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吉住良輔猛然抬頭凝望,與其說是不由得,倒不如說是有種預感,天亮之後他就預感到將要有事發生,並且這種預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強烈,不知不覺中已經仰頭佇立了很久。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看似是在失神,可實際上卻是專注,於空氣中捕捉極細微的聲響。突然,他瞳孔驟縮,空中傳來的異響不光讓他警覺,還有發自心底的惶恐和不安。一開始他也以為只是幻聽,但很快這聲音便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已不只是他一人聽夠聽見。可這種只聞其聲,不辯其物的感覺,只會發掘人們對未知的恐懼,環顧四周,手足無措……還是吉住良輔最先反應過來,高喊一聲:
「注意防空!」
這一嗓子算是給指揮部附近的日軍提了個醒,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不至於真要遇上空襲而驚慌失措。但也僅限於指揮部附近,命令要傳達到前線並不容易。可偏偏這個時候,突然一陣銳利的尖嘯聲穿透雲層。
「八嘎!空襲來了,快隱蔽!」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此時的吉住良輔已全然不顧他師團長的身份,歇斯底里嘶喊的同時也無比悔恨,他早該料到的,支那軍在空地支援意識方面不是皇軍可比,加之臨近的淮安就是一個大型空軍基地,但要滿足飛行條件豈有不支援之理?就見十二架hs—123從高空俯衝而下。
對於這款老式雙翼機,第九師團還是在駐守泰縣(今泰州)時第一次接觸,對其認知僅存於表面,無非就是趁著皇軍制空空檔期投幾顆炸彈罷了。再後來聽說十一師團攻打寶應時遭受重挫,其中起決定性作用的正是這種老式雙翼機。雖然第十一師團的慘狀讓人震驚,但沒有親身經歷,更多的只怕是「同情」和「譏諷」,也連帶著對這種老式機投以藐視。然而,當hs—123投放「箭匣」後他們才切身體會到第十一師團當時遭遇到的那種絕望。
十二架hs—123,每架可掛載三枚「箭匣」,每枚內含5000支實心子彈丸,這36枚「箭匣」在兩千米的高度全部爆開,裡面的180000支實心子彈丸足以覆蓋四個標準足球場,從天而降宛如鋼鐵彈雨衝著鬼子砸去。寶應之戰已經證實,簡單的匍匐臥倒,以及單兵工事均不能有效防範「箭匣」的打擊。當觸地的剎那,無數的噼里啪啦的悶聲響起,接著是成片的慘叫和無助的哀嚎。
僅一個照面就造成日軍數百人傷亡,這還是呈鬆散隊型的情況下,如果是步兵集結點,那麼成建制的除名也不是不可能。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哪個指揮官能承受得了的。然而,這還不算完,hs—123的載彈量雖小,可投彈過後還有四挺大口徑航空機槍。充足的大威力彈藥,再配以空中鐵掃帚的惡名,瞬間就替代「箭匣」成為日軍新的夢魘。
「閣下!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別看他第九師團是精銳甲種師團,可防空力量極為貧弱,面對空襲用束手無策來形容並不為過,這種只能挨打卻無還手之力的感覺非常壓抑,也就成為吉住良輔萌生退意的一個誘因。再者,為了阜寧這個執念,吉住良輔賠上了太多。第7聯隊覆滅還不算,又折了戰車中隊,甚至就連後路的一眾輔兵聯隊,近萬人都差點兒被支那人打成篩子,結陣自保都不富餘。如果再繼續下去,能不能拿下阜寧吉住良輔不知道,但他後路肯定會被禍害個夠。所以,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吉住良輔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
「讓寺恆忠雄的35聯隊留下就地固守,我們我們去會會這個『暫七師』!」
或許參謀長安部孝一從一開始就是對的,優先解決「暫七師」這個支那軍僅有的機動部隊,更有利於皇軍接下來的行動,後路也許就不會變得如今這般糟糕了。要說沒有後悔那是不可能的,但吉住良輔好歹是個師團長,他不會糾結於過去,而是要把握當下。因此,現在回師也不晚,留下35聯隊既對阜寧有足夠的威脅,又能牽制支那航空兵,只要他能夠安然迴轉,他會讓支那軍付出代價。
然而,他這番咬牙切齒的狠話終究沒能實現。當經過兩個小時的急行軍好不容易抵達溝墩,還沒來得及跟游弋在外的騎兵聯隊搭上話,當地就下起雨來。龔鶴村頓時鬆了口氣,得知第九師團主力迴轉,嚇得龔鶴村立即召回李長江部,以溝墩為核心緊急構築防禦工事,幸好有這場及時雨,不然鬼子攜恨而來,這仗還真有點兒懸。
其實,這場雨對我軍而言是場及時雨,對日軍來說又何嘗不是?戰至現在,第九師團的士兵已經在高強度的狀態下持續作戰超過一整天,至此,累餓睏乏已讓他們達到人體的極限。這雨一下,所有人全都鬆口氣的同時,更仿若抽絲一般癱在地上。此時吉住良輔才意識到執念是多麼的可怕。儘管大和民族是最為堅韌的民族,皇軍士兵的意志更在堅韌的程度上進一步升華,但濫用之下只會將他們推向深淵。也多虧了這場大雨,否則吉住良輔真的不敢想像,在這種狀態下,與「暫七師」爆發血戰,他能有幾成勝算?除非岩松義雄的第十五師團也跟著迴轉,兩強聯合,才有可能。不!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行,即便現在下著雨,支那軍「暫七師」也絕對頂不住他們兩大師團的圍攻。
然而,好不容易單奔,甚至不惜忍受吉住良輔的無良敲詐,才脫離開來的岩松義雄(第十五師團師團長)怎麼可能回去再受他擺布?再者,有吉住良輔的第九師團在前面頂著,岩松義雄過得好不愜意。二者分道揚鑣之後,可以看出,第九師團頻頻受挫,可十五師團卻一路凱歌高奏,剛剛拿下濱海門戶通榆鎮,濱海就在眼前,拿下濱海之後,什麼的響水、灌雲,直至連雲,豈不是一片坦途?如此,傻子才陪他跟暫七師,乃至整個八十九軍死磕呢!
被回絕之後,吉住良輔大罵岩松義雄不識大體,不過這種不在當面的譴責顯得蒼白無力,便在發泄一通過後,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想到:這樣也好!他們跟十五師團總要有一個做矛,有一個為盾。為盾者吸引火力,作矛者大殺四方。
呵呵!這話說得好聽,可真要擺正心態,吉住良輔一時半會兒還轉不過來。主要還是因為岩松義雄雖不合作,但吉住良輔手上還有別的人選。對!沒錯!就是向岩松義雄敲來的高品彪的第60聯隊。當初之所以將60聯隊劃歸第九師團指揮,是擔心後路不穩,60聯隊卡在鹽城和建陽之間有利於維穩後路。但現在吉住良輔需要他們,便想著調過來一道對付「暫七師」。
然而,這個所謂的「暫七師」也只是他們自以為是的認為罷了,真正的暫七師卻趁夜抵達了建陽。
……
南京!華中方面軍司令部!
「納尼?你的意思是在溝墩同第九師團對峙的支那軍並非八十九軍之暫七師?」
「嗨!據吉住良輔閣下來報,說是當面之敵乃是支那軍新晉組建的地方二線部隊,叫做武裝警察部隊!」
吉住良輔也沒有想到,一口吃掉他精銳第07聯隊,戰車中隊,將後路一眾輔兵聯隊差點兒打成篩子,逼得他主力不得不回援的支那軍竟然只是新晉組建的地方二線部隊,而真正的暫七師此刻卻已經運動到了建陽。得知真相的吉住良輔哪裡還敢調60聯隊,急忙向方面軍提請支援。華中方面軍的畑俊六是大感震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第九師團,這個戰鬥力僅次於第二和第六師團,同第十八師團合為「軍部雙臂」的皇軍精銳,竟會在支那軍二線部隊手上吃癟,這簡直就是恥辱。而更尷尬的是,暫七師抵達建陽之後,皇軍後路有被徹底封堵的跡象,一想到這裡,畑俊六的臉就立即黑了下來。
「也就是說,吉住良輔的第九師團不光在支那軍二線部隊手上吃了虧,還成功的把自己賠了進去,還順捎帶了一個十五師團?」
畑俊六表達的儘管很隱晦,但不得不承認,暫七師突然出現在建陽,皇軍確實有被合圍的危險。故而參謀長吉本貞一說道:
「閣下!從目前情況來看,是這樣的!而且,若是駐宿遷的五十一軍也摻合進來,他們的處境將會更加危險!」
「唔!~」這一點畑俊六很清楚,如果是之前他一點都不擔心,最多只是打個旗鼓相當,可現在不同。有武警部隊這個不確定因素在,畑俊六不由得有些底虛。尤其是吉住良輔和岩松義雄這倆混蛋不能同心協力的情況下,更怕出現什麼意外。一想到這裡畑俊六就氣不打一處來,派他們過去原本是為了打亂支那軍部署,迫使其主力回援,好減輕淮西方面的壓力,但現在戰略意圖一項都沒達成,反倒又搭進去兩個師團,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再加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畑俊六頭杵的跟個杏兒似得。唉!怎一個愁字了得?
不過愁歸愁,第九師團方面還是應該儘早破局為妙。便說道:「給吉住良輔發電,讓他先行忍耐,兩日內第三十四師團即會支援到位!」
第三十四師團是新晉編成的三單位制丙級師團,原本是要劃歸華北方面軍作警備專屬之用,但介於豫皖蘇魯戰區的威脅,以及華中方面軍所面臨的嚴峻形勢,大本營最終決定將其先行劃歸華中方面軍。畑俊六本來打算用它替出第六師團,但現在淮安方向的第九師團告急,也就只能先行支援他們了,但兵力的調派不是一紙電令就可以了,兩天是最保守的估計!
第九師團能否撐過兩天吉本貞一不知道,但就這樣一味輸血終究不是個辦法。進言道:「閣下!卑職覺得華北方面軍也該有所行動了,否則淮西、淮安全都變成僵局,不排除支那軍鋌而走險,強力破局的可能。尤其是淮西方面,隨著天氣轉晴,短時間內恐再無雨水阻礙戰事。一旦陸維與五戰區的李宗仁攜手對我淮西重兵發起進攻,皇軍恐怕難以抵擋,屆時影響恐會波及整個方面軍!」
「咕嘟!」畑俊六聽罷,口中瞬間苦澀難耐。他知道吉本貞一所言絕非危言聳聽,別看皇軍目前在淮西先後投入五個師團(第師團、第十師團、第101師團、第116師團、第四師團),看似兵強馬壯,可在整體形勢上仍處劣勢。別的不說,光是師團的處境就令人堪憂,時津風部屋之128旅團於五河,山田梅二的本部於蚌埠,看似都在與支那軍形成對峙,可實際上,只要支那軍願意,兩部覆滅僅在旦夕。這些僅在紙面上的兵力,除了師團還有第十師團的第33旅團。對陣支那軍五十七軍、五十九軍、七十七軍、八十五軍、八十八軍等十餘萬精銳本就沒有優勢,若李宗仁也插上一腳,他淮西重兵集團還真就危險了。一旦淮西的五個師團遭受重創,華中方面軍是決計承受不起的。
所以,當務之急不光要解第九師團之圍,還要盤活整個淮西戰局。如此一來,讓華北方面軍介入進來正合時宜!
對!就這麼辦!
畑俊六打定主意後,立即給華北方面軍的杉山元去了電報。可杉山元卻一時打不定主意,畢竟大本營的既定策略是,華北方面軍必要有一擊必殺之把握時才可發動,過早或過晚都不合適,於是急忙找上參謀長山下奉文。一見面就將畑俊六的電報遞給他,說道:
「山下君!對於華中方面軍的請求你以為如何?」
自打南昌會戰之後,山下奉文已經不單單是杉山元的參謀長了,還是他的知己和智囊。杉山元凡事都愛詢問他的意見,並顯示足夠的重視……呃~亦或是……依賴!而山下奉文也享受這份信任!看罷,思謀片刻,說道:
「閣下!華中方面軍的擔心不無道理,雖然現在還不是介入的最佳時機,但既然畑俊六閣下所求,如果沒有什麼表示的話恐怕不妥。而且,卑職擔心華中方面軍所面臨的形勢複雜,一旦生出變故,那麼此番會戰怕是有功敗垂成的危險!」
「嗯!」
杉山元也是這樣想得,實際上自從第三十三、三十四師團被劃歸華中方面軍指揮後,杉山元就已經沒有了攻堅的欲望,但要坐收漁利?……唉!還是算了吧!終究下不了這個狠心吶!
「呼!~」杉山元長舒口氣,似乎是經過漫長的心理鬥爭,理智終究是戰勝了欲望,淡淡的說了句:「好吧!下命令吧!」
「呼!~」山下奉文一聽也是鬆了口氣,他真怕杉山元為了讓華北方面軍利益最大化而不顧大局。現在有了司令官的命令,那麼一切就都好辦了。作戰計劃是早就擬定的,山下奉文先是命令第三十五師團進駐徐州,接著又命令第十四師團、第二十一師團出台兒莊攻打邳州,第二十三師團會同騎兵集團出臨沂攻打郯城,一系列的部署只為一個目的,那就是位於新沂防線的一〇一軍。
日軍華北方面軍的大舉調動立即被我軍察覺,消息傳到陸維手上,所有人全都大驚失色,唯有陸維顯得十分鎮定,這不禁令人詫異。
「哎呦喂!我說鈞座,您怎麼還有心思看地圖哇,小鬼子都打到家門口了。第十四、二十一、二十三、三十五,外加一個騎兵集團,將近五個師團,其中還有兩個是全機械化師團,而我們在北面只有一個一〇一軍,如果大軍再不回援的話,咱的老家這回可就徹底完了!」
這已不是張大彪第一次嚷嚷著要撤軍回援了,只不過上一次日軍只投入了兩個師團,而且我軍在淮安方向兵力並不遜於日軍。可這次不同,彼此懸殊太大,哪怕是戰區最精銳的一〇一軍也難以抵擋。
也不光是張大彪一人心急如焚,張自忠等人也是一樣,然而陸維該怎麼鎮定還是怎麼鎮定,絲毫沒有因華北方面軍一次出動五個師團壓境,亦或是孫立人告急而有半分回援的意思。反倒是盯著地圖,不緊不慢的說道:
「慌個啥?小鬼子華北方面軍只是有異動,又沒與一〇一軍真正接觸,打都沒打過怎麼就知道頂不住?新沂防線凝聚了撫民(孫立人字)將軍的心血,豈能輕易讓鬼子突破?再者,此時回援過於被動!」
確實!此時回援,不論淮西、淮安還是新沂就只剩防守了。他們全都知道陸維不喜被動防禦,沒有條件都要創造條件去發起進攻,怎麼可能讓鬼子牽著鼻子走?班師回援?跟鬼子華北方面軍的五個師團硬拼?別傻了,那時候保不齊就是三線全崩了,而且一旦鬼子全面壓上,想跑都沒地兒跑。真不如將淮西這點兒優勢進一步擴大,到時候拼得就是軍勢與膽氣,看誰最先打開局面,又是誰最先沉不住氣!哪怕是最後敗了,我軍亦可向五戰區轉移。只是新沂方面真的不打緊嗎?陸維可是沒有一點兒表示呀!難道和淮安方向一樣,從一開就埋下伏筆?不然,任誰都無法做到大敵壓境仍處之泰然!
有淮安方向的例子在先,張自忠湊到陸維耳邊,輕聲問道:「俊然(陸維字)!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瞞肯定是瞞了,但他現在還不能交底,所以就只好拍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力,說道:「好了!好了!別擔心了!他們打他們的,咱們打咱們的,都來看看,先打誰好呢?既然小鬼子華北方面軍這麼大手筆,那老子怎麼也得先撕塊肉下來好壓壓驚呀!」
「這……?」
此時,所有人都有種錯覺,是陸維變了還是孫立人得罪了他,怎能冷漠至斯?既不關心也不擔憂,淡定成這樣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就像妓*院裡的老*鴇,人前總是女兒長女兒短,可只要嫖*客付了錢,哪個女兒是不能出來賣的?然而,熟悉陸維的人都知道,陸維不是那樣的人,唯一的解釋就是新沂方向他留了後手。既然陸維都不急,那他們就更犯不著,跟著陸維吃肉難道不香嗎?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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