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婆婆這是帶著祝雲謠偷偷去看的,畢竟要是讓祝雲詩他們瞧見,估計他們能夠衝到地府去生撕了范無咎。
沈婆婆帶著祝雲謠去的地方,是一片花海。
此起彼伏的鮮花在風吹之下微微晃動,層層疊疊,入眼只剩下一抹艷色。
「這是什麼意思?」
祝雲謠懵逼的看著沈婆婆。
「是范無咎叫我給你看的。」
沈婆婆隨手把落在地上的花瓣撿起來,笑眯眯的看著祝雲謠。
范無咎?
祝雲謠愕然片刻。
她對范無咎的記憶只停留在黑無常這個概念上,儘管提起這個名字,她腦海之中能夠勾勒出清晰的輪廓,但是卻也僅止於此了。
以及
范無咎似乎有些奇怪的樣子。
「很奇怪對吧?」沈婆婆笑了笑,「有些人呢,總是在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之後又追悔莫及。」
「等等師父你在說什麼?」
祝雲謠瞪大了眼睛,懵逼的看著沈婆婆。
這突然變的矯情的畫風是怎麼回事啊喂!
她和范無咎還有什麼過節不成?
「你忘了?」
沈婆婆也是愣了半晌,她以為祝雲謠什麼都記得呢!
「我該記得嗎?」
祝雲謠一臉懵逼。
沈婆婆:突然想給范無咎抹一把辛酸淚,感情范無咎心心念念的過去,祝雲謠壓根就不記得了啊!
「你真不記得了?」
「我真不記得了。」
祝雲謠始終覺得范無咎哪裡怪怪的,如今這奇怪的源頭總算是得到了解答,大約是她和范無咎從前有什麼過節?
「他從前對我痛下殺手過?還是從前我救過他被他反咬一口?還是說他污衊陷害我了?還是他把我千刀萬剮了?」
祝雲謠試探著說了幾個猜測,沈婆婆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連忙打斷了祝雲謠繼續說下去的念頭。
「你別說了,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沈婆婆一臉無奈的看著祝雲謠,她怎麼做到覺得范無咎之前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的啊!
要真是這樣的人,范無咎能一直愧疚到如今嗎?
「因為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祝雲謠一本正經的看著沈婆婆。
沈婆婆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只覺得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開始跳舞了。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那范無咎做了什麼了?」
祝雲謠一臉奇怪。
她如今仔細想了一下范無咎從前的種種動作,發現范無咎對她確實有幾分特別。
特別的謝必安都覺得范無咎是對她有意思了。
「范無咎並沒有對你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只是從前你對他伸出援手,他卻在你陷入泥淖的時候,袖手旁觀罷了。」
沈婆婆笑了笑,這樣的人很多,不是每一次對旁人的幫助都能夠換來他人的回報。
更何況,對旁人伸出援手,也不是圖著那點回報。
「就是這樣啊?」
祝雲謠愕然。
她以為范無咎那麼愧疚,是因為把她剝皮抽筋了呢!
誰想到就是這樣的原因?
「他說,聽聞當年你最想看的就是四季花,如今還你一片花海。」
沈婆婆垂眸,誰說范無咎沒些旁的心思呢?
可是這樣的心思也該斷了。
范無咎和祝雲謠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或許某一天祝雲謠想起范無咎,也就只剩下黑無常這麼一個代號罷了。
「可我都忘了。」
祝雲謠眨眨眼,她說過的話太多了,如今記不清也很正常。
就像她遇見的人太多了,忘了那麼一兩個也正常。
沈婆婆瞥了她一眼,「花海我可是叫你看了,如今有什麼想法?」
「摘了花釀些酒,然後讓白姐姐幫忙做一些糕點,還有剩的泡花瓣澡?」
祝雲謠偏了偏頭,認真的思索了片刻,答道。
沈婆婆:可以,這很祝雲謠。
不過她也就是幫忙帶個話罷了。
至於祝雲謠的回應,已然不重要了。
祝雲詩和沈斯幽直接啟程回了蓬萊宮,沈婆婆言說符九誅因為太過傷懷,如今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雖然說知道沈婆婆是誆他們的,但是祝雲詩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
擔憂符九誅是否因為太過傷懷而
蹦迪?
祝雲詩往裡走的腳步一頓,後退了兩步,抬頭使勁看了一眼殿上的字,確認自己沒走錯。
而後她理了理衣襟,仿佛方才一瞬間的猶豫不存在一樣,淡定的走了進去。
只見大殿之內,七彩的燈光迷離,晃的人眼睛都生疼。
蓬萊宮的一眾姑娘在舞池裡面搖晃,旋轉,跳躍,震耳欲聾的歌聲讓他們完全無視了殿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們這是去地府交流了吧?」
沈斯幽無語的看著他們。
好歹蓬萊宮也是他長大的地方,他記得之前的畫風不是這樣的啊!
「或許吧。」
祝雲詩無奈說道。
畢竟大約只有地府楊玉環的畫風是「被傷過的心還可以愛誰沒人心疼的滋味」「傷過的心就像玻璃碎片」。
倆人都進殿許久了,符九誅他們也沒有發現祝雲詩和沈斯幽的出現。
反倒是歌曲換了一首又一首。
「我覺得沈婆婆讓我抓緊回來,或許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
祝雲詩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所以沈婆婆其實就是存了看好戲的心思對吧?
沈斯幽頗以為然,畢竟他自家娘親自己清楚,如今的沈婆婆,那性子可是越來越皮了。
等到符九誅他們蹦累了,方才察覺到殿內還有個人。
「回來了?」
符九誅伸手把製造燈光的靈石收起來,笑眯眯的看著祝雲詩。
她額角還掛著汗珠,如今的形象和平常很不一樣。
平素里,符九誅一向是清貴無雙的,哪怕只是慵懶的躺在那裡,都帶著須得是幾輩子的累世大族才能夠養出來的風韻。
如今的符九誅,平白的就接地氣了許多。
就像是驟然發現仙女也會放屁拉屎一樣。
「回來了。」
祝雲詩點頭。
「回來了就好。」
符九誅看著自己這個徒孫,只覺得胸中那口鬱氣突然跟著散開了。
人都說她放浪形骸,但是符九誅覺得,那不過是因為她對自己的無能為力的一種寄託罷了。
竟然只能夠讓自己的徒孫去犯險,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如今看見祝雲詩全須全尾的回來,符九誅心下就寬慰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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