上你們一萬軍隊,我不能滅掉你們,但殺出重圍卻不成問題!」
「我只是不想你們的血,流得沒有意義!」
江流石的話,讓這些士兵們沉默了。
而張明澤感受著這個氣氛,心底也開始發顫。
他剛要開口,就聽見軍隊中有人的聲音響起了。
「各位,他說的沒錯!我們是軍人,不是這些人手裡的工具,我們要流血,也不該為這種事情流!」
「吳團長都走了,那我們留下來又是為什麼?」
張明澤循聲看去,說話的是一名普通軍官。
而這時,更多的軍官,一個個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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