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了洞天之後,剛動筆把自己的這些想法,和簡單小故事的記下來,還沒認真去寫,就有熟人找到了村里來。
這熟人也不是別的什麼人,正是他的小女徒弟,沈佳宜。
專門跑過來一趟,除了再來看看他們一家之外,也是為了動畫片的主題曲的事情。
陳凌這位師傅知道她嗓子的情況,還把這樣一個機會給她,她是很感動的。
所以態度也是無比的認真負責。
專門找人寫了好幾首兒童歌曲。
拿過來讓陳凌挑。
陳凌擺出來一看,就憑自己感覺挑了兩首歌詞很合他眼緣的。
一首是:地有多厚,天有多高,星星眨眼睛,月兒畫問號
一首是:小小農莊,大大奇妙,兔子兔子,蹦的高,烏龜烏龜,慢慢跑,公雞公雞喔喔叫太陽公公升起來嘍,黑娃還在睡大覺
反正簡單幼稚,同時又很童趣,都很適合小孩子。
「嘻嘻,我就知道師傅要挑這兩首,所以放在了最上面,果然你看到這兩首,別的連看都看不進去了。」
沈佳宜的眼睛一下子就成了小月牙,笑嘻嘻的雀躍道。
這姑娘這次過來是媽媽陪同來的,沈母也跟著笑,「佳佳現在也就跟你和素素兩個人調皮了一點兒,在家就念叨著要再過來這邊玩。」
「在鄉下玩的開心,就多來唄。」
陳凌說著,也多看了這個女徒弟一眼,發現已經比之前開朗太多了。
光是從氣色上,就不是一個樣子。
剛開始見到這姑娘,臉色慘白,眼睛沒有亮光,還有濃重的黑眼圈,好像真跟女鬼一樣了。
而且看著年紀還大。
現在這調皮又俏皮的模樣,和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沒啥兩樣。
「嗯,我會多來的不過師父我肯定不會太煩你們了,我就每個月來玩幾天,這樣也新鮮,每次來都能有新玩意兒。」
沈佳宜說著就沖小白牛身邊的睿睿招招手:「睿睿快過來玩,姐姐不搶你寶貝。」
她說的新玩意兒自然就是洋姜了。
睿睿正在小白牛身邊,撅著開襠褲露出的小屁股,嘴裡嘰里咕嚕的說著話,擺弄他挖的那些洋姜呢。
走近看的話,就會發現,他正把洋姜從小到大的來回排列呢。
這臭小子自從挖了一次洋姜,就很是上癮。
最近兩天,跟著王存業出去放羊的時候,除了挖洋姜,就沒別的事。
關鍵他比別的小娃還聰明,沒兩次就已經學會了用小石頭來挖,這樣也不費手。
沈佳宜娘倆找到村里來,就是看到他跟著王存業在坡上挖洋姜,打了招呼,問過之後,才直接找來了這裡。
不然先去農莊找陳凌,肯定要撲個空的。
睿睿聽到有人喊他了,但是裝作沒有聽到,依然嘰里咕嚕的自說自話,擺弄洋姜。
「嘿,還不理我了,剛才我給他零食吃的時候,讓他叫姐姐,他還叫我姐姐了呢。」
沈佳宜氣得跺腳。
這時王存業蹲在院子門口轉過頭笑道:「他呀,這陣子不知道跟誰學的,喊他,他要是不想理,都會裝聽不見了,有時候在家也是,喊多少聲也不應。
不過你去他跟前看他吧,這壞小子臉上憋著笑,就等著你去呢。」
「啊?我去看看!」
沈佳宜一聽這話,就跑到睿睿跟前逗他。
一大一小玩的高興。
不過睿睿還是把洋姜當成寶貝疙瘩,一塊也不肯給她。
只有小白牛看過來的時候,才會踮著腳,餵給小白牛吃。
小白牛也很給面子,張開嘴巴咬住,眯著眼睛像是在笑一樣,還扇動著耳朵,把洋姜咬得嘎吱嘎吱,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樣子都把給沈佳宜給看饞了。
她剛才往村里走的路上,就聽王存業說這東西很好吃,心裡也很期待。
「晚上給你做一頓洋姜炒菜,正好睿睿挖的都還新鮮。」
陳凌說道。
女徒弟過來,主題曲也定下來了。
那麼動畫片上映也就這兩周的事情了。
而且演的還是自己家的故事。
這當然是好事了。
實際上這動畫片早就能上映了。
因為這種給小孩子看的動畫片,主題曲沒那麼複雜。
隨便弄一首過得去的兒歌,就能先上映。
後面主題曲可以再換。
但是國慶後為啥又拖延了將近半個月呢?
按照沈佳宜帶來的話說,就是陳凌建議加進去的環保理念受到央視重視了。
之前負責做這件事的小韓本來以為簡單改改,把環保的幾句台詞加進去就完事兒了。
結果沒想到啊
有領導很重視。
就又審了一遍。
這個年月的效率嘛,拖兩周時間其實已經不算慢,甚至可以說很快了。
「對了師父,你也是獸醫是吧?」
「對啊,咋了?」
「我和我媽來的時候,發現村裡有人領著一個老頭子去南邊老河灣給牛看病去了,這不是在你地盤搶你生意嗎?」
陳凌聽到這話,第一時間是有點懵。
獸醫又不是他本職,他也不指望著當獸醫養家餬口,別人來村里看病咋了,再說這找誰看病,也是村民的自由啊。
院子門外那邊的王存業聽了也是抱著趕羊鞭子在笑:「我也看到了,佳佳說的是鄉里的老巴,據說老巴是去縣城趕集了,碰到了村里姓廣的一家,就給喊了過來。
佳佳,你師父去年跟這姓廣的打架來著,他們家牛有事了,不找你師父正常。」
「啊?師父你還會打架呢?」
「佳佳,你是嗓子好了,腦子壞了嗎?怎麼跟你師父說話呢?」
沈媽媽很是責怪的看了女兒一眼,人家都說鬧矛盾了,還拿這個事情問。
鄉下打架這種事,一旦發生,那基本上就是一輩子的仇人。
女兒也是不懂事,還提這個。
陳凌連忙說沒事,不過也沒繼續說這個話題,抬頭看看太陽,時間也不早了。
就帶著沈佳宜娘倆回農莊去。
陳凌牽著小白牛,王存業趕著一群羊。
一邊走著一邊閒聊著,當然也不會忘了幫睿睿拿著他的寶貝洋姜。
這幾天,洋姜這東西在家裡可是攢了不少。
除了睿睿挖的,還有王存業陪著他挖的。
老頭想著,家裡炒菜剩下的那些要是醃鹹菜的話,有點太少,都不值當費那勁。
但是睿睿每天去挖,帶回家裡。
不吃怪可惜的。
那就多挖點,醃上一罐子鹹菜好了。
到現在,那些洋姜已經曬了兩天了,回去切成片就能醃到罈子里悶上了。
一路說著話往村外走著,就見從山上採摘野果回來的一夥子男男女女,除了或背或扛的果子山貨之外,手上還各自提著許多野雞、野兔之類的東西。
陳凌只當是小綿羊那天過來後,收這兩類東西比較多,村里這些人自發打來等著換錢的。
但現在跟他們走了碰面之後。
這些人笑著打過招呼,卻對他說,這些野雞大部分都是撿來的。
跟上次真真和六妮兒他們撿到的一樣,都是被咬了脖子,吸了血,在山上到處丟著。
就連他們下的那些套子上,有套中的野雞,也都被野東西撕扯了下來
撕扯下來還是不吃。
也仍然在山裡亂丟。
「富貴你說這事兒多怪啊,會不會咱們山里也出了啥老豬精這類的老妖怪了吧?」
陳凌聽了一愣,跟著就是搖頭:「說啥呢,老豬精這類東西哪能那麼容易就能出的」
聽著他們談論這些,沈佳宜和沈母兩人都覺得有點瘮得慌。
晚上山里黑漆漆的,經常鬼哭狼嚎,就夠害怕的。
再藏著什麼老妖怪,那得多嚇人啊。
雖然說這些村民口中的『老妖怪』跟她們以前理解的妖怪不一樣,但是那所謂的老豬精她們還是見過照片,也在陳凌家農莊外邊見過那巨大的骨架。
要是山里真有這樣的東西,吃人都是小事,肯定簡簡單單。
「不過我倒是碰見過經常來咱們村的老野豬在山裡偷偷撿那些野雞吃這也不是一碼事啊!」
陳凌說著,也皺起眉頭。
這時候又有年輕的小子們開口說:「富貴叔你說是不是這兩年山里野東西多了,山雞兔子也多到不行了,這些野東西也不為這些吃的發愁了,都是吃飽了撐的。
也開始挑起嘴來了,玩啊鬧啊的,就只吸血不吃肉。」
「咦?你這樣想,也不是沒可能哈。」
陳凌覺得到底是年紀小的小伙子敢想,想想這件事,也忍不住笑起來。
「我明天還要去縣城一趟,正好回來的時候順便到金門村問問廣利叔去,咱們村這些年獵戶少,老人們進山也沒有金門村那邊平常,還是經驗少。」
「是啊,是啊,不過更怪的是這東西只抓野雞,這啥野雞也抓,但是兔子啥的倒是一個也沒,叔你說這個是為啥?」
年輕小伙子們想不通,村裡的漢子婆娘們更是挺懵的。
陳凌知不知道也無所謂,反正閒聊嘛,話說到這兒了,就隨便問問吧。
「能為啥,還是野雞比兔子好抓唄。」
陳凌的回答很簡單。
「嘿,對啊,倒是俺們想複雜了,你們富貴叔說的這個是真事兒,這野雞啊,快到入冬的時候,晚上最好抓了。
兔子有窩住,藏在窩裡。
這野雞不一樣,天黑了看不太清楚東西,有窩的地方隨便一臥就睡覺了,要是回不了窩,在咱們村外麥地里睡覺那也是常有的事野東西聞這味兒過去一抓一個準兒。」
許多村民拍著手說道。
倒把陳凌聽得無語:「四哥、四嫂,你們這咋回事啊,啥都不知道,啥也沒弄清楚,連這些野雞都不知道什麼東西咬死的,也敢撿回來吃?」
「嘿,這不是上次你跟真真都撿回去了嘛,你都不怕,俺們也不怕。」
「好啊好啊,你們倒是夠雞賊」
陳凌頓時笑了。
笑鬧幾句,就繼續各回各家。
總之村里很多人家都學著他來呢,一些事按照他的來,這也確實會讓人心裡更踏實點。
有些時候鄉下人窮、老實、固執,不是笨,不是蠢,就是缺大膽試錯的機會。
這個肯定不是那麼絕對。
但至少對某些想成事、不甘於平庸的人來說,是個很苦惱的問題。
所以現在不只是本村陳王莊的人在學著陳凌在做一些買賣,周圍很多村鎮、鄉里縣裡也是這樣。
就比如養牛,縣成周圍就有好多的。
當然,養牛這個,肯定是陳凌樂於看到的。
因為後世的時候,本地的黃牛都快他嗎絕種了,鄉下都沒有一個養牛戶,讓他光是想想就心痛。
現在這麼多人跟著他養牛,他確實高興得很。
另外不僅還有學他的,還有很多模仿他的呢。
今天下午老巴給姓廣的一家子治牛,治完之後,來找陳凌坐了坐。
就說起羊頭溝有個人家,年紀不大,剛結婚成家不久,也是養了一大群羊的,前段時間經常碰到狼下山,有一天就從夾子上看見了一頭受傷的狼。
他看那狼的模樣是一頭懷孕的母狼,就是乾瘦乾瘦,瘦骨嶙峋,只有鼓鼓囊囊的肚子垂在地上,這樣子也不知道肚裡的狼崽子是死是活了。
他瞧著這傢伙可憐,另外山里也是講究不殺懷孕帶崽子母獸的,就給這狼放了。
順便還給了點吃的。
說是吃的,實際上就是點家裡新打的兩塊栗子糕。
這邊山里野栗子可太多了,跟柿子一樣,吃不完,就弄成點栗子糕、柿子饃之類的。
像這樣的半主食之類的東西,鄉下人擱家裡,幹活的時候拿上,也扛餓。
比干喝水吃冷饅頭強得遠。
當然,栗子糕油性大,比起柿子饃之類,會更香更軟一些。
那狼也是餓狠了,竟然還真的吃了。
羊頭溝那人其實最開始也不知道母狼吃了栗子糕。
畢竟狼這東西狡詐謹慎,防備心重,從夾子上放開後就跑掉了。
還是後來隔了一天看到那狼又在山腳的溝邊打轉,一瘸一拐的,還磨磨蹭蹭往他跟前走。
保持著十來米的距離。
他甩幾鞭子,配合著鞭子呼嘯,跺腳驅趕,那狼就趕緊把腦袋轉到一旁,假裝沒看到驅趕,然後找機會繼續往他跟前磨蹭。
如此幾次後,他心裡有點害怕,因為他只帶了柴刀,沒有槍。
就開始往村里走,結果到了村邊邊上,那狼還在一瘸一拐的慢慢跟著,並且還在他剛走之前待的地方低頭聞來聞去。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這是頭餓狼,估計是在找吃的。
就又丟了兩塊栗子糕過去。
然後就趕著羊走遠一點,遠遠看著,果然那狼就走了過去,只是低頭聞了一下,就大口吃了起來。
這時他才明白,為啥那天夾子邊上丟的栗子糕沒影了,原來也是狼吃了,他還以為是什麼東西路過吃掉的。
至於狼一直吃生肉,為啥吃這個,他覺得是餓得狠了。
更別說這還是個懷崽子的母狼呢。
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他每天放羊的時候,那狼都會過去要吃的。
一來二去,這狼還真的跟他熟了。
還把小狼崽子生在了他家羊圈的後邊。
羊頭溝村裡的人知道後,都說這小子瘋了,居然敢養狼。
山里人就算不殺帶崽子的母獸,那也只是不殺而已,放了就放了,最多也是趕跑,肯定不會往家裡帶,更別說養著了。
結果這人也是個犟脾氣。
村里人一說他,他反倒是來勁了。
還說陳王莊的陳富貴怎樣怎樣的,能養老虎,賣的些狗崽子都賺大幾萬塊。
說那些狗崽子一點也不少見,就是跟狼配的。
他這些狼崽子養大了以後,肯定也能賣錢。
這事兒在長樂鄉那邊基本都快傳遍了。
陳凌這邊離得遠了點,倒是第一次聽說這個。
聽老巴說完,他第一個感覺是最近這樣的離群母狼和離群老狼到處都有,而且特別的多。
第二個就是人人學他,也不是啥好事情。
就說養狼這樣的事,太危險了。
狼就算認人,也只認一個,養在家附近,還是很容易傷到家人的。
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7s 3.70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