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坂邸矗立在冬木市深山町高坡上,其地下設有時臣的工房,在工房內擺放著一台類似於一種俗稱y型擺的實驗器具的裝置。一筆閣 www.yibige.com
與物理科學器具不同,y型擺的擺部上掛的是遠坂家家傳的帶有魔力的寶石,還有就是順著吊繩沾濕寶石的墨水,用墨水和寶石具有著發
揮傳真機的作用。
與這個擺子上的寶石配對的石頭,已經事先交給了遠坂時辰為聖杯戰爭準備的間諜。
當這個石頭埋入筆桿之後開始寫字的時候,與之共振的寶石就開始搖晃,滴落的墨水在下面滾動的紙面上分毫不差地把遠處寫下的文字重
現出來,這就是這個裝置的工作原理。
現在魔法石擺子,開始與位於地球正對面倫敦的石頭共振。看上去像是毫無規律的周期往復運動,卻刷拉拉地把報告者的筆畫正確地再現
出來。
發現有間諜報告送來的時臣拿起油墨未乾的紙,逐字逐句地瀏覽上面記述的東西。
「每次看到這個東西都覺得不可思議。」
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的弟子言峰綺禮毫無忌憚地說出的自己的感想。
「呵呵,你會覺得傳真比較方便吧。不過用這個不需電力也不用擔心故障,還完全不需要擔心(情qing)報的泄漏。不需要依賴任何新科技,我們
魔術師手中有不比它們遜色的方便道具,而且很久之前就開始使用了。」遠坂時臣說。
在綺禮看來,自然是任何人都能使用的傳真機要方便許多,不過這個方便(性xing)的大前提「任何人都能使用」,一定不在時臣的考慮之中。
在他看來,貴族與平民相比,掌握更多的技術和知識是理所當然的……在這個時代仍抱著這種古代觀念的時臣,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正
常的魔術師」。
「來自『時鐘塔』的最新報告。『神童』君主·埃爾梅羅已經利用新的聖遺物召喚出了servant,並且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不止如此,(愛ài)因茲貝倫也已經登機而來了。只是老師,突然出現的caster,讓聖杯湊齊七騎,讓聖杯提早了接近一年時間開啟,這事不
太正常。」
「哪裡。只是說明聖杯系統的魔力儲蓄足夠啟動儀式了,所以聖杯就會不論三七二十一湊齊七個人,這樣為湊數拉過來的壯丁不過是小菜
一碟,不足為懼。」
時辰特有的樂觀,經過從師兩年有餘的綺禮十分了解他的這個師傅。他事前準備十分周到細緻,然而一旦到了實際執行的時候他就會變得
不拘小節。像一些細節部分基本上完全交給自己去((操cāo)cāo)心。
當然綺禮也習慣了。
「好吧,要謹慎點。綺禮,你進我家的時候有沒有被誰看到呢?要知道表面上我們還是敵對關係。」
按照遠坂時臣的安排,他們故意將扭曲的事實公開發布。
綺禮近兩年前已經被聖杯選中,然而按照時臣的意思一直慎重地把右手的烙印隱藏起來,直到這個月才把得到令咒的事實公之於眾。
之後,就裝作一名一起角逐聖杯的同行,與時臣決裂。
「請放心,無論可視不可視,都不存在監視這棟房子的使魔或者魔導器材。這個……」
「這個我可以保證。」
隨著第三者聲音的插入,在綺禮(身shēn)邊,一個黑色的影子若隱若現地顯出了扭曲的(身shēn)形。
之前一直以靈體的形式陪伴在綺禮(身shēn)邊,現在實體化出現在了時臣面前。
(身shēn)形瘦長的這個人影,帶著人類無法相比的魔力,是那「非人的存在」——servant。
他一(身shēn)黑色的長袍,臉上覆以白骷髏面具,可以說是個怪人。
沒錯,他就是第四次生被戰爭來臨之是最早被召喚出來、與言峰綺禮達成契約,行「assassin(刺客)」之職的從者(servant)——名
為哈桑·薩巴哈的從者。
「些許障目之術,瞞不過我哈桑這個職業刺客的從者。吾主綺禮(身shēn)邊,確實沒有任何被跟蹤監視的蹤跡……敬請安心。」
他知道時臣地位還在主人言峰綺禮之上,屬於盟主之類的位置,因此哈桑畢恭畢敬地低頭報告。
「只要聖杯召來的從者一現(身shēn),我父親馬上會確切得知他屬於哪個職介。」
作為聖杯戰爭的監督,言峰綺禮的父親——言峰璃正,現在擔任專務祭司派遣到冬木教會主持著聖杯戰爭。
璃正神父手上有一個由教會交與的魔導用器,名叫「靈器盤」,它具有顯示英靈屬(性xing)的功能。
御主的(身shēn)份只能靠各自的申報才能確認,但關於已經召出的servant的數目及其職業,只要一出現在這片土地上,監督者一定可以通
過「靈器盤」得到相關的信息。
只是很可惜的是,這位監督者已經和遠坂時臣達成了合作關係。
是的,這位相當於裁判的監督者是收了時辰q幣的黑哨。
「據父親所說,現在冬木市這片土地上,存在的從者已經具有五騎,所以還沒有出現的saber和lancer勢必處於(愛ài)因茲貝倫與君主埃爾梅
羅的手上。
不過,因為戰爭被提前一年的緣故,其他魔術師還遠遠沒到採取行動的階段。唯一需要擔心的是間桐家,他們極有可能也和老師一樣準備
充分。而且,老師您打算將櫻過繼給他們,難保他們不會拿櫻做人質要挾老師。」
「不會的。間桐髒硯已經和我簽訂過自我強制證文,只要我把小櫻過繼給間桐家,他們就放棄此次聖杯,甚至選擇協助我遠坂家。」遠坂
時臣優雅的說道。
「也就是說,現在間桐家也是老師的協力嗎?」
時辰點了點頭:「間桐家的繼承人一代不如一代,我想把小櫻過繼出去,以免以後遭到時鐘塔的【指定封印】。間桐髒硯也未嘗不想得到
小櫻這種魔道資質優異的孩子。所以,我提了要求,而他也答應了。」
「真不愧是老師。現在因為聖杯開啟時間的變化,導致其他御主還沒有做出相應的舉動,而老師這邊已經準備充分,甚至已經聯合了三
騎。」綺禮稱讚道。
「這算不得什麼,間桐家會協力也是意外之喜。不過,這個屋子的周圍布滿其他令主放置的使魔,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時辰露出了
笑容。
「因為這裡跟間桐宅,還有(愛ài)因茨貝倫家的別墅一樣,已經被確定是御主的根據地了。」綺禮說道。
外來的魔術師對於三大家族的優勢,就在於他們(身shēn)居暗處。因此在聖杯戰爭的前階段,三大家族哪家的門口都布滿了細作大打諜報戰。
綺禮並非不相信時臣的(情qing)報網,然而不得不警惕那個召喚出caster,迫使聖杯儀式提早一年開始的不知名御主。
如果真的遇到這樣的敵人,綺禮得到的assassin就可以發揮最大作用了。
「這裡沒事了。assassin,繼續在外面警戒。一定要萬分留意。」
「遵命。」
得到綺禮的指示後,assassin再次遁入虛空,從屋內消失。
本質上而言,屬於靈體的從者能在實體與非實體之間靈活自如地轉換。
assassin具備其他職介所沒有的特殊能力——「屏息潛行」,當他消隱之後沒有人能跟蹤他。對於並非企盼得勝而是為了支援時臣的綺禮
而言,召喚刺客是最佳的選擇。
時辰和綺禮走出了地下室,迎著堪堪將暗的天色,在客廳聊著家常。
「說起來,老師。吉爾伽美什去哪裡了?」綺禮出聲問道。致使時辰能夠如此優雅冷靜面對突然提前一年開始的聖杯戰爭的原因,就是時
辰的手裡捏著吉爾伽美什這張王牌。
「王啊……去視察民(情qing)了。」時辰猶豫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散步」這種大眾娛樂。
遠坂時臣自詡大貴族而尊敬真正的王者,因此即便是(身shēn)為御主卻對(身shēn)為從者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行君臣之禮。此外,他難以理解的就
是為何高貴的吉爾伽美什,會如此醉心於「散步」這種大眾娛樂上。
「既然執臣子禮,居然敢在背後妄議本王?時辰,你的膽子變大了不少。」
隨著這傲慢的聲音插入,時辰的(身shēn)邊,吉爾伽美什的(身shēn)姿逐漸顯現出來。
「不敢,王上。」時辰立即執了一個貴族的禮節。
「呵。」
輕笑了一聲,吉爾伽美什一邊躺在金絲鑲邊的古典皮沙發之上,一邊說道:「本王現在心(情qing)不錯,便免了你的罪。」
「謝王上。」時辰鬆了口氣。其一是(身shēn)為御主不願與從者交惡,其二是自詡貴族,如非必要,不願得罪王上。
吉爾加美什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一邊斜躺在沙發上,一邊輕輕晃著高腳杯,目光注視著杯中搖曳的紅酒。
時辰不理解為何高貴的英雄王會醉心於散步,這也自然,王總是難以被人理解的。更何況是遍地雜種的世界?
哪怕是那些自詡英雄者,成就王業者,或被歌頌為神的愚昧之物也不會理解。
曾經人人稱頌的賢王,最終成為史詩里的暴君。
不會理解這悲傷,這無奈,這憤怒,這期望,這失望,這孤獨,這種種的一切……因為,唯一能夠理解的那個人,早就不在了。
只不過——
「作為餘興的節目,還沒有落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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