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小憶抖開那件肚兜又與小石鎖同時喊出來那個一般只有在臥室床第之間才會說出的名詞的時候,直屬團和八路軍的人自然都看了過來,饒是一向面如城牆厚的鄭由儉都有了爬到了那山頭上一下子跳下去的想法了。
只不過一件意外事件的發生卻是打斷了他的尷尬。
不待孟凡西笑出聲不待眾人表示出詫異,遠處就有人喊:「同志,同志,咱們的老百姓讓鬼子追上了!」
那人喊的很響,只此一句便讓眾人哪有心思去關心鄭由儉的那件肚兜兒是怎麼一回事?!
所有人便齊刷刷地向遠處跑來的那個人迎了過去。
眾人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附近村子的老百姓在村子裡躲進了山野,偏偏就有一股日軍不知為什麼就沒有走大路反而走了小路,發現了躲在山溝溝里的他們。
老百姓就跑,日軍就在後面追,而這個人是那個村子的民兵隊長,仗著年輕腿快卻是跑到這裡來了。
「走!抄傢伙都去!」郭玉明大喊道。
日軍有多少人是一百二百還是上千?不知道!先把人拉過去再說,至於怎麼個打法那是在趕往事發地途中才會去問的。
在這點上郭玉明八路軍和霍小山直屬團那都是完全一樣的想法,因為他們太了解日軍了,如果去晚了,這些鄉親肯定是會被那些小鬼子屠殺掉的,沒有意外!
此時,三百多名老百姓已經被日軍圍堵在一處山坳之中了。
山坳一共有三個出口,都已經被日軍架上了機槍,二百多名日偽軍的槍口都已經對準了被圍在中間的人群。
一名日軍軍官此時正面色猙獰地站在人群的前方,他的腳下是一具女子的屍體,非但那女子的頭顱已經被殘忍的砍下了,那女孩的十指也已被砍下了來,刺目的鮮血打濕了泥土滲進了岩石縫隙之中。
「還有哪個是共產黨八路軍?」一個漢奸同樣眼睛赤紅地在聲嘶力竭的喊著,「有種站出來,還不說出八路軍醫院的下落,這就是下場!我勸你們說出來吧,不說出來馬上你們所有人的下場與這個女八路是一樣的!」
在日偽軍將這些百姓圍住之後,他們要問的就是轉移的八路軍後方醫院的下落,自然沒有人會告訴他們在哪裡。
可就是日軍指揮官準備下令屠殺的時候,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子站了出來,她是這個村的抗日婦救會主任。
她自承自己是八路軍的幹部是共產黨員,但是她自然也不會說出後方醫院的下落,哪怕日軍先後斬斷了她十根手指,直至最後犧牲。
其實她自然明白自己會死的,她只是希望能夠為村裡的鄉親爭取一點時間。
因為她遠遠地看到自己那當民兵隊長的丈夫逃出去了,去離這裡最近的劉韓莊搬救兵了,她希望通過自己的死為援軍的到來爭取那極其寶貴的時間。
「預備!」日軍指揮官手中的指揮刀再次舉了起來。
兩個種族之間的仇恨除了戰爭與殺戮已經沒有第二種可能,大和民族,一個長期積弱的民族學習西方工業化成功之後,便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永恆的優秀人種。
這個指揮官現在是如此的蔑視支那這個劣等民族,所以,在他的現在已經膨脹到極致的自我感覺之中,他就是這群賤民的主宰。
賤民只能是任由我大日本皇軍處置的命運,竟然有不知死活的支那人不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而是敢違逆皇軍的命令,那麼他或者她只有死!
「等等,我知道八路軍醫院的下落!」人群中突然又有人喊了出來,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她是一個女孩,百姓中引起了一陣騷動,只因為她是剛剛被日軍殺死的那女子的妹妹,姐姐**蘭,她叫玉蘭,今年十八歲。
「你也是土八路?」那個漢奸詫異地看著這個同樣再次不知死活站出來的女孩。
「我是中國共產黨預備黨員!」那個女孩說道。
「好,你敢承認便好,你說出來八路軍後方醫院的消息,我敢保證這個村子所有人都會死你也會活下來。」那個漢奸陰森地說道。
真正的身上已經背負了無數國人血債的漢奸對他們來講既然當上了漢奸,那麼就已經再無走回頭路的可能了。
於他們講所能做的也只是幫自己的日本主子做更多的事,然後在苟且人生之後讓自己喝酒玩女人以放縱自己的欲望來壓制內心那做盡了壞事後的不安。
「那你讓日本人把鄉親們放了,我領你們去找八路軍醫院!」那女孩冷冷地看著那日軍說道。
「怎麼可能?你說你活,其他人必須得死!」那漢奸同樣明白日軍在八路軍抗日根據地的「三光」政策。
「你要是不放過所有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女孩卻也同樣不鬆口。
「那,她,就是你的下場!你會連一個全屍都拿不到!」漢奸一指那地上血跡未乾的女子說道。
他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孩與那已經死去的女子本是親姐倆,姐倆先後站出來相繼赴死,原因卻是只有一個:因為她們兩個在下面已經商量過了,先後赴死,以待援軍!
「那就來吧,讓日本人看看中國人不只有怯懦的狗也有誓死不當亡國奴的高昂的頭!」那個女孩先是深情地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現在頭顱都已被砍飛於塵埃之上的姐姐,然後用仇恨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中國人里的敗類,她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八嘎!」那日軍軍官再次惱怒了,他雖然聽不大懂兩名中國人之間的對話,但他卻看明白了這名中國女孩伸手所代表的含義。
他那血跡未乾的指揮刀再次掄起!
這次已是惱怒無比的他沒有再去讓人按著那女孩的手把她的手指一根根砍落,而是一刀下去。
於是刀光划過,那女孩的手瞬間便與身上的骨肉分離,一股鮮血噴涌而出!
那女孩因疼痛與憤怒而渾身劇烈地顫抖著,但她絕不倒下,她要站著,她要象自己的那姐姐那樣英雄地死去,她要救下自己的鄉親!
「小鬼子你們會不得好死的,八路軍會來給我們報仇的!你們這些做狗的人,你們的子孫會因為你們今天的行為背負世代的恥辱!」她知道自己最後的時刻到了,她大聲呼喊著!
「哇」的一聲,那日軍指揮官再一次看到了他以為本應在他的鋼刀下如同漢奸那樣搖尾乞憐的支那賤民再一次冒犯了他的尊嚴。
於是,他再次揮刀,一刀,一名花季少女的大好頭顱在瞬間離體,一腔熱血噴灑在了這片生她養她的土地上!
「射擊!」那日軍軍官喊道。
而這時槍響了,兩挺日軍的輕機槍與另外的槍聲同時響起,幾名百姓倒在了那機槍的子彈之下,但那兩名日軍射手也同樣頭部中彈倒了下去。
在春蘭玉蘭兩姐妹的相繼赴死拖延時間之下,八路軍的援軍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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