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嘉善離開後,海公便迫不及待詢問福公。
「大哥,你此法可會奏效?那徐山山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農公也沒信心道:「是啊,你別說叫嘉善與她相處一個月,就算一年,嘉善也瞧不上她啊。」
「你們能想到的,我豈會不知。」福公揮了揮手:「莫憂,這事我已想好如何安排了。」
——
城令府
「嘉善大師,感謝你近日來為本官講法寬慰,叫我這煩躁上火的心才稍微好轉些。」
城令與嘉善坐於花廳。
「城令憂心民眾,卻也要保重身體才是。」
「大師不知……」
嘉善不解其中緣故,但城令顯然探聽到了一些風聲,他眉宇間褶皺深沉,低聲道:「只怕是國之將亂,政權爭立,無暇顧及咱們這裡這地方上了。」
其實前些日子,嘉善也收到了棠家暗探的絕密件——
國中出了大事,高居神廟的大國師竟失憶了,同時她也失去了庇護景國的能力。
是以一直野心勃勃的七王便發動了內亂。
皇族為爭奪中央政權,干政弄權。
偏這時岳帝莫名昏迷不醒,只能太皇太后出面坐鎮,暫穩朝廷局勢!
但顯然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心力不濟,倘若岳帝一直不醒,七王坐鎮一方,強行割據勢力,皇權旁落亦是遲早之事。
「那城令不妨先跟相臨的州縣求救,緩解災情?」
城令冷笑一聲:「呵,大難面前,他等還豈能與我江陵城有『兄弟』情誼。」
因為政亂原因,各地政府都選擇了站隊,許多相鄰州甚至都嚴令禁止糧食出縣,不允許糧食外流。
而各自為戰的結果就是讓糧食得不到流通,災情嚴重的地區糧食短缺,導致糧價進一步上漲。
「大人,柳家老爺柳柏村求見。」
守門衛躬身入內稟報。
「柳柏村,他來做什麼?」城令思考一下,道:「讓他去敬業堂等本官。」
「是。」
——
柳老爺帶著徐山山正站在敬業堂,他小聲提醒著:「徐大師,咱們一會兒千萬別張口就說城令……不好的事。」
被罵一頓騙子神棍就算了,主要他年歲大了,扛不住殺威捧。
「你以為我為別人卜卦預言都是免費的?」
他傻眼:「要收錢的嗎?」
她禮貌又涵養一笑。
柳家的報酬全數由柳時佑付了,棠家那一句預言除了因為對方與她有姻親關係,還因為未來棠嘉善自會還上,不算破了規矩。
柳老爺狐疑,他記得她說過她是不收錢的,但現在又說不是免費。
也就是說她會索取東西,但不是錢,而是別的……那她要的是什麼?
「柳老爺。」
城令穿著翠綠絲綢官袍大步走了進來,柳老爺趕緊收回思緒,抬眼間,卻見城令身後還跟著一個和尚。
日透過葉縫灑落在他身上,一襲飄逸的僧袍素潔,身姿俊拔,不染纖塵,仿若深山漳月的清冷……待走近一瞧,柳伯村微訝。
是他?
而城令也看到了柳伯村身邊跟著一個……小道姑?
一頭秀髮全部梳攏於頭頂,盤成一個髮髻團,洗舊改過的寬大道袍,她站姿儀態很是奇怪,雙手攏袖於胸前,肩頸線之間流暢放鬆,腰身挺直,有種超脫世外之神韻莊嚴。
恰好,和尚與道姑之間,也若有感應一般,相望一眼。
他神色平靜,並無異樣。
她微微抬眉,面帶微笑。
毛毛:山,你未婚夫怎麼好像一副……跟你不太熟的樣子?
山:以前不熟不要緊,以後他應該會印象深刻才是。
「見過城令。」
柳老爺上前行禮。
「不必多禮了,不知柳老爺來找本官是為何事?」
江陵城的商賈中,唯這柳家有顆善心,憐憫饑民,不發國難財,光是這一點便能叫城令另眼相待了。
一行人入了敬業堂,柳老爺才道:「這……不是我找城令,而是小友有事要找城令。」
他引薦出徐山山。
「哦。」
城令疑惑地打量起徐山山,面容削弱,氣質上乘,穿著打扮上簡潔樸素,但偏偏她往那一站,身姿儀態一看就不像小家小戶培養出來的女子。
「這位小道姑,有何事尋本官?」
徐山山並不在乎他的稱呼,只問:「城令不記得我了?」
什麼不記得了,他難不成認識她?
城令有眼疾,名近視,五米之外雌雄莫辨,於是他湊近了一些,再仔細辨別一下她的五官容貌,越看越眼熟,突瞠大眼睛。
「你……你徐、徐山山?!」
此大名一出,霎時間惹來了另一道審視、辨別的視線。
嘉善本垂首低眉耐心待候,此時卻怔然、詫異地看向徐山山。
她是徐山山?
也不怪他沒一眼將人認出,只因她改變太大了,也因他以往……只記住了她一身濃烈艷俗的打扮,周身被麻線繞成的惡念纏裹,難辨容貌。
可如今,清風悠揚,輕輕搖曳著細柳,她是長眠的山谷,給人一種寧靜、山色滿襟的舒適感。
但這是方才頭一眼的感受,當得知她是徐山山之時,嘉善瞳孔緊縮,隨後便恢復如常。
他沉默垂眸,手中念珠輕重不一地轉動著。
「是我。」
城令一聽她親口承認,胸脯急速起伏,指著她鼻子:「好啊,你還敢回江陵城?你可知本官因為你都幹了些什麼糊塗事啊,你既然來歸案,那本官今日便拿你來好好問罪!」
徐山山態度良好:「不必城令問罪,我今日來便是為彌補當初的過錯。」
「你是不是又想來說些糊弄之言,本官根本不信你了,不、不僅不信你,本官從此不會信任何神棍的話!」他惡狠狠道。
「既然城令不信算命占卜一說,那我便為城主獻上一計,以解眼下城中內外饑民餓殍的難題。」
「憑你?」
城令怒極而笑,滑稽地瞪著她。
她現是不玩占卜預言一類的把戲,開始當起了遠見明察的謀士了?
「城令與其跟我置氣,不妨嘗試著接納我的獻計,畢竟留給你與江陵城安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她慢慢抬眼,漆黑的眸中倒映出遮天蔽日的黑氣。
城令臉上的怒意一滯,他也是見過不少大人物的,但此時卻莫名被她一記眼神給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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