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府邸其他人也陸續收到了這個消息。
一聽說是藥方子出了問題,旁人是震驚不已。
「藥方出了問題嗎?可那藥方子我聽說是薛姨娘開的啊。薛姨娘竟如此大膽嗎?!」
「誰知道呢?這段時日你們難道沒發現嗎?世子爺已經不去吟霜院了。我聽聞是因為那日宋姨娘弟弟出事,世子爺去宋姨娘院子,那薛姨娘就嫉妒心起,假裝暈倒呢!」
「興許就是因為此事讓世子爺不開心,所以這段時間世子爺都沒去過吟霜院了。反倒去何姨娘和宋姨娘這的次數多了。」
「薛姨娘啊也終於嘗到了苦頭!真把自己當成世子爺心尖上的人了,以為自己做什麼都沒人阻攔,可以肆意妄為了嗎?!」
每每出事,總有人喜歡在背地唱衰。
薛元菱也習慣了,自然不會把那些話都放在心上。
只是她和沈慧如來到宋暮雲院子時,看到好幾個姨娘都來看望她。
見到沈慧如帶著薛元菱過來,在場的人都驚訝了下,紛紛看過來和沈慧如行禮。
薛元菱也客客氣氣地上前與宋暮雲招呼,宋暮雲此時狀況不太好,看起來很憔悴,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
但她還是勉為其難地扯出一絲笑意,對薛元菱客氣:「薛姨娘。」
薛姨娘看到周圍那些人的目光別有深意,趁著今日那麼多人在場,她索性解決了此事。
只見她對沈慧如說道:「大娘子,我瞧著府內人都在議論宋姨娘的病情,好像是我開的方子導致。」
「今日來都來了,不如就敞開來說說此事吧。」
旁人都沒想到薛元菱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來。
怔愣之際,薛元菱叫來宋姨娘身邊的丫鬟:「小芙,上次我開的藥方子呢?拿來我看看。」
小芙微微一愣,還想說什麼,但宋暮雲卻在此刻開口。
「薛姨娘,這些都是旁人說的一些流言蜚語罷了,是我自己身體不好,和你無關,你不要介意。」
旁人見宋暮雲都病成這樣,還在為薛姨娘拉回面子,心裡都不免覺得宋暮雲太懦弱了一點。
有些姨娘都看不下去了:「宋姨娘,現在大娘子都來了,大娘子肯定會為你做主的,而且薛姨娘不是說了麼,先看看方子,到底有沒有問題,一看便知。」
「對了,大娘子,不如也將府醫請過來吧,上次不是府醫說宋姨娘的方子有點問題嗎?」
薛元菱微微一笑,淡然道。
「沒錯,既然出了這件事,那就得好好了結。我這人,最不見得別人冤枉我,宋姨娘,我也順便給你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薛元菱看向小芙,此刻那丫頭也不敢多言,轉身去拿來了當初薛元菱開的方子。
先攤開給沈大娘子看了一眼,並沒察覺出異樣來。
其他的姨娘也紛紛上前看了一眼,不過他們也不懂藥理,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府醫過來,要將這方子遞給府醫。
薛元菱卻喊住了小芙。
她拉過方子,目光放到了最後一味藥材上。
這方子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味苦參?
而這兩個字,的確是和自己的字跡一模一樣,墨水滲入紙里,早已經幹掉。
而這苦參,與方子裡那味藜蘆乃是相衝之藥,一起服用多次後,會造成患者腹痛不止,而且還是寒性之物。
這點基本的藥理常識,她還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不過
「這最後一味苦參,並不是我寫上去的。」
「我知道你們可能要說,這方子明明出自我手,想讓我如何證明苦參是我寫的,但在此之前,我想問問在場的姨娘們,你們誰真覺得宋姨娘是因為我這藥方而病重?」
她這麼一反問,在場的姨娘們有些坐不住了。
「薛姨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藥方子有問題不是我們說的,而是府醫判斷出來的。府醫不就在這麼,你問問便知。」
薛元菱又順著那人的話看向府醫,客客氣氣地問道。
「林郎中,你是府醫,自然知道這苦參與藜蘆乃是相衝之物,而且是藥物最基本的常識。」
「林郎中覺得我一個醫者,會犯這麼明顯的錯誤嗎?而且就在我的開具的方子上?」
府醫被這麼一問,頓時說不出話來。
仔細一想後,也覺得薛元菱說的有些道理:「薛姨娘此言也有理。」
薛元菱又繼續反問:「誰若是覺得這味苦參是我寫上去的,那便可以提出證據,來證明這苦參二字是我寫上去的。」
那些姨娘被她繞到了,面面相覷,誰也不言語。
但為首的一位張姨娘倒出口:「既如此,那薛姨娘你又如何證明苦參二字不是你寫上去?這可是在你開具的藥方子上,也是你的字跡啊。」
「當然是誰覺有疑問那便誰來舉證,我堂堂正正地沒做任何事,為何要我來證明?再說,字跡模仿還不簡單麼?」
「張姨娘若覺得是我寫的,不如你來說說為何是我寫上去的吧?」
薛元菱也不咄咄逼人,眉眼含笑地看著他們,規規矩矩的,一句狠話都不撂。
這笑容盈盈,又胸有成竹的模樣,實在讓人想像不到她會做這樣的事。
一點心虛都不見。
其實這就是個死局,然而薛元菱又不是傻子,對方也是咬定自己拿不出證據,所以才在她開具的方子上動手腳。
但對方也肯定沒想到,即便動了手腳,也不能作為充足的證據。
詭辯,死辯,睜眼說瞎話的技能,薛元菱自認為不輸任何人!
所以她坦坦蕩蕩,把這事就此攤開。
左右雙方都拿不出證據,對此,事情鬧開了也好。
薛元菱轉身看向沈慧如,行禮道。
「大娘子,既然妾身當初一片好心,還造成了這種不必要的誤會,那以後妾身再也不會過問府內任何人的病事。」
「一切就都由府醫來決斷好了。而且此事讓那麼多人誤會妾身,妾身又擾了後宅不清淨,那便請大娘子,禁足妾身。想必如此一來,宋姨娘的身子就會好起來了吧。」
她這麼一說,有些姨娘可不樂意了。他們平日生病,都不叫府醫,都是從薛元菱這落個好的。
薛元菱平日沒事也樂意給他們看看病,反正也不收錢,若是府醫上門,還要登記,有時候還得打點,因小失大。
若薛元菱往後都不再管府內的病事,那他們豈不是沒有免費的問診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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