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燕妄行坐在臨窗的位置,桌前擺滿了珍饈美酒,他雙臂搭在座上,左右各摟著一個嬌媚的美人,可謂是享盡齊人之樂。
「大人,是想先嘗美酒,還是想要先嘗嘗奴家?」右邊的藍衣美人柔弱無骨般倚在他懷中,咯咯嬌笑著。
「美人和美酒,本君都想嘗嘗。」他調笑著捏了一把那柔嫩順滑的軟腰。
美人嬌羞瞪了他一眼,「大人可真是貪心~」她笑著玉手執起酒杯,仰頭喝下美酒,俯身吻向他的唇邊。
燕妄行飲下這杯沾染著香脂的美酒,臉色浮現些許潮紅,懷中兩位美人又嬌笑著拂袖而去,香肩紅紗落地,奏起了歌樂
夜色漸深,舞樂稍歇,燕妄行仰頭喝盡杯中最後一滴酒,鬆手將美人丟在地上,往地上扔了數百黃金白銀。
兩個美人急急撿錢,差點大打出手。
「把你們這最嬌美、最上道的姑娘全都給我帶過來。」他滿身酒氣,撐著下巴,語氣散漫。
老鴇聞聲推門而出,諂媚笑著,「哎呦,這位爺您等會兒,我這就把樓里最水靈的姑娘全都給您找來!」
不多時,那老鴇便帶著三個穿戴艷麗的姑娘過來,有高有瘦,姿色比樓中任何一個姑娘都來的更加出塵俏麗。
左邊美人長相端正艷美難得英氣,右邊這位清冷絕塵氣質獨特,還有一個長得倒是白淨秀美可愛,燕妄行眼神往下掃了掃,表情瞬間就變了,
「你,算了,本君不喜歡小孩子。」他興致缺缺擺手,眼中的嫌棄簡直不加掩飾。
初桑剛收回傀儡符,便聽見這相當具有侮辱性的話,「」
拳頭硬了嗷,她只是還沒長大,這狗魔君可真是沒眼光。
「你們兩個看著模樣倒是不錯,留下來。」燕妄行眼中閃過一抹興光。
他按捺不住起身,直接走到兩人身前,目光在澹臺明身上掃了好幾圈,還伸出鹹豬手在那飽滿的弧度上捏了一把,「嘖,真是極品。」
因為事先害怕偽裝會被看穿,澹臺明專門疊了兩個饅頭,「」
媽的!等會兒這魔君的右手留給他來剁!!
燕妄行又走到墨清沉跟前,男主這張臉毫無疑問清冷出塵,本書的顏值擔當,尤其是那眼神中自帶的睥睨冷漠,仿佛視萬物為芻狗,桀驁不馴的,全天下誰也看不起誰,對誰也愛答不理喲,這傲氣的小脾氣這簡直令燕妄行更加著迷了。
燕妄行一手挑起墨清沉下巴,舔了舔唇,「平了點兒,不過模樣倒是極品,本君還就愛馴服你這種野馬,等會兒哭出聲的話,定然銷魂!」
墨清沉臉色驟然黑如鍋底,那陰沉的眼神簡直都能殺人。
初桑見他差點按捺不住拔劍,她立刻上前斟了一杯酒,遞上來,「這位大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如先喝下這杯暖心酒,再讓兩位姐姐陪你好好快活快活!」
燕妄行確實心癢難耐,他一把奪過酒杯,仰頭喝了下去,將酒杯「哐當——」扔在地上。
他伸手攬住墨清沉的腰,甚至還伸出一根手指寵溺在他鼻上颳了刮,「小美人,今晚陪我睡覺,本君定然會好好疼愛你」
回答他的是一聲利劍出鞘——
「找死!」陰沉冰冷至極。
聽見眼前「美人」開口的那一剎那,燕妄行眼眸瞬間瞪大了一瞬,臉都扭曲了,
媽的,男的??!
他臉色驟變,再見旁邊那美人也撕下衣裙,拔出腰間配件,赫然也是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修。
「艹,真他媽的噁心啊!」澹臺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劍氣盪開,衝著燕妄行右手就是一頓哐哐亂砍。
即便燕妄行酒意昏頭,此時也反應過來,他竟是被眼前這幾個人戲耍了!
真是該死!
「原來竟是八大宗門的弟子,就憑你們幾個,還想抓住我?」他不屑冷笑,笑容猖狂。
通體魔氣直接將兩人彈飛!
被破壞了溫柔夢鄉,還被兩個男人噁心了一把,燕妄行著實氣極,但上次被八大仙門追殺仍心有餘悸,這些弟子估計只是那些宗門派出的偵查罷了,支援還在後面。
他不願戀戰,揮手打退二人,便縱身化成一團黑色魔氣破開屋頂,意圖逃匿而出。
結果剛飛到半空,他便被一道屏障擋住去路,下方趕來幾十個宗門弟子,燕妄行更是危險眯起了眸子——好啊,這些人原來早就埋伏好了,居然提前再此地設下陣法?!
身後,澹臺明和墨清沉手持長劍,追殺而來。
初桑趕緊將無關緊要的凡人全部轉移到樓外,樓外早已有八象宗弟子設好傳送陣法。陣法一經開啟,便將這些人傳送到安全地帶。
魔君的實力擺在眼前,即便墨清沉和澹臺明聯手,也只能抵擋一二。雖有萬劍門的弟子在一旁幫忙,但雙方的實力懸殊太大,他們也只能勉強牽製片刻。
燕妄行本想儘快離開,防止和仙宗那些老傢伙們打交道,但一來二去,他被這些螻蟻惹怒,不如速戰速決,直接殺光!
至於這破陣法,他堂堂魔君,也可以一力破之!
「一群煩人的螻蟻,既然找死,那就別怪本君不客氣!」燕妄行掌心凝聚了一團越來越大的濃郁魔氣,那本還算俊美深邃的五官因為面目的猙獰而顯得有些扭曲恐怖。
眾弟子如臨大敵,魔族和修真界明爭暗鬥了上萬年,魔族幾次三番入侵修真界,即便每次鎩羽而歸,但依舊死性不改。
但即便如此,修真界也沒有一次主動前去魔域絞殺魔族,就是因為魔氣對於修士的身體有極大的創傷。
同樣修為的情況下,修士不一定能夠將魔族重傷,但是魔族可以輕易將修士重傷!
更別說雙方境界差距如此之大,燕妄行此舉,可輕易將覆滅眾人。
然,就在燕妄行聚力到一半,卻「砰!」的一下,熄火了。
不僅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就連燕妄行他自己都傻眼了。
怎、怎麼回事?
他擰眉,意圖重新聚力,卻發現自己身體軟綿綿的,竟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
墨清沉一道寒峭劍光斬來,他居然沒能成功躲避,後背生生挨了一劍,流出粘稠的黑紅色血液。
「」燕妄行看著自己的雙手,氣得渾身都發抖,他這是怎麼了??!
「魔君大人,今日這春宵一夜,過得可還難忘?
初桑沖他展顏一笑,甜美無害,「不知我親手釀的花酒,好不好喝呀?」
「酒?你們居然使計!」
燕妄行這才想起自己方才喝下的那杯酒水,這些該死的修士定然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可為何他卻覺察不出來??
六師兄的煉丹手藝都可以質疑,但絕對不能質疑他的製毒能力。
這可是慕遲淮練習了兩年半才研製出來的特效軟骨散,無色無味,融入水中便消失不見。
好用到連他自己都覺察不出來,更別說一個酒色上頭的燕妄行了。
只不過這軟骨散需要一定時長才能發揮效率,本來這點時間是肯定不夠的,所以初桑特意帶著墨清沉和澹臺明去跟他過過招,多運動運動,讓藥效更快發揮。
八大宗門的弟子紛紛拔劍而上,意圖斬殺這作惡多端的魔族,秦汐雪借著人群遮掩意圖向後退去,卻不料被一旁的尚紫菱看見,一把拉住,「你要去哪裡?你是想跑嗎?」
「我、我沒有跑」秦汐雪支支吾吾,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尚紫菱蹙眉厲聲道,「你要是不跑,往後躲什麼?」
「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剛開始就躲躲閃閃的,狀態不對,方才居然還想偷偷離開,你不是天衍宗的劍修嗎?怎麼這個時候還怯場!」
這邊鬧出的動靜不小。
「是你!」
燕妄行也看見了人群中的秦汐雪,他滿臉不可置信,「你是八大宗門的弟子??」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雙眸泛起猩紅,咬牙切齒,「原來你和這群人是一夥的!你之前假意與我偶遇也是提前設計好的,對不對?就是為了把本君引到此地,遭受仙門埋伏!」
「我」秦汐雪慌忙解釋。
初桑搶先一步道,「對呀對呀,多虧了小師妹,要不是有小師妹幫助,我們還不能這麼輕易抓住你呢!」
她姐倆好拉住秦汐雪的手,對上少女難以置信的視線,溫柔一笑,「這次回去,宗門肯定會好好獎勵小師妹的,不知道又要給多少天地靈寶,可能是羨慕死我了!」
秦汐雪氣得咬牙,誰是你的小師妹,一個早就已經被宗門驅逐的廢物罷了,居然也想跟她攀親?
燕妄行更是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怒極攻心,那恨恨的目光簡直要把秦汐雪戳成個刺蝟,「你竟敢欺騙本君!?」
秦汐雪簡直百口莫辯,可無論她說什麼,燕妄行如今也不會再相信她了。
他此人此生最恨的就是背叛與欺騙!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本君?實在是愚蠢至極!」燕妄行許是氣極反笑,「一群築基金丹的螻蟻,想殺本君簡直是天方夜譚,你們將會為自己的愚蠢付出性命!」
「不好,他想自爆!」靈鈺臉色驟然一變,意圖阻止,卻無法接近半步。
燕妄行以自身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數黑色魔氣在他周身盤旋,而他的身體因為吸納了太多魔氣,而漲大數倍,通體皮膚迅速膨脹,變得通紅無比,青色血管幾乎要爆裂而出!
「宗門救援正在快速趕來,我們一定要儘可能拖住他!」
「以我們的力量根本拖不住他,而且他想要自爆,這個陣法,根本就攔不住!」林景滿臉驚恐。
眾人一個個嚴陣以待,卻束手無策,急的滿頭大汗。
初桑倒還算平靜,她手中還有傳送符,可以直接帶著兩位師兄離開。
她和八大宗門本就沒什麼關係,唯一的聯繫還不是很好的回憶,不過誰讓她是好人呢,就當幫冤種宗門刷分了。
魔氣爆炸的那一刻,眾人連忙逃出結界。
魔氣被困在結界中,橫衝直撞。
結界搖搖欲墜,僅僅幾息,便泛出了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縫,
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一旦魔氣泄露,別說是他們了,整座城池都要化為廢墟。
「這結界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還得修一修。」初桑道。
「修?」
林景怒道,「你開什麼玩笑?這可是高級陣法,怎麼可能說修就修?」
「就算能修,沒看見那魔氣破壞的速度驚人,我們修的速度怎麼可能趕上結界損壞的速度??」
「原來陣法天才也有辦不到的事啊。」初桑一臉詫異。
林景頓時臉色通紅,羞憤難當,「就算我做不到又如何,這天下沒人能做得到!」
「倘若我做到了如何?」初桑反問。
「呵,要是你能做到,我就跪下來喊你爺爺!」他冷笑。
初桑一臉菜色,「可別,我可沒你這麼個不孝子孫。」
「你——」
把少年懟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初桑爽的很,當即也收斂了神色,走到陣法跟前。
「都讓開。」她道,「我要開始裝逼了。」
眾人,「???」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這話什麼意思,便見少女纖細五指翻飛,快到只剩下殘影,她快速打出數十個法印,分別落在了結界破損的缺口處。
緊接著,她反手抽出一張符紙,當場畫了一張強化版金剛符,貼在了陣眼上——將結界的防禦能力提高了五倍。
八象宗弟子瞪大眼睛,剛剛她打出的法印,是他們宗門的符文啊!
「你什麼時候學會我們宗門的符文了?」林景怪叫。
「你們之前布置陣法時,我順便看了兩眼,不就學會了?」初桑雖然也很想謙虛一下,但事實就是如此,天才總是孤獨的。
林景瞪圓了眼,手指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這怎麼可能??
這可不是普通陣法,而是他們宗門大長老研製出來的高等陣法啊,就連當年他學習這陣法,都花了整整三個月,而且還是失敗十次後,才勉強成功了一次。
可是這女人僅僅看了一眼,居然就記住了如此晦澀複雜的符文
一旁的崔修沉思不語,他目光深深落在初桑身上,她究竟是哪個宗門?他竟從來沒有聽過這號人物。
「那我們這是成功了嗎?那個魔君死了嗎?」林祁可不懂這群符修心中的彎彎道道,他只關心這件事,心有餘悸道。
「不過是個分身罷了,燕妄行本體還在魔域。」初桑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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