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兩人毫不退讓,全力出手的一擊,不管怎麼看都是秦振的雷法威力更大,甚至根本就不能夠算是一個等級。
結果卻是秦振被硬生生的震退,甚至差點被轟出場外。
自己的判斷竟然錯到了這般地步,仲柏也是瞠目結舌,甚至後悔自己錯過了那最關鍵的一瞬。
但是這種事怎麼可能?
會場中,如獨孤明斷、仲嶸等,在雷法上也都擁有相當的實力,此刻卻也都露出錯愕的表情。
即便連老夫人,這一刻也不由得握緊了龍頭拐杖,眯起了眼,其他人看走眼也就算了,以她的本事,雖然在兩人同時出手的那一瞬間,看出這個叫易鋒的少年的雷光,有些與眾不同,卻也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真能擊退不管怎麼看都威力更強的秦振。
唯有申碹依舊淡定,顯然這種發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當然,這也主要是因為,上一次他在與易鋒的切磋過程中,已經吃過一驚了。
秦振死死的盯著眼前這比他矮小得多的對手,心中一片震動。
這一刻的他,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繞著對手,體內的陽金玄軸功運轉到極致,他的腳步異常的沉穩。
場外的其他人,也全都屏住了呼吸,周圍一片安靜,氣氛卻變得熾熱了起來。
陡然間,秦振身軀前沖,金獅神掌全力發動,每一掌都帶著雷光。
易鋒亦不客氣,掌心雷跟著擊出,兩人的拳頭快速接觸,轟然一聲,雷光在兩人之間爆裂。嗤的一閃,在腳步的錯位間,秦振另一掌從側面凌厲地切出,動作迅捷,如同風車轉動。
緊接著便又是一聲震響,左拳轟出的易鋒,直接封住了他側切的攻勢,雷光炸裂,秦振震退兩步。呼的一聲,又是一道掌心雷迎面而來,這一刻,秦振已經不敢硬接,邊退邊卸。
金色的雷光,在面前轟然間閃過。自以為有機會抓住對方雷氣接續的間隙的秦振,快速出手,雙掌如獅,內中電閃雷鳴。嘭,少年卻在他雷氣將成的那一瞬間,又是一道掌心雷快速轟來。
這不可能!秦振心中閃過念頭,卻已經什麼都做不了,隨著金光四射的一聲震動,他雙手發麻,連退數步,再一次退到場地的邊緣,試圖穩住身軀,一隻腳已經飛踹而來,胸膛震動,他再退兩步。
「場外!」仲裁的武師直接喝道。
秦振立在那裡,直喘著氣,認真的看著這個以前他從來沒有聽過名字的少年。
毫無疑問,這少年是留了手的,否則他絕不僅僅只是退出場外這般簡單。金獅神掌原本就是以剛強聞名,然而對方的雷法比他更強,而且回氣與出手速度比他更快,攻擊也更加的凌厲。
對方根本就是在他最強的一點上,直接將他破招擊垮。
此刻已經十八歲的秦振,看著這個小了他大約四五歲的少年,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
其他人也都啞口無言,一同看著場中。過了一會,有人看著那少年,低聲說道:「他……他叫什麼來著?」到現在他都還沒記住那少年的名字。
高台之上,老夫人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
在她身邊,獨孤明斷低聲道:「母親,這小子用的到底是哪種功法?」
老夫人搖頭道:「雖不知道是哪種功法,但絕對是比我們獨孤家貫清玄功更加上乘的雷法,表面看雷光威力不顯,實際上卻是至純至淨,不包含一絲雜質。還有,他所用的拳法,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的掌心雷,然而雷光猶如實質,擊中敵人前,沒有任何的發散,集中敵人後,散開的雷氣竟還能回歸,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獨孤明斷道:「怎的了?」
老夫人盯著場中的少年,緩緩的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當是兩百年前就已經破碎虛空、飛升而去的『烈焰白衣』燕一白,秘傳之掌法天翻地覆掌的傳承,我曾聽聞,燕一白的天翻地覆掌,又分作了覆地拳與翻天掌兩個階段,但是到如今,都已經無人會用,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出現。不知這少年,到底是師從哪位高人?」
獨孤明斷啞然,兩百年前就已經飛升的前輩高人的、早就已經無人能會的秘傳拳法,竟然會在這裡出現,難怪母親如此驚訝。
眾目睽睽中,場上的少年,從入場到現在,都沒有多發一言,在確認了自己的勝出後,就這般轉身離去……
這一場出乎眾人意料的勝負,令得易鋒在天華城中,開始小有名氣,與此同時,也一下子成為了這一次比武招親中被人看好的熱門人物之一。
回到了申府的易鋒,卻是將這一些全都拋開,繼續修煉,沒有一刻停歇。與秦振的交手,讓他在與懂得雷法的對手交手的過程中,多了一些經驗,但真正得到的體悟,其實也沒有多少。
不管是雷法的級別,還是武學的層次,秦振都要弱於他,從一開始,秦振其實就沒有任何的機會。
天心五雷功果然不同於一般雷法……這是他再一次確認的事。
與此同時,他也開始意識到,即便是覆地拳,也不同於尋常武學。
在與秦振交手前,他本以為,看似簡單的覆地拳,比不上秦家的金獅神拳。
現在回想一下,那個時候,天心大殿讓他選取武學時,在那一堆的秘籍里,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麼金獅神拳……恐怕是根本不夠檔次入選。
申府後園,一下子熱鬧了許多,申家年輕一輩的男男女女,許多人都跑來與他相見。在此之前,這些申家的後輩只知道三爺重外頭請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替申家參加比武招親,然而這少年的名字,他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自然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他們卻一下子感到與有榮焉,盡皆跑來結識。
易鋒專心修煉,並不如何喜歡熱鬧,但他也不是孤僻的人,自也不會給這些人臉色看。
更何況,剛從鄉村出來未久的他,多結識一些人,對江湖的認識也更多些。行走江湖,人緣也算作是一種資源吧?他這般想著。
那個不會說話的小女孩,也被他帶進了申府,只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把她送到哪去。問她家在哪裡,還有什麼親人,得到的總是沉默,易鋒也只好把她留在身邊。
在她身上,似乎有著某種奇特的氣息,天然的就在排斥其他人,申府里的孩子,也大都不敢靠近她。
那天夜裡,下了一場小雨,秋雨綿綿,透著清清冷冷的濕氣。夜深之時,易鋒一人在屋檐下練著拳法,忽的一聲輕喝,體內的玄氣按著覆地拳的遊走,同時灌入了六處穴道,再上一重,到此,他成功的將覆地拳練到了第三層。
屋內,是他所睡的空床,穿過珠簾的小門,內中的榻上,和衣而臥的女孩睜著她的眼睛,呆呆的看著頂上的藻海,她的眼眸幽光隱現,帶著神秘的空洞,仿佛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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