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榮譽 第二九二章 經濟侵略
測試廣告1 「我明白日本人為何會向戰區輸入小面值假幣了！」
還能為何？不就是為了擾亂戰區經濟嗎？否則還能為了什麼？其實不然，擾亂戰區經濟固然是目的之一，但日本人還有更大的陰謀。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就聽文白說道：
「小面額流通更為廣泛，數量龐大，同時隱蔽性也更強，不易察覺，就假幣而言，小面額更容易形成擴散，擾亂戰區金融秩序。但為什麼是假幣而不是真幣？假幣成本低廉，以超過官方定價兩倍還多的比例兌換銀元，確實可以形成快速擴散。但只要一經發現，戰區肯定會有應對措施，到時假幣流通就成了問題。就長遠考慮，假幣肯定不如真幣效用大，對戰區經濟的影響也只是一次性的，短暫的。那為什麼日本人還要如此賣力？蓋因戰區壓根就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要想促使法幣貶值，無需大費周折，只需將收繳上來的真幣投入上海的外匯市場即可！」
陸維聽罷臉色大變，金融方面他或許只是一知半解，但有一點他十分確信，那就是法幣並不是一種獨立的貨幣，而是在「匯兌本位制」之下的一種附庸貨幣。實施法幣政策以來，白銀收歸國有，卻並不是作為準備金用以穩定法幣價值，而是用以投放到國際市場（只英、美兩國）換取英鎊和美元，讓法幣與英鎊和美元掛鉤，從而穩定匯率。也就是說，法幣是一種對內不兌現，對外可換取外匯的政府信譽貨幣。
一旦法幣兌換外匯過多，使得存於英國倫敦，美國紐約的外匯儲備金消耗殆盡，則國府要麼靠輸出白銀，購進外匯來穩定法幣價值，維護法幣信譽，要麼加大法幣的發行量，自行貶值。雖然抗戰爆發以來，法幣就一直在貶值當中。一百法幣的購買力從37年的一大一小兩頭牛，到現今（1939年）只值一頭豬，貶值超過百分之四百。而物資緊缺抬升物價，間接造成了法幣貶值，但總體來講，這種貶值只是對內，法幣與美元的匯率此時還相對穩定。
現在，就算陸維不太懂金融也能明白，若是讓小鬼子得逞，則國府必將陷入兩難境況。如果鞏固法幣信用，自然有利於維持金融市場的穩定，維繫民眾的抗戰決心，但同時也給了日本人套匯的機會，以達到以戰養戰的目的。反之，如果讓法幣貶值，日本人套匯將會大大減少，但顯然也會使人民財產縮水，經濟進一步受損。無論哪一種選擇，日本人都能達到削弱中國的目的。
面對鬼子的陽謀，陸維知道他一個人的努力微不足道，可他就是不願坐以待斃。於是問道：「文白！可有什麼應對之法？」
陸維對金融不甚了解，所以才會問文白，希望從這位專業人士嘴裡獲取應對之法。然而文白卻無奈的搖著頭。應對之法無外乎鞏固信譽，自行貶值兩種，但這兩種辦法在實際操作當中都會對中國經濟造成損害，而且影響深遠，以致文白不敢冒然提出。至於其它更好的辦法，目前還沒有想到。
既然連文白一時間都沒什麼好主意，那麼他們所能做的就只有不讓事態變得更糟，首先就是要打擊假幣。
「鈞座！要不要把他們都抓起來？」
「不！」這不是一般的案子，背後肯定牽扯眾多，陸維不想打草驚蛇，於是對沈醉說道：「把人都盯緊了，看看背後都是些什麼人，限你三天時間把他們都給我揪出來，一網打盡！」
「是！鈞座！」
三天時間雖然有些緊刀，但這事兒不能不急，也不僅僅是沈醉，就是陸維也不敢耽擱片刻，他要馬上將這邊情況匯報重慶方面知曉。
……
「又怎麼了？」
南昌會戰之後中日兩國軍隊都損失慘重，現在都自顧舔著傷口，左右沒有戰事紛擾，老蔣最近過得很是愜意，可還沒能持續多久，就因陸維在豫皖蘇魯戰區推行減租減息，田畝贖買等諸多政策，引得國老士紳怨聲載道，所幸沒了江南的根基也就沒了咄咄逼人的資本，再加上老蔣的支持，陸維在豫皖蘇魯戰區行事也算得上是獨斷專行了。可這才過去幾天，又不消停了！
走進會客廳，此時已是高層雲集，不僅有署理軍政部的陳誠，還有行政院長兼財政部長的孔祥熙，參謀總長白崇禧，軍統戴笠，中統陳氏兄弟。就連最近「閒賦在家」國有銀行總監理，一向與蔣委員長不對付的宋子文也難得上門，剩餘就是老蔣的幾個得力幕僚，陳布雷、張治中了。可以說，除了國大會，就屬今天全煥。
「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打何應欽被老蔣攆到長沙練兵之後，這軍政部就由陳誠在署理。如今的國府各項事宜優先服務於軍事，所以老蔣第一個問的就是陳誠這個署理軍政部長，希望不是哪裡又爆發戰事，哪怕只是苗頭也最好不要有！
這回還真不是打仗的事兒，就聽宋子文率先開口說道：「委員長！俊然來報，說是豫皖蘇魯戰區突然湧入大量假幣，並向國府發出預警，警惕日方以真幣於各租界區套匯，打壓法幣信用，削弱國府外匯儲備，製造金融混亂。而卑職接到電報之後就立即啟動盤查，細查之下……細查之下？」
「咕嘟！」宋子文咽了一口苦水，接下來的話他不知道該怎麼對老蔣說，是直截了當還是相對隱晦一些？
「細查之下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
宋子文看著老蔣急切的樣子，再一看旁邊若無其事的孔祥熙，心下一橫還是決定如實說吧，反正又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
又咽下一口苦水之後，宋子文迫了，說道：「細查之下發現，日偽利用真幣在各租界區套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他們套取的外匯已經……已經接近四千萬美元！」
「什麼？」老蔣聽後大驚失色，一副難以置信的說道：「怎麼會？抗戰爆發之後，為減少外匯需要，防止資金逃脫，國府就下頒安定金融辦法，限制存戶提取。去年（1938年）三月又實施了購買外匯請核辦法，進行戰時外匯管制，怎麼還能讓日偽套取四千萬之多？」
那是四千萬美元吶！抗戰之前，國府分別存於倫敦和紐約的法幣準備金就高達兩千五百萬英鎊和一億兩千萬美元。因戰爭初期的日偽套匯以及採購軍火，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再加上這次損失的四千萬美元，也就意味著戰爭才剛剛進行了兩年不到，國府為此所準備的兩億五千萬外匯儲備被消耗一空。而更為可恨的是，除去之前的採購軍火所提的五千萬美元外，剩餘全部為日偽所乘，而這還是中央嚴格管控的結果。
「哼！你們一個管著財政部，一個管著四大行，國府的錢袋子你們就是這麼管的嗎？」
老蔣發了火，孔祥熙如何淡定的來？先前就因挪用轉款而遭老蔣所惡，如今又空了外匯儲備，他這個財政部長怕是要當到頭了。不過，即便內心忐忑，可還是秉承他老孔家的優良傳統，把責任推到外邊兒准沒錯。於是連忙說道：
「委員長！卑職有失察之過，可這也是沒辦法呀！您是不知道，日偽勾結黑市和外國銀行，即便我們實行了戰時管制，他們還是有辦法通過其它手段套匯，甚是隱蔽，防不勝防吶！卑職……卑職……」
「夠了！好你個孔庸之（孔祥熙字），直到這時候你還在推卸責任！你……唉！」
孔祥熙的那一套老蔣早就受夠了，長久積攢下的不滿在這一刻全都爆發出來。雖然言辭不夠激烈，態度也不夠惡劣，可孔祥熙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是失望，是沒有耐心！再看一旁的宋子文，此刻正幸災樂禍的得瑟著，孔祥熙氣不打一處來。好在他涵養的功夫到家，強壓著怒火，立即轉變態度，說道：
「委座！卑職知錯了！」
「這不是有錯，是有罪！資敵之罪！」
被老蔣定了性，若是旁人肯定嚇得要死，可對於孔宋兩家而言，這是寬宥的前兆。果然！老蔣說罷就沒了下文，孔祥熙和宋子文此時只顧低頭懺悔，至於其他人？這麼多年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明白沉默是金的道理。
大家都不說話，良久，老蔣才哀嘆一聲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是想想該怎麼應對才好！」
該怎麼應對？還不是老一套？反正維持法幣的策略是上下一致期望的，那接下來就只有打擊假幣，限制法幣流入淪陷區。但國統區物資匱乏，打擊來，打擊去，你能架得住走私？現在這種情況炒冷飯已經吃不開了，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大家都選擇了沉默。好吧！反正老蔣不發話誰都不敢散，只能苦思冥想。
就在重慶方面絞盡腦汁之際，陸維這邊卻有了重大突破。
……
「鈞座！您要的那混蛋，卑職給您抓著了！」
「噢？這麼快？」陸維給了沈醉三天時間，沒想到他這才半天就抓著了，也不知道這傢伙是蠢吶還是沈醉辦事效率高？唉！不管了，先看看再說！
「走！看看去！」
「同去！」文白也對這人很好奇，除了好奇，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作為日本方面的執行者，還是很有價值的。
當幾人來到戰區情報處，就見一個穿著貂皮大氅，盡顯富態的年輕人正悠哉悠哉的品著香茗。陸維見狀對沈醉說道：
「你沈叔逸（沈醉字）對待狗漢奸還蠻不錯嘛！你們軍統一向就是這麼行事的？」
沈醉聽後羞憤交加，真想把那倆負責看管的嘍囉掐死。媽的，都是軍統出來的，最起碼的手段都忘了？還能讓人在他情報處作威作福，是成心給老子丟臉？
「你們兩個混蛋！還不趕快給老子大刑伺候？」
戰區長官和頂頭上司都在，這又是個狗漢奸，倆傻小子也不知道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之前沒招待，此時卻不敢矇混，當即就要上手。
「慢！」眼見就要遭罪，那小子哪兒還有閒情雅致？立馬跳起來說道：「陸長官一見面話說不超三句就大刑伺候，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哇！」
「待客？哼！對付你這種狗漢奸有什麼好說的？來呀！先給我打了再說！」
沈醉是一心想著找回場子，可陸維卻聽出了話外之音，示意兩人下去，搬了個椅子坐下說道：「你把自己當客人，這麼說來你是故意被抓的嘍？」
這麼大的一個局，沈醉只用了半天就抓到主謀，這不禁令人懷疑。果然！陸維說罷，那人就給陸維鼓掌，說道：
「哈哈！陸長官果然是陸長官，一猜就中！」
「為什麼？」
陸維總覺得這小子不簡單，現在看來還真不是個善茬，就見他說道：「如果不這麼做，我怎麼擺脫日本人？還怎麼能有機會跟您陸長官聊聊？」
話到這份上，閒雜人等就沒必要待著了，陸維一揮手，整個審訊室就只留陸維沈醉文白以及這個小年輕四人，有沈醉在，十步之內沒人能對陸維構成威脅。
「說說吧！想跟我談什麼？」
一聽這話，那小子除下偽裝，脫去貂皮大氅也倒人五人六，卻非要裝作玩世不恭的富二代，看來這小子心機挺深吶！陸維不由得對他起了戒心，可他依舊一副很坦然的樣子，對陸維抱拳說道：
「陸長官！晚輩曹夢魚給您見禮了！」
說著布褂一撩，給陸維行了一個單膝跪禮。陸維看得有些懵，隨後就釋然了，權當他是為了保命，不由笑道：
「呵呵！我才二十啷噹歲，而你比我還要年長，怎麼成了我的晚輩？這禮我可當不起！」
「沒錯！您當得起！」說著就攀起關係，說道：「陸長官您的父親陸大年是袍哥會、洪門的元老，而家父泰縣（泰州）商會會長曹德良與漕幫頗有淵源。論起來，家父應該與杜月笙同輩，而夢魚自是陸長官的晚輩無疑了。」
呵呵！關係輩分還能這麼論？就算陸維信了，可想要憑這點兒關係就從這兒走出去，那是妄想。於是說道：
「說點兒實在的，我的時間可不寬裕！」
「是！是！～」曹夢魚立即說道：「陸長官！晚輩此番前來是代表我們曹家，以及泰縣支盧王管沈五大家族來向陸長官求救來了！」
說著就給陸維跪下了。得！隱情有了，只是不知道真不真。就聽曹夢魚接著說道：「陸長官！自鬼子占了泰縣（泰州），便強迫我們泰縣士紳替鬼子服務，但有不從就是抄家滅族哇！」
抄家滅族？哼哼！都說牽掛越多就越難成事兒，果然如此！顧小家而舍大家？雖說陸維相信其中有逼不得已的因素，但這也不能成為他們助紂為虐的理由。因此，對於他的請求陸維雖未當面拒絕，卻也沒有答應，而是說道：
「我憑什麼救你們？」
曹夢魚就知道陸維會這麼說，所以早就準備好了。說道：「只要陸長官答應下來，我泰縣（泰州）士紳必以陸長官馬首是瞻。屆時便會為後進之輩於戰區之內投資辦廠，促進戰區經濟發展。還能解決戰區物資匱乏的問題，不論是糧油布匹還是醫藥雜貨，甚至是軍火彈藥，我們全都有些門道，相信陸長官能夠用得著。」
這倒不是大話，泰商（泰縣商人）的富庶這在江浙一帶都很出名，尤以典當和錢莊為最。這要放在後世，便是實打實的金融業，資本密集型產業，這年頭錢能通神，只要錢到位，什麼事兒都能解決。陸維要發展戰區經濟，急需資本注入，而無論是田畝贖買還是政府採購都需要大量資金。陸維還想著初期可以吃老本，之後等戰區穩定就必須要著手打臨沂了，那裡可還埋著二十五噸黃金和三千萬塊銀元，可以極大的緩解財政壓力。現在有泰商提供的資本，打臨沂也就不那麼迫切了。
不得不說其中的利好讓陸維很是心動，只是他們還有這個能力嗎？
「你莫不是在誑我？泰州士紳富庶眾所周知，小鬼子看了會不眼紅，還能等到你們同我暗通款曲？」
這便是泰州士紳的聰明之處了，就聽曹夢魚說道：「陸長官您也知道，我們泰州商人以典當、錢莊為業，產業大多不在泰州本地。為了最大程度的壓榨我們，這才逼迫我們替他們服務。可小鬼子什麼德性？大家一來不願做漢奸，二來也想保全家人，這三來嘛，不也想為抗戰盡些綿薄之力？這才希望陸長官您能伸出援手！」
這話雖然聽著不怎麼順耳，可陸維已經決定了。
「你們想讓我怎麼幫？」
一聽這話曹夢魚欣喜若狂，立即說道：「只要陸長官答應賣給我們一樣東西，一切就都能解決！」
聽他們這麼說，陸維心裡實際上已經有點兒譜了，只是沒想到他還真敢說。就見這小子湊到陸維耳邊，輕聲說道：
「就是金晶鈉霜！」
「什麼？狗才！好你個狗漢奸，你還敢打我們金晶鈉霜的主意？鈞座！斃了這狗日的吧！」
陸維還沒說話，沈醉先不幹了，由不得他反應大，實在是金晶鈉霜干係重大。金晶鈉霜實際上就是青黴素，當下能救死扶傷的抗菌消炎的神藥。由於青黴素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青黴菌，所以為了掩人耳目，無論是美國代理威廉士還是目前唯一大規模臨床應用的豫皖蘇魯戰區，都一致命名為金晶鈉霜。這個名字既證明了其金貴難得，又描述了性狀（白色粉末），還能誤導他人以為這就是一種鈉的化合物。以致於日本人想要通過研究金晶鈉霜實現逆推，好人工合成，但終究是徒勞無功的。
而日軍沒有一款有效的抗菌消炎的藥品，直到現在還是三大件兒：苯酚、碘酊、酒精棉。這些只可外敷不可內服，因此很多士兵受了刀槍傷，即便手術及時，要活下來也只能聽天由命。開始大本營只當人命是廉價的，因為他們只需用五分錢一張的明信片就能將士兵從他們的母親、妻子、兒女身邊徵召過來。可隨著戰爭規模以及強度的不斷擴大，大批士兵，尤其是精銳老兵的傷亡，令日軍戰鬥力大為下降。此時大本營就不得不加大對野戰醫院的投入，以提升傷兵存活率，而特效藥品的作用是顯著的。磺胺和金晶鈉霜是這個世上最好的抗菌消炎藥品，磺胺還好說，就以德日同盟的關係，日本不僅可以大量購買，甚至連完整的工藝流程圖都弄到了，可國內產能低下，都不能保證前線供應，更別說比磺胺強好多倍，幾乎沒有任何副作用的金晶鈉霜了。
目前金晶鈉霜只有在歐美市場上有限流通，價比黃金，再者就是豫皖蘇魯戰區了。他們從未想過這玩意兒會是中國人製造的，只當是美國人的援助。既然是援助，那麼以中國人的秉性就可以倒賣。所以，如果曹夢魚真能從陸維手上買到金晶鈉霜，未必不能兩頭討好。可問題是陸維願不願意賣給他，要知道這可是資敵行為。
見陸維還在猶豫，一旁的文白把他拉出來，問道：「俊然！金晶鈉霜戰區是不是可以自制？」
陸維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一副錯愕的樣子說道：「開什麼玩笑！戰區連碘伏都做不了，這麼高端的藥品哪裡能造的來？」
從陸維的神情以及反應上，文白可以肯定，金晶鈉霜即便不是戰區造也肯定可以通過其它途徑獲得，而且還很容易。於是又進一步試探道：
「俊然你就別裝了，金晶鈉霜雖在美國火爆，可也只在上層社會中流通，就是財大氣粗的美軍也沒用上，我估計不是用不起，而是有錢也買不到吧？而戰區醫院卻可無限供應，還說不是自製的？更何況，雪頤都告訴我了！」
「什麼？這個敗家娘們！」既然是從宋雪頤處得知的，那就沒錯了。所以陸維沒有多想，隨口埋怨一句，這回該輪到文白震驚了。
「什麼？還真是戰區自製的？」
這時陸維才明白過來，剛才文白只是在詐他，沒想到自己這麼不經詐，實話踢里嘡啷就往外倒。陸維這邊正為泄密而苦惱，文白那裡卻樂開了花。他興奮的抓著陸維的手說道：
「俊然！答應他！把金晶鈉霜賣給他！」
「什麼？你瘋了吧？你知道這是什麼行為嗎？這是資敵！」
資不資敵文白不管，反正他知道靠著這個契機，戰區的麻煩可迎刃而解。
「假幣泛濫，加之日偽套匯之後，法幣肯定要貶值。為了防止損失進一步擴大，只能進行改版，可這依然治標不治本。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流通硬通貨幣來予以緩解，貨幣含金量越大，實際價值越高，日偽從中牟利的機會就越低，成本也越高。可眼下不止是戰區，全中國銀根短缺，倒賣金晶鈉霜，以銀元作為唯一結算，這樣你有了錢，什麼田畝贖買，戰區採購就都不愁了，戰區經濟也能良性發展，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至於說資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金晶鈉霜價值可不低，在美國一盒已經被炒到五百到一千美元了。這麼昂貴的藥，以日本人小家子樣，肯定不會大規模使用，卻又不敢不囤積。這樣一來就只能眼睜睜的向戰區輸入銀元，將套匯獲利再吐出來！」
這個主意好！陸維看中的並不是倒賣金晶鈉霜獲利，而是文白提出的流通硬通貨幣的方案。
這一點陸維明白，自從廢兩改元和白銀國有之後，銀元就奇缺。在戰區這一畝三分地能不能流通還得靠倒賣金晶鈉霜。可既然有著不確定性，那文白為什麼還說？陸維好奇的問道：
「你是不是還有更好的辦法瞞著我？」
這個自然，文白點頭，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於是說道：「你先答應他，然後我再給你細細道來！」
「文白兄！流通硬通貨幣真能緩解當前危機？那推行全國呢？」
陸維一心想找一個萬全之策，孰不知從戰區到全國，根本不是一個概念。文白瞥了他一眼，說道：「俊然！你要知道在戰區施行是因為戰區的特殊性。她相對封閉，經濟體量也不是很大，若是拓展到全國，不說貨幣緊縮會造成很嚴重的影響，光是走私就能摧毀整個貨幣體制！」測試廣告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