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維斯男爵非常鬱悶,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作為英國大使居然會被拖進小巷子裡毆打。
更讓男爵鬱悶的是毆打他的還是一群愛爾蘭人,本以為是一場國際糾紛,但在奧地利政府運作下卻成了英國國內的民族糾紛問題。
最主要的是拉維斯男爵沒有想到奧地利帝國方面會如此強硬,如此不講道理,居然要以就繼續和奧斯曼人的戰爭作為威脅。
另一方面也是奧斯曼人的軍隊表現實在拉垮,奧斯曼軍隊給奧地利帝國軍隊造成的損失還沒到三位數,甚至沒有阿爾巴尼亞民兵對奧地利軍隊的威脅大也難怪奧地利人這樣的有恃無恐。
百般無奈之下拉維斯男爵只能將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回倫敦,另一方面聖彼得堡的消息也不樂觀。
只有法蘭西第二共和國大總統拿破崙路易·波拿巴表示可以商量,但是他的要價絕對不會低。
其實這是英國大使誤會路易·波拿巴了,這位新上任的法國總統很想和英國搞好關係。
不過路易·波拿巴希望對方能主動提出來,所以經常給人一種端著的感覺,而這在英國大使看來完全就是自己的價碼還不夠。
「得加錢?」
阿爾伯特親王火冒三丈起得一把將信摔在辦公桌上,忍不住咆哮道。
「路易·拿破崙,他算是個什麼東西!他叔叔都敗給我們了!他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談條件?」
「親王殿下,賽普勒斯在法國人手中,我們不能失去這個機會。」
愛德華·史密斯-斯坦利提醒道。
「我知道!但賽普勒斯不是該在奧地利人手中嗎?」
「嗯,沒錯。但法國人趁著奧地利人撤離,我國艦隊未到的空隙占領了賽普勒斯。」
「可惡,奧地利人是在耍我們嗎?他們怎麼能這麼無恥?必須讓他們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愛德華·史密斯-斯坦利無奈地解釋道。
「奧地利帝國的說法是他們將賽普勒斯島轉交給了被俘的我軍士兵,法國人的說法是他們進攻的是奧斯曼帝國領土,並沒有發現英軍。」
這個時代英國人經常在海外殖民地僱傭土兵輔助守衛領土,在賽普勒斯也不例外,真正的英國士兵只有幾百人,其餘的都是希臘人和奧斯曼人。
在當地希臘人和奧斯曼人的熱心舉報之下,賽普勒斯島上的幾千英國人全都成了奧地利的俘虜。
賽普勒斯島作為此時英國的前哨站倉庫里的好東西可不少,光是老式大炮就有一百五十門,還有數萬支棕貝斯前裝滑膛燧發槍和幾十噸火藥。
根據審問得知,這些是英國準備在必要的時候賣給奧斯曼人的軍火。
不過英國人顯然十分不地道,這些老式大炮和棕貝斯前裝滑膛燧發槍顯然是拿破崙戰爭時期的存貨,火藥的品質也相當低劣。
如此低劣的品質不由得給滿心歡喜的戰爭部潑了一盆冷水,拉圖爾伯爵本以為可以再武裝一個軍,但現在這些燒火棍真入不了眼。
雖說在拉圖爾元帥以純軍事的角度看這些武器難堪大用,但是弗蘭茨卻知道這次發財了。
這些列強眼中的燒火棍,放在殖民地就是神兵利器。停戰之後這些裝備運到殖民地足以讓殖民地的武裝實力上升一個檔次。
當然也正是因為奧地利軍隊收走賽普勒斯守軍的裝備,才導致後者面對法國人時毫無抵抗之力。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英國人能安分一點,法國人就不會收到奧地利軍提前撤離的準確情報。
「FUCK!」
對於這種各執一詞且無法證實的說法,阿爾伯特親王只能用英國國粹來表達心中的憤慨。
他很想下令封鎖土倫港,讓法國人好好領教一下大英帝國的厲害。但無奈形勢比人強,在已經得罪奧地利和俄國的情況下,阿爾伯特親王必須爭取法國人,至少不能讓其倒向敵對一方。
發泄完心中的憤慨,阿爾伯特親王迅速冷靜下來開始向內閣成員問詢對策。
這正是一位優秀政治家所應該具有的品質,只不過此時英國內閣成員的思維模式都差不多。
「奧地利人和俄國人憑什麼剝奪我們的正當權利?」
這句話代表了絕大多數英國高層的心聲,拋開事實不談,英國人確實有權利這樣理直氣壯地質問。
如果是意志不堅之人被這樣反覆質問,真有可能會自我懷疑、自我否定、進而認可對方的意見。
只不過安德烈·烏瓦羅夫和施瓦岑貝格親王都是意志堅定之人,他們的回覆也很統一。
「奧斯曼人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談權利?」
兩位英國大使又拋出了幾乎相同的理論來反駁奧地利和俄國。
「平等?你憑什麼認為戰敗國和戰勝國是平等的?那我們士兵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笑話!輸家憑什麼指使贏家?你是在侮辱我們嗎?」
施瓦岑貝格親王和安德烈·烏瓦羅夫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強硬,而且這兩位都是行動派。
奧斯曼帝國東西兩線戰火重燃,希臘、埃及、塞爾維亞也趁機跟上,群雄逐鹿的局面再次上演。
不過俄軍推進的非常不順利,占領區也由於之前的殺燒搶掠而變得極不穩定。
俄軍的軍紀和後勤一直都是大問題,俄國士兵的服役期長達25年,他們缺乏足夠的訓練,同時也缺乏足夠的補給。
再加上宗教原因,俄軍在占領區的行為已經無法用擬人來形容了。而且這種殘暴是不分良民和暴民的,在某種意義上真正達到了所謂的「人人平等」。
這種殘暴在短期內可以帶來一個相對穩定的秩序,然而人的承受能力都有一個臨界值,一旦超過要麼爆發,要麼崩潰。
不管是哪一種結果,俄國的占領區內都是一片混亂。在見識過俄軍的殘暴之後,奧斯曼人也提起了為數不多的勇氣。
尼古拉一世並不是不知道俄軍的補給能力差,更試圖改變這一現狀,只不過想和做是兩碼事。
俄軍漫長的補給線在國內國外叛亂分子的打擊下顯得異常脆弱,安納托利亞高原的地形複雜,山谷河流縱橫交錯補給太過困難。
俄軍的高層們也想過海運,但此時奧斯曼帝國海軍並未消失,他們未必能戰勝俄國黑海艦隊,但是襲擊補給艦隊卻不成問題。
至於所謂的艦隊護航,海戰最忌分兵,在雙方戰鬥力接近的情況下,分出一支艦隊去給補給船隊護航很容易賠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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