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海賊們就發現。
一艘小小的海賊船,升著從未聽說過的海賊旗,一路沿著河道沖入其中。
「喂喂。假的吧?那艘小船好像要進顛倒山誒?」
「哈哈,初出茅廬的小子罷了。等一會海里求生的時候就老實了!」
「不好說啊,沒準撞在岩石上撞死了呢!」
「哈哈哈!」
「……」
不少海賊紛紛嘲笑,畢竟失敗者的狀況都被大家收入眼底。
畢竟從這裡發起挑戰的船隻絕大多數都是大船,極個別才是中型的船隻。小型船基本上半年都不一定能見到一艘。
更別說,這海賊旗一看就是籍籍無名之輩,如何能不讓人笑掉大牙?
果然,那小船一進入水道,便開始瘋狂地加速。隨後還沒到更陡的階梯上,便開始失控旋轉。
甚至上下都發生了顛倒,顯然處於一種極其危險的處境。
這讓嘲笑者分成了兩批:一批眼底的嘲諷之色更甚。
另一批則沉默下來,因為他們的實力也不怎麼樣,而接下來很快也該輪到他們了。只是出於僥倖心理,不少船隻依然沒有離開,想要賭一把。
不過,僅僅不到兩分鐘。眾人便差點把下巴都驚掉。每個人都是竭力瞪大雙眼,看著那小船橫衝直撞地在水道中前行。
是的,沒錯。
剛才那小船失控了,可面對紅土大陸岩石壁的撞擊,竟然毫髮無傷!?
咚!嘣!
撞擊聲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聽到,甚至隨著坡度陡增,這響聲愈發激烈!
可那小船依然無恙!
沉默了。
那小船撞擊岩壁,次數越多,大家越是無言。
那小船翻入水底,幅度約烈,大家越是無語。
直到,那小船的身影消失在水道的盡頭。
才有海賊陸陸續續反應過來。
一個年紀頗大的海賊愣了愣神,隨即使勁掐了自己一把。
感覺到疼痛後,才呆呆地自言自語:「..從來未曾見到過,竟然有人用這樣的方式跨越顛倒山……」
事實上,實力強大者,憑藉自身實力,即便是一葉孤舟也能『劃』過這山。
而實力稍差者,自然也是全船齊心協力,憑藉各自手段,耗費心力爬過此山。
更差的自不必多說。
運氣好的,還能僥倖活命。運氣差的都已經餵魚了。
眼前這種手段,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偉大航道又將有新的怪物了啊。」一眾人群中,有人發出這樣的嘆息。
眾人聞言莫不是以沉寂回應。
……
越過高聳的山峰遮擋。
顛倒山的水道盡頭,連同四海的四條水道最終匯聚成一條,直直地流向偉大航道前段。
和後段的新世界相比,這裡的氣候倒是相對來說比較穩定。
但和山下相比,這裡的溫度瞬間降了不下二十度。
寒冷的風讓水接天都有點承受不住。立即返回船艙,把夏季的短袖衣物換了。
船艙內,除了來換衣服的水接天,還有在此等待的羅賓。
因為霸氣覆蓋不到甲板上的人身上,所以剛才羅賓便回到了船艙內躲著。
幸好也就是這裡的大部分人,都適應了船體的顛簸。尤其是羅賓,更是有著花花果實幫助。否則剛才那比顛勺還要瘋狂的操作,恐怕至少得吐個一時半晌。
「嘔~」
好吧,羅賓最終還是沒能承受住,臉色有些蒼白地乾嘔了一下。
「沒事吧?」
「沒..應該是沒事。」羅賓臉色依然不太好看,但還是選擇故作堅強——自從之前落水丟了次臉後,她就暗暗發誓,不想在水接天面前丟臉。
——除非,還有人工呼吸的待遇。
「那就好,我們已經到了。等到衝出河道,就到偉大航道了。」水接天解釋道。
他們現在其實還沒有完全進入到偉大航道,此時正在顛倒山半山腰的中間部分附近。
這裡有一段平緩的水道,也是顛倒山唯一的出口。
當然,這水道並非一路平緩,到了『下山』部分,就將如同瀑布那般兇險。
聽到還要繼續,羅賓感覺胃部又是一陣翻滾。
看見她臉色不對,水接天也只能嘆息道:「忍一下吧。」
以他們的實力,還不足以穿越無風帶,所以只能走顛倒山這邊。
否則直接走無風帶的話,會平穩很多——如果解決船隻的動力問題,且有能力嚇退頻繁騷擾的海王類的話。
因為通過氣只能感知到船隻的情況,而不能看到周圍的視野。所以換好衣服後,便重新回到了甲板上。
風依然刺骨,但有著衣服阻礙,只有臉部感覺最為明顯。
浪花號順著湍流越行越快,到了最後近乎垂直的段落,更是整艘船都近乎躍起,時而伴隨著慣性如同鳥兒在空中飛翔。
所幸有著水流承托,下山的水道要比上山時『柔』了不少。
而屬於偉大航路的水段,此時也已經完全展現在面前:
廣袤的海面洋流湍急,不斷有海浪飛舞,魚兒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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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太陽照耀之時,隱約還能看到海面之下,有著一兩隻極為巨大的身影遊動。
不過,在浪花號即將落水之前,卻是有『山體』從水下鑽出。
這讓浪花號略有些狼狽。在摔入水中後的第一時間,靈守和水接天便行動起來,控制著浪花號側身躲避。
狂暴的海浪近乎吞沒船隻,海面更是一時間與甲板平齊,場面像是末日般駭然。
下一刻,那龐大的『山』從海中浮出——然而,那卻是一隻體型無比巨大的鯨魚!
鯨魚拉布!
這時他才驟然想起,這裡還有一個,等待了數十年的『小』傢伙。
看著浮出水面的拉布,水接天不由得眉頭蹙起。
他知道無論再過去多長時間,拉布想要等待的海賊船也不會再回來了——能夠回來的,也只剩下那個吃下黃泉果實的骷髏人布魯克了。
浪花號隨著拉布周身湧出的海浪,向更遠處漂去。而拉布也蓄勢待發,準備再次撞擊紅土大陸,試圖將其撞碎,前往其後的大海去尋找主人。
——按理說,如果顛倒山有第二個出口,那麼就可以直接進入偉大航路的後半段新世界了,而且還是最終地。
但很顯然,顛倒山從四海匯聚而來的河道,只有通往前半段的這一條出口,後面則是無窮無盡的山峰『長城』。
所以如果拉布真的能把這『紅土壁壘』撞碎,那麼對於新世界的海賊來說,恐怕就會迎來一場大災難。
然而和島嶼不同,即使再有十個拉布,也不會對紅土大陸造成任何影響。其結果只能是失敗。
咚隆隆的撞擊聲很快響起,紅土大陸上傳來的震感和海面上掀起的巨浪,讓身在遠處的浪花號不停搖晃。
很快,拉布的腦袋上便有紅色浸染,本就溝壑累累的腦袋上,更是有著血紅小溪流淌。匯入大海隨之染紅一片。
見此,水接天倒是陷入了沉思。
鯨魚拉布是個好『魚』,準確說是個非常忠心且義氣的夥伴。在雙子岬等待離開的倫巴海賊圖,一直等了這麼多年,甚至不害怕痛和死亡,沒日沒夜地撞擊著紅土大陸,只為能越過阻礙。
如此,作為接天海賊團的『拉船員』,自然是最合適不過了。
可惜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樣忠心的夥伴,恐怕很難再為其他人效力了。
但即使如此,他也生出了『勸說』一下這傢伙的想法。
就像多年後,即將抵達此處的路飛那樣。
但和路飛不同,他沒有打算通過『樹立新目標』的方式,來解決拉布的事情。
「羅賓!靈守!」站在甲板上,喊出的聲音很是空靈。
靈守自然也是第一時間飛來。
遠處艙門打開,羅賓也從中探出腦袋,表情好奇。
「控制浪花號,我有點事情要做!」
遠處的羅賓比了個OK的手勢,隨後前往船舵。而靈守則直接進入人偶身軀,開始接替他的工作。
一躍而下,從浪花號的甲板跳入海中。
鯨魚拉布的體型很大,動作也自然很快。但憑藉氣的加持,水接天倒也很快便接近並攀上拉布的身軀。
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什麼大門,這就有些尷尬了。
好在拉布似乎覺察到了腦袋上的水接天,愣了一下,似乎忘記了繼續去撞擊山壁。
見此,水接天也懶得去其肚子裡,尋找克羅卡斯——按照如今拉布的體現,那傢伙估計已經進到拉布肚子裡居住了。畢竟拉布這些外傷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好治療了。
走到拉布的眼睛旁,雖然不知道自己這麼說,對方能不能聽到。但水接天還是說了:「你一直等待的倫巴海賊團,讓我給你帶個消息。」
這話一出,拉布呆愣的眼神幾乎瞬間便有了光澤。
「不過很不幸,他們只有一個人有希望來見你。」水接天坐下,摸著它的腦袋說道。
隨即,關於倫巴海賊團染上瘟疫後分崩離析,以及後續布魯克帶隊,在魔鬼三角帶團滅等事情,一一告知了拉布。
拉布的眼神逐漸絕望,跟河流似的眼淚從眼角止不住地鑽出。
「..等待吧,拉布。至少還有一人,他現在還在獨自一人,期待著與你的相逢。」
沒等拉布哀嚎出聲,水接天就接上了這麼一句。
這讓拉布滿是悲傷的眼底多了一絲希望,而原本想要發泄似的嚎鳴,也如同小貓喵叫一般,哼嚀了一聲。
拍了拍拉布的腦袋,水接天起身:「等吧。未來有一個,你會覺得很有意思的小子。」
雖說他也很想讓拉布見到布魯克,但海賊與海賊亦有區別。
布魯克所在的倫巴海賊團便有著屬於自己的音樂浪漫。布魯克也同樣如此,他和拉布約定好的,要環遊世界一圈回到這裡重逢。
那麼即使自己去找上布魯克,對方大概也不會選擇回頭。
況且自己等人的路線和路飛的草帽海賊團並不一致,還真不一定能碰上布魯克。
所以眼下,他也只是出言勸阻,讓拉布安心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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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布再次發出一聲嗡鳴。
水接天揮揮手,重新躍入海中準備離開。
「喂,小子!」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落水的他。
轉頭看去,一個壯碩的身影從不知何處鑽了出來。
看其打扮,應該是克羅卡斯。
「謝了。」顯然剛才克羅卡斯聽到了他說的那些。
聞言,水接天頓了下開口道:「有沒有航海指針?」
沒有詢問自己為什麼知道,也沒有去驗證其中真假。這既是克羅卡斯為了拉布,也是因為水接天所說符合他的猜測,而且也符合那群人的做事喜好。
水接天很快便想通了這點,所以才一轉頭就詢問指針的事情。
「..你是說記錄指針吧?」克羅卡斯有些無語。面前這傢伙多少有點不按套路出牌了,現在的話,不應該帥氣的轉頭,然後不回頭地揮手說『不用謝』嗎?
「嗯。初來乍到,我們船上什麼都沒有。」水接天浮在水面笑道。
「唉。」克羅卡斯扶首嘆息。
隨即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系在手錶帶子上的玻璃圓球。直直拋向了水接天的位置:「給,正好我還帶著。」
水接天接住,隨即揮手轉身:「那再見了,之後會還你的。」
等回到船上,拉布依然還『坐』在海面上,遙遙地望著這邊。
或許依然還擺脫不了那種迷茫和悲哀,但拉布也有著好奇與盼望。
好奇水接天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也盼望能與最後的夥伴布魯克見上一面。
喜歡接天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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