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夏洛特試探著問道。
雅閣十分天真純潔地眨了眨眼睛,迷惑地問道:「姐姐?夜梟是誰?屋裡沒有別人啊。」
夏洛特將疑惑收回心底,皺眉道:「屋子裡怎麼這麼亂?你又翻我的內衣了?」
「才沒啊,我又不是變了個態!」雅閣立刻反唇相譏,「再說誰會對你的內衣感興趣,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深受青春期困擾的少年了好不好!我已經長大了,對女性的內衣啊髮飾啊小裙子啊之類的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咳嗽一聲,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過於激動,連忙轉移話題道:「是黑皮狗們啦,他們發了瘋似地到處殺人。幸虧我躲得快,不然就被他們給打死啦!倒是你啊姐姐,出去一趟怎麼還撿回只狐狸?該不會是妖精什麼的」
「發生了很多事。」夏洛特嘆了口氣,道,「快收拾一下,我們立刻離開!」
「有什麼好收拾的!」雅閣掀開被子,穿上靴子幾步跑到夏洛特身邊,「走吧!」
托天龍羽織的福,他那一身刺客裝備統統被隱藏了痕跡,就算是姐姐的能力應該也發現不了。唯一需要擔心的只是對方頭上的狐狸,那小東西的目光極具靈性,就像人類似地,保不齊就是艾瑪所說的「組織上的人」。
「這就是你要回家的理由?」小狐狸口吐人言,「你可沒說自己還有個弟弟。」
「雅閣只是個普通人。」夏洛特瞥了雅閣一眼,輕聲道,「比起這個,我們還是先去尋找許天時吧?」
「姐姐,這狐狸是血脈覺醒者嗎?還是妖精?」雅閣眨了眨眼睛,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夜梟」身上的那種精明強幹。
「她」
「可普通人身上為什麼會有那個愛琳茜絲的味道?」小狐狸打斷了夏洛特的話,疑惑地道,「神跡加持,肌膚相親氣味都交雜在一起了呢。」
場面頓時陷入了難言的沉默。
「雅閣?」夏洛特盯著自己的弟弟,認真地道,「你需要給我個解釋。」
雅閣沉默片刻,平靜地道:「你早就有所懷疑了,不是嗎?姐姐。」
「教我刺客技巧的老師和夜梟從未同時出現過明明夜梟是他最得意的學徒。而且老師消失之後,所有裝備都留給了我,而不是和其他學徒一起平分。我不是傻蛋,雅閣。」夏洛特嘆了口氣,揉了揉弟弟的頭髮,「我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別擔心姐姐,我還是那個需要你保護的自宅警備員。」雅閣抓住姐姐的手,一字一句地道,「唯獨這一點,絕不會改變。」
「我」夏洛特臉色突然一變,失聲叫道,「怎麼是他!雅閣,我們快走!」
雅閣二話不說,天龍羽織一揚,瞬間便張開了群體隱形的屏障。說是隱身,其實也就是個十分精密的光學迷彩罷了,但也足以騙過絕大多數能力者的感知。
他動作剛落,天空中便落下一道閃電,化為了英俊的金髮男人。雅閣的動作只要慢上一秒,恐怕他們幾個就會被當場抓住,連跑都跑不掉。
「就是這裡了。」巴蒂斯特彈出一條細小的紫色雷蛇,在房門上開出個不規則的大洞,「嗯哼,晚了一步?」
男人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前一刻氣息還在這裡,轉眼間就消失得一乾二淨是空間能力嗎?」巴蒂斯特饒有興致地打量屋內擺設,最後盯住了牆角的白色絲質手套,「一雙丟在角落裡的女士手套,看來這裡住的不止他一個人,那隻礦區老鼠還有個姘頭。」
雅閣猛地握緊雙拳,盯著巴蒂斯特的目光中已飽含冷意。可惜對方不曾彎下腰,不然就能讓他再嘗嘗心臟被人抓住的美好享受了。
巴蒂斯特在屋中踱步,片刻之後突然笑了笑。
「老鼠,可愛的小老鼠,你想和我玩個遊戲。」他微微揚起頭,擺出一副看穿了一切的表情,「你之前用某種未知的手段握住我的心臟,現在又用某種方法遮蓋了氣息,想讓我誤以為那是空間能力。好吧,這場捉迷藏是你贏了,小老鼠。」
雅閣眼神一凝,心中暗道不好。當一個驕傲的人用這種語氣「認輸」時,可能性便只剩一個這傢伙準備掀桌子不玩了!
「天龍羽織,給我強有力的貫穿攻擊,瞄準他的肚子!」雅閣心中默默想道,右手瞬間風化消失。就在他動念的同時,隱形立場瞬間向中心聚合,化作了激射而出的空氣湍流。
然而雅閣的應對雖已堪稱迅速,卻仍未趕上巴蒂斯特。
「我還能」英俊男人化作紫色能量體,以自身為圓心爆出一圈狂暴的雷電。電弧四射,將觸碰到的牆壁、屋頂乃至一切都化作了飛灰,甚至省卻了燃燒的步驟空氣炮自然也不例外。最後還是八重道雪,用自身磁場中和了襲來的雷霆。
「這樣!」
能量人形嘴角彎起一絲弧度,充滿了得意。
「這回你跑不掉了,小老鼠。」
「他是怎麼找上來的?!」雅閣心中暗罵,消失的右手循著時間的軌跡逆流而上,抓住男人腸子狠狠一握。對常人來說,這已是難以忍受的劇痛,可男人卻像是沒事人似地,連晃都沒晃。
「嘶熟悉的痛苦。」巴蒂斯特倒吸一口冷氣,笑容中飽含嘲諷,「小老鼠,你一定沒得過胃病吧?對我們這種商界精英來說,胃疼簡直是家常便飯!」
他揚手劈出一道水桶粗的雷霆,仿佛光一樣,眨眼便已來到眾人面前。許久之後,空氣中才想起沉悶而又刺耳的雷鳴,險些震破耳膜。
八重道雪渾身絨毛倒立,眼中燃起翠綠的火光,撲面而來的閃電慢得就像烏龜在爬。可她剛剛擋住散射時便已用盡全力,此時根本找不出多少抵擋的方法。
擺在面前的選擇,已經只剩一個。
「魂淡!」道雪從夏洛特頭頂一躍而下,半空中便化作了人形,臉上還帶著心疼到有些扭曲的表情,「都是因為你這個傢伙,我又要欠狐狸姐姐一次競技場啦!」
小狐球身旁的空氣突然漾起一片彷如水波的金色波紋,其中慢慢浮現出一個扁平的圓狀物。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個直徑25的銀白色金屬都是一枚硬幣。
「科學拒絕神明」
她一把抓住硬幣,屈指向天空一彈。時間在此刻進入了一個十分奇妙的狀態,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雷電擊中,卻又能看清硬幣翻滾時皇冠與花紋交錯而過的畫面,仿佛同處一個空間的事物進入了兩個不同的時間坐標系。
道雪深吸口氣,散布全身的磁場瘋狂地向抬起的右手匯聚而去。條條青色電弧在她身上閃耀游離,耳朵和尾巴上的銀白絨毛被電得根根直立。她恍如未覺,靜靜地看著硬幣落入預定軌跡,接著拇指「啪」地一彈。
「寶具解放ilgn!」
下一刻,時間重入正軌。
神秘寶具化作炮擊,轟然怒射。小小的硬幣不停翻滾著,碾碎了面前的雷電,徑直射進巴蒂斯特能量化的胸口,又從後面透體而出,直到五十米後才因質量磨損而消散殆盡。但在那之前,雷霆凝聚而出的半神之軀上已被開了個碩大的圓洞。
「哈,讓你走信仰神路線,玩脫了吧!」八重道雪得意地笑著,背後尾巴幾乎搖出了電風扇的效果該說不愧是犬科動物麼。
「不過啊啊啊!又要和狐狸姐姐單刷螺旋紅蓮競技場了嗎!」小狐球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憑著長輩才「力克強敵」的喜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怎麼辦怎麼辦,要死狐狸啦!」
「姐,我也需要個解釋。」雅閣深吸口氣,右手迅速恢復如常,「這個血脈覺醒者,是不是腦子有點那個什麼你懂的。」
小狐球耳朵抖了抖,沒好氣地道:「別說我壞話哦,我耳朵很靈的!誒,等等,這是」
她聳然一驚,看也沒看恢復人形、奄奄一息的巴蒂斯特,旋身甩出了包裹在身上的磁場。
銀狐少女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一截雪亮的刀尖刺破她的胸膛,上面染滿了鮮紅的血。
八重道雪慘笑一聲,喃喃自語道:「竟然是siebre詩之驟陰麼該死,你這傢伙還是走了魔神路線。」
她本就不是那人的對手,更別提此時此刻。開啟九尾天狐的「tefukri」並非毫無代價,她必須讓自己暫時英靈化,取得和長輩相似的精魂之火波長,以此欺騙英靈聖殿中的阿卡夏記錄復刻本。事實上,在那位多如繁星的寶具庫之中,她僅能使用一次超電磁炮的硬幣,此後就會陷入本源的虛弱。
道雪身後的影子在蠕動中化作全身都籠罩在黑袍里的男人,手中還持著那柄剔骨尖刀。
「你認識我?」男人發出桀桀怪笑,就像金石摩擦玻璃般刺耳,「嘿嘿那就留你個全屍。」
他殘忍地扭動尖刀,絞碎了少女的心臟,病態似地戰慄起來。不過薔薇花園裡的人並未給他太多享受的時間,山巔猛然爆出一片刺目的火光。
「嘖,這麼急躁」男人喃喃自語著抽出利刃,任由少女搖晃兩下摔倒在地,「沒時間享受了,帶上特異點走人吧。」
「布魯諾,救我」巴蒂斯特捂著胸口,顫抖著伸出了手,呻吟似地道。高溫燒焦了傷口,其上殘留的力量不停地阻止他化作能量體。一個沒有心、肝與肺的人還怎麼活?他只是在垂死掙扎而已。
「啊哈,巴蒂斯特。」男人瞥了一眼巴蒂斯特,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弧度,「阿芒迪娜有我就夠了,你這蠢貨。」
他長袍一揚,瞬間化作陰影,無聲無息地裹住了雅閣,就此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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