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師父便拿著桃木劍,親自刨起坑來,不一會兒便刨出一個只有一尺方圓的小土坑。
他拍了拍手,又從自己的法布袋裡取出了五張符,只見那符身上寫著五行通關幾個字。
一會兒,他又取出一隻小小的竹筒,竹筒的上邊寫著「化煞」二字。
師父將那五張符塞進了竹筒當中,朝我望了一眼道:「看清楚了,這是化煞竹筒,用來裝符的。裡邊裝了五張五行通關符。五行通關符一般用在風水調理上,可以起到調理五行的作用。」
「可為什麼要用竹筒,而不是罈子呢?」練小茹好奇地問道:「在我的印象當中,一般地下埋符會用罈子,而且要用金銀手飾,制住才行。」
師父點了點頭道:「沒錯,一般情況下,埋符多用罈子。並且會用金子或銀子,來鎮住。但是今天這個制煞符有點特別。此處為水陰之地,濕氣很重,地形屬水。水旺一般用木或者土來泄耗。用火也可以適當的克制。但此處本為土濕之地,用土就顯得多餘了。用木正好,可以吸乾此處的水氣,並且催旺火局,若在竹筒上埋下五雷石,鎮威力倍增。」
說罷,師父又撿來一塊石頭,然後又用刀子,在石頭上書了一道五雷鎮煞符。
「看好了,先用五行通關符,調理此處的五行地氣,然後用五雷鎮煞符鎮住此地的煞氣。在陰羅湖面的白虎位,布下此局可以令兩界的陰陽之氣分離,難以聚攏。」
師父說完朝我瞟了一眼道:「好了,填土,竹筒在下,五雷鎮煞石在上。此為陰地,宜用陽氣來調理,所以填土時,請你們二位女同志暫且迴避吧!」
師父說完,陳婆便帶著練小茹先行退到一邊去了。
我照著師父的意思,填上了土。完事後,師父才帶著我們與陳婆她們會合,最後又一次來到了湖邊。
此時已經進入了午時,師父坐在柳樹下,靜靜地觀望著湖面。
「師父,怎麼那一具女屍還沒有浮起來呢?」我有些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
「你急什麼?」師父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道:「現在正午時分還沒有到。等到了正午時分,陰氣最重的時候,保證那女屍一定會浮起來。」
我心裡有些納悶,明明正午時分是太陽最猛的時候,可師父卻說,這個時候陰氣最重。很是費解。
「師父,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很多風水師都說,正午時分是陰氣最重,可事實上,那時候的太陽往往是最猛的時候啊!不是陽氣十足麼?」
師父沒有理會兒我,只是坐在柳樹下,抽著他的悶煙。好一會兒,才見他站了起來,用手遮了一下眼睛,朝天空中望了一眼道:「咦!出太陽了!」
說完,他朝我笑了笑道:「喬陽,過來,你站這裡。你看自己的影子。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沒有!」我望著自己的影子朝師父搖了搖頭道。
「我問你,現在的影子是不是短了,而且變黑了許多?」師父問。
「沒錯!是短了,變黑了。」我說。
「所以,午時的陰氣最重。因為正午時分,烈日下的影子最黑。太陽越猛,影子就越黑。在民間,有七月容易遇鬼的說法,除了鬼節以外,還有一個原因,是農曆七月的太陽最猛,那個時候人的影子也是最黑的。這就叫做物極必反。陽氣太過了,必有餘陰。七月猛鬼,就是這麼來的。」
「明白了!」
聽了師父的話,我心中如釋重負。
小時候,我便聽家裡的老人們說過,說是七月份的鬼最多、最猛。
「快看!那裡冒泡了。」忽聽練小茹大聲喊了起來。
順著練小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見到在湖面上冒出了一陣陣的小泡,發出「啵啵啵」的聲音。
眼看有什麼東西,像是要從水底里浮出來。
現場所有的人,都精精會神地凝望著湖面上,起的泡泡。
不一會兒忽見一股巨大的浪花涌了起來,緊接著從水中浮出一具雪白的身子。
「看!真的浮屍了。」練小茹大聲喊了起來。
漢斯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望著那一具浮屍,驚訝了好一陣,才朝師父豎起了大拇指道:「厲害!不愧是大師。」
師父沒有作聲,只是靜靜地觀望著。
不一會兒又見從湖的另一面浮出一截白白的東西,仔細一看,我忍不住叫了起來。
「腿!這裡又浮出了一條腿。」
師父把手中的煙往湖中一丟,站了起來回頭望了一眼,道:「怎麼林警官還沒有來呢!喬陽,你再打個電話給她。」
「是!」
我立馬拔通了林敏的電話。
林敏接了電話後。
告訴我,她請了一個當地的村民帶路,正在趕往陰羅湖的路上,很快就可以趕到了。
掛了電話後,果真不到十分鐘,就見到林敏帶著幾名同伴,牽著一條警犬朝陰羅湖畔匆匆趕來。
林敏先是見到了漢斯,和他簡單的打了招呼後,便將目光落在了遠處的湖面上。
她見湖中飄浮著屍體,立馬朝身旁的一位男同事叫了一句:「下水,先撈起來再說。」
話音落便有一位身穿警服的男子準備下水撈屍,卻被師父給叫住了。
「等等!」師父叫了一句,朝林敏道:「我讓你帶的碗,和拜水官大帝的解怨金都帶了吧!」
「帶了!」林敏點了點頭道。
「等我先做一場法事,把這湖面的怨氣消一消,你們再下去撈屍。記住撈完屍後,回到家裡,在自己家中的門口生一盆火,然後跨過火盆,再進屋子,這叫去陰氣。雖然湖中的女鬼已經投胎了,但那一股怨氣,並沒有徹底的消除,惹上了會倒霉的。」
師父一臉嚴肅地朝朝林敏和他的兩位同事道。
一位高個子同事,不屑地朝師父白了一眼:「嘿!哪來的野道士,別說得這麼嚇人好不好。我當警察五年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會遇鬼的事情。」
「老陽!你什麼意思?不給我面子是吧!這位道士是我的朋友,我叫他叔。怎麼?難道你想反了不成?別忘了,這案子我是主要辦案人。」林敏一臉嚴肅地朝那位男警官道。
「這……」男警官笑了笑朝林敏道:「小敏,我不是那個意思。」
看來,這小子是想追林敏。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聽話。
我小聲朝林敏道了聲:「敏姐,真霸氣!」
林敏挺了挺胸,一臉自得道:「這點魅力沒有,那還當什麼警花啊!」
說完,她把一隻紅色的塑膠袋子交給了師父,那裡頭正是師父,讓她買的碗和拜水官大帝的一些祭品。
接過那些祭祀用品後,師父便開始在湖邊作起法來。
他先是點燃了三柱香,然後從包里取出三個蘋果,和一碗倒頭飯,算是貢品。最後又倒了一瓶礦泉水在碗中,取出兩片柚子葉,灑了一把米在碗裡。
師父用柚子葉沾著水,往湖中灑水。一邊灑,一邊念咒。
一會兒又抓一把米丟進湖水中,和岸邊的草叢中。
米落湖水,很快見到湖中起了一道道水紋,同時岸邊的水草里也傳來了一陣沙沙聲。像是有人,輕輕步入了水中。
「這是在幹嘛?怎麼感覺有東西走到湖裡去了。」先前那位說師父是野道士的男警官,朝林敏道。
林敏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道:「怎麼樣?是不是見識到我叔的厲害了?我告訴你,我叔這是在給水鬼超度。」
陳婆聽了這話,笑了笑解釋道:「這不是超度,這叫施食,算是用來打發,這山野里的怨魂。你們看,草叢裡也有這種聲音。」
陳婆說著,便見師父灑了一把米在湖邊的草叢中,很快看到,草叢往兩邊倒。
「先拜水官大帝,再給孤魂野鬼開焰口,最後施食!」陳婆朝眾人笑了笑道:「做完這些儀式,這個湖才算是平靜了。」
師父整套儀式做完後,便將手中的碗放了下來,長長地舒了口氣道:「好了,你們可以下去撈屍了。」
話音落,先前的那位男警官把外套一脫,便跳下水中,朝浮屍的方向游去。
林敏見狀大聲喊了一句:「喂!把潛水服穿上。」
「不用了!這地方的水很清很乾淨。」男子三兩下便游向了那一具飄浮的屍體,不一會兒便見他拖著屍體,緩緩游到了岸邊。
他甩了甩滿頭濕漉漉的頭髮,喘了一口粗氣道:「你們接一下,這女屍很鮮,看上去像是剛死的。」
兩名協警立馬上前把女屍拖上了岸。先前撈屍的警察,再次往回遊去,把湖中剩下的女屍腿和手也撈了起來。
最終女屍被擺在了岸邊的柳樹下,被肢解的手和腳也都拼在了一起。
女屍的身上很乾淨,除了一隻手和一隻腳被肢解了,身上的其它地方找不到任何的傷口,而且死時的樣子也不難看,極有可能是被弄得窒息而死的。
「你們先迴避一下吧!我要檢查屍體了。」法醫朝眾人喊了一聲道。說完,便將一塊白布遮住了女屍關鍵的部位。
這時,我聽到一位男警官忍不住小聲道了聲:「多漂亮的一個女子,就這樣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林敏聽了生氣地白了他一眼,「照你這麼說,丑的女人是不是,死了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沒!沒這個意思。」男警官有些緊張地答道。
「是這個意思也和我無關,本小姐長得又不醜。你別這樣看我,我才不會在乎你的眼光。」林敏一臉高傲地朝那位男警官道。
眾人退向了遠處。突然,卻聽師父喊了一句:「等等!」
「怎麼了?張叔!」林敏問。
「我想看看這女屍。這女人死了有一個月了,但屍體卻如此的新鮮,我想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師父說道。
「一個月?怎麼可能?大叔,你這不是開玩笑麼?」一位男警官朝師父道。
師父沒好氣地白一那名男警官一眼:「是不是開玩笑,呆會兒你就知道了。」說罷,他在女屍的面前蹲了下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2s 3.63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