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榮譽 第二二一章 蘇北戰役（七）

    測試廣告1    就在山田梅二率領第師團與筱冢義男第十師團分道揚鑣之後，筱冢義男也下令對睢寧縣城發起進攻。文字谷 www.wenzigu.com睢寧有我第師駐守，分別於縣城外圍梁集、高作、朱樓等地布有重兵，傳統的攻城作戰，意在消滅敵人有生力量，逐一剝離已經不再適用，筱冢義男決定直接對縣城發起進攻。

    「轟！轟！轟！～」

    依舊是循例先是一頓炮轟。第十師團作為老牌甲種師團，不是二十師團這種後輩新秀可比。不僅有一個獨立戰車中隊前來助戰，就是其所屬炮兵聯隊的配置都令人眼熱，光是105重炮就有足足24門。一炮下去至少會波及一個標準籃球場，房屋被轟成廢墟，塵土卷積，瓦礫橫飛……幸好我軍熟知日軍伎倆，開挖修築了大量防炮工事。所以，此番炮擊我軍傷亡並不大。

    炮擊僅持續了幾分鐘，向睢寧縣城發射兩百多發炮彈便草草結束。雖然從徐州到睢寧，補給線不過幾十公里，第十師團彈藥補給一直都有富裕，但即便如此，筱冢義男也不得不嚴格把好這個度。因為別人或許不知道，可他卻十分清楚。自七七事變到徐州會戰，不到一年的時間裡，侵華日軍消耗了國內大部分的彈藥儲備，一場空前的武漢會戰更是進一步掏空國內儲備。武漢會戰無果而終，突襲廣州之後，日本更是受到由英國主導的西方列強的一致抵制、排斥，就連盟友德國都不願與日本站在一起。在這樣的國際大環境下，大本營已經決定重點經略滿蒙。

    實際上，就在張鼓峰事件（發生於1938年7-8月份之間）之後，大本營就已經認識到遠東蘇軍完全有能力對滿蒙構成實質性威脅。為了確保日本滿洲利益，從八月開始，大本營不斷加強關東軍實力，並向滿洲轉移物資。釜山、仁川甚至是安東（今丹東）都堆滿了各種戰略物資，南滿鐵路日夜加班搶運。關東軍優先也就意味著在關內作戰的皇軍部隊補給不會按時發放，有些甚至已經開始預約補給了。雖然他們三個師團也是補給優先，但他實在是沒有揮霍的底氣。更何況，睢寧就那麼大，兩百多發炮彈已經算是高看了。

    「索幾給給！」

    因為只有一個主戰旅團，筱冢義男只派出一個步兵大隊進行試探性進攻。105重炮雖然歇火，但三八式75炮和聯隊炮（四一式75山炮）卻依然在轟擊，掩護步兵靠近城牆。

    「師座！小鬼子上來了！」

    郝成龍事先將城牆守軍都撤下去了，只留幾個瞭望手，等猛烈炮擊過後，鬼子步兵已經摸了上來，距離城牆不到300米，這麼近的距離，足夠日軍九二步炮、九二重機、擲彈筒，形成近距火力網。

    「師座！怎麼辦？」

    步兵炮、重機槍、擲彈筒組成的火力網確實不好對付，但師也不是泥捏的。師換裝之後，武器裝備並不比暫七師差。全師上下輕重機槍三百多挺，輕重迫擊炮60門，施耐德75輕山炮6門，可以說除去師級火炮（施耐德76.2mm快炮）欠缺，其它方面與暫七師所差無幾，尤其是最新補充的12門120重迫，更是步兵殺傷利器。

    「還能怎麼辦？小鬼子都衝上來了，給我打！」

    「嚓！嚓！嚓！～」「轟！轟！轟！～」

    郝成龍一聲令下，城牆上的火力點開始向日軍瘋狂傾泄彈藥。一時不察之下，居然造成兩百多人傷亡。

    「嗯？～」

    筱冢義男眉頭深鎖，這伙支那軍還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在皇軍猛烈轟炸之下居然還有如此迅猛的火力。

    「哼哼！」筱冢義男輕笑一聲，說道：「命令炮兵聯隊，對城牆上的支那軍實施轟炸！」

    「嗨！」

    突然發難之下收穫不小，但當鬼子反應過來之後，就差了很多。熟知鬼子秉性的郝成龍拍了拍身旁的機槍手說道：「停手！停手！走了！走了！」占了人家便宜，不走等著挨炸？

    果然！就在他們前腳轉移，鬼子火炮後腳就跟了上來。猛烈的轟炸比之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又多作用於城牆，使得睢寧縣城本就不怎麼堅固的城牆被轟塌一段，缺口足有三十多米。

    筱冢義男見狀說道：「向城內釋放特種彈吧！」

    第十師團是侵華日軍當中最喜歡使用特種彈的部隊，先前我師展現出的強大火力，令筱冢義男頗為忌憚。所部師團只有兩個主戰聯隊，出於對戰兵的保護以及速戰速決的心理，筱冢義男還是決定使用毒氣攻擊。

    「吁～」炮彈裹挾著呼嘯聲在頭頂划過，郝成龍心道：小鬼子已經開始延伸轟炸了嗎？他立即指揮士兵分散，注意防炮。

    「轟！～」炮彈落地爆炸，威力並不大，只是騰起的煙霧有些詭異，呈黃綠色！郝成龍見狀臉色一變，大聲喊道：「毒氣彈！是鬼子毒氣彈！快戴防毒面具！」

    防毒面具這玩意兒對陸維而言可不算什麼稀罕物，介於中國戰場日軍毒氣彈的使用頻率較大，師此番整裝時，防毒面具屬於必備之列。

    師居然配備了防毒面具，而且是人手一具，這一點是筱冢義男不知道的。當縣城之內逐漸瀰漫著毒氣之時，他認為差不多了。

    「北條君！該你搜索聯隊出面的時候了！」

    「嗨！定不叫閣下失望！」

    日軍之中搜索聯隊一般由騎兵聯隊充任，但在第十師團有搜索聯隊這一編制，是前師團長磯谷廉介特意針對一〇一軍或者說是針對支那攻擊/防禦軍而專門組建，對此大本營採取默許態度。特別是此番徐州作戰，北條建一所部搜索聯隊表現出色，已經成為筱冢義男手中一張王牌。

    「呼哧！呼哧！」當北條建一搜索聯隊戴著防毒面具通過倒塌的城牆進入睢寧縣城後，城內的景象並不像他們想像中那樣，到處是倒斃和瀕死的支那軍，痛苦聲、哀嚎聲不絕於耳，皇軍所要做的就是用刺刀插入他們的胸膛，用子彈結果他們的生命，這不是屠殺，更像是一種恩賜。但眼前無論是街道還是房屋，除去碎石瓦礫什麼都沒有。難道支那人已經遁走？

    北條建一帶著疑問打開城門，迎接大部隊進城。此時的縣城內，毒氣正充斥著整座縣城。既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見到敵人的蹤影，多半是逃走了吧？

    「快！快！」城市攻防戰，一旦城破就必須快速占領各戰略要地，諸如：政府機構、水井、藥店、糧庫、重要街口以及居民密集點等要害部門。因為這些要害部門所在地往往是一個城市中建設最好的建築，或堅固，或高大，或四通八達。

    日軍在北條建一的指揮下迅速向這些要地奔去，只要占領了這些地方，也就相當於占領了整個睢寧，就算支那人還沒有死絕、跑絕，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但事情並不像他們想像的那般容易，剛開始還很順利，可越往後，情況突然急轉。「撻！撻！撻！～」密集的子彈撲頭蓋臉的襲來，毫無徵兆，頓時掃倒大片鬼子。

    「咦！～」聽到槍聲北條建一不免驚訝，重炮轟炸，毒氣攻擊，支那人怎麼還活著？

    是啊！不僅活著，人數還很多，火力也相當迅猛。一時間就聽輕重機槍齊上陣，手炮、榴彈橫飛，因為城內毒氣濃度仍具危險性，戴著防毒面具作戰，誰的火力強誰就占便宜，日軍被壓制的幾乎不能寸進半步，傷亡也隨之增加。而此時城內情況複雜，交戰雙方犬牙交錯，呼叫炮火支援不太現實。好在支那軍疏忽大意，主街和左街皇軍都受到頑強抵抗，但右側街道卻平靜的很，這正是皇軍施展側翼迂迴戰術的絕佳時機。

    真的是這樣嗎？要知道戰場上形勢千變萬化，雙方力量對比也都輾轉交替，但從來都沒有天上掉餡餅的時候。這就像兩大高手下象棋一般，即便是毫不起眼的卒子，要想吃掉它也得審度一番，一個不慎中了後招，很有可能要付出巨大代價。

    沒錯！郝成龍之所以賣出右街破綻當然是有後手等著呢。

    「師座！已經有大隊鬼子湧入右街！」

    「呵呵！好！引爆吧！」郝成龍壞壞的笑道：「占便宜就要見好就收，就算吃不飽也別撐死！」

    郝成龍能這樣想就算對了，第十師團在潢川可是跟五十九軍展開激烈的巷戰，應該說經驗豐富。在一部分鬼子湧入右街的同時，北條建一所部在屋頂上機動，已經從左街摸了過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左右夾擊之下，支那軍定然崩潰。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意外還是發生了。

    右街上的鬼子貓著腰，一路上暢通無阻，最前面的士兵透過房屋間隙甚至可以看到主街上我軍的防禦陣地。愚蠢的支那人！正當他們一個個沾沾自喜，準備發起側擊時，接到命令的我軍士兵果斷按下起爆器。

    「轟！轟！轟！～」爆炸從後面騰起，並向前不斷延伸。就像是一道道催命的鬼符，吞噬途經的一切。驚慌失措的鬼子此時還哪裡有心情搞偷襲，逃命要緊，只是兩條腿再怎麼跑最終還是會被攆上！郝成龍在這條街道埋了好幾噸炸藥，足以將整個街道夷為平地。劇烈的爆炸過後，房屋傾倒，斷壁殘垣，飛沙走石……儘管它們不是鋼鐵，但在衝擊波的作用下殺傷力等同子彈，可以想像，在這種程度的爆炸之下還能存活的幾率究竟有多大。

    「どんな事情（什麼情況）？」劇烈的爆炸之後，城內騰起一股巨大的煙柱，筱冢義男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

    睢寧倒底還是被日軍徹底占領了，只是所付出的代價令筱冢義男有些嗆架不住。前前後後至少要有一個大隊退出戰鬥序列，關鍵還是，他來到縣城，所看到的儘是皇軍士兵的屍體，而支那軍卻少之又少，他不相信支那人在他一個師團的進攻之下，撤退的時候還會如此從容。

    「閣下！支那軍第師主力趁著大爆炸，我軍慌亂之際已經逃走，向睢寧以南方向行進，北條建一大佐詢問是否追擊！」

    「追擊！必須追擊！」這就是筱冢義男的決定，不管是為死難的士兵報仇，還是出於維穩後路的戰略考量，這伙支那軍必須予以殲滅，至少也應該遭到重創。他看向旁邊的第33旅團旅團長岡田資少將說道：「岡田君！你率領第63聯隊主力，會同偵察聯隊，一定要將支那師殲滅！我則率領師團主力直插洋河，你那裡一旦進展順利，就在洋河與我匯合！」

    「嗨！」

    岡田資自從繼任第33旅團旅團長就一直不受原師團長磯谷廉介待見，好在武漢會戰後，大本營認為磯谷廉介之於第十師團簡直就是個災星。作為帝國最精銳的17個常設師團之一，自從投入對華戰爭以來，除了剛開始擊敗韓復榘，橫掃山東算是亮點，之後就再沒打過勝仗，是屢戰屢敗的典型。可換作筱冢義男立馬就不一樣了，徐州一戰第十師團正面擊敗支那一〇一軍精銳暫三師，可以說大漲皇軍威風。岡田資因為最早投靠筱冢義男而備受重視，相比留在徐州的第8旅團瀨武平少將，他的日子可以說過得相當愜意。

    這次算是他投靠新主子第一次獨立領兵，一定要取得一個不錯戰績才行啊！雖然第63聯隊剛剛遭受重創，缺少一個大隊，但有偵察聯隊以及旅團本部人馬，對付支那軍區區師應該不算難事兒。

    領命之後，岡田資立即領兵追擊師，而筱冢義男則率領師團本部直插洋河去了。

    北條建一的偵查聯隊被他改成了四不像，不僅擁有整個師團最精銳的士兵，還有著大量汽車，使其擁有強大的機動能力。而改裝之後的車載武器，賦予該聯隊強大的戰鬥力，若是非要有個定義，那就當機械化偵察聯隊好了！不愧是師團長所倚重的王牌，有這樣強大的部隊在手，岡田資底氣十足。

    「給我追！」

    提前撤離好不容易才拉開幾公里的距離，日軍偵察聯隊十分鐘就縮短了。為了拖延，郝成龍只能命令部隊在沿途道路上不斷設置障礙，但日軍偵查聯隊還是死死在身後咬著。

    「不行！將沒有必要的東西全部丟掉，部隊要輕裝上陣！」

    一聽這話，副師長孟憲周指著六門輕山炮說道：「那這些大炮怎麼辦？」

    「炸掉！」郝成龍斬金截鐵的說道，好像不是自個兒的不心疼似得。

    「啥？師座！咱打拼這麼點兒家當不容易，多好的炮，就這麼炸嘍？多可惜啊！」

    是怪可惜的，但沒辦法。施耐德m1923式輕山炮雖然只有352公斤，但因為缺少挽馬，一直都靠人力拖拽。一般情況也倒沒什麼，可以將就，可一旦遇到緊急軍情，需要急行軍，它可就成了累贅，嚴重拖延部隊行進速度。120重迫拆分之後還能兩個人肩挑身扛，這玩意兒怎麼個扛法？

    孟憲周窮日子過怕了，肯定捨不得，但郝成龍要讓他明白，一切以大局為重。

    「老孟！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這些？有道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等打完這仗，咱也換大傢伙。到時候就是陸長官沒有，小鬼子會缺？」

    呦呵！看來郝成龍對此戰頗有信心吶！炮炸了沒關係！咱已經瞄上小鬼子了。

    孟憲周呆在那裡糾結著，小鬼子偵察聯隊緊在屁股後頭攆著，槍炮聲近在眼前，沒時間了。郝成龍拿來炸藥包，說道：「炸！」卻被孟憲周一把奪了過來，瞥了他一眼說道：「要炸也是我來炸！」

    「轟！」隨著一聲巨響，六門施耐德輕山炮化為一堆破銅爛鐵。雖然可惜的不得了，但該到舍的時候還得舍，有舍才有得嘛！

    「閣下！您看！」

    指著火炮殘骸，岡田資說道：「支那軍歷來缺槍少炮，不到萬不得已，斷然不會毀壞丟棄的。看來為了逃命，他們已經無所顧忌了。北條君！看來我們應該加把勁了，再給些壓力，不知道支那軍還會丟下什麼？」

    北條建一明白，最好是丟下一支斷後部隊，好讓他一口吃掉。當然，窮途末路時選擇一戰也可以接受。

    邱牌坊村！本來官山鎮是最好的戰場，但周圍村落較多，我軍可以利用，日軍當然也可以。這是一場誘姦作戰，一旦無法快速達成作戰目的，被日軍有所依仗，殲擊戰打成巷戰，那可就麻煩了。所以，黃百韜在戰場選擇上，將邱牌坊村和李莊作為師的根基，吸引日軍來攻，而他主力第7混成旅則分別隱於張開、高崗，一旦日軍上鉤，則立即實施重點突襲。邱牌坊村和李莊周圍地勢平坦，又遠離公路主道，就算日軍見勢不妙，想要撤離也不是那麼容易。

    「啟稟閣下！支那軍已經在邱牌坊村停下了，並進駐李莊以為策應！」

    「呦西！」偵查回報的結果岡田資很滿意，對著北條建一說道：「支那軍指揮官還不傻，他知道堅守一地的話很容易被我軍合圍攻滅，只有死路一條。但分守兩地互成犄角就安全了嗎？呵呵！這樣更容易被我各個擊破，總之無論支那人作何部署，都將必死無疑！哈哈！」

    戰鬥還沒有展開，岡田資就如此樂觀，北條建一很是不喜，說道：「閣下！等消滅支那軍之後再行慶祝吧！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

    北條建一沒給他好臉色，頓時令岡田資無比尷尬，不由得記恨在心，腹誹道：不就是仗著師團長的寵幸就敢目中無人？有機會會讓你好看的！

    就在此時，63聯隊福榮真平大佐前來詢問。「閣下！是否發動進攻？」

    「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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