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天大世界 第56章 緊迫

    「不，不會吧..」

    祗園生長於海軍。

    雖然對壓制海軍的世界政府沒什麼好感，但至少也覺得大家是『一家』的。最起碼不會做出這樣滅絕人性的事情。

    所以面對水接天的揭露，她下意識地反駁。

    只是，無論是海軍還是世界政府，自然不會把這些放在明面上。不然誰還會認可世界政府存在的正統性？誰還會再加入海軍，認可海軍的正義？

    所以對於祗園的不相信，水接天並沒有太過指責她。錯的人又不是祗園，而是為了利益故意隱瞞真相的那群傢伙。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話，可以跟著我留在這裡一段時間，親眼看看。」

    在診所這邊確定猜測後，水接天便打算轉身離開。

    沒有相關的設備，他也沒法立即給祗園提供證據，所以只得這麼說。

    好在這次抵達弗雷凡斯的接天海賊團，並不打算像以前那樣，只停留半天就離開。而是準備待上一段時間，具體要看在這邊的進度。

    靈守和他有即時通訊，自然知道這邊的選擇，所以無須他擔心。

    聽到水接天的話，祗園忐忑地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診所，朝雪花號走去。一路上，祗園都在低著腦袋，也不知在想什麼。

    等到了船上，羅賓她們已經早早回歸。船上的物資藉此機會補充的差不多了。

    等到夜晚，也不知是心情不好還是怎麼著，祗園的廚藝有了明顯的進步——至少大家沒有中毒，而且無論咸了點還是甜了點，至少勉強也算是入了味。

    不再是以往那樣，調料是調料，菜是生的，肉是臭的。

    另外，雖然對於水接天決定在白色城鎮停留一段時間，其他人雖感覺奇怪，但倒也沒什麼意見。畢竟這裡景觀漂亮，物資豐富，難得的算是給大家過個假期，樂得自在。

    第二天一早，水接天帶著祗園再次前往城鎮。

    其他人則由靈守帶著，或是組隊出去玩，或是在船上看書、做事。

    ……

    在城鎮的一處偏僻地，水接天花了大價錢買了一棟房屋，面積頗大。

    之後海賊團的衣食住行就在這裡了。

    只是雪花號還是比較顯眼的，所以需要靈守那邊，定期和幾個船員開動雪花號避開周遭的視線。

    而水接天這邊則和陸地的同伴住在這裡觀察並等待時機。

    漸漸的，弗雷凡斯多了一個名為阿水的醫生。

    作為醫生阿水，水接天的醫療水平也在飛速上升，僅僅過去小半年就成為了白色城鎮的名醫。而隨著無數的理論知識被轉換為了實踐經驗，他對於珀鉛病的治療也開始有了方針。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來了！」

    身穿白色護士制服的祗園放下水接天需要的筆記後，一邊回應一邊踱步到門口。

    如今這棟買來的房子被分為兩個區域：一樓的私人醫院，以及二樓的住所。

    只是今天因為要開始行動，所以一樓的大門是關閉著的。

    等祗園打開門後，門口站著的正是特拉法爾加·羅。

    這倒不是什麼命運。羅作為珀鉛病的病患，又是醫生家庭出身。發現珀鉛病的隱患並不算太困難。

    況且自從水接天上島以後，就有意無意接觸當地的醫生團體，並暗示這一點。

    後在小鎮醫生的一次聚會上，他和羅相遇了。

    羅自然也逐漸開始發現，珀鉛礦對本地人的不正常影響。

    水接天曾勸告他不要聲張，但小傢伙難免心中恐慌，還是想要告訴大家警戒。

    好在他的父母明白，無論事情是真是假，這件事情都沒辦法以羅的方法進行。畢竟在小鎮再怎麼宣傳，範圍總是有限的。

    要麼就做的乾脆，直接宣告全世界，揭開世界政府的陰謀和臉面。

    要麼就做的隱晦，自行研究解決辦法。

    以後者來說，無論是搬遷還是研製解藥無疑都是困難的。但與直面並挑釁世界政府的威嚴相比，這反而是唯一求活的機會。

    所以沒有手段將真相宣揚出去的他們，最終選擇了自行解決——這自然是建立在，他們不知道世界政府會封閉弗雷凡斯，並派遣軍隊屠殺平民。

    否則的話，即便是必死的結局，他們也必然會反抗到底。

    當然，水接天卻是並沒有將事情告知。原因有二：一是對於平民而言，這樣的可能很難相信也很難接受。

    二則是身份問題，作為一個外來醫生，水接天的身份本就站不住腳。即便揭露真相，最終也只會得到『一個海賊的話不可信』這樣的結論。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潛藏在暗處繼續等待時機。

    「桃子姐，阿水哥在嗎？」雖然急切，但羅還是很有禮貌地打著招呼。

    畢竟現在的他，尚且沒有經歷父母被射殺，妹妹慘遭大火燒毀，以及目睹希望破碎等慘劇。

    至於桃子..這自然是祗園的假名。

    「哦，在的。辦公室里，你自己去找吧。」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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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羅著急忙慌地往辦公室跑，祗園眉頭微皺。如今的她已經漸漸了解什麼是珀鉛病，並跟著水接天一次又一次接觸病患，完全確定了這裡確實被珀鉛病所困擾。

    尤其是快到年底，珀鉛病的顯性病症已經越來越嚴重了。至少有一多半的本地居民，其白化皮膚占據了身體大半。

    因此對於羅的急迫表現，她猜測這是否就和珀鉛病有關？

    而事實也證明，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辦公室內。

    羅迫不及待地打開大門，沒等水接天抬頭就一步竄到辦公桌前：「阿水哥，救救我妹妹吧！」

    他的語氣慌張，眼眶通紅似乎想要落淚。

    「珀鉛病？」水接天立即就反應過來。

    「嗯！」羅重重點著腦袋，差點沒撞在桌子上。

    「你別急，這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我想應該是你妹妹年紀尚小，身體抵抗力差，所以病症會更加明顯一點。正好，我正準備嘗試新方法。走，去你家！」

    羅的父母此時知曉珀鉛病為何物，所以自然也沒有將其妹妹送往醫院。

    不過由於治療手段有限，這種疾病基本上可以稱得上絕症，尤其是後期更是藥石難醫。

    好在水接天的存在，給了他們一線希望，這才讓羅趕忙跑到這邊求援。

    一路上，水接天了解了情況。等到了羅的家裡，其父母已是熱鍋上的螞蟻，在門口不斷亂竄。

    「太好了！阿水醫生來了！」羅的媽媽率先開口，聲音沙啞但語氣中帶著些許興奮和激動。

    這幾天她和羅的父親一起研究過治療珀鉛病，但收效甚微。無論是設備還是其他資料的匱乏，都使得兩人收穫有效進展。

    但阿水不同，正是這位醫生的出現，才讓他們意識到珀鉛病的存在。所以對於解決珀鉛病，『阿水』也自然而然被他們寄託了很大希望。

    「拜託了！請救救我的女兒！」羅的父親臉色憔悴，一個大男人看起來骨瘦如柴，或許還沒有祗園重。

    這讓水接天頗有幾分感慨，同時趕緊開口道：「你們先去休息吧，交給我就好了。」

    得到承諾，兩人看起來像是鬆了口氣，羅的媽媽更是腳步虛浮地晃動了兩下。

    水接天無奈，對著身旁不安的羅說道：「你先去照顧你的父母，你妹妹交給我，放心吧。」

    羅猶豫了片刻，本想開口，但無意間掃到父母虛弱的臉色，最終還是點頭同意。

    根據羅的指示，水接天很快抵達二樓，身後的祗園背著一個方形包裹尾隨其後。

    打開靠近樓梯的房間，裡面正是羅的妹妹。此刻她半睜著眼，仿若昏迷一般，含糊不清地喊著疼。

    來不及多觀察，水接天半蹲在地，熟練地用空間沙漏製造無菌環境，同時藉助能量沙漏實現『結界』包裹，祗園則迅速打開包裹。

    兩人的動作迅速且乾脆。

    等水接天檢查完畢生命體徵時，祗園也已經將包裹里的瓶瓶罐罐，整齊地碼放在床邊。

    「四號，11、22。」語言簡練而迅速。

    但與水接天配合好幾次的祗園，很快便做出了反應，將相應的器具遞上。

    水接天劃開患者病態的白色皮膚，將瓶瓶罐罐里的藥片、藥粉一一取出，並用在患者皮膚上的切口處。

    很快，黏膜、臟器等暴露在外的器官上，便有一層青灰色浮現，不久後便氧化變為白雪之色。

    水接天摘掉手套，伸手直接觸碰，隨著手掌拂過，那層白色也隨之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一片片血紅色，仿佛表皮被揭開，留下了底下的血肉一般。

    所幸雖然紅彤彤的一片，但實際卻是健康無比。

    如此接連重複了幾次，表面都像是被刮的有血滴滲出，至此水接天才收了手。

    還原、縫合一氣呵成。

    不得不說，就這麼一會，以他的體質也依然滿頭大汗。

    看著水接天的身影，祗園難得保持沉默，眼神中也愈發複雜。

    但水接天對此並不知情，站起身來喘了口氣：「已經不能等了。」

    「什麼？」

    「珀鉛元素已經深入病患體內且積攢量很大了。如果不趕快進行處理，恐怕這裡的居民就真的救不下來了。」

    在給羅的妹妹治療過程中，也是對一個案例的詳細觀察。他如今深知，如果再拖延一段時間，那即便是有著空間、醫術相結合的他，也無法再挽回局面。

    所幸，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祗園張嘴想要詢問怎麼辦，但見他這副模樣便知道是有了主意，於是欲言又止的她最終再次選擇了沉默。

    「走吧，看看羅他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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