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日,陰天
「小杜,又來那麼早呢?感冒好了嗎?」
「小春姐早啊。」
再次看到馮釀春,杜可樂好像比以前更靦腆了些,明明也才幾天不見而已,他居然覺得馮釀春比以前漂亮好多,不笑的時候好看,笑起來的時候也好看,他做了個秀肱二頭肌的動作:「身體棒棒的。」
馮釀春看著這個木訥的大男孩就好笑,問:「你也不告訴我你家在哪,我還想給你帶飯,你一個人生病在家也沒人照顧。」
「小流感而已,沒那麼嚴重」杜可樂想到什麼,笑著說:「家裡有我妹妹照顧我。」
如果說強制聽她講故事,唱兒歌,還要被餵開水也算照顧的話
馮釀春手指甲剮蹭著手機殼的邊邊,抿了抿嘴,有些好奇打探問:「好像很少聽你談及你妹妹。」
「她啊,說起來就頭痛,很麻煩的一個小女孩,所有小孩子有的缺點她全占了,還不准說她是小孩子,每天要把天花板吵翻了才行。」
「這樣啊」
馮釀春看著他的臉,杜可樂說起自己妹妹的時候,臉上雖然很無奈,但是洋溢的笑容明明就是寵溺和喜愛,她知道,小杜肯定是很疼愛他妹妹的。
「不說了,今天有幾個菜還得我去買回來,我先去菜市場了。」杜可樂拿著老陳給的單子準備去採購。
「嗯」
兩三天沒工作,杜可樂可謂是渾身難受,時間就是金錢,在家休息了三四天,他得損失五六百呢,一想到這些他就更難受,恨不得能分身,一人干好幾個人的活,一天能賺好幾天的錢。
大病初癒的他好像全身有用不完的精力,中午在私房菜館忙活完,下午又去中介頭子那裡分發快遞,晚上回來後還接單子搬磚,就像魚優河對他的評價一樣,杜可樂是個很勤快的人,勤快是個很好的品質。
只是,對於杜可樂的勤奮,她作為『主子』完全沒有自我勉勵的想法。
白絲國王依舊每天優哉游哉,看看電視,放放鴿子,帶著一身破銅爛鐵在城中村中散散步,用僅有的魔力研究研究魔法,以及拿小喇叭命令杜可樂。
有時候在家實在無聊了,就慢悠悠地、像老大爺散步一樣,磨磨蹭蹭走到私房菜館。
雖然也挺遠,但其他地方就更遠了,至於公共運輸,尊貴的國王陛下怎麼可以和那些臭烘烘的人一起擠公交呢?要是擠公交的時候別人碰到她怎麼辦,別人又不是杜可樂,她才不要給碰到。
她很喜歡看到杜可樂見到她出現在外邊時,大驚小怪地過來問她:伱怎麼又來了,走路累不累,天氣那麼冷怎麼不穿多幾件的樣子。
魚優河總會偷笑著看杜可樂虛頭巴腦地嘮叨,她真的很喜歡看杜可樂關心自己的蠢樣,緊張兮兮的好像很喜歡自己、自己是他很重要的人一樣,雖然她確實應該是他最重要的陛下,但是杜可樂平時在家對自己可不尊敬了,現在在外邊,不在家裡,她為什麼在他眼裡就好像變得更加重要了?魚優河想,自己是不是要經常出來,然後讓杜可樂好好緊張自己才好。
「本王想買東西,杜可樂你給本王十塊錢。」
她攤開白淨的手就要錢,國王就是國王,問人要錢也依然理直氣壯,沒有半點窘迫和不好意思。杜可樂覺得如果魚優河去當乞丐是肯定是要餓死的,只是即便餓死的時候估計也依然很驕傲,很神氣。
「你的零花錢全都買鴿子花完了。」他想都不想直接拒絕,小孩子不能太溺愛。
魚優河很生氣,大聲說:「那些鴿子全都背叛了本王,既然背叛了就不是本王的鴿子!所以不應該用本王的零花錢買!」
「你別想耍賴,國王也不能耍賴。」
她打開小喇叭的開關,對著他喊:「本王都走了那麼遠來找你了,你十塊錢都不願意給!」
杜可樂無奈:「你想買什麼?」
「本王想買一個本子,還有筆。」
「買本子和筆你要幹什麼?」
她冷哼一聲:「本王要寫一本小說,叫《國王和她的蠢僕人》!」
「你要是寫《國王和她的聰明僕人》我就給你買。」杜可樂說完又覺得不對,怎麼自己真成僕人了?
「不要,本王怎麼能弄虛作假呢,精靈是不可以撒謊的。」她很堅定杜可樂是愚蠢這一點。
杜可樂真是對她沒有半點辦法:「家裡也有紙和筆吧,我回去給你找找行嗎?」
「不要,本王要新的紙和筆。」
「可是你的零花錢都花光了。」
「你不是還有錢嗎?那就當你買,然後送給本王不就行了,這樣本王也沒有違約。」
杜可樂就是要逗逗她,板著臉說:「我要是就不買呢?」
「買!」
「不買!」
「買!」
「就不買!」
「你、你」
魚優河緊了緊拳頭,氣急敗壞地伸手指著他的臉:「你這狼心狗肺的大笨豬!」
居然不是蠢蛋笨蛋一類的詞了,杜可樂不知道她又從哪裡學來的新詞,他沒好氣道:「別拿手指指人,很沒禮貌的。」
「就指,就要指!」
「陛下知不知道,你一根手指指我,同時有三根手指其實指著自己。」
魚優河聞言虎軀一震,果然有三根手指指著自己!
她連忙張開手,五根手指都指向杜可樂,五根手指還不夠,她把兩隻手都伸了出來,十個手指懟到杜可樂臉上:
「蛤!現在本王十根手指都指著你了!」
她沒發現,這樣雙手伸過來很像要抱抱嗎?要是在家裡,杜可樂很願意陪她犯傻玩鬧,但是現在畢竟在外邊呢。
「行了行了,我現在下班去和你一起買。」
陛下其實還是很好養活的,本子和筆才多少錢呢?到現在那麼久了,買的最貴重的東西還是杜可樂自作主張給她買的公主裙。
她從來不會提高消費的要求,買的小零食也是一塊,五毛那種。
魚優河威嚴滿滿地點頭,但是她是個講究人,她都答應了零花錢要全拿去買鴿子了,現在又讓杜可樂給她買別的東西,作為國王,她不能對僕人言而無信。
她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這樣吧,杜可樂,本王寫的小說賺到錢,就全給你。」
「謝謝陛下了。」杜可樂白了一眼,按了按她的腦袋瓜。
一點誠意都沒有,臭杜可樂!魚優河暗暗生氣。
忽然,她好像發現點什麼,秀氣的眉頭挑了挑,抓住杜可樂胳膊:
「等等。」
他一臉無奈回頭:「又怎麼了我的國王陛下?」
魚優河皺著眉上下打量他一眼,小鼻子吸了吸,但又意識到這是很愚蠢的動作,因為雖然說是臭味,但其實跟『氣味』關係並不大,那更應該說是一種感覺。
她一臉嚴肅說:「你最近跟什麼東西接觸過?」
「我最近一直在家啊,就跟你接觸了。」
「本王怎麼可能是臭老鼠!」魚優河怒道。
「我什麼時候說你是臭老鼠了?」杜可樂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身上怎麼有一股臭老鼠的味道,而且還很濃。」
魚優河冷冷道:「不祥的魔力出現在了你身上,或許應該說是詛咒?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本王的人下手。」
杜可樂看著少女陰沉著一張臉,還是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呢?」
「本王還說的不夠清楚嗎?」魚優河冷聲道:「你被詛咒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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