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敵人奔南門去了,我們是否追擊。」警衛員小馬大聲嚷嚷,歐陽劍道:「敵軍已經是驚弓之鳥,他們很快就會返回來,戰鬥已經沒有懸念,這裡是我的指揮位置不能離開。」歐陽劍話音剛落,南門響起密集的槍聲,尤其是輕機槍獨特的響聲十分悅耳。歐陽劍對小馬道:「去通知羅營長,宋營長,命令他們集中兵力,尾隨敵軍狠狠地打,要讓敵軍沒有喘息之機。」
黑暗中小馬的身影一晃不見了,「大隊長,我們回來了。」上官雲、大寶等4人出現在房脊。「請大隊長分配戰鬥任務!」上官雲精神抖擻,黑暗中雙眼熠熠生輝。「你們隊長在右側的高點,立即歸隊,繼續對敵人實施精確打擊。」「是!」上官雲、大寶等4人離去。歐陽劍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是午夜時分。南門的槍聲開始稀疏,歐陽劍判斷敵人突圍受阻,看樣子天亮前銅鑼寨、梅嶺的援兵到達結束戰鬥問題不大。
南門,敵人又一次進攻被打退。「停止射擊!」肖峰望著敵人從正街向後退去,把駁殼槍裝進槍套。「營長,敵人退了我們是否乘勝追擊?」一名屬下請纓。「我們的任務是守住南門,防止敵人逃跑。沒有命令,任何人不許離開陣地。」這功夫敵軍撤退的街道上又傳來手榴彈密集的爆炸聲,爆炸的火光猶如報捷的禮花,讓人振奮不已。
此時敵軍已經亂成一團,如無頭蒼蠅亂串。臨街一間民房內,團長趙亮腿上纏著繃帶,參謀長吊著膀子,同樣纏著繃帶。房間一偶主人包括家人,嚇得龜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團長!一營長陣亡,一營兩個連長身負重傷。二營長、三營長身負重傷,麾下6名連長陣亡4人。赤匪兵力根本不是300人,至少有1000人。根據敵軍機槍火力判斷,敵軍在東門至少有兩個連兵力。」參謀長道。
敵軍參謀長繼續頹廢道:「赤匪在南門有4挺機槍,估計兵力至少一個連,由此可以判斷,我們的偷襲計劃走漏了消息,敵人肯定把銅鑼寨的兵力秘密調動過來,我們上當了。」這時外面進來一名連長,胸部中彈踉踉蹌蹌。「報告,北門······。」這名連長沒有說完就倒地咽氣。「媽的,赤匪在高點安排了狙擊手,專門射殺軍官,歐陽劍太狠毒了。」
「團長,赤匪很狡猾,一開始就把電台炸毀,應該派人突圍出去,向旅長報告火速增援。」「遠水難解近渴,旅長率領大部隊按照計劃天亮才從永修縣城出發,我們只能堅守待援。命令收縮兵力固守待援,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團長,部隊已經被打亂,尤其是軍官大量陣亡,士兵的戰鬥意志面臨崩潰,收縮兵力固守談何容易。」
「周圍有多少兵力?」「大約兩個連!」外面的機槍聲又中斷,一名屬下進來稟報:「團長,赤匪的狙擊手太可怕了,已經陣亡三名機槍手了。」「報告,三營一個連投降敵軍!」眾人聞聽傻了。投降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會產生連鎖反應。果不其然,壞消息接踵而來,一個排一個班投降的消息不斷地反饋上來。趙亮對部隊失去控制,更別談指揮作戰了。
猛烈地爆炸聲此起彼伏,羅榮桓率領手下占據有利地形居高臨下,再一次把手榴彈投向敵軍。「別打了!別打了,我們投降!」街道上傳來喊叫。羅榮桓見敵軍士兵紛紛把槍丟在地上高舉雙手亂喊,便命令停止投彈。大約有50多名敵軍士兵放下武器成為俘虜,敵軍開始崩潰。宋任窮率領麾下衝上一條街口,迎面遇見一群敵軍。一頓亂槍,對面的敵軍有的被打倒,有的撒腿就跑,有的乾脆丟掉武器投降。
敵軍陷入各自為戰,抵抗越來越弱。大約臨晨4時,李光達率領800名士兵到達南門。此時敵軍已經成為強弩之末,援軍迅速投入戰鬥。大約5點鐘,梅嶺的援軍到達,戰鬥進入尾聲。此時,第44團團部包括兩個連的敵軍被包圍在一座四合院內。外面歐陽劍手裡拿著「狙擊」步槍,吩咐一名被俘排長進去通報,限10分鐘時間繳槍不殺,否則炮轟。
此時外面豎起了8門繳獲的迫擊炮,炮口一律對準院子。團長趙亮聽完被俘排長的稟報,望著外面水泄不通的敵人,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天之術,便下令投降。很快敵軍把武器扔出來,團長趙亮率領屬下垂頭喪氣走了出來。歐陽劍迎上去道:「趙團長認識一下,鄙人是紅軍秘密支隊大隊長歐陽劍。全軍覆沒這不是你的錯,因為你碰到了從來沒有見過的對手。」
趙亮懊惱的望著歐陽劍,張張嘴痛苦的閉上眼睛。此時在保安團大院,警衛員陶勇登上房脊,望著大街上一隊隊俘虜,高興地大喊大叫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屋內鍾文娟換上一身男裝,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她心情複雜的望著信默念:表哥休要怪我,我是身不由己祝你好運。然後打開後窗,敏捷的跳了出去。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陶勇似乎想起什麼,迅速爬下房脊進屋發現夫人不見了大急。見桌子上放了一封信,急忙揣進懷裡。
陶勇在院子裡搜查了數遍,沒有見到夫人的影子急忙去報信。此時在城內一座小學的操場上,被俘的敵軍士兵匯集到這裡。團長趙亮臉色灰暗的望著自己的麾下,一臉頹廢、一臉迷茫。被俘的傷兵經過簡單的包紮,輕傷員原地等候處理,重傷員被抬走救治。「報告大隊長,經過清點,俘虜敵軍822人,其中重傷員95人,輕傷員205人。敵軍陣亡388人。繳獲迫擊炮12門,輕重機槍······。」
羅榮桓稟報完臉上綻開笑容,粟裕道:「大隊長,酣暢淋漓,一場經典之戰,沒有想到我們的起義是在大捷的喜慶中開始!」其他幾位也紛紛鼓譟,場面熱鬧成一團。「大隊長,接到你的電報,十萬火急,我們即刻出發,到達縣城還是晚了。」「李副隊長,你們來的恰到好處,加速了敵軍投降,結果令人振奮。」
「大隊長、大隊長!夫人不見了,這是她留下的一封信!」陶勇高喊著奔過來。歐陽劍聞聽一愣,急忙接過信查看。看畢歐陽劍的臉色由白轉紅,飛身上馬。可是他手裡的韁繩沒有鬆開,而是閉著眼睛讓自己平靜下來。歐陽劍從新下馬,在大家疑惑目光注視下,把信交給毛澤潭。然後表情威嚴走到俘虜群面前大聲喊道:「全體注意,連以上軍官站出來!」
不久星星點點站出幾名連、營以上軍官,而且各個帶傷。歐陽劍一看連以上軍官幾乎報銷了三分之二,而營級軍官也所剩無幾,心裡明白怎麼回事。「趙團長,失敗乃兵家常事,我決定放了你包括所有的連以上軍官,但是士兵我留下了。你回去告訴陳煥章,就說我在雲水縣城等著他。」趙亮有些半信半疑道:「歐陽劍,你不會打黑槍吧!」「在戰場上我打黑槍,戰場下我從來不打黑槍,你們放心的走吧!」
由於趙亮腿部受傷,歐陽劍允許他騎著自己的馬走。不久,趙亮與十幾名敗將,狼狽的上路出東門,奔向永修縣城方向。「歐陽劍同志,為什麼放了敵軍團長?」章漢夫質問。「章代表,這叫做兵不厭詐,我要讓敵軍主動撤兵。」「我想問你,夫人的身份你真不知道?」章漢夫又發出質問。「我會向組織交代清楚,由於我的麻痹大意,差點釀成大禍,我會作深刻檢查!」
「歐陽大隊長,我相信你的黨性。你的軍事指揮才能沒說的,我立即向上海局發報。」章漢夫興奮離去。「你沒有追擊,是不是想放她一馬?」毛澤潭詢問。歐陽劍未知可否。「是呀,不好判斷她逃往那個反向,這不怪你,不要糾結就讓它過去吧!」歐陽劍知道毛澤潭用意感激的點點頭道:「李光達!」「到!」「你帶一個連兵力,迅速把俘虜和俘虜傷兵押往銅鑼寨。」「是!」
「歐陽劍同志,你想改造這些俘虜?」毛澤潭略顯吃驚。「為什麼不可以,這些士兵大都是苦出身。我們能把土匪改造過來,為什麼不能把俘虜兵改造過來。政委,思想工作全靠你了。根據我的了解,朱培德的嫡系部隊風氣很正,如果把他們改造成為合格紅軍戰士,豈不是如虎添翼。今後快速的壯大紅軍隊伍,首先要在俘虜兵身上下功夫。」「好主意!」毛澤潭點讚。
李光達押送俘虜走後,眾人回到團部。歐陽劍道:「穆世雄!」「到!」「你們特戰隊即刻出發,前往永修縣城方向搜索,發現敵情,立即回來稟報。」「是!」「我判斷陳煥章了解一支整編團被消滅,肯定會灰溜溜縮回去,我料他是沒有膽量來。正好我們抓緊時間整合部隊,籌備起義大會。這一戰暴露了我們的實力,朱培德肯定暴跳如雷,我估計他的第6師、第5師會留下來對付我們。」
「下一步我們要撤走縣城內的手榴彈工廠,槍械廠、被服廠。這些工廠一律轉移到銅鑼寨去,我放走敵軍團長藉以迷糊敵軍,目的就是贏取時間。現在我最擔心是德安縣城的保安隊,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轉危為安。」歐陽劍的話語讓大家心情沉重起來。「譚松!」「歐陽劍同志,需要我做什麼?」「現在你的身份可以公開了,除了動員民眾以外,要讓被服廠抓緊時間趕製軍服,紅軍一定要有自己特色的軍服。」
歐陽劍說完從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打紙道:「這是我設計的紅軍軍服,請大家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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