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茴是被仲卿叫過來的,在打電話的時候,白茴已經知道了今天兩姐妹見面的主題是痛罵劉長安。
對於這種聊天主題,白茴是很喜歡的。
儘管白茴也沒有那麼多對劉長安不高興的情緒,但是在背後說劉長安的壞話,這本身就是件讓她感興趣的事情。
誰讓他那麼討厭呢?
要說劉長安做的討厭事情,白茴可以說上一整個晚上不帶停的,從高中開始到大學。
例如剛剛白茴就見到了一件事情是白茴很討厭的,儘管和女孩子來酒店可能有種種原因,但是被白茴看到了,她又不知道怎麼回事,自然心裡會有些不舒服,所以這不就是讓人討厭的事情嗎?
白茴覺得她有必要關心下這件事情,她畢竟是安暖的好朋友,她並不想主動的去挑撥離間,在安暖和劉長安之間煽風點火,只是作為好朋友,遇到這樣的事情,她都不去了解了解,關注關注,怎麼對得起兩個人之間的友誼呢?
白茴的耳朵貼著門,耳朵動了動,努力集中精力,排除掉雜音,將精神都放在耳膜上。
他們在幹什麼?
那個身材很高的女孩子,看背影有點像安暖,但是走路的姿勢和頭髮不像,安暖還高那麼一點點,頭髮沒這麼長,走起路來也沒這麼愛扭屁股。
那個稍微矮一點的女孩子不認識,白茴也沒有瞧著她們的長相,但是那個高個子女孩子神神秘秘的打扮,在這家酒店裡並不少見。
很多明星來郡沙,他們以前喜歡住北辰那邊的洲際,或者江邊的君悅,又或者離高鐵站和機場更近的瑞吉,現在也有不少明星偏愛這家新開的地標酒店。
會不會是經紀人拉皮條?白茴胡思亂想著,覺得這個想法不靠譜,劉長安沒那麼低級。
「白小姐,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這時候一位穿著灰色西服套裝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微笑著詢問,儘管白茴的舉止很奇怪,但是酒店工作人員一般都能保持著職業性的笑容和禮節。
「你好……」白茴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跳起來的眉毛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眉尾稍稍下垂,嘴角無奈地抿緊,無端端的就從內心裡綻放出一份哀怨,臉上流露出愁苦之色,「我剛剛……我剛剛看見我男朋友和一個女的走進了房間裡……」
工作人員不由得流露出尷尬的神色,按道理來說,酒店是不允許這種行為的,客人入住,他的隱私就必須得到保障……酒店也未必能夠做到完美無缺的保護,但是白茴這種就在走廊上偷聽的行為,一來有騷擾客人的嫌疑,二來被別的客人瞧著了,影響也不大好。
可是吧……看見自己男朋友和別的女孩子來開房了,酒店方面要是直截了當地要求白茴離開,也未免不近人情了……設身處地想想,確實難受。
高級別的酒店往往都會記住酒店的常客長相,姓名,甚至飲食習慣,就餐慣用位置,用車需求等等,白茴自己只在酒店單獨住過兩三次,但是她經常和仲卿在酒店用餐,玩耍,對於仲卿這種級別的常客,而且還是業主方的高管,工作人員也會留意到經常和仲卿在一起的白茴。
「我建議你可以敲門,或者打電話聯繫。」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說道,瞧著眼前這小姑娘長得多好看啊,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更加沒的說,還穿著這麼可愛的小裙子,這得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啊?真是每一個女神背後都有一個……一個不珍惜她的男人啊。
「不用了,我等會就走。我會安靜的離開,不打擾不哭不鬧,就是我最後的尊嚴了。」白茴的神色平靜下來,平靜中透露著一絲絕望,「麻煩你不要管我了,我不會做過於激烈的事情,我就站在這裡,難道也不行嗎?」
工作人員更怕在這種情況下,白茴的情緒受到刺激,在酒店裡鬧起來,看著她那副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的樣子,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退到了走廊的那一端。
白茴知道酒店的這些樓層工作人員經常神出鬼沒的,經常明明沒瞧著有人,但是只要客人在廊道里停留久一點,有點什麼事的樣子,他們通常就從不知道什麼地方鑽了出來。
白茴站在門口,依然保持著安靜如玉的樣子,沒有再側頭傾聽了,她必須把戲演完啊……還有點後悔,自己以後得少來這家酒店了,畢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指不定下次自己來,就有人偷偷在背後說她男朋友背著她偷人什麼的。
丟人……白茴機智的反應之後,又覺得自己剛才的應對一點也不機智了。
至於說自己男朋友什麼的……那就讓劉長安占了便宜好了,反正……反正他也占過自己不少便宜了,自己出於緊急狀況找一個這樣的藉口,也無可厚非。
白茴臉頰微紅,心臟怦怦跳,先走到仲卿的房間裡放下包包,又跑出來來到了剛才劉長安進去的門外,左右偷看了兩眼,耳朵又貼了上去,剛才那個工作人員才來煩過人,自己也說了理由,套房這邊客人又少,他應該不會又馬上來嗶嗶吧?
「咔嚓!」
貼著耳朵的一聲,是門把手轉動的聲音,有點刺耳,更像是在心裡看「咔嚓」一聲,白茴心虛的一哆嗦,連忙站直了身體。
她看見了「安暖」。
自己來幫安暖抓姦,結果捉到了安暖和劉長安?
白茴的心情有些複雜,但是她很快意識到現在不是自己糾結的時候,現在的場面太尷尬了,自己居然是偷聽的樣子被現場抓住,連裝作路過都不行。
她必須找個理由,白茴有點慌張地想著。
要不就說自己路過吧?那「安暖」肯定會說,你路過還是耳朵貼著牆貼著門的路過啊?這走路姿勢太奇怪了吧。
這個理由不行,白茴的眼睛轉來轉去,欲言又止地看著門內的「安暖」。
「咔嚓!」
又是這麼一聲,門卻突然關上了。
白茴的鼻子差點碰到門,驚訝地退後了兩步看著門。
「安暖」怎麼是這反應?
白茴匆匆忙忙地往仲卿的房間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摸著臉頰,這場面實在讓人臉熱,真不知道怎麼解釋,丟臉死了!
可是「安暖」的反應,好像也有點不對啊……而且和劉長安進房間的明明是一個長頭髮的女孩子,剛才這個「安暖」是長頭髮還是短頭髮來著?
白茴帶著疑惑回到房間裡,靠在門上尋思著,先不說「安暖」頭髮的問題,剛才見到的「安暖」,她看著白茴,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瞳孔一下子放大,好像受到什麼驚嚇似的,短暫地失神後,又馬上把門給關上了。
這情景倒好像真的被白茴抓姦了一樣。
可是她是劉長安的女朋友啊,和男朋友一起在酒店被看到,最多有些不好意思的羞赧吧。
安暖這樣的白蓮花,喜歡維持自己純潔青春少女的模樣,自然是會羞澀臉紅的。
可是剛才她沒有啊!剛才她只是被嚇了一跳!
白茴覺得在正常情況下,剛才安暖應該會是先有些意外,然後眼神流轉,流露出一些羞澀,手指搭在門邊上,既不繼續打開門,也不會馬上關上門,就是站在那裡眉目流轉,漸漸地嘴角上翹,意味深長地看著白茴,然後似笑非笑。
那才是安暖的正常反應!
今天她是怎麼了?白茴百思不得其解。
莫不是他們真的是三個人在裡邊亂來,所以才會如此驚嚇?白茴想來想去,「安暖」剛才的表情只能用這麼個理由來解釋了。
就算沒有亂來,那肯定也是房間裡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白茴越想越肯定,然後失望和氣憤,儘管不知道是什麼性質的事兒,但是有一種仿佛交了一個你很看重的朋友,把和他交往時發生的事情都看得很重,但是其實他有自己的另外一種生活和世界,恍然發現自己和他的接觸中,了解到的接觸到的他的生活只是占了一個小角落,那感覺就是很鬱悶很生氣。
他會做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不帶她一起的。
呸……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白茴也沒有興趣和他們一起……他們一定是在亂來。
算我瞎了眼!白茴這麼想著,悶悶不樂地又打開門,探出半個頭往門外小心張望。
今天一定要查明事情的真相。
白茴覺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劉長安是不是一個喜歡亂搞男女關係的人。
對於這一種,白茴對劉長安其實是有點信心的,畢竟會想自己這麼可愛美麗又身材好的女生,他都沒有把她怎麼樣。
白茴現在可是冰清玉潔的。
轉過念頭又想,如果他是這樣的人,卻對她沒有興趣,沒有把她怎麼樣,那豈不是說明她對他毫無魅力?
這種打擊太沉重了。
……
……
另外一個房間裡,柳月望正心急如焚地對劉長安說她看見了白茴。
白茴這個女孩子柳月望認識,主要還是因為安暖的念叨。
從高中開始,柳月望有時候關心下女兒在班上的人際關係,班上的一些事情,就有聽安暖說過白茴。
柳月望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劉長安給安暖在ktv里表白的視頻,裡邊還出現了另外一個名字,便是「白茴」。
在劉長安那段散文味道極濃的表白中,對於白茴的描述沒有安暖那麼細緻而富有畫面感,但是也簡單勾勒出了一個少女美麗的模樣。
柳月望也在安暖手機上見到過白茴,有時候安暖會指著白茴空間裡的照片對柳月望氣勢洶洶地說道,「等我有這個身材了,我也要用這個角度自拍!」
柳月望會說安暖做夢,多大個人了還幻想自己繼續發育,柳月望認為除了填充毫無辦法。
總而言之,柳月望在看到門外的白茴後,很快就從腦海里調取了記憶,認出了這個白茴是安暖的同學。
「完了,完了,我被那個白茴看見了。」柳月望抓著劉長安的手臂,緊張的不得了,仿佛劉長安就是唯一能夠救她的菩薩一樣。
「看見了就看見了吧,發生在你們身上的事情,只要你們恢復過來,一切都沒有問題,就算有照片公布出去,也會有人認為不過是美顏效果罷了。」劉長安沒有著急,「大範圍流傳形成輿論,才是一種壓力,才會帶來麻煩,被一個兩個人看見了,並沒有什麼問題。」
「沒有問題?」柳月望也想相信啊,可是心裡就是沒底。
「例如,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看到了不可思議的神秘現象。例如大江大澤中形似傳說神獸的水怪,例如懸在天空有著瀑布激流而下連接大陸的島嶼,例如海底中有人類生存的繁華城市,例如沙漠中遊動全身散發著太陽一般耀眼光芒的巨鯨,許多人都有看到啊,一時間也引起了轟動,事後呢?科學家出來闢謠,民間各種傳說和解釋,最終也無人較真了。」劉長安不以為然地說道。
「哪裡有這些事引起了轟動?」凌教授一臉懵,她上網也挺多的,平常也會看看國內外的社交媒體上各種新鮮有趣的事情。
劉長安說的事情,她一件都沒有聽說過,什麼天空中的島嶼?水底城市?沙漠巨鯨?水怪?
他是把幻想小說里的故事,當成時事新聞了吧?
還引起轟動!你做夢的時候轟動了吧?
「說的也是哦。」柳月望點了點頭。
「是什麼是啊?」凌教授看到她居然被說服了,不禁為柳月望著急,「你腦子也縮小了吧?」
「重要的是,真沒什麼關係,白茴的腦子和柳教授差不多,她除了在挖掘八卦方面天賦異稟,其他地方腦子都不大好使。」劉長安擺了擺手,「不用管她,她現在大概已經在外面胡思亂想了,想的估計都是男女關係上的事情,不會去懷疑你們是變身了。」
「你說我腦子不大好使?」柳月望鬆開劉長安的手臂,怒視著劉長安。
「我說你現在腦子不大好使。」劉長安解釋道。
「你……」
「他是說你受到了變身的影響……」凌教授又急忙勸解,「長安,你說話也別太直接了。」
「你的意思是他只需要說話委婉點,我腦子不好是事實?」柳月望轉頭看著凌教授,這個濃眉大眼的姐妹難道也叛變了?居然站劉長安那邊去了。
「你看你現在腦子又好使了。」凌教授笑了起來。
「討嫌啊!」柳月望也笑了起來,不著調地聊了一會兒,剛才的緊張倒是沒有了。
其實也沒多大事,自己反正會恢復過去的。
「你們搬到這邊的酒店來,可以方便我教……方便我幫你們恢復治療。你們呆在家裡,一來是不想讓家人知道,二來周圍熟人太多,別人看到你們這幅樣子在家裡出出進進難免多一些關注。讓白茴知道,最多也就是讓安暖知道,其實你們有什麼事情不能讓安暖知道的嗎?我都可以成為被信任的對象,更何況是安暖?」劉長安瞅了一眼柳月望,「要不,我告訴安暖?」
「會嚇著她吧?」凌教授有些擔心。
「不行!」柳月望反應激烈。
「你擔心什麼?」劉長安問道。
「那丫頭……就不能讓她知道,我都已經想像到了她知道了以後,瞅我那眼神,各種酸里酸氣,還會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柳月望堅決搖頭,安暖的這些表現,她都沒有和凌教授說。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有時候在家裡,劉長安的臉朝著什麼方向,安暖都要介意一下。
柳月望是有發現的,偶爾自己無意間展現出了那青澀少女難以匹敵的優雅魅力時,安暖就會去扳劉長安的頭,免得劉長安的視線在柳月望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鐘。
這種蠢里蠢氣的吃醋法,柳月望難以啟齒,能和自己的閨蜜說自己女兒吃她的醋嗎?
有這麼個女兒,太丟臉了。
好在女兒的男朋友還靠譜,不然她下輩子怎麼辦?柳月望擔憂又慶幸地想著。
「好吧,她不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我就不說。」劉長安點了點頭,畢竟這是柳月望和安暖之間的問題,他也不會一味地試圖插手。
「意思是她問你,你就出賣我?」柳月望反問道。
「是啊,如果我明明知道,她還問我了,我卻不說,那豈不是偏幫你?沒有這個道理。」劉長安想了想,決定坦誠以待:「再如果之後她知道這件事情了,她豈不是會生我的氣?相比較起來,你要是生我的氣,我並不是十分在意。」
「長安,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你和安暖還沒結婚呢,沒結婚之前,這准岳母才是排第一的。你沒看見很多當男朋友的,都是岳父岳母的第一忠實粉絲嗎?岳父岳母的朋友圈第一時間點讚,第一時間閱讀他們轉發的文章,然後寫讀後感想。我還看見有個岳父寫詩,狗屁不通,那男孩子還把每一首都背下來了呢!」說起家長里短,凌教授就很積極了。
柳月望這個惱火啊,感覺真是熱臉貼冷屁股,她感覺自己平日裡也挺著緊劉長安了。
投桃報李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啊,劉長安怎麼也得看重看重她吧,不說她在他這裡的地位和安暖相提並論,至少也得在面子上一碗水端平,兩邊都照顧著點吧?
「你覺得你才剛剛做了一件蠢事,還要我計較你生不生氣,合適嗎?」劉長安指了指電視機里柳月望的倒影,讓她認清楚自己現在並沒有那個准岳母的模樣。
柳月望頓時有些心虛,感覺這事多半瞞不住安暖了,劉長安這條舔狗!
「至於凌教授,你說的那也客觀地反應了一個社會問題。如今女權的聲音越來越大,而實際上男性在婚姻和家庭建立上的過大壓力卻往往沒有和女性平權的聲音來替他們呼喊。有些壓力是社會給的,有些壓力是自己給的,也有些是結婚對象施加的。」劉長安略微有些感慨,「想當年,大家結婚多簡單啊,有些家裡思想頑固,但是更多的思想開放和進步的青年,他們手牽著手,向單位和組織匯報申請,然後就去拍照領證了,這些人經營著家庭,努力工作,如今也到了享福的年齡,現在出國旅遊的主力軍也就是這代人啊。」
「你說的也是,這代人的離婚率比後來的人都低很多,一起建設家庭一起努力奔小康,家庭更加穩固。不過反正什麼時代出軌離婚的總是有的。」凌教授有些感慨地說道。
「你們還有心情聊這個?」柳月望打斷了劉長安和凌教授對於人生的探討,「劉……劉長安,你去警告下那個白茴,不要亂嚼舌頭根子,更加不要胡思亂想什麼男女關係。」
柳月望臉頰微熱,現在的小女孩子一個個思想都不健康,看到男人陪著女人到酒店裡來,就喜歡往男女關係上想,人家開個房聊天關你屁事!
劉長安點了點頭,白茴這小姑娘很顯然既喜歡胡思亂想,又喜歡嚼舌頭根子,他倒不擔心白茴會去到處宣傳。
只是白茴知道了,又是和他相關的事情,那麼她就和竹君棠有共同語言了。
竹君棠知道了,在竹君棠看來,她可是秦雅南的狗頭軍師啊,劉長安都和人來開房了,她不得通報一下秦雅南?
秦雅南呢?說不準來一出我又暈倒了,哥哥快來救我……葉巳瑾都有可能會這麼做,更何況現在的秦雅南,她肚子裡有個妊娠囊,一想到這個事,她估計就有生氣的理由來搗亂了。
基於此,劉長安得去找找白茴。
劉長安拿出手機,正準備給白茴打電話,電話卻打進來了,是安暖的電話。
柳月望和凌教授都留意著劉長安呢,看到他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暖寶寶」,頓時神色大變。
「這是個暱稱,是她拿我手機改的。」劉長安略微有些尷尬地解釋,然後接通了電話。
誰在意這個啊!你怎麼能接電話!柳月望鬱悶不已,她明明以前聽安暖說,劉長安接不接電話是隨機的,怎麼他現在就選擇百分百空手接電話啊?
「你在哪裡呀?」安暖的聲音嬌滴滴的。
劉長安聽著地鐵到站的播音聲了,知道她在地鐵上,有些高興,「我在酒店。」
「在酒店?和誰在一起?」一聽說在酒店,安暖馬上就警惕地把手機換了個耳朵,同時把毛絨絨的帽子戴上了,帽子上的兩個兔子耳朵都一跳一跳的了。
「你媽。」劉長安匯報道。
柳月望聽著,衝上去就要搶手機,只是被劉長安躲開了,她拍了拍臉頰,乾脆撲倒在沙發上,算了,誰讓自己女兒找的男朋友,是一條忠心耿耿的舔狗呢?
「我媽?」安暖情不自禁地大喊起來,然後看到周圍注視自己的目光,連忙說「對不起」,然後轉身躲到車廂角落裡,腦袋頂了幾下扶手,「我媽是柳教授嗎?」
「你媽當然是柳教授,不然還能是誰?」劉長安嘴角微翹,果然柳月望即便長了和安暖一模一樣的臉蛋,可是最可愛的還是安暖啊。
可愛和容貌無關……在足夠漂亮的前提下。
「你怎麼和她在酒店……你們……你們難道是……是在聊天?」安暖心急火燎地,儘管覺得不可能發生什麼荒唐事,但是必須得求證依稀,必須得劉長安親口告訴她才行。
「是啊,我們剛剛還聊了婚姻,家庭以及結婚壓力,男朋友面對準岳父岳母之類的問題。」劉長安點了點,「凌教授也在。」
「凌教授也在啊?」安暖輕鬆地笑了起來,聲音又嬌滴滴的了,「我也要來,我就是來找你的!」
「好的,你過來吧。」劉長安說了酒店名字,把房號告訴了她,她到前台說一聲,讓工作人員幫忙刷下客房電梯。
劉長安掛斷了電話。
「她還要過來?」凌教授問道,有些不好意思,「我這樣子估計得讓那丫頭取笑了。」
「她怎麼會取笑你?她的火力肯定都針對柳教授呢。」劉長安寬慰地對凌教授說道。
柳月望趴在沙發上,修長高挑的身材占據了整個長沙發,轉過頭來兇狠地瞪著劉長安。
唉,這發狠裝凶的樣子倒是和安暖也一般模樣,不過安暖那可愛的模樣,她就沒那份了。
「會不會嚇到她啊?」凌教授又問道。
「那丫頭的神經容易跑偏,她的重點肯定不會放在我們為什麼變成這樣!」柳月望又回過頭去趴著,悶悶地說道。
「讓她了解了解也好,為將來有個心理準備。」劉長安對安暖當然有更多的用心和準備,希望循序漸進地讓她了解,而不是突然去顛覆她的世界觀……否則的話她肯定很難接受,畢竟安暖和竹君棠那樣的仙女並不一樣。
「什麼心理準備?」凌教授對安暖也很關心,但是她沒有能夠理解劉長安的意思。
「讓她逐漸了解到她男朋友的厲害。」劉長安笑了笑。
凌教授也笑了笑,小兒女之間的事自己也不多問了。
「你厲害的就差上天了吧?」柳月望儘管有些譏諷的意思,但是感覺也是實話,「你再厲害一點,就一定上天了,你在天上飛,讓安暖拿根繩子把你當風箏放,免得飛太高了,落不得地。」
劉長安不理她,去水櫃開了一瓶水,給凌教授和柳月望都倒了一杯。
凌教授依然是那種很有修養的中年女性的范兒,雙手接過道了聲謝謝,柳月望卻是趴在沙發上,反手接了放在面前,手指頭捏著杯子轉來轉去,也不理劉長安。
「老柳,你現在累麼?剛剛從泳池出來的時候,我總覺得隨時可能會趴下,但是現在回寢室這麼久了,感覺體力又回復過來了。」凌教授喝了一口水,吃驚地說道。
「我也不累,可能也是什麼細胞活性的緣故吧,正在燃燒我們的壽命呢。」柳月望哼哼著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凌教授覺得有幾分道理,轉頭看劉長安。
劉長安沒有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他本來就是百分之九十的瞎扯,現在也懶得一本正經繼續扯淡了。
安暖怎麼還沒上來?喝了一杯水,劉長安看了看時間,他原本已經把柳月望從家裡喊了出來,那作為男朋友他今天晚上夜訪和留宿女友家,豈不是名正言順之事?
安暖已經進了電梯。
她到前台登記來訪,報了房間號和劉長安登記的名字,工作人員幫她刷了電梯房卡。
只是那個工作人員看著自己的眼神略微有些奇怪,不像其他的工作人員只是單純的職業性禮貌的微笑和眼神對視。
安暖走出電梯,看到了白茴正往某個方向張望著,一邊躡手躡腳地貼著牆壁走到電梯這裡來。
白茴怎麼在這裡?
安暖不由自主地也放緩了腳步,沒有出聲,只是看著白茴。
白茴走了幾步,她本來就只是在觀察,心中突然生出什麼宿敵露面的警惕感,一轉身就看到安暖。
白茴嚇了一跳地後退了幾步,安暖什麼時候從房間裡出來了,又下樓上樓了?明明自己原來被工作人員趕走以後,她就回了下房間,又馬上出來了,她在自己房門口伸出半個頭張望,誰能管的著她?
保持那麼個偷看姿勢是很累的,所以白茴又出來走動走動,等會兒有人來干擾她了,她再回去,繼續只伸出頭來觀察,誰也管不著。
白茴沒有出聲,眼前這個安暖……好像和自己剛才看到的,穿著完全不一樣了啊,她這一身是上午白茴和她見面是穿著的,難道她下個樓還換了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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