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何止是朱渠這幾位一聽房俊找回木料,拿回銀子就打算罷休,也是齊齊喘了口粗氣。一筆閣 www.yibige.com
說實在的,他們忌憚的不是房俊的背景和官職,忌憚的是房俊行事肆意妄為的棒槌風格這人根本沒下限,做事隨心所欲,只求目的不擇手段,跟個流氓潑皮似的,誰不打怵
房俊環視一周,笑吟吟道「怎麼樣諸位不會是偷了本侯的木料不算,連本侯的銀子都要啃一口吧那咱可有言在先,那些銀子不僅僅是本侯的,裡頭陛下從內帑撥出組建水師的銀錢可是占了大半。陛下若是知道本侯將他的銀子弄丟了,還能有本侯的好兒本侯好不了,呵呵,諸位可就得求神拜佛了」
這陰仄仄的威脅令幾個人嚇了一跳,蕭銘趕緊說道「不如這樣,反正河灣上的木料已經裝船差不多,大總管留下人將之駛往卸船之處,吾等就陪大總管前去取銀如何」
王雨庵大點其頭,附和道「對對對,縣尊此言有理,侯爺身負重任,怎能為吾等之錯誤蹉跎時間,耽擱陛下交託的大事咱們這就去取銀子,然後恭送侯爺前往華亭鎮大營。」
諸人皆對其斜眼相視,很是不齒其為人。
膽小就罷了,現在卻字字句句恭維阿諛房俊,儼然當真成了房俊的馬仔,這就有點無恥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常態,可你不僅低頭了還要跪舔,臉皮算是徹底不要了
可王雨庵是有苦自己吃
他與旁人不同,長孫滿乃是長孫家嫡支,是趙國公長孫無忌的侄子,就算房俊再瘋,能把長孫滿怎樣除非他真瘋了
而蕭銘的身後是「世家之盛,古未有之」、一手締造了南朝齊國與梁國的蘭陵蕭氏雖然現在蕭氏唯有先祖之榮光,可在江南依舊是士族領袖,房俊敢把蕭銘如何
至於朱渠,吳郡朱氏雖然不如蕭氏那般顯赫,卻也是吳郡的地頭蛇,單就吳郡一地來說,影響力絕對不比蕭氏差房俊只要還想在華亭鎮待下去,就不敢往死里得罪朱氏。
可是自己呢
琅琊王氏曾有過無比風光的時刻,更有過「王與馬共天下」的頂級門閥殊榮,天下側目。可現如今的琅琊王氏卻急劇衰落,傳至這一代,非但人丁單薄,以往的影響力更是幾乎喪失殆盡。若非如此,長兄王雪庵何至於千里迢迢打壓房俊,族中子弟王上方冒天下之大不韙前去襲殺房俊的退路
現在的琅琊王氏已然降低到歷史的最低點,房俊就算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自己身上,自己亦是無可奈何
江南士族會不會替自己張目
呵呵,看看陸氏的下場就知道結局了。
陸孝愚為了阻止房俊南下,替江南士族守住利益連官職前程都丟了,江南士族是怎麼幹的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將陸氏所有的店鋪吞下,致使一個江東豪族一蹶不振,差一點就分崩離析
王雪庵是看明白了,靠誰都不行,就只能靠自己
房俊攜牛渚磯大勝的威勢而來,現在又經此一事,算是狠狠打擊了江南士族的氣焰,今後就算偶有齷蹉,想必亦是房俊占據優勢。
若是趁機靠上房俊的大船,豈非是化險為夷、因禍得福
至於以後若是房俊離了江南,琅琊王氏會不會遭到江南士族的聯合打壓,王雨庵根本不予考慮。且不說房俊明擺著前途似錦,往後那是要拜相的人物,靠著這條大粗腿誰也不敢把琅琊王氏怎麼樣,單單就說眼前的危機和以後的危機,王雨庵也沒得選
房俊斜睨了王雨庵一眼,心想這人雖然戰戰兢兢一副膽小如鼠的模樣,但到底也算個聰明人,便笑道「既然如此,還請王老兄委派家中管事,替本侯張羅外面的雜事,令所有船隻皆前往華亭鎮,在黃歇浦岸邊卸船即可。」
這算是接受了王雨庵的示好。
王雨庵大喜,立即起身道「卑下這就去安排。」
言罷,興沖沖的奔出船艙,腿腳都輕快了不少,哪裡還有剛剛雙腿發軟的熊樣子
而且這就以「卑下」自居了
蕭銘三人互視一眼,皆沉默不語。
一方面鄙視王雨庵的無節操,一方面亦是暗暗擔憂。
陸家顯然已經投效了房俊,其深恨江南士族落井下石,這倒也無可厚非,只是有些出乎預料罷了。現在琅琊王氏也倒向房俊,形勢已然大大不妙。
陸氏現如今傷筋動骨實力大損,琅琊王氏亦是徒有其表實力不濟,但這兩家皆是江南綿延幾百年的老牌世家,就算大不如前,其轉投房俊所產生的影響力亦不容小覷。
最可懼的就是起產生的連鎖反應
江南士族看似都抵制朝廷將手伸過來,從大家的嘴裡搶食吃,可也絕對不是鐵板一塊。
蕭氏、朱氏、謝氏這些士族現在勢大,難免吃相難看了一些,多有對其餘士族壓制。一旦大家都看到轉投房俊的好處,難免不會動小心思。
自然,這些都是以後需要憂慮的事情,眼下還是平息了房俊的怒火,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儘快脫身為妙
沒過一會兒,王雨庵轉身返回,老臉上全是諂媚的笑容「侯爺,全都安排妥當,折衝府的兵卒見到尉遲校尉被吊在船頭,各個都老老實實。」
房俊略感詫異「這尉遲寶琪在軍中威望甚高」
沒道理啊
這人將麾下兵卒拉出來做苦力,賺的錢自然入了自己的口袋。況且連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日常定然剋扣糧草軍餉不在話下,怎地士卒對其還如此擁戴
王雨庵聞言,略帶尷尬的笑了笑,瞄了一眼蕭銘等人難看的臉色,將話題轉開「還是取回侯爺的銀錢要緊,這些小事,日後卑下再對侯爺纖細解說,卑下已經安排了人在船頭帶路,可直達藏銀的庫房,不若這就啟程,如何」
房俊見他不願此時細談,也不勉強,便點頭道「如此也好。」
便轉頭吩咐兵卒「吩咐下去,即刻開船。」
「諾」
兵卒快步離去,通知操舟的人員開船。
稍傾,五牙戰艦晃了晃,龐大的船身緩緩啟航,在水面上畫了一個圈,掉頭駛出河口。
船艙里,房俊想了想,命兵卒將尉遲寶琪放了回來,不過身上的繩索並未解開。這人有些尉遲家的夯勁兒,很是有些認死理、渾不吝,房俊也不願再跟他摔一跤
尉遲寶琪回到船艙,張嘴就罵「房二,忒也無恥先是仗著人多傷我,就是打贏了又怎樣你尉遲二爺絕不怕你,敢不敢放了老子,再戰一場」
房俊摳了摳耳朵,看了看怒沖沖的尉遲寶琪,沒理他,對一旁的兵卒道「去找一隻臭足衣,要最臭的那種」然後指著一臉桀驁的尉遲寶琪「這貨再出言不遜,就把足以塞進他嘴裡」
時下由於紡織技術的緣故,棉紡織品根本沒有,什麼透風透氣吸汗更是聽都沒聽過,當兵的水裡爬泥里滾,可以想見現在的足衣穿了一天之後,那味道會是何等的酸爽
「諾」
兵卒忍著笑,自家大總管這招那是相當厲害,從長安出發,這一路行來但凡不受軍紀的兵卒都被大總管以此懲治,現在軍中軍紀嚴明,絕對無人敢輕易犯錯。
話說,軍中足衣最臭者,莫過於劉仁願。只要提到劉大校尉的足衣,軍卒們個個色變,如刀斧加身
尉遲寶琪沒享受過這等招數,但是只要想想也可猜測那後果是何等可怖,頓時色變道「房二,你敢」
房俊淡淡道「你可以試試」
尉遲寶琪臉色變幻,終是不敢招惹房俊,只是一雙牛眼卻不忿的瞪著房俊,認為這人實在太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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