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對總指揮解釋完畢後,看到大家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並將自己之前與王光宇講過的那些理由又說了一遍。【.com文字】
當聽完楊震的想法,剛剛平靜下來的幾個人不由的被他這個膽大包天的想法弄的又一次的目瞪口呆。「利用各種手段矇騙日軍,想要借日軍的這個基地休整一個月?」這個想法在總指揮與李延平看來實在是有些異想天開。
對於楊震的這個想法,總指揮搖頭苦笑道:「你這個想法是不是有些太異想天開了?你想休整一個月,我不反對。但就在日軍這個基地中休整,很危險。一旦我們暴露,下江地區數萬日軍將會合圍。到時候,我們想走都走不得了。很可能會被困死在這裡。這裡距離佳木斯太近了。」
「這裡的地形是不錯,但迴旋餘地略微小了一些。日軍在佳木斯地區整整駐紮了一個師團的兵力,就算我們現在有兩萬人,但無論是裝備、還是訓練與日軍的差距太大。」
「我們現在兵力雖然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但與日軍大部隊硬碰硬,我們還沒有這個底氣。雖然眼下我們手頭的裝備足夠,但至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內,我們還是應該避免與日軍面對面的較量,還是要謹慎一些。」
「我希望你作為部隊的高級指揮員,軍事主官,一定要時刻保證自己的頭腦清醒。我認為,眼下我們還是應該堅持執行游擊作戰。我建議,我們還是將這裡的庫存物資帶走之後全軍轉移,進入深山另尋休整之地。」
對於總指揮謹慎的提議,楊震「總指揮,帶著這些物資,我們能撤到那裡去?又有什麼地方能夠讓我們隱藏住這麼大的一批物資,而不損壞?不說別的,單單那幾萬條槍就夠我們搬運一陣子了。」
「我們雖然在這裡解救了上萬名勞工,這些勞工身體極為虛弱,別說搬運物資,就是進行長途行軍都不見得堅持下來。而將他們丟在這裡,日軍為了掩蓋這裡的秘密不會放過他們。這裡不是鏡泊湖那種民用建築工地,是絕密的軍事工程。小鬼子為了掩蓋消息,絕對會殺人滅口的。」
「還有那些軍工機械、器材、以及半成品怎麼辦,往哪裡安置?這些物資才是我們今後生存下去的根本。天氣逐漸轉暖,積雪已經開始融化。這些物資很多都是極怕受潮的,尤其那些槍彈發射藥,一旦受潮將全部報廢。」
「我們打掉了鬼子在鏡泊湖的水電站工地,佐佐木到一恐怕要被氣瘋了。現在他們正在老爺嶺一線到處找我們。在尋找我們未果的情況之下,其勢必要擴大搜索範圍。北上,是其最可能的一個選擇。畢竟七軍一直活動在蘿北、富錦境內這不是秘密。我們攜帶著這麼一大批物資、器材轉移,一旦被其追上,後果難以想像。」
「我們部隊的新兵太多,戰鬥力與原來那一千多人相比,不是上升了,而是在下降。而且這種下降的趨勢還很嚴重。部隊現在滾雪球一般的擴大,短時間之內從一千多人擴大到現在的萬餘人,甚至兩萬多人,在沒有軍官學校,底子薄弱的情況之下,對戰鬥力的影響是極為巨大的。」
「這裡是鬼子的絕密工程,除了特定的人之外,一般鬼子都不清楚這裡。湯原是抗聯三路軍的老根據地,北滿省委就駐紮在湯原境內。這種情況之下,三路軍與北滿省委都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一個絕密的工程,您說一般的日偽軍警人員會知道在距離佳木斯並不遠的地方,還有這麼一個日軍戰略儲備庫?所以我們躲在這裡相對也會安全一些的。」
「這一戰,我們繳獲了鬼子守備隊與其上級聯絡的全套密碼以及全部的資料,又修復了其對外的電話線。這裡的鬼子與上級是三天以聯絡,補給小火車一個月來補充一次物資。而在三天之前,鬼子剛剛補給過。也就是說我們應對得體的話,至少可以在這裡隱蔽休整一個月。」
「這裡有修建良好的防禦工事,有囤積的大量物資。就算被鬼子發現,在我們現有的戰鬥力情況之下,依託良好的防禦陣地,總比打野戰要強的多。」
「我們部隊現在的情況,若是在野外與鬼子打遭遇戰,一旦打起來,部隊崩潰,甚至在短時間內崩潰的可能性極大。所以,總指揮,我建議我們那裡也不去,就在這裡整訓部隊。依託現有防禦工事,準備作戰。」
楊震的堅持,讓總指揮皺了皺眉頭。對於楊震急於休整一個月的想法,他贊同。但選擇在這裡,他感覺太危險。沒有了山林的庇護,一旦與鬼子作戰,部隊能不能堅持下來?總指揮深深的感覺到了憂慮。一路軍西征的結果,讓他很難忘記。
但總指揮卻又不能不承認楊震說的有道理。撤離這個修建了良好防禦工事的地方,一旦部隊在山林之中與進山搜索的日軍遭遇,按照部隊眼下連遭遇戰都打不了的樣子,崩潰的可能性極大。若是硬著頭皮打陣地戰,到也許還能堅持下來。
總指揮沉默下來,別人也暫時選擇了沉默。良久,郭炳勛抬起頭道:「總指揮、政委,我同意司令員的意見。我們那裡也不去,就隱蔽在這裡休整、整訓。」
「來的時候,我曾經順路勘察過這裡的地形。到達此處後,你們在看鬼子倉庫的時候,我也看了一下這裡鬼子的防禦工事。這裡是周圍最高的山峰,而且地勢陡峭,加上日軍進駐這裡之後,對原有地形又進行了一下修改。可以說是易守難攻。」
「司令員說的不錯,與其重新進山冒險與鬼子打遭遇戰,不如我們利用日軍原有的工事,就地休整、隱蔽待機。鬼子不會想到我們拿下了他們的工事之後,非但沒有撤走,反倒就地休整。很多的情況之下,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
「而且,這裡迴旋餘地並不算小。這裡的山雖不高,但正像司令員說的那樣所處的位置極好。我們就在這裡,無論是北進、東進或是西退都極為便利。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日軍雖然殘暴成性,但他們有些眼光還是值得我們借鑑的。」
「不過,針對司令員的想法,我增加幾條意見。一是物資要分散開,不能全部集中起來。一些糧食、彈藥等要另選地方隱蔽、儲存。這裡屬於小興安嶺山脈,在青黑山之中我想找幾個大型的山洞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二、我們不能直接利用日軍原有的防禦工事,要改進。而且這個改進不能小了。雷區的布置也要調整。我看了一下這裡的地形,我建議在原有的基礎上,多設置幾個移動炮兵陣地。尤其對谷口,我們要加強炮火的控制。」
「三、我們要想辦法與抗聯西征後的留守部隊取得聯繫。這些人是地頭蛇,對於本地的敵情要比我們清楚的多。有了他們的支持,我們的情報會便利的多。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
「另外,七軍還要去尋找。而且必須要找到。我們現在太缺乏幹部了。雖說司令員在老黑頂子秘營的整訓給我們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但數量不夠。」
「兩萬多人的部隊,連排長就要好幾百,班長要上千。我們的部隊就算將原來的老骨幹都提起來,也只是勉強夠用而已。部隊擴大容易,但合格的軍官與士官,卻是不好培養。而這也是我們眼下最缺乏的。抗聯的幹部都是久經戰火考驗的,雖說大兵團作戰經驗欠缺,但是作為基層軍官,他們的經驗卻是足夠了。」
對於郭炳勛補充的這幾點,楊震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老郭,防禦工事的調整,防禦兵力的安排就由你來負責。法國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與德軍打了整整四年的陣地戰,這方面經驗還是可以的。你是法國留學回來的,這些你比我們有經驗。」
「將所有新兵組成四個新兵團,要抽調得力的幹部進行培訓。上午進行體能和戰術訓練、下午進行武器操作訓練。晚上,還是老規矩,進行文化課訓練。」
「不要心疼彈藥,一切要以最快的速度形成戰鬥力為前提。形勢緊迫,我們沒有在老黑頂子秘營的那麼長時間了。一個月,估計是我們可以隱瞞的極限。」
說罷,楊震又轉過頭對李延平道:「政委,我看我們應該在新兵之中發起一場訴苦運動。這個訴苦,是讓這些勞工出身的新戰士們都講一講他們在日本人手中都遭受過什麼非人的虐待。一定要讓戰士們明白,我們究竟是為誰而戰,為什麼而戰。」
說到這裡,楊震沉吟了一下道:「這樣,軍事幹部的調配,老郭拿出一個意見來。政工幹部的調配,政委要多費費心。至於幹部缺乏的事情,我想從勞工之中挑選一部分有文化基礎的人,進行一下速成培訓。」
「當年黃埔軍校學制不過半年,就為國共兩黨培養出一大批合格的軍政人才。各地軍閥也有自己的速成學堂。我們不妨也按照辦理。從新戰士中挑選有一定文化基礎的人,組成教導隊。這個隊長我親自擔任。軍事課程由我和參謀長負責,政治課由政委負責。」
「總指揮是雲南講武堂畢業的高材生,我看是不是也可以抽空給教導隊上上課?雲南講武堂可是當年國內三大軍校之一,國共很多高級將領都是那裡畢業的。我們的總司令,也是畢業於雲南講武堂嗎。」
見到郭炳勛也支持楊震的意見,總指揮搖了搖頭苦笑道:「也許是我年紀大了,過於求穩,和你們這些年輕人比不了。你既然決定就在此地隱蔽休整,想必你也經過深思熟慮的。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一旦事情不可為,要立即撤離。」
「物資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部隊保存下來,物資還能重新繳獲的。至於給教導隊上課的事情,你放心,我完全支持你。」
聽到總指揮同意了自己的意見,楊震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之後突然想起一個事情,便笑道:「總指揮,現在形勢略微穩定一些。至少我們找到了一個雖然短暫,但總算是穩定的環境。您看您和王秘書的婚事是不是該辦了?您年紀大了,身邊也該有一個人照顧了。」
說罷,楊震轉過頭對郭炳勛道:「老郭,派幾個戰士進山弄點野味,倉庫之中還有那麼多繳獲的罐頭,挑幾樣拿出來,還有繳獲的日本清酒。現在環境特殊,我看也就別講究那麼多了,明兒咱們就給總指揮把婚事辦了。」
「緊張了這麼長的時間,我看大夥也借著給總指揮辦婚事,放鬆、放鬆。」
聽到楊震提起自己的婚事,自前妻病逝以來,一直孤身一人的總指揮鬧了一個大紅臉,連忙擺手道:「這不行。現在形勢這麼嚴峻,那裡是辦婚事的時候?」
「再說,咱們部隊現在從上到下,都打著光棍,我怎麼能結婚?搞特殊化?這對軍心、士氣影響不小。我是總指揮,這個帶頭作用我不能起。若是幹部、戰士都要找老婆,這部隊還怎麼帶?這個時候,我應該與大家一起同甘共苦。」
對於總指揮的推拒,楊震笑道:「總指揮,這並不是搞特殊化。您年紀大了,身上又受過很多傷,身邊需要有人照顧。再說,我看您這個時候結婚非但不會影響軍心、士氣,恰恰會穩定、鼓舞幹部、戰士的士氣。」
「您想想,您結婚說明什麼?說明我們的部隊在發展、壯大。有了本錢可以保護自己的老婆、孩子了,這對部隊士氣有一定鼓勵的作用。同甘共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同甘共苦,具體事情還是要區別對待的。我們總不能不要下一代吧?」
「至於其他的幹部,我想這樣,咱們設置一個規定,二十五歲以上的團職幹部或是三十歲的營職幹部若是有中意的女戰士,經過組織批准可以結婚。但結婚對象必須由組織審查之後,方能結婚。」
「現在女同志少,不要緊。我們部隊有機會將來會陸續招收一批女兵。畢竟護理傷兵,縫縫補補,洗洗涮涮這事情,男人還是差很多的。有文化的女兵,也可以組建文工團或是做做宣傳工作。」
「不過,有一點我先說明白,不管你職務高低,但只要人家不願意,一律不得強行追求。更不許出現霸占婦女的情況。另外,在全軍實行供給制的前提之下,適當的可以給一些照顧。尤其對於那些懷孕,有孩子的女同志。」
楊震話音落下,郭炳勛接過他關於結婚話題打趣道:「我說司令員,你今年好像還不到二十五歲吧?按照你的這個建議,職務上你是夠了,可年紀上你還差很多啊。按照你的這個標準,你還得讓人家張婷等上你兩年。」
聽到郭炳勛打趣自己,剛剛把總指揮鬧了一大紅臉的楊震倒是鬧了一個大紅臉道:「老郭,你可別瞎說。我和她只是戰友和同志,沒有什麼的。」
實際上張婷對楊震總是無意之中流露出來的那點情意,大家都看在眼裡,只是在這方面反應有些遲鈍的楊震自己沒有覺察到而已。只不過時局緊張,大家都沒有提起。現在楊震撮合總指揮的婚事,郭炳勛也就提了提。他的意思是如果楊震同意,索性就連總指揮的婚事一起辦了。
見到楊震推拒,郭炳勛知道這個傢伙壓根就沒有往那方面想,便想試探一下他對人家是不是真的沒有什麼想法道:「我說司令員,人家小張對你的意思大家可都看在眼裡了。」
「你對人家怎麼一個想法,你說說。你要是不同意,早點說也別耽誤人家。小張人長的漂亮,又是大學生,現在咱們部隊追求人家小張的人可是一大把。他那個哈爾濱醫科大學的學長,可現在就一直在追求小張。」
聽到郭炳勛詢問自己對張婷的想法,楊震無奈的一伸手道:
看無廣告,全文字無錯小說,-.com文字,您的最佳選擇!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3s 3.734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