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鈴木文夫死了,士兵傷亡一百多人,兩門70mm迫擊炮連同炮彈稍帶著一馬車的擲彈都被那伙支那的小偷加強盜給順走了,這伙日軍如何能夠不惱?
所以幾名日軍中隊長一商量,必須要追!
鑑於中國軍隊是分左右兩側襲擊的他們也分兵去追,一個中隊去追那兩門迫擊炮,兩個中隊去追打他們埋伏的那伙中國軍隊。
日軍通過兩側的火力的強弱自然是能夠分辨出埋伏他們的中國部隊哪側人多哪側人少,他們卻不知道直屬團有四個營正好是一面兩個營。
霍小山只為弄那兩門炮,用重機槍就把日軍的騎兵嚇了回去,那兩個營的兵力並未暴露,所以日軍並不知道虛實。
日軍這個大隊可是甲種師團的,甲種師團的大隊何時吃過這樣的虧,在他們印象里自己一個大隊不說打中國軍隊一個師,但打對方個一比四或者一比五也是完全正常的。
日軍甲種師團那也是專打硬仗的,他們自然能判斷出這支伏擊他們的中國軍隊也就是一個團,大致與己方人數相當,那麼自己一方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呢?
在幾名日軍中隊長看來,己方吃虧吃在了兩個方面。
一個是對方行險竟然把搶炮的人就埋伏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然後對方又在自己的行進隊列中打出煙霧彈來掩護後方的偷炮行動。
二個是對方剛開始那一下子襲擊打得很猛,一下子就把自己全部人馬的注意力吸引到一側去了,反而忽視了人家偷了炮從另外一側溜了。
所以他們覺得自己這仗輸得很窩囊,並不是雙方面對面打的,中國軍隊取巧了不說,就是他們打出來的那煙霧彈竟然也是大日本帝國產的,這個誰能忍?
於是,日軍的中隊長們再次犯了一個主觀上的想當然的錯誤,他們並不了解這支打他們埋伏的中國軍隊。
要說讓日本人忌憚的中國軍隊一般分兩種。
最忌憚的那種就是國民政府軍的74軍,甚至日軍官兵內部都管74軍叫虎部隊。
想來在第二次長沙會戰的時候,他們上了三個師團也沒有把74軍消滅,那次戰鬥之中74軍在與日軍的作戰中已是一戰成名。
日軍另外一種比較重視的中國軍隊就是那種雖然不是國軍嫡系火力上不占優勢但抗日意志堅決並且曾經讓日軍吃過虧的。
比如被他們剛剛消滅的王敬哉的128師就在此列,日軍在內部文件中就承認,在江漢平原一帶唯王敬哉部難纏其餘中國部隊則不足慮也。
比如他們在打八路軍的時候,也曾經提出個一個號號叫「專打386旅」,這個口號很有意思,那無疑是說我們大日本皇軍並不怕你,可是我們也在你們的手下吃過虧。
至於其他中國軍隊日軍還真的沒有放在眼裡,而且他們發現埋伏他們的這支中國軍隊竟然沒有往南撤而是在這湖南南部的丘陵里跟他們兜上了圈子。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他們這是想會合吧,那就更得把這支部隊打垮了,否則皇軍顏面何存?
只是他們卻真的不知道直屬團的底細!
想那直屬團在原來自己只有一個連一個營的兵力時就敢算計日軍的一個中隊,現在人家都有一個團了能怕你日軍一個大隊嗎?現在人強馬壯的直屬團已絕非昔日的吳下阿蒙了,既然你拼命追那就接著打吧。
於是就在那公路的兩側各自的追擊之中,雙方就又開始了新的切磋。
「花和尚,你確定小鬼子的旗語沒有變?」糞球子趴在山丘後問川口寬一。
「沒變,和我原來時候一個樣,你不是跟我學過嗎?」川口寬一回答糞球子道。
「那就好,咱們再用那招把小鬼子的斥侯幹掉然後再給鬼子來個埋伏咋樣?」糞球子張嘴和身邊的人商量。
此時孟凡西牛如皋於光良等一干直特務連的精銳都躲在山丘後遠遠地望著那端著步槍小心向他們這個方向前進的日軍斥侯呢。
「你瘋了?你當小鬼子手中的望遠鏡那是吃素的?」牛如皋說道。
糞球子剛才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明白糞球子是啥意思了。
糞球子的意思那無疑是故伎重施,再把日軍的斥侯幹掉,然後冒充日軍斥侯給後面的日軍大隊打旗語說這裡沒情況再把日軍大隊騙過來。
剛才在打日軍埋伏的時候,直屬團倒是如願以償弄到炮了,可現在他們是分開的。
他們在道路的東面,霍小山他們在西面。
現在他們想回去跟霍小山他們會合再往西北方向前進,那是原計劃都定好了的,可沒成想這伙日軍死心眼吃了虧後追起來就沒完了!
現在他們想繞個彎回去找霍小山可是卻不敢走,萬一日軍大隊在打他們個埋伏呢!
可是他們想打日軍大隊一個措手不及就得先幹掉日軍的斥侯。
所以糞球子才有了這麼一個思路,可是日軍都吃過一回虧了,人家這回還不在望遠鏡里好好看看這前面的斥侯是不是給掉包了啊!
「剛才那個打旗語的小鬼子身高倒是和我差不多,不過感覺好象長得比我白了點啊!」糞球子還是不肯放棄他的思路在那裡叨咕。
糞球子的話讓所有人的臉上都有了笑意,哪個象你似的從來就是那麼黑,無論是用洋胰子(註:肥皂)還是磚頭都沒蹭白過。
「哎,這裡不有一個稀泥潭嗎,咱們給那小鬼子臉上濺點泥咋樣?後面的鬼子用望遠鏡就認不出來了啊!」莽漢忽然插了一嘴。
莽漢所說的稀泥潭就在他們的趴的山丘下面,肉眼可見。
「切!一邊呆著去,人家不會洗下去啊!」孟凡西鄙視了莽漢一句。
這就是霍小山小崽子你的這幫精銳?
於光良在一邊都忍不住想笑,這都什麼爛七八糟的主意啊!
不料他這心裡還沒鄙視完呢,牛如皋卻說話了:「我看行!等小鬼子過來讓鄭頭給他們來一炮,不就濺上泥了嗎?」
「啊?你們真要這麼幹哪?!」於光良都被他們這個近似於奇葩的主意把大腦弄短路了。
「行,就這麼幹!反正就是失敗了咱們也不搭啥!就是藏這兒的人要小心啊,別讓小鬼子看出來!」糞球子說話了。
於光良把眼神看向了一直在旁邊不吭聲的李向白,他自然知道李向白性格穩重那是一向精於算計的。
他以為李向白應當會阻止的,可李向白竟然也沒吭聲,他卻不知道李向白大多時候是領兵帶隊替霍小山管直屬團大局的至於特務連怎麼打人家才不吭聲呢!
於光良尋思了一下,得,咱是後來的,那咱也不吭聲了!
「快去找鄭頭兒,細伢子你先給後面那幾個小鬼子來一槍,別讓他們靠得太近了,這地方想找個稀泥潭都不容易!對了,別把那個和我一般高的打旗語的那個打死啊,要打死了就沒的玩了!」糞球子說話了。
以糞球子說話的這個時間點開始,於光良見證了什麼叫奇蹟的產生。
當然也可以叫作奇葩的產生,因為不可否認這事成了也是有運氣的成分!
十分鐘後,當十多名日軍斥侯端著槍路過一個稀泥潭的時候就聽遠處「噝噝」兩聲尖嘯,然後兩枚擲彈就準確的落入到那稀泥潭之中炸響了了。
十五分鐘後,特務連的人就在望遠鏡里看到那幾名日斥侯從山丘後露出頭來。
於是所有人都樂了,還真就有幾個臉上被濺上泥巴來不及擦的!
細伢子趕緊又給他們來了一槍,為啥?那是怕他們逮到功夫再把臉上的泥洗乾淨了,那就白瞎這兩枚擲彈了!
三十分鐘後,後面大隊日軍的指揮官從望遠鏡里看到了自己一名手下正向自己這裡打著旗語示意可以過來了。
那名手下他自然認為是自己那個手下的,身高是對的,旗語也是對的,就是臉上被濺了泥巴。
剛才那兩發擲彈爆炸他也是聽到的,打仗時臉上被濺上了泥巴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四十分鐘後,戰火又起,後面兩個中隊的日軍又被兩個營的中國軍隊打了埋伏,再次死傷一百多人!
這回日軍終於挺不住了,他們開始向北方撤退了。
於是直屬團的兩個營終於放心大膽地向西穿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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