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魂 第三十九章 離別

    最後一天的晚飯上，不管是柳昕還是徐磊娘親王氏亦或是六子母親都在重複著同一句話「要注意身體，多寫書信寄回家，好叫她們知道走到哪裡，吃的好不好，穿得暖不暖。」

    第二天清晨，天色還黑黝黝的，浙浙瀝瀝的春雨輕輕飄打著院中的桃樹，沙沙作響。葉萱和柳昕便早早起了身，默默為何旭收拾著行囊，氣氛說不出的壓抑。

    葉萱服飾他穿好衣衫，又小心翼翼的理了一下他的衣領，待整理完畢指著身邊的包裹一一叮囑：「阿旭，這裡冬夏衣衫都是娘這兩天為你趕著做出來的，外面天氣異常，你可得及時更換衣裳，莫要偷懶。還有一些洗簌之物也放在裡面和幾雙新鞋，也不知道你夠不夠穿。。。。」

    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盈盈淚珠在眼角打轉。

    何旭也有些傷感，拉著葉萱的手，安慰的笑著說道：「這麼多東西夠穿了，你們放心好了。」

    「阿旭，這個給你戴上。」柳昕將一個紅色平安符，小心翼翼掛在他脖子上，輕輕說道：「這是我為你求的平安符，她定會保你平安歸來的。」

    葉萱臉頰生暈，手中執著一根紅線串成的護心符，輕輕掛在他頸中：「這個叫做連心鎖。你一隻，我一隻。」她小手在自己豐滿挺翹的酥胸上比劃了下，又對著何旭胸口一點，盈盈淚珠再也忍不住從眼角奔流而下。

    離別的感覺太難受了，何旭搖頭嘆了聲，再這樣耽擱下去，只怕自己都捨不得走了。

    對著母親還有葉萱彎腰深深躬了一下身子：「娘，葉萱，我先去了。你們在家裡一定要照顧好身體。」

    說完便毅然轉身快步走出院子，三兩步人影便消失在細雨之中。

    葉萱柳昕二人兩人站在院子裡久久不動，好像望夫石一樣站在那等待丈夫出現在自己眼前。直到何旭的身影快消失不見。

    「阿旭。。。。」葉萱悲呼一聲，似要衝過去找他，一把被邊上的柳昕給抓住沒有跑出。

    看葉萱地模樣，柳昕更是黯然，淚珠兒跟這紛紛灑灑的雨絲融為了一體。方才何旭在的時候她一直都是微笑地望著兒子，直到兒子轉身離開，她才默默流淚。

    城西徐府，丫鬟下人全部都站在府宅門口，前面中間略顯富態的徐福和雍容華貴的王氏也在給兒子送行，徐府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徐磊和六子是去應募士兵，都以為像徐福說的那樣是去京城求學，因此氣氛倒不像何旭那樣黯然。

    徐福知道兒子是去應募士兵，卻因為不能讓內人知道，而不好多說其他的話，望著兒子漸漸長大地身子，個頭都快比自己還高，他只能拍著兒子肩膀叮囑：「遇事不要衝動，三思而後行，小心行事，平安回來！」

    徐磊望著父親，聆聽父親交代的話語，給他一個堅定地眼神點頭：「我記住了，父親。」

    拍了兩下兒子肩膀，對他笑了笑。走到一邊上妻子跟他道別。

    王氏哪怕不知道兒子是去當士兵，也還是痛哭流涕，長這麼大了兒子第一次離開自己身邊要遠行，她很擔心兒子。儘管之前已經叮囑了好多次，現在還是忍不住抱著兒子在耳邊說道：「磊兒，你在外面要多寫書信回來給娘，要注意身體，注意安全。。。。。」

    王氏說了一推臨別囑咐的話語，直到天快亮了徐福提醒她，才依依不捨放開兒子。

    「爹，娘！你們保重！」

    徐磊躬身向父母拜了一下，帶著六子登上馬車。站在王氏身邊的徐凝霜神情緊張，想上去跟他們道別，又不敢叫住他們，眼睜睜望著兩人登上馬車，她輕嘆了一聲，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駕！」

    馬夫輕喝一聲，馬車迅速奔馳而去。留下站在徐府門口久久沒有散去的人群。

    馬車上六子落寞地坐在一邊沉寂不說話徐磊問道：「六子，你娘呢？怎麼沒見你娘出來給你送行？」

    六子抬頭努力對著他笑了笑：「少爺，昨晚我跟我娘道別過了。」

    徐磊見他這樣，有些過意不去：「六子，你不應該跟著我來，你娘還等著你照顧呢。」

    「少爺，我娘想我跟在你身邊。」隔了一會六子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掛件對他說道：「少爺，這事凝霜姐姐讓我交給你的玉佩。」

    「徐凝霜？她給我這個幹什麼？」徐磊望著玉佩疑問。

    六子埋頭低聲說道：「凝霜姐姐喜歡你很久了，她知道你要去打戰，所以給你求了這個保平安的玉佩。她不敢直接給你，就叫我轉交給你了。」

    徐磊不知道現在六子是個什麼樣的心情，望著心愛的女孩給別人玉佩，那個玉佩還要經過自己的手來送出，而那人卻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初時他真的不想給徐磊玉佩，可是徐磊對他卻是誠心以對，猶豫了好久才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徐磊。

    他希望徐磊能夠接受徐凝霜的心意，好讓他斷了念想。

    徐磊神秘一笑突然問道：「六子，你是不是喜歡徐凝霜？」

    「沒。沒有！」六子一下臉紅起來。

    徐磊搖頭輕笑，拿著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那可惜了，我有心儀的人了，註定要辜負你凝霜姐姐的好意了。」說完突然一下把玉佩往車外一丟。

    「不要！」

    六子伸手上前抓去，撲了個空。再看徐磊手上已經什麼都沒有，六子回頭緊盯著丟出玉佩的方向，直想下車去找回來。

    「還說沒有？哈。。哈。。。這下你該承認了吧！」徐磊手中又出現了那塊玉佩放在六子眼前晃來晃去。

    看見玉佩出現，六子才心放下來，對他來說哪怕玉佩不是送給他的，但若從徐凝霜手中出來的東西帶有她的氣息，他就非常珍惜。聽見徐磊的調笑，六子臉紅點頭承認。

    徐磊把玉佩放在六子手上，對他說道：「六子，我早就知道你喜歡徐凝霜，別這麼看我，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喜歡誰我還不知道？一看見人家那眼睛就跟見到銀子似的閃閃發光，我就是很奇怪，你臉皮這麼厚為什麼不跟她說呢？」

    六子心事被說出來以後沒那麼緊張，一聽徐磊這麼問反倒落寞起來：「凝霜姐姐一直把我當弟弟看待，還有她又喜歡少爺你，我怎麼還敢跟她說？」

    徐磊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她喜歡我，你就不敢跟她說了？真是個蠢驢！女人都喜歡膽大的男人，你不知道嗎？還有現在不在家裡了，不准再叫我少爺，我說了，我們是兄弟！你以後愛叫什麼叫什麼，千萬別再叫少爺！」

    六子摸摸頭頂委屈:"知道了.。徐哥。。。"

    「這就好了嘛，六子下次咱們回來，你就把徐凝霜給拿下，然後我再叫我爹把她許配給你。到時你們就芙蓉帳下男歡女愛，生一堆孩子讓你娘高興高興。」徐磊附在六子耳邊教唆起來，直把六子說得面紅耳赤。

    「少爺，前面就要到了！你們要在這裡下車自己走過去才行。」

    前面的馬夫停下馬車往車廂里說道。

    徐磊六子二人下馬車，徑直往前面走去沒多遠便看到在那等候他們的何旭，二人快步向他那邊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