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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她們都有著相同的選擇權利,再說年紀小只是莫茜在自己這裡的劣勢,卻從不是面對夏清讀的劣勢,因為她們彼此可以隨意折騰,也都可以在自己面前無所顧忌。
果然只有自己在自欺欺人。
「執陽哥哥,你、你是不是從來不喜歡茜兒啊?」
沒了那層隔閡,莫茜索性不再扭捏,望著屏幕中好似在掩面而泣的夜執陽,輕聲問道。
夜執陽沒有立刻作答,數十秒後才沉沉嘆了口氣「這個問題,我覺得茜丫頭自己想明白,比陽叔告訴你更好。」
「茜兒很早就想明白了啊,執陽哥哥想說對我從來都是哥哥對妹妹的愛護,有一天茜兒終究會長大,到時候會遇到比執陽哥哥更好的人,也是到那個時候,茜兒才會知道,原來我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是愛情,就是簡單而純粹的親情,對麼?」
是、
夜執陽的確是這麼想的,可這話從莫茜口中說出來,夜執陽又有種說道不明的煩躁。
「所以,執陽哥哥有沒有喜歡茜兒啊?哪怕只有一點點,而不是覺得茜兒就是個囂張跋扈的傻丫頭。」莫茜又問。
屏幕里,夜執陽低著頭,沉默無聲。
「知道茜兒最害怕什麼嗎?」莫茜輕聳著香肩笑說「最害怕把執陽哥哥逼得太緊了,到時候執陽哥會發瘋似的對茜兒大吼,說我從來都不喜歡你。」
「上次茜兒給執陽哥哥說,茜兒能容忍你和夏清讀最大的底線就是不能上床,說白了上床也沒有關係,可就是不能有孩子。」
十八歲的莫茜,這番話在一次次震盪著夜執陽的心臟。
「無論對莫家還是夏家,有了孩子後,茜兒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茜丫頭,我、我覺得你應該是喝酒了。」
夜執陽覺得喉嚨異常乾裂,好像被火焰灼燒,但又不自覺地點了根煙。
「是茜兒醉了,還是執陽哥哥醉了?」莫茜再是淺笑。
此時此刻,莫茜比起以往在夜執陽面前不知成熟冷靜多少倍,還沒等夜執陽再說什麼,莫茜又道「可說出那句底線之後,茜兒又後悔了。」
「執陽哥哥是個只知道考古的執拗狂,和女孩兒牽手親吻都緊張得要死,夏清讀真要是惹火,執陽哥哥瞬間專情得和聖人一樣。」
「夏清讀想要看到的正是這種效果,要不然…執陽哥哥之前為什麼老是有意無意說輩分的問題?」
夏清讀了解夜執陽,所以懂得如何調戲,莫茜就用不上調戲了,以前她沒少在夜執陽身上胡摸亂動,夜執陽哪次不是紅著臉義正言辭地呵斥她?
之後呢,還不是該如何就如何?
可莫茜又很清楚,上大學的自由是對她的束縛,因為夏清讀的機會只會比自己更多,她不想再被動下去,哪怕是讓夜執陽左右為難,最起碼熬過這幾年,她就能和夏清讀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怎麼讓茜丫頭說的,就、就好像夏小姐在利用我似的。」夜執陽視線望向別處,努力乾笑。
「她不就是在利用執陽哥哥打敗茜兒,然後完全占有執陽哥哥麼?」
莫茜也笑了,有點兒苦澀。
夜執陽問起這話時,她就知道夏清讀已經占據了先機。
「執陽哥哥應該是累了吧。」見夜執陽只是抽著煙不說話,莫茜輕柔道。
「有點兒。」
夜執陽很沒骨氣,也有心氣地點了點頭。
「休息吧,不過茜兒還是那句話…你們不能有孩子,最起碼這四年之內不能有。」
「否則、茜兒會很生氣的。」
「最後嘛,以後茜兒就不打班上那些喜歡夏清讀的傢伙了,要不然執陽哥哥今天晚上可就一點兒收穫都沒有了。」
莫茜對著屏幕俏皮一吻,掛斷電話。
……
臨夜、夜執陽舉著手機,僵如沉木。
這位考古天才如齒輪一般轉過脖頸,望了手機片刻,緊接著迅速起身朝屋門走去,可手掌搭在門把手時,又觸電般地縮回,隨即拿起手機按在師父的手機號碼上,剛按下撥打鍵後又立刻掛斷。
他應該找錢不庭痛痛快快喝一場酒,或者打電話找師父問個明白。
奈何感情的事情,他又覺得不應該在錢不庭面前表現得意志消沉,他擔心這樣會讓錢不庭認為自己是扶不起的阿斗,也許心裡升起的丁點兒要跟隨他的念頭,會蕩然無存。
他又怕師父接通電話後會罵他扭扭捏捏,甚至明天會直接出現在文物局,然後不顧旁人將他從院門口踩到院尾,從材料室打到工作室。
「夜執陽、你是個天才,你還有古閣,兩個女人的矛盾,你可以輕而易舉化解的,或者你學習錢大設計師,反正就是兩頭受氣,挨幾頓打的事兒,這有什麼可怕的?」
夜執陽扇著身上浴袍,來回走動在客廳中,神經質地呢喃著。
租房內,夜執陽越是走著,呼吸聲就越粗,腳步聲就越重,最終,夜執陽無力癱倒在沙發上。
「師父、你這是要我死啊!」
……
「陽哥,如果說你是因為實驗成功而睡不著覺,這可有點扯淡了。」
周三、望著眼袋浮腫,雙眼布滿血絲的夜執陽,錢不庭一臉狐疑,這種情況,他在內衣圈好友發來的多人運動視頻里經常見到,問題是…夜執陽也不是這一號人啊。
無精打采的夜執陽嘆了口氣,他的確一宿沒睡。
被莫茜那丫頭,不對、從昨天晚上莫茜捅破二人隔紗的那一刻起,莫茜就是與夏清讀一致無二的成熟女性。
被那女人一番話刺激得頭痛欲裂,他一整夜不是在閉眼假寐,就是翻來覆去,然後去客廳研究《璽文錄》,能有什麼好狀態。
「不提也罷。」
夜執陽擺了擺手又道「這兩天你要是有時間,就去地宮轉一轉,說不定真能找出血印。」
他就是單純不想被錢不庭看透心事。
「這…」
錢不庭一愣,沒到局裡就給他分配任務?
望向夜執陽的背影,錢不庭眼眶眯起似是沉吟,嘴角勾起無人覺察的莫名笑意…他當什麼都不知道,不就好了?
二人一路沒有聊上幾句,來到文物局,發現院裡多了兩輛警安用車。
見此、夜執陽與錢不庭面面相覷。
王把頭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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