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是他,真的是他……」佩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接著就興奮的朝登陸車飛奔而去。
從登陸車上下來的正是張弛。
其實這場仗張弛打得挺不爽的,原因是大多時候他都得呆在「平海」號上,只能遠遠的看著塔拉瓦方向的一團煙霧,最多就是看看從同鄉人那傳來的情報,其它的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有好幾次張弛都想親自登島指揮,但都被粱參謀給攔下了。
「師座!」粱參謀說道:「您現在是師座了……也得在乎點身份吧!」
「師座又怎麼了?」張弛回答:「師座就不能親自上戰場指揮嗎?咱們部隊師座親自上戰場指揮的還少嗎?!」
張弛這話倒是說得沒錯,遠征軍中師座親上戰場指揮的還真不少,比如戴安瀾、孫立人、廖耀湘等,戰場上甚至在一線上都沒少看到他們出現。
「那……也得分情況啊!」粱參謀回答道:「這危險程度我就不說了……其它地方打仗,情況不好還有地方撤,這要是上了個小島,一個衝鋒就打到頭了,撤都沒地方撤。」
張弛把眼睛朝粱參謀一瞪,粱參謀趕忙話鋒一轉道:「危險還是其次,你看看這小島……」
粱參謀指著地圖上的比托島,繼續說道:「屁股大點的地方,咱們一個團還解決不了嗎?而且一團長也是捷報頻傳……我說師座,你也要給下面的人多點煅煉的機會嘛!」
粱參謀這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
如果說同鄉人控制不住戰局,或者說一團有危險,那張弛登島指揮才是有必要的,但現在同鄉人卻是打得有聲有色的,那身為師座的張弛登島就成了完全多餘的了。
想到這裡張弛就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這道理其實張弛也懂,但也許是因為以往一團的戰事都是在自己親臨指揮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戰場,所以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想了想,張弛就說道:「那這樣吧!派出幾架偵察機去偵察下!」
「是!」粱參謀應了聲就把命令傳達了下去。
這倒不是張弛想知道什麼情報,事實上這時戰鬥已經打到白熱化的程度了,該知道的情報也已經差不多都掌握了。這是張弛想讓「平海」號航母上的飛行員多一點煅煉,雖然說這時的煅煉還稱不上實戰,但總會比訓練場上完全沒有危險要「實戰」些。
但張弛最關心的還是比托島上的戰事,所以情報一刻都沒有落下。
看著情報張弛就慢慢的放心了,同鄉人的指揮有點自己的風格,不拘泥於命令和計劃而能隨機應變……更重要的還是,同鄉人的幾次隨機應變在之後都被證明是正確的。
對於這一點張弛還是有些佩服同鄉人的,因為自己之所以這麼做,往往是因為掌握了更多的歷史知識和別人不知道的信息,然後再根據這些知識和信息倒推而做出的決定,而同鄉人卻完全靠的是自己。
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傳來了勝利的消息,張弛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在第一時間登島……但讓張弛無奈的是,中國軍隊只有幾艘希金斯船,而在白天退潮的時候希金斯船又很容易觸礁,所以必須向美國海軍要求登陸車。
而此時登陸車又在緊缺中……美海軍陸戰隊需要登陸車登陸其它各島搜剿殘敵,還需要登陸車往返比托島運送傷員,還得往島上運送物資等等,所以一時還調不到。
直到哈爾西及麥克阿瑟也想登島看看的時候,才拐至「平海」號接上張弛一起去。
哈爾西和麥克阿瑟說是說到島上研究防禦事宜的,但其實只要是個人都知道……比托島還要研究防禦事宜?!
首先美軍的海軍此時已經在太平洋戰場上全面壓過日軍了,日軍根本就無法對塔拉瓦組織有效的進攻。如果日軍真這麼幹的話,那就正是美軍想要的了……二十餘艘航母,上千架各型戰機,日本聯合艦隊那是上來多少就滅多少。
其次,比托島上日軍的防禦工事就是最好的防禦工事。
這是經過事實證明的,連美軍這麼強大的優勢都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才拿下,可想而知日軍的防禦工事有多堅固。
所以,美軍要做的,其實就是修復日軍的防禦工事。而這對擁有現代化機械設備的美軍來說一點都不困難,甚至美軍還可以在短時間內把工事構築得更堅固。
但事後張弛才知道,其實這一點並不適合美軍。
原因並不是日軍的工事不好,也不是美軍做不到,而是美軍士兵吃不了那苦……要知道日軍修築的工事大多都是在地下的,六千多名日軍絕大多數都躲在地下,而塔拉瓦又在赤道附近,於是那地下坑道又悶熱又潮濕,用美軍的話來說,就是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甚至還有美軍士兵懷疑……比托島根本就不用打,只需要圍困一段時間日本人就會在這樣的工事裡悶死了!
所以,實際上美軍在比托島構築的大多是地面工事,甚至還在比托島裝上了空調……美國就是懂得享受。當然,這空調也僅限軍官使用。
其實構築地面工事也足夠了……日軍構築地下工事,是為了躲避美軍的軍艦和戰機的轟炸,而美軍構築工事則基本不需要考慮這一點。所以這也算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在張弛剛走下登陸車的時候,冷不防的就見一個身影飛奔過來……張弛初時還以為是遭到襲擊,心下一緊手就摸往別在腰間的手槍。
但接著就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女聲,叫道:「是你,上帝!真的是你……太好了!」
「佩奇?!」好半天張弛才想起這聲音的主人。
佩奇這時才放開張弛,又驚又喜的看著張弛,說道:「瞧瞧,我的英雄,才幾個月不見,現在已經是個上校了!」
接著她很快又看到張弛身旁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的兩個美國軍官,不由驚訝得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哈爾西將軍,麥克阿瑟將軍……」
佩奇疑惑的望向張弛,她對張弛能跟兩位身名顯赫的美國將軍並駕齊驅而感到震驚,她已隱約的感覺到張弛不會是上校這麼簡單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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