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汐的舉動讓淵羨一下子僵在原地,抬起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只能保持著原樣,一動不動。
盛汐在淵羨懷中蹭夠了,開心地抬頭看他的臉:「果然還是大師兄帥!司徒宇傑用你的臉跟我說話的時候,丑得我好幾次都忍不住想揍他。」
聽著盛汐歡快的聲音,淵羨的手慢慢放下,托住了盛汐的魂魄光團。
魂魄沒有重量,但淵羨捧在掌心,卻仿佛重如千斤,不敢有絲毫大意。
「司徒宇傑沒傷害你們吧?」他問。
「沒有,他被我忽悠得自廢修為後,章魚哥出來直接把他幹掉了。」盛汐簡單說了自己是如何發現司徒宇傑的異動,並感到困惑,「司徒宇傑為什麼會找上你?他不是看中的陸燼琰嗎?」
淵羨至今想起這事的原因都覺得荒唐:「他把我錯認成了陸燼琰。」
盛汐:「」
這傢伙的腦子還不如蕭離洛的好使,到底是怎麼修煉到元嬰期的?
師兄妹倆兩人簡要交換完消息,盛汐道:「大師兄,我們一起出去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淵羨垂眸望著自己手背的魔紋,沒有出聲。
盛汐注意到他的眼神,漸漸明白淵羨的想法了:「你不想出去,是嗎?」
淵羨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挪開眼神,沉聲道:「你看到了,我是魔族。」
上次胡禎說他是魔族,淵羨只以為是使用了玄月編鐘的後遺症。
但這次在自己的識海中顯出魔族本相,淵羨終於意識到他就是魔族,只是被封印了魔族特性而已。
他從小在問心宗長大,敏而好學,知道人族修士對魔族有多厭惡。
他是魔族這件事一旦暴露,會給問心宗帶來滅頂之災。
盛汐靜靜等著他的下文,遲遲沒再等到淵羨開口,猜到了他的顧忌:「大師兄,無論你是人族,還是魔族,都不影響你是我們的大師兄呀。大家不會在意這事的。」
淵羨的心上流過一道暖意:「可外界」
「做自己就好,不要在意外界的想法。現在你不方便以魔族本相在東南靈界行走,可以繼續假裝自己是人族嘛。反正外界那些化神期長老又看不出來。」
不止是化神期長老看不出來,就連顧屹山這個合體期大佬都沒能看出淵羨是魔族,足見淵羨身上這個壓制他魔族本相的封印有多強悍。
「萬一被發現」
「被發現了再說,不能先自亂陣腳。反正不管你是人族還是魔族,在我和其他師兄眼裡,你一直都是我們的大師兄。」
盛汐努力勸說淵羨,漸漸猜到原著中淵羨魔族身份被揭穿後,他遁走魔界,或許也是不想連累問心宗眾人。
見他遲遲沒出聲,盛汐換了個方式勸他:「大師兄,你不在的話,以後我們被人欺負了,都沒人幫我們出頭的。」
淵羨實誠地說:「還有章前輩。」
盛汐較真:「章魚哥是章魚,不是人。而且,你在這裡自閉,就任由司徒宇傑搶占你的身體為非作歹嗎?」
「我知道你們能發現他。」這一點上,淵羨對師弟師妹們有信心。
一旦發現司徒宇傑,有章魚哥在,也能保他們平安。
盛汐哼哼:「大師兄,你這樣的想法不對。萬一我們沒發現他呢?萬一章魚哥正好不在呢?那我們不就危險了嗎?」
淵羨無法繼續反駁,只得道歉:「抱歉,是我疏忽了。」
「那你跟我出去吧,出去了我就原諒你。」魂魄狀態下的盛汐沒有手,飛起來繞到淵羨身後,推著他往外走。
淵羨轉身將她撈起,捧在掌心:「我就這麼出去的話,外界的軀體很快就會和元神一樣露出魔族本相。無雙宗長老就住在隔壁,一旦他發現我是魔族,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盛汐倒是不怕,大不了先把淵羨安置在她的安水山秘境或言澈的豐林秘境中,保證無雙宗長老看不見他。
問題是不能一直把淵羨關在秘境裡,總得讓他在外自由行走才是。
現在淵羨這樣,肯定是在和司徒宇傑戰鬥時,封印受到了影響。
盛汐自告奮勇:「我去看看你的封印吧。」
淵羨雙手捧著她,帶著盛汐往濃霧深處走去。
白色的霧氣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斷溢出的黑色魔氣。
純白色的識海之上,畫滿了用黑色魔紋寫下的繁複魔紋,組成了封印大陣。
其中一筆一划都蘊含著深厚的法力,盛汐剛要仔細觀察,心間便湧起一陣不安,忙打消了這個念頭。
淵羨的封印比水月鏡上的封印更加厲害,因此盛汐才起了想要仔細觀察的念頭,直覺就立刻叫停她的舉動。
——如果堅持去研究的話,她恐怕會被這套陣法反噬。
到底是哪個大佬設下的這一封印?
淵羨不懂陣法,看這些陣法像是在看難以理解的塗鴉,因此不會與陣法中蘊含的天地之力產生共鳴,也就不會因看到陣法而感到不適。
見剛剛還鬥志昂揚的盛汐慫不啦嘰地躲回到自己懷中,淵羨猜到她無能為力,輕輕揉了揉盛汐的魂魄光團,帶著她往外走:「小師妹,算了,就讓我先留在這裡吧。」
留在這裡有什麼好呢?
要讓他像原著中那般孤獨無助嗎?
盛汐不願丟下淵羨一個人在這裡自閉,努力想辦法:「大師兄,你知道是誰給你設置的封印嗎?」
盛汐來之前,淵羨也一直在想這事:「不知道。我是師父撿到的棄嬰,或許就是因為我是魔族,才會被拋棄。」
大師兄,自信點,你可是魔族少主,多少魔族都爭著搶著要得到你呢。
盛汐看書不認真,不記得原著里有沒有交代這一部分內容,大膽猜測:「會不會是師父設下的封印?」
淵羨也想過這個可能:「師父在我七歲那年才突破金丹,進階元嬰。在此之前,這個封印就在我身上了。你都不敢多看這個陣法,說明陣法之高深,絕對不是當初金丹期的師父能夠做到的。」
「那師娘呢?」盛汐問。
淵羨腳步一頓。
通常情況下,他壓根兒就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位薛定諤的師娘。
他站在原地思索許久,低頭問:「師父那麼早就開始」
「吃軟飯」三個字,淵羨說不出口,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代替,光是想到這件事,他就覺得自己不孝。
盛汐則絲毫沒有這方面的負擔,自己問完之後,也感嘆了一句:「師父好厲害啊,金丹期就開始吃軟飯了。我要像他學習。」
淵羨:「」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小師妹志向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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