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兒的這幢別墅有全景天台,天台上的視野很好。筆神閣 bishenge.com而且還裝修出了一個游泳池!
此時,天台上,晨曦灑照在游泳池裡,頓時波光粼粼。
陳放與宋妍兒就坐在太陽傘下的貴妃椅上。
宋妍兒微微艱澀的問道「我哥哥真的已經不在了?」
陳放沉重的點頭,說道「對。」
宋妍兒眼眶一紅,她又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陳放說道「半年前。」
宋妍兒忍住了眼淚,她沉默半晌後,道「我哥哥這些年在外面到底都在幹什麼?他又為什麼會犧牲?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陳放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哥哥自從當年替你姨父殺人之後,便通過你姨父的關係逃到了非洲的一個小國家。那個小國家叫做區旗,本來,你哥哥是投靠區旗的一個將軍。只可惜,沒過多久,那個將軍就被叛軍給攻打上來。將軍也就死了。你哥哥沒辦法,最後加入了僱傭兵。那時候,我也剛好加入了那一支僱傭兵。當時你哥哥本事最弱,經常被隊友欺負。我見他可憐,便幫襯著。然後我也會經常教他功夫和槍術。漸漸的,我們就成了好兄弟。」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後,那個僱傭隊因為我的本事太強。那個隊長容不下我,甚至想殺了我。你哥哥知道後就告訴了我,我當夜就和你哥哥離開了那支僱傭隊。後來,我們兩人一咬牙,乾脆就自創了一支僱傭兵隊伍。這支僱傭兵隊伍叫做血狼,我是狼王。你哥哥是殘狼。我們這支隊伍在三年的展下,已經成為了非洲的王牌僱傭軍。」
「就在半年前,一次任務中,你哥哥不幸犧牲了。我知道他最心疼的就是你這個妹妹,所以我便解散了血狼僱傭隊,然後回到海濱來照顧你。」
宋妍兒聽完之後,熱淚盈眶。她隨後問道「那我哥哥現在葬在哪裡?」
陳放沉聲道「我將他葬在了非洲的叢林裡。」
宋妍兒語帶悲傷,道「你能帶我去祭拜我哥哥嗎?」
陳放點頭,道「當然可以。你想什麼時候動身,我們就什麼時候動身。」
宋妍兒道「最近公司還有些事情脫不開身。大概一個月後,我就有時間了。」
陳放道「好,我等你。」
宋妍兒深深的看了陳放一眼,道「不管怎樣,我都應該謝謝你。」
陳放不無愧疚,道「你別這樣說。我沒有照顧好你哥,這是我的錯。」
宋妍兒說道「我想哥哥一定不會後悔跟了你這個大哥。」
陳放沉默下去。他想起了那些歲月里,他和成斌一起的兄弟情義,兩人一起在酒吧泡妹子,一起槍林彈雨,晚上曾經在泥沼地里睡覺,談天論地。他們的交情,是可以為了彼此去擋子彈的。
可如今,成斌已經長埋地下。而自己卻還活著。
便也在這時,陳放感到非常的愧疚,難過。「妍兒,對不起,其實是我騙了你。成斌不是在任務中犧牲的。」
宋妍兒頓時愕然。
陳放其實是一個感性的人,一方面,他不想讓妍兒知道成斌身上有污點。另一方面,他又不想欺騙宋妍兒。更不想逃避一個事實,那就是成斌的死他也脫不了干係。
「到底是怎麼回事?」宋妍兒的臉色變了,急聲問道。
陳放眼中閃過痛苦之色,道「半年前,我們接到了一單任務。是要去幫車臣的叛軍炸毀一座橋。但是……因為敵方組織提前知道了消息,於是他們派了一個女間諜勾引了成斌。後來,因為成斌不小心透露了我們的行蹤。那次任務,我們的隊伍死傷了八個人。我們是九死一生的逃出來的。那時候,我們都知道我們中間有了奸細,大家都很憤怒。那個時候,你哥哥站了出來,跟我認錯,交代了事實。」
宋妍兒的身子劇烈顫抖起來,道「所以你殺了我哥哥?」
陳放搖頭,道「沒有。我當時心灰意冷,便想將血狼解散了算了。但是我沒跟你哥哥說,我對他說,要他就此退出血狼,從此與我們沒有瓜葛。但我沒想到你哥哥性格那麼剛烈,他趁我不注意,自己舉槍朝他自己的腦袋開了一槍。死前他跟我說,他生是血狼的人,死是血狼的鬼。」
陳放說到這裡,仍然是痛苦自責。「妍兒,對不起。血狼僱傭兵團是我和成斌一起創立起來的,我早該想到成斌對血狼的感情的。如果我多想一些,也許成斌就不會死。」
宋妍兒聞言卻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真怕是陳放殺了哥哥。那樣她永遠也沒辦法原諒陳放。還好不是……
宋妍兒並不怪陳放,反而說道「你不要自責,當時你也是氣憤,所以才沒想那麼多。這是我哥他自己的選擇,我相信就算我哥哥在地下,他也絕不會後悔跟了你這個大哥。」
宋妍兒的話讓陳放心中好受了一些。
兩人隨後便陷入了沉默,這一陣的沉默是對成斌的哀思。
好半晌後,宋妍兒想起了什麼,問陳放,道「嶗山內家館的人還會再找你麻煩嗎?」
陳放搖頭,說道「應該不會了。這一次是林倩倩的爺爺話,嶗山內家館的人怎麼都要給這個面子。」
宋妍兒也知道林倩倩的身份非同小可,聞言便也就放下了心。
這一天,宋妍兒依然堅持去上班了。陳放心裡擔心宋妍兒,但宋妍兒表現的很正常,如此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無奈之下,陳放只有拜託唐青好好照顧宋妍兒。
唐青雖然不明就裡,但也看出妍兒有些不對勁,便對陳放說道「放心吧,我和妍兒是最好的姐妹,我會看著她的。」
陳放點點頭。
這一夜之間,無論是陳放還是唐青,仿佛都瞬間穩重了許多。兩人不再那樣鬥來鬥去。
事實上,這一夜對唐青也是波瀾起伏的。她是在妍兒那裡聽到陳放的危機的,她看見妍兒倉皇失措的說陳放死了。當時她的心痛的無法呼吸,就像是有種巨大的,說不出的哀慟。
後來,陳放活著,沒事。她仿佛自己也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蛻變。
唐青更了解到陳放之所以有危險,還是因為自己和妍兒得罪了嶗山內家館的事,她的心情就更加複雜了。
對於陳放,她的感情無疑是很特殊的。
中午的時候,陳放去了茶莊。
茶莊的休息室里,陳放與沐靜分別盤膝相對而坐。
「經歷了昨天的生與死,你有沒有什麼新的感悟?」沐靜微微一笑,問陳放。
陳放不由苦笑,說道「昨天是兩次在死亡邊緣徘徊。第一次,我們在那個人面前毫無還手之力。那也是我們沒有經驗。第二次,我跟那個人過了兩招。雖然我還是敗了,但我現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沐靜道「哦,什麼問題?」
陳放說道「我平常與人對戰,就算是刀劍加身,也從不恐懼。但與那個人對戰時,他的氣勢依然讓我心生恐懼。面對他的拳力,我忍不住就要避讓。越避讓,越是敗的快。」
沐靜說道「沒錯,這個問題我也現了。」
陳放說道「後來,我克服了恐懼。我突然覺得那個人雖然強大無匹,但他依然是一個人。所以,我能跟他過上兩招。」
沐靜道「人有心魔,欲望與情緒一生,心魔侵襲。那個人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能夠催人的心魔。而你與其說是克服了恐懼,不如說是克服了心魔。」她頓了頓,道「昨晚我也有所收穫。是在你離開之後,我突然想通的。」
陳放微微意外,道「哦,什麼收穫?」
沐靜道「花開花謝,潮起潮落。我身邊的人,朋友,都會生老病死。包括你,你也會死。這都是自然現象。而我在其中,卻要不朽。我看著你們,看著我自己,看著林倩倩的悲傷,看著這一切一切的情緒,我覺得我是個紅塵里的看客。」
陳放頓時吃了一驚,道「靜姐,你這樣可不好,難道是要去四大皆空,做個尼姑?」
沐靜說道「順心而為,我想要做那個不朽的人,不受七情六慾所困擾。這是我追求的道!」
陳放說不出話來,他和沐靜是在同等的位置上。前方的路都需要兩人的探索,所以他沒辦法說沐靜不對。沐靜也沒辦法說他不對。
兩人聊著聊著,便在這時,外面的徐家兄弟中的徐青進了來。
「陳放兄弟,許晴小姐來了,她是找你的。」
陳放微微意外,他便站了起來,道「好,我去見她。」
他剛要出門的時候,沐靜忽然說道「陳放。」
陳放怔住,回頭看向沐靜,道「怎麼了,靜姐?」
沐靜說道「如果你真喜歡許舒,何必要壓抑自己的本心。你不想結婚,就不要結婚。你喜歡她,就將她娶了。我勸你,還是跟隨自己的本心,隨心所欲來的好。這樣你才有可能走上你想要的道。」
陳放不由苦笑,說道「我若是要了許舒,又不跟她結婚。那許舒會不痛快,她不痛快,我便也不會痛快。我若是跟她結婚,我也會不痛快。」
沐靜說道「所以你一天不把這團亂麻理清楚,就永遠不可能進入金丹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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