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霖抬掃視了年輕人身後的人群一眼,順帶著神思也過了一遍。
「很好,」元霖說道:「全都是。」
「什麼很好?」年輕人一愣,雙手一合摺扇,剛要說話,就見元霖左手一掐指決,口中默念真言,右手舉起長劍自上而下大喝一聲:「振山撼地!」一道白光閃過,直劈年輕人頂門。
年輕人見勢不妙,身子斜飛出去,手中摺扇打開,迎風一晃,頓時大如屏風,朝著元霖砸去。他是躲開了,但他後面的人卻糟了大殃,只見大地一陣顫動,隨即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那群人前面的幾個被白光劈成兩半,後面的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已墜入深淵。「啊…」,只聽數聲慘叫從地底傳來,接著又是「轟隆」一聲縫隙合攏,吞噬了下面的靈魂與罪惡。
其他人一見元霖動手了,同時飛身而起。
元鐵一斧子將砸下來的屏風劈為兩半。元澤祭起烈酒,左手一彈刀背,一個陰火遁「輪刃」自刀尖射出。只見一道藍色的火焰猶如車輪一般旋轉著從那個年輕人的腰間飛過,年輕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腰部以下的部分隨著那道藍色的圓形火焰飛出老遠。
元濤、甄玉樓與石頭三人霹靂符與火遁齊發,將趕來看熱鬧的人和周圍的房子全部點著,然後拉起元霖騰空而去。
鎮子裡一片大亂。他們幾個管不著了,御風飛出幾十里地才按下雲頭,找了一片無人之地休息。
剛一落地,石頭便抱怨道:「來之前應該去找因果道要點丹藥。這一天了也沒顧上吃飯,光打架了,有點丹藥還能解解餓。」
元鐵道:「行啦,你就別馬後屁了。」
元濤沒工夫聽他們抬槓,而是跟元霖說道:「大師姐,咱們打架就打架,但是能不能打的時候別喊自己道法的名字?你是生怕這兒的人不知道咱們從人間過來嗎?」
元霖雙眼一立:「怎麼啦?我喊著爽。讓他們都知道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元濤頓感無語。想了想又說:「他們當然知道你的厲害啦,一下就弄死那麼多,還能不知道嗎?就用不著大喊一聲『振山撼地』了吧?」
元霖不滿道:「喊一聲怎麼啦?你怎麼現在變得磨磨唧唧的。」
元濤無奈的說:「不是我磨磨唧唧,是你這一喊,周圍的人就都知道咱們是從人間過來的了,魔界沒人會咱們的正心道法。你要不喊那一聲,也用不著我和玉樓、石頭殺了一條街的人。這不是沒事找麻煩嗎?」
元霖這回真生氣了,大喝一聲:「麻煩什麼?他們都把人當死淚了,你們還害怕麻煩?玉樓、石頭,你們怕麻煩嗎?」
兩人一看元霖臉色不善,連忙齊聲道:「不怕,不怕!」
元濤「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正色道:「大師姐,在家裡你怎麼說、怎麼做都沒有問題。但是,現在我們是背負著任務出來的,不光要救人,還要將此地的實情帶回人間。你豈可因自己一時的激憤就讓所有人都身處險境呢?」
元霖臉色漲得通紅,大叫道:「我讓誰身處險地了?你就是怕了,在給自己找藉口。你就是怕了!」
元濤也生氣了,抬手擦了擦臉,喊道:「我是怕了,我怕你的口水噴我一臉。」說罷,扭頭坐在元澤身邊生悶氣。
不管怎麼說,元霖也是一個姑娘,且幾十年都在山上修煉,短了一些塵世間的歷練。見眾人都不說話,也知自己剛才說的有些過火。
但她是個剛毅性子,一抖衣袖道:「好,既然如此,咱們便各走各的路,自己救自己想救的人。我殺光了那個鎮上的魔,也要把那祖孫兩個救出來。」說罷,一扶身後的長劍就要離開。
元鐵就在她身邊站著,一把拽住了元霖的衣袖,說道:「師姐不可。有話好說,咱們不能自亂陣腳呀!」
甄玉樓也過來說道:「大師姐,元濤的意思並不是要責備你。只是說我們初到魔界,一定要萬事小心。畢竟咱們是身負重任而來,不是來這裡比試誰殺的魔多、殺的痛快來的!」見元霖站著不動,甄玉樓便向元濤使個眼色。
元濤自己還一肚子火沒地方發呢,只當沒看見,將頭扭到了一邊。
元澤見事情如此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便捅了捅元濤。元濤也知依著元霖的性子,她還真就能自己一個人跑回鎮上殺人去。難道還能看著她孤身犯險,置之不理嗎?長嘆一聲,站起來走到元霖面前,拱手道:「好了,大師姐,別生氣了。剛才我說話不好聽,你就包涵師弟一下吧!」
見別人把台階都備好了,元霖也不是那胡攪蠻纏的人,「哼」了一聲說道:「你也沒錯,是我魯莽了。不過,我更喜歡聽玉樓說話。」說罷,扭頭走開,打坐去了。
元濤無奈的搖搖頭,站起身來對著甄玉樓苦笑了一下。
甄玉樓也是一笑,對大家說道:「此地不可久留。剛才那麼一鬧,估計神魔很快就會知道消息。咱們還是往南走,再找一處城鎮落腳吧。咱們光顧著問鬥獸場的事兒了,還有很多關於魔界的事兒還不清楚,也需要找人探問。這就走吧。」眾人點頭,縱身而起,繼續向南飛去。
沿途只見大地一片蒼涼,全是砂礫岩石,間或有幾株野草,也是乾癟枯黃。風從來沒有停過,忽大忽小,狂風過時,地上巨大的岩石也跟著翻滾前行。偶爾能看到一兩間石頭小屋孤零零的矗立在荒蕪之中,實在無法想像,居住在此的人們靠什麼活下來。
一時三刻,眾人飛過兩百里地後,有看到一處大山,山腳下有一處不大的鎮甸。甄玉樓伸手一指,眾人一起落在了小鎮之外。甄玉樓道:「還像早上一樣,分三批進去。不過,這回咱們千萬別再打架了,直接找個客棧,先住下再說。」見大家都點頭答應了,甄玉樓才和石頭當先朝鎮子走去。
這回一切順利,看著飯莊子石頭也不喊餓了,見到打架的,也都低頭走過。一行人先後住進了一個不大的客棧。客棧只有三件上房,都在後院,正好被他們包了下來。現在可以踏踏實實的吃頓飯了。
酒菜上來,幾個男人覺得將就能吃,只有元霖一臉鄙夷,難以下咽。原來,上來的菜全是野味,什麼兔肉、狼肉、虎肉的,只有一個青菜,還是水煮樹葉,元霖實在是吃不下去。勉強吃了一口兔肉,也乾澀如柴,便扭頭吐了,一個人走到旁邊打坐,練習辟穀。
幾個人都是隨便吃了兩口,不餓即止。只有元鐵敞開腮幫子、掂起大槽牙一頓猛塞。石頭忍不住問道:「鐵哥,那是狼肉,你怎麼吃得興高采烈的?」
元鐵嘴裡不停,含混說道:「你們懂個屁。當年在大漠裡,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別說狼肉了,除了屎,什麼都吃。」眾人一片驚嘆。
石頭又問道:「那為什麼不吃屎呢?」元鐵剛啃完一條狼腿,舉起骨頭照著石頭就扔了過來。
石頭低頭閃過,又一臉真誠的接著問道:「屎也能填飽肚子呀!」
這回所有人都看向了石頭,元鐵說道:「看來你吃過。千萬別跟我們說什麼味道!」大家一聽,哄堂大笑。
酒足飯飽,眾人商量如何打探消息。元濤道:「一會兒先出去看看,有沒有單身的客人。晚上等他睡了,我和玉樓過去。」說著,看向甄玉樓道:「你用定神符定住他,我用通幽和他的神魂聊聊。如果沒有單身的客人,那就只有找店小三兒聊聊了。」眾人點頭稱善,便各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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