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劉一辰忽然一怔。
只見燕園南門門口,有著一群記者在和燕園工作人員交涉,拿著話筒、扛著攝像設備。
都說記者是無冕之王,那也好是在哪裡!
在燕園,無冕之王的頭銜不好用,特立獨行的燕大人,可不將媒體記者的威脅放在眼裡, 他們連自己學校的教授都經常吐槽,對於區裡的各種問題也是不斷提意見。
「看,那就不是劉一辰麼?」一個眼尖的記者看到劉一辰,叫了起來,然後反應過來後連忙拉著同事往劉一辰這邊跑過來,而她的同事也是第一時間對著劉一辰拍了一張照片。
堂堂的億萬富翁, 竟然騎著自行車!?
這就是個大新聞。
「您好,劉一辰同學,我是uc新聞記者陳曉蓮,請問您是如何解決周氏猜想的?靈感來自於哪裡?對於自己回答『錢學森之問』,您覺得自己交出的這份答卷怎麼樣?」這個記者搶了個先手,噼里啪啦地問了三個問題。
劉一辰皺了皺眉頭,他沒有想到這些新聞媒體竟然花這麼大的代價,好好坐在辦公室開局一張照片不香麼,還特意跑到燕園採訪自己。
不過看到其他新聞記者也已經趕到,將自己圍了起來,想要突圍也不容易,劉一辰只好無奈地接受採訪:「關於解決周氏猜想的靈感,這個猜想我是高中參加競賽培訓時接觸到,對此就感覺興趣,後來在數論上的學習,只能說是日積月累,水到渠成的事。至於回答『錢學森之問』,我想這有些過了,錢老是科學巨匠, 他提出的這個問題讓人震耳發聾,值得深思,我想說關於回答『錢學森之問』對於現在我而言還早了些。」
「但是,我想我們作為新時代的年輕人,只有朝氣蓬勃,梁啓超先生曾經說過,少年強則國強,我們這一代人自然不願弱於前人,我們屬於時代的奮鬥者和建設者,華夏復興會有我們的一份力量!」劉一辰說到這裡,語氣充滿著堅定。
而這裡的情況,也引起了路過的學生的好奇,紛紛將目光投到這裡。
「現在社會有一種說法,說80後是垮掉的一代、90後是廢掉的一代,對此您有什麼看法?」青年報的記者提出了個問題。
劉一辰頓時正色道:「我只想說這種說法是胡說八道,80後、90後只會比前人更加優秀,說這種話的人是別有用心,是想璀璨我國年輕一代,我們要始終堅信年輕人只會越來越優秀。正如我們華夏國力蒸蒸日上,大家都知道,從90年代開始,各種崩潰論不斷被提起, 可是我們一直堅定地往前走,團結一心,走的道路也越來越寬、越來越好!華夏民族的偉大復興,一定能夠實現,也必然能實現!」
「最近幾年,經常有些人鼓吹一些事,比如德意志良心下水道,說什麼德意志在青島建設的下水道讓青島一百年不被淹,下水道還能找到包著光亮如新零件的百年油紙包,實際上這種是胡說八道。實際上,德意志製造不到1%,青島不怕水淹的原因主要得益於北高南低的地理條件以及建國以來城市建設執行國家上限標準。而德意志,每年遇到暴雨洪水,下水道失靈是經常性的事情,他們經常自身難保。」
「還有什麼東瀛馬桶水能喝,這些都是胡說八道的,有些人總是這樣習慣性拿錢胡說八道,將海外形容得如同天堂,而國內卻如同地獄。而對於80後、90後的誣衊也是一樣,他們是別有用心的。」劉一辰對於那些十年之後被掃盡歷史垃圾堆的蒼蠅,是超級反感的。
而劉一辰的話,讓周邊的學生聽了一個個激動地鼓掌起來,作為年輕人他們從初中開始就飽受各種摧殘,以至於經常懷疑自己。
而現在,劉一辰簡直是說出他們心中的話。
「劉一辰同學,請問您平時是怎麼學習的嗎?對於當代大學生您有什麼好的建議?」企鵝新聞記者採訪道。
「平時就是上課專心聽講,沒上課就在圖書館。對於當代大學生的建議那就是多學習、多思考,『60分萬歲』不可取,在你追求60分萬歲的時候,你身邊的人、你的同學也許就在將你遠遠甩下。21世紀,是科學的世紀,也是知識的世紀,只有掌握知識掌握技術,才能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劉一辰說這一個,可以說是語重心長。
大學,是知識的海洋,大學的老師不像初中、高中老師那樣盯著學生,有沒有聽懂他也不會在意,一切都得靠學生自律、自學能力,能學多少都靠自己。
他們這一代以及接下來的一代,與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社會上欠缺人才,大學生含金量高,很容易找到工作。到了他們90大學畢業的時候,留給他們的機會已經很少了,晉升變得困難起來,一個蘿蔔一個坑,前面的坑被占得差不多了,你想獲得機會快速晉升已經是幾乎不可能的。
等到95後大學畢業,這種情況就更明顯,甚至大學畢業即失業,大學生畢業找不到工作的比比皆是。進入工作單位,都得老老實實的,有什麼委屈都得咽下去。
到時候很多工廠抱怨招不到人,結果一問才知道工廠開出的工資一個月3000元。而3000元,那時候對於年輕人而言,生活都會很辛苦了,誰還願意呢。
劉一辰看了看時間,上課快要遲到了,趕緊騎著自行車離開,那些記者得到自己想要的新聞素材,一個個心滿意足的離去,也不攔著劉一辰。
教室,人還是很多的,大家上課時是一起上的,再加上一些蹭課的,使得整間教室人顯得爆滿。
劉一辰甚至都沒位置,只能在靠著門口處找個站的位置。
這一堂課,是關於數學分析的課程。
數學分析,又稱高級微積分,分析學中最古老、最基本的分支。數學中的分析分支是專門研究實數與複數極其函數的數學分支。它的發展由微積分開始,並拓展到函數的連續性、可微分及可積分等各種特性。這些特性,有助於應用在物理世界的研究,研究及發現自然界的規律。
課程所用教材是燕大自己編的《數學分析》,這次講授的也是《數學分析》的作者伍勝健教授。
伍勝健教授是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學碩畢業於華東師範大學數學系,後來在華夏科學院數學研究所攻讀博士學位,在燕大數學系從事2年博士後工作站,隨後擔任燕大數學系教授,一直工作至今。
這就是名校的優勢,教材自己編的,上課還有可能是編教材的作者。
劉一辰一進入教室,同學們一個個望向劉一辰,一個個眼中閃爍著好奇之色。
這些課程,其實劉一辰已經自學完了,他大可以不用來上課,但是劉一辰還是堅持著每堂課都上,聽著他人的講課,也許可以給他一些靈感,而且對於教材之中的一些困惑,他也可以提出來與老師進行討論。
說實在的,從學習過程中,就發現教材中總是存在這個、那個錯誤,這在劉一辰看來,簡直是不可原諒。
這也是劉一辰雖然在學生中名氣很大,很受歡迎,但是卻是不怎麼受數院老師和物院老師的待見,因為你上課上著上著,劉一辰就會對其中提出問題,一討論起來,往往還真的是錯誤所在,講師、教授們都還得進行修改,包括對已經出版的教材進行修正。
「真是牛逼,才大一就在四大數學期刊上發表論文,我們燕大就田教授、朱教授在四大期刊上發表過論文,其他教授都沒能在四大期刊上發表論文。」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學習,好像他每次上課都很專心,老師出現錯誤他都會第一時間發現並提出來,聽說他已經成為老師最怕的學生了。」
「切,自己水平不行,不好好提升還怕學生?這種老師,就不應該在燕大教書。」
「......」
燕大學生壓低聲音,彼此低聲議論著,都說數院是『瘋人院』,燕大四大『瘋人院』之首,那是一點都不為過,剛剛進入燕大沒多久,這一批新生就在學長、學姐的傳承下,很快走入了正軌。
但是毫無疑問,他們這一批學生中,劉一辰是最具傳奇性的,特立獨行,與各個同學並不熟,能夠與劉一辰像朋友一樣聊天也就牟曉生、張端祥、張成等少數幾人,是劉一辰參加imo國家隊的隊友。
也不是沒有人想加入他們的小團體,可是要加入這個小團體也沒問題,那就是作答數學題,結果就是這麼長時間,愣是沒有人能夠加入。
伍勝健走入教室,教室頓時安靜下來,他進入教室第一眼就看到劉一辰,他沒有想到劉一辰就站在門旁邊位置,稍微一愣,隨即就皺起眉頭,好似隱隱有一種壓力降臨。
已經在帶博士生的伍勝健,本來是可以不用給本科生講課的,但是他還是堅持每學期給學生上上課。
可是到了今年,伍勝健隱隱有些後悔,因為數學分析上到現在連一半都還不到,結果劉一辰已經和他在課堂上爭吵了好幾次,指出他教材上五個地方錯誤。
一開始伍勝健自然不認可,可是二人爭吵起來,甚至在黑板上推算步驟,事實還真的是那五個錯誤都是真錯誤,而不是劉一辰不懂。
他一個博士生導師,竟然和一個大一學生給打臉,而且這打臉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已經整整五次了。
以往,哪裡有學生敢當著他的面指出他哪裡講錯、教材哪裡有錯。
而現在,劉一辰在《數學年刊》上發表了論文,證明了周氏猜想,這讓劉一辰的身份又隱隱有些不一樣,說不好聽點的,足以讓劉一辰有資格被聘任為教授,哪怕不能直接聘任為教授,一個教授級待遇的研究員,是避免不了的。
外行湊熱鬧,內行懂門道。
雖然伍勝健在數論上造詣算不上深,但是也並非完全不懂,甚至他在數論上的造詣比一些數論領域的博士生還要厲害,他很清楚,能夠證明周氏猜想,劉一辰在數論的造詣,在目前數院絕對是首屈一指。
他整篇論文看下來,他都不得不佩服劉一辰。
甚至在這幾天,他都在想,是不是可以找劉一辰合作,畢竟他的水平還是有的,但是在外刊發表論文得是全篇英文,這讓他很苦惱,而毫無疑問劉一辰論文展現出來的英文水平並不低。
英語專業的翻譯,與數學專業的論文,那是完全不同。
不過這些事,都得在課後,現在他的職責是講好這節課。
伍勝健開始講課,劉一辰聽得很認真,伍勝健的粉筆在六塊黑板上不斷寫著,講解著課本教材中的知識。
『唰唰唰~~~』學生們聽得很認真,記著筆記,每一個能在這裡上課的,毫無疑問都是有先進行預習的,這樣的話上課時才能聽得懂,而不是迷迷濛蒙的。
「同學們,對於這兩節課,大家還有什麼問題麼?」伍勝健講完後,態度很溫和地說道。
其他學生開始不斷提出來,伍勝健一一進行解答,到了最後,學生們紛紛看向劉一辰。
果然,劉一辰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劉一辰直接拋出一個,今天所講的有理函數的積分並不對。
和以往仿佛要噴火不一樣,今天伍勝健顯得很溫和,直接對此進行交流,最後他承認這裡面存在不嚴謹的地方,後面他會進行修正。
劉一辰則是心中暗自嘀咕著,以往這位老師與他交流時可是話語中會喊著怒氣,好似要打人一般,怎麼今天這麼好講話,難道是遇到什麼好事情不成?
隨著這堂課結束,學生們迅速收起東西放入自己的背包里,然後快速地前往食堂,走得快些可能還能搶到座位,要是走得慢一些,那就只能站著吃飯甚至沒飯菜吃,哪怕是老師也不例外。
這一點可以看到,每到這個時候,走路快得就像是趕著去投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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