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仗都打完了,小鬼子還排雷幹嘛?」小石鎖不解的問道。
剛才那山窪里的爆炸聲,並沒有走得太遠的直屬團的人可是都在聽著呢。
哪裡來的爆炸聲,一聽那就是山坡上的地雷嘛,是以小石鎖才有此問。
「那誰知道,頭兒說呢?」小兵嘎子搖了搖頭,他也不明白。
仗打完了,這裡也不是日軍的地盤,山窪窪里埋地雷了,有周圍老百姓擔心的也沒有日軍什麼事啊,他們怎麼可能多此一舉。
霍小山卻只說了兩個字:「傷員。」
於是,所有士兵全都瞭然了。
「畜牲就是畜牲。」張富貴插了一嘴。
別人都沒吭聲,但心中皆以為然也。
而這時胡龍已是從前面跑了回來向霍小山報告道:「頭兒,小鬼子撤了!」
「這是他們想撤就能撤的嗎?」霍小山冷笑道,「小石鎖,通知以連單位對鬼子進行搔擾,他們不再扔個百八十具屍體的就別想從這裡出去,胡龍你回去通知沈沖和小石頭派人隨時和後面的連隊保持聯繫,報告日軍動向。」
霍小山這麼一說,他身邊的人眼睛都亮了,頭兒這話說得霸氣!
命令一下,直屬團馬上就行動了起來。
他們現在又變成了三個營,卻是正好兩翼各有一營後面又跟了一個營。
鄭由儉邊跟霍小山往前趕,邊對霍小山不無擔心的說道:「鬼子人可不少啊,咱們不會吃虧嗎吧?」
「沒事,你在後面沒有看到,這批鬼子一看就是從日本新調來的,大多數是新兵,咱們只能占便宜不會吃虧的。」霍小山篤定的答道。
「哦。」鄭由儉一聽霍小山這麼一說就放下心來了。
其實,霍小山之所以還要和這批日軍接著斗,還有一個原因他卻沒有說出來,那就是,他想替那二十一名就陣亡在自己面前的弟兄報仇!
只是,有著這樣心理的又豈止是霍小山一人,而小石頭無疑是這種報仇心理最強烈的一個人。
二十一名朝夕相伴的弟兄在眼看就可以跑到山丘後面的時候就倒在了自己的身後,這讓作為領隊的他有著深深的自責,為什麼自己當初不帶著他們跑得更快一些呢?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的。
日軍追上來了也只是因為在那山窪外面的那片山丘之間的距離比較短日軍人數又比較多罷了。
但是,小鬼子死一百個不多,自己兄弟沒了一個也心疼!
所以,小石頭在戰鬥結束時都想好了,就算是頭兒霍小山不派兵追擊鬼子,他自己也要去,總要再斃二十一個鬼子以解心頭之恨!
正因為他急於報仇,所以他並沒有遵從霍小山從側翼和後面進行搔擾的命令。
此時的他已經蓋上了插滿了清草的偽裝網直接就仰面躺在日軍回去所必經的一個山丘的斜坡上。
急於報仇並不等於他失去了理智,他存身的地方本就是一個小凹地,再加上身邊那茂密的青草並不顯得突兀。
他自然是頭在上腳在下的,這樣他可以方便看到日軍的到來。
他的雙手各握了一把已經掰開了槍機頭的盒子炮就貼在地皮上,甚至那槍上也讓他纏滿了草,而他的右手邊卻還放了一把同樣裝滿了子彈掰開了機槍的盒子炮。
他選擇的位置是山坡中間略上的位置。
他之所以這樣選位那是因為他要幹掉的是日軍的斥侯,作為一名老兵他還不會拿自己這樣一個雞蛋去和日軍大隊硬碰。
日軍顯然是被他們這場埋伏打怕了,所以小石頭他們在先前在偵察時便注意到,日軍在返回時前面也放了斥侯,一共二十二名,恰恰是兩個分隊的日軍。
敵在明我在暗,若說是在遠處放冷槍打掉幾名日軍的斥侯這個自然是很容易,只需放冷槍就可以了。
但想把日軍的這些斥侯全打掉那就難度了,此時小石頭組算他也只有十個人了。
要想一舉滅掉日軍這二十二人的斥侯,他們除了把那些日軍斥侯放到近處打別無選擇。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發揮出盒子炮射速快的特點,給那些日軍來個突然襲擊。
小石頭拒絕了牛如皋他們也想像他這樣藏在山坡中間的想法。
他當然明白自己這種打法風險極大,本就是把日軍放近了打的又沒有任何可以隱蔽的地方,他不能說為了給那二十一個弟兄報仇再把別的弟兄搭進去。
但是,也正為沒有隱蔽物,那些同樣是老兵的日軍斥侯才不會注意這片還未過膝的草地而會把注意力集中有在各種隱蔽物那裡,比如山丘的稜線,比如樹林,比如岩石。
「石頭兒,鬼子過來了,我們藏起來了。」這時稜線後牛如皋輕聲喊道。
他們必須得藏起來了,如果他們七個要是被日軍斥侯發現了,日軍斥侯再一開槍,誰敢保證就傷不到坡中間的小石頭呢。
小石頭得到了到了牛如皋的提示後便仿佛睡著了一般,不用從遠處就是在近處如果不仔細看也不看出這裡躺著個人。
為了不讓日軍發現他臉上都塗了草汁,甚至腦門上他都還放了帶著泥土的青草。
小石頭也不敢動,如果他敢動只怕那泥土掉下來都會把他的眼睛迷住。
小石頭的眼睛此時已經眯成了一條縫,就看自己目前視力所能及的地方。
作為直屬團精銳中摸哨高手之一的小石頭那心理素質也絕不是一般的好,他就這樣靜靜的等,仿佛他已經和大地融為一體那些青草就是在他身上長出來然後會春華而秋實直至變得乾枯在冬天蕭瑟的寒風中搖動一般。
兩隻小鳥啾啾的叫著從山坡下飛來,還在小石頭的身上落了一下,然後就又撲楞楞振翅飛走了。
小石頭知道,日軍的斥侯來了,已經到坡下了,這兩隻鳥就是日軍的斥侯給驚擾過來的。
果然,沒一會兒,小石頭便聽到了下方傳來了日軍斥侯那沙沙的走路的聲音。
隨後,他的視線之中就出現了兩名日軍斥侯的臉龐,日軍斥侯是兩列縱隊的方式往山丘上行進的。
如果,作為一名平常的人一般都會在意與自己所接觸的陌生人的長相,覺得對方長得俊或丑,覺得面容可親或者面目可憎。
但,作為對手,沒有人會去關心自己的敵人長成什麼樣,只需知道他們是自己的敵人那就足夠了!
頭兩名日軍斥侯繼續向前,那土黃色的軍裝,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的刺刀,身上背著的軍用水壺,那腰帶上掛著的彈盒,直至那綁腿裹緊的小腿下的反毛大頭鞋,依次出現在了小石頭那眯起來的眼帘之下。
來吧,全上來吧!小石頭默默想,可是他卻一點別的動作都沒有,兩手的食指依舊未放到扳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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