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這是人話嗎?!
池江東臉皮薄,一時又氣又尷尬,小臉皮漲得通紅。
「什麼好顏色,小爺我乃堂堂好男兒,何以以容貌媚女?」
古月伽容也是被他們這一番的「厚顏無恥」的言論給整怔愣了好一會兒。
他反應過來後,忙側偏過頭:「這、這不行的……」
嘉善大師則是十分荒謬地看向他們,他們知道……他們正在說些什麼嗎?
衛蒼灝倒是還繃得住,但他卻十分質疑他們所得來的落後消息,是否能夠成功達成目的。
畢竟他們口中的「未婚夫」,五個有四個都站在他們面前了,可他們不僅沒認出,還叫他們四人去誘惑徐山山,這算什麼?
和尚趕道士,自己人打自己人?
蔑條拴竹子——自己人整自己人?
「你叫我們四人當誘餌?誠然若有辦法可以叫徐山山出來,我們亦樂意配合,但你們所謂的以男色誘之,想必不是簡單的晃一晃,逛一逛,就能辦得到的吧?」
「當然不是。」
若這麼簡單能達成,在他們踏入黎府之時,那徐山山就該被他們四人的風采所迷住,干下一番禽獸不如的事了。
可顯然徐山山雖然好色,但她也是一個有品味,或者說是有要求的「禽獸」,她既然是喜歡小倌那一類的調調,那自然就得在這上面做文章了。
青衣法師目光略帶審視與嫉妒掃視過四人,他昂起下巴,嘴角笑意加深:「不過具體內容,你們不必知道了,我會替你們好生安排的,你們只需要照做便是。」
四人聞言,當即便明白這些人根本不是在與他們商議,而是直接通知,甚至不必他們首肯。
衛蒼灝一抬眸,便見青衣法師身側一名瘦小青目男子行為有異。
他從袖兜內偷偷摸摸掏出了四個草人,衛蒼灝微微眯眸,隱約可見那草人門襟處貼著一張黃紙,紙上面寫著些什麼字,還有一根毛髮……
他曾聽徐山山講過,草人術與紙人術皆是巫蠱術,其中草人術道教跟茅山沿用此術法為多。
兩者區別也挺大的,草人術是在草人的製作上講究,稍有術法者皆可用它施法使用,而紙人則更依賴於施術人本身的能力,本領大的隨便裁剪一張白紙亦在御行。
而草人術與紙人術都有御人控人的作用。
「快,攔住那個青眼的!」
他心念急轉下,一聲清喝道破,抬起手臂便發射了一枚袖裡箭。
而高手間的默契亦令池江東反應迅速,他長劍一挑,飛沙走石,那青眼瘦小男子見勢頭不對,捏緊了草人連連後退。
黃袍道人這時也瞅準時機,當即一計拂塵掃過,攔截下了射出的短箭。
這時又是一個人從後方躥出,他手中撒出一把豆子,那細小的豆子在地上滾啊滾啊,就滾成了一隻只肥大的「碩鼠」。
「小心!」古月伽容趕緊提醒。
可終究是晚了一步,它們一躍而上,從池江東的腳背一溜地爬到了他的身上,他一個激靈抖擻,劍力失衡,便叫對方鑽了空子。
嘉善面色沉凝,他看向那個撒豆成鼠之人,他是一個藍袍道士,想必功力不深,做不到真正撒豆成兵的本事,才來了個東施效顰。
他們自然也不會想要殺他們,只為制住他們,那藍袍道長口中念了一大串咒語,手上掐訣後,施法扔出了四張黃符。
黃符像是被大風吹刮而來,「啪」地一聲便準確無誤地貼在了他們四人的額頭上,四人當即被定住,除了眼珠子之外,其它部位都無法動彈。
黃袍道人上前,他不屑輕蔑地掃過幾人一眼,分別扯下四人的一根頭髮,一滴指頭血,然後交給那個青眼的男子。
青眼男子當即作法,將這些東西焚燒後便融入了四個草人體內。
隨之衛蒼灝、嘉善、古月伽容跟池江東的額心處都相繼沁出一滴血珠,血珠在外一圈,又重新滲入眉心,他們四人瞳孔一窒,大片紅血絲以蛛網般密布在皮膚之下。
「不行,他們意志力太強了,你們得助我一臂之力!」青眼男子突然朝著旁邊急地喊道。
黃袍道人、青衣法師、游外道人聞言,都急步上前詢問:「怎麼回事?我們該怎麼做?」
「這還是第一次遇上運勢、命勢、氣勢都如此強之人,他們並非我一人能輕易操控的,我一會兒將控制草人的血線交給你們一人一根,我們四人共同來控制他們。」
他們一聽,詫異地看向那四人,思索片刻,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於是都應下了。
「好,來吧。」
青眼男子只給自己留下了一個草人,其餘的一揮手送到了三人面前,他口中快速念出一串法咒,草人就像被人割了一刀似的,草扎的胸口處竟沁出了血來。
那血匯成一條細線猛地沖入了三人手腕處。
這時四個草人同時爆發出一陣猩紅的光芒,而衛蒼灝、古月伽容他們四人則如觸電一般,痛苦顫抖,臉上的紅血絲也盡數褪去,最後化為一點硃砂痣點綴於眉心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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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青眼男子此時已是滿頭大汗,臉白唇青,他喘著氣對四人說道:「我的任務已完成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好。」
黃袍老道一個彈指,便將衛蒼灝、古月伽容、池江東跟嘉善他們四人頭上的黃符撤走,而這時他們已失去了自我意志,就這樣安靜地站在那裡,眼神渙散,呆怔不語。
「你們四人聽著,無論我們提什麼要求,你們都會對我們的命令言聽計從,絕不違背,記住了嗎?」
他們四人分別朝四個草人體內注入一股意志,衛蒼灝他們四人才有了反應。
「是。」
——
「他們竟然找了四個男子來色誘你?」南宮玉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他跟在徐山山身邊,可以盡觀這些人的一切行為,說實話,他曾在那種腌臢地方生存了這麼久,早就見慣了人心複雜、世事無常。
可他以為只有他們這些小人物,因為深陷泥潭,為爭朝夕,方會醜態百出。
但原來這些世人口中的高人,這些能夠左右人心命運之人,也一樣……為達目的毫無底線跟原則,什麼事都幹得出。
「該說他們眼光好呢,還是該說他們偏偏就選中最不該選的四個人呢?」
徐山山的話引來南宮玉側目,他只覺得她此時的笑容十分詭異,叫人琢磨不透。
「你……很期待嗎?」
他瞧她的神色也不像不感興趣的樣子。
徐山山想了一下,然後眸彎盈笑:「說起來……倒是有那麼一點期待想知道,他們究竟會做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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