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狙擊手又上山頂了,這回調來了另外一個中隊的狙擊手。
他們這回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盯死對面山頭地堡里國軍的輕重機槍,免得下面進攻的部隊受到中方火力居高臨下的掃射。
而原來所承擔的另外一個任務卻取消了,即不再與中國軍隊的冷槍手對射。
日軍之所以這樣做,當然不是說對那些本就槍法准又搶子他們狙擊步槍的中國冷槍手們置之不理。
而是,他們採用了另外的辦法來專門「照顧」中國軍隊的這些冷槍手,他們在山後放了一門迫擊炮在山上放了四具擲彈筒都是用於轟炸對面的山頭。
那山頭上雖然工事還算齊整,但是中國軍隊的冷槍手不可能在工事的射擊孔里那樣固定的地方射擊,那樣自然會被日軍的狙擊手盯死了,他們也只能選擇露天。
日軍再次用狙擊步槍封鎖住了對面山頂中國守軍地堡工事的所有射擊孔,然後日軍山上的炮兵觀察哨和擲彈兵都開始密切的注視著對面,他們等待著對面冷槍手的射擊。
他們相信中國軍隊絕不可能任由他們的輕重機槍向下方中國軍隊喧泄著那永遠打不完的子彈。
是的,中國軍隊不可能任由對面山頭的日軍欺負自己,中國軍隊開始反擊了。
只是,山頂上的日軍等來的卻並不是對面的冷槍,而是在這場戰役之中最不起眼的槍榴彈。
槍榴彈當然也得算作曲射武器了,可是它在曲射武器里真的是最不起眼的。
重炮過來那是有如人打口哨一般尖銳的嘯音,迫擊炮和擲彈筒過來都是那種「噝噝「的聲音。
不過,在這種大戰之中,老兵們有時都形容擲彈的嘯聲有如蚊子般的哼哼聲了。
可是,當一顆用手榴彈改成的槍榴彈從幾百米外飛過來是什麼聲音呢?
山頂上的日軍士兵以自己的生命證明了,這種小東西不爆炸就沒聲!
山頂上的日軍的重機槍向山下咆嘯著,日軍的觀察哨拿著望遠鏡盯著對面,日軍的狙擊手各自盯著作為目標的射擊孔。
然後,就在耳邊的轟鳴之中他們沒有任何人感覺到那十幾顆手榴彈的到來,便是轟然一片爆炸之聲了。
在這一刻,山頂上日軍所有的火力全部嘎然而止!
蟻多咬死象,十幾顆槍榴彈差一點就將那不大的山頭直接清場了!
殘存的也是有傷在身的日軍連滾帶爬的躲進了山頂的工事之中,可是依然逃脫不了被打擊的命運。
只因為那些工事都是殘破的甚至有的已經沒有蓋了,那是前兩天日軍自己航空炸彈的傑作。
沒有蓋的工事終究無法防止從天而降的手榴彈,殘餘日軍就再一次遭到了血洗。
一名日軍士兵慌慌忙忙跑下山向山下的指揮官報信,而這時對面山頂工事中,中國軍隊的輕重機槍就再次響了起來,把向他們這座山上向兩這座山兩翼陣地進攻的日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日軍指揮官得到了山上再次被襲的報告後卻是悲哀的發現,他竟然拿中國軍隊的這種槍榴彈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他們壓根就找不到中國軍隊的那種槍榴彈是從哪裡射過來的。
那只是槍榴彈,射出來的聲音也只是片排子槍的聲音罷了。
可是,就這樣的戰況,別說是排子槍,就是幾挺正在射擊的輕機槍不注意聽都根本聽不出動靜來!
日軍指揮官咬了咬牙,只能讓人再上,這回卻是不派他手下的特等射手了。
特等射手不是普通士兵不是爛大街的白菜,這樣損耗他們損耗不起。
而此時就在中方山頭後面的一片樹林裡,霍小山的冷槍手們終於是停止了槍榴彈的射擊。
有了狙擊步槍不用卻改用槍榴彈了,這自然是霍小山的主意。
由於己方的山頭擋住了測距的視線,冷槍手們可是先後往那山頂上試射了四五顆手榴彈才把那斜指向天的步槍的傾角找好。
「沒想到你們比我們富裕多了!」樹林裡小石鎖由衷的誇獎張富貴道。
小石鎖和孟凡西是剛從南面的德山陣地跑到西邊的河洑山陣地來的,他們兩個是特意給冷槍手們送狙擊步槍來了。
一人扛了兩支,一共四支,可是到了這裡之後卻才發現,頭兒領著的這夥人現在卻比他們還富裕呢!
昨晚張富貴和劉栓娃擊斃了追殺自己的那十來名日軍,就直接把成捆的狙擊步槍扛了回來。
那些步槍給冷槍手們一人分了一支,竟然還剩了一支!
「誰叫你去跟沈頭兒去混了,要想發財還得跟頭兒混,知道不?」張富貴笑道。
只是,張富貴的這個玩笑可是一點不好笑,所有人都拿眼神斜了他一下一個個卻是帶著災樂禍的表情。
「哎!我們說你們這麼看我幹嘛?」張富貴有點心虛了,然後他恍然大悟的說道「你們可不許去沈頭兒那瞎說啊!傳瞎話爛嘴巴兒,知道不?」
「不說!」好幾個人同時表態道。
張富貴才待要樂,那幾個人卻是同時說道:「不說?不說才是見了鬼呢!你就等著沈頭兒回來收拾你吧!」
張富貴的臉頓時哭喪了起來了。
回手他就象徵性的給了自己一嘴巴子,我說誰不好我說那頭瘋子幹嘛?那主兒咱惹不起啊!
「行了,把槍榴彈都交給57師的弟兄吧,你們帶著槍都跟我走。」眾人在笑鬧之中,霍小山卻是出現在了他們的後面。
霍小山是出去察看地形去了。
他和於光良既然要在晚上給山後換防的日軍用迫擊炮來那麼一下子,自然是少不了他做觀察哨的。
這回霍小山也吸取昨夜搶狙擊步槍的教訓了,卻是仔細去察看了一下夜間需要混到對面日軍的道路,並把自己的冷槍手都帶上了。
特務連人所用槍榴彈發射筒都是按中正式步槍的口徑做的,所以他們發射用的步槍有原來自己帶的也有從於光良手下借的。
這回他們要隨霍小山去執行任務自然就把所有中正式步槍連槍榴彈發射筒一同給於光良的人留下了,他們卻是都帶上了新繳獲的日軍的狙擊步槍。
一個小時後,霍小山帶著自己的士兵們出現在了一片水邊的山林里。
他要從這片水中游到對面去,一個人當觀察哨,而把自己的冷槍手們都留在這裡作為接應。
而此時,就在那個作為制高點的山頂上,在那裡堅持戰鬥的最高指揮官,於光良手下的那個排長周志勇正抱著一挺輕機槍向山下的日軍打著短點射。
昨天他手下只有十個人了,而今天團長於光良親自上來看了一回,就又給他留了十個人。
並且於光良告訴他,你們這二十個人需要堅持到明天凌晨,那時候你們剩幾個人就撤回來幾個人,但是絕不許把陣地給我丟了!
可是,現在還剛剛上午,他手下二十人,不,十九人卻是又陣亡了六個了。
這怎麼可以?
作為一名老兵周志武已經理解團長的意思了,團長要的可不光是人在陣地在,團長要的是這塊陣地必須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得已,他已經下令減少射擊了,十幾個射擊孔採取了這幾個打一會兒,那幾個再打一會兒的辦法。
戰爭對士兵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並不是你為國捐軀就一了百了了,一定要堅持到明天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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