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時間匆匆而過。
靜室內,柳長生內視丹田,只覺得丹田中的金丹又大了一圈,催動法力在體內流轉十餘個周天,只覺得法力充沛神情氣爽,並沒有血脈反噬和不適,心中暗自一喜。
妖族大軍陳兵城外,任何修士心中都不會輕鬆,柳長生同樣有一種緊迫感,這七天來,他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煉化了那隻暴熊的妖丹和精血,兵凶戰危,按部就班地煉化靈晶提升法力,已經跟不上形勢,必須以非常手段快速提升法力。
他最早煉化的妖獸精血就是暴熊精血,只可惜當時僅僅是抽取了柳四身上少許精血,而柳四當時只是五階妖獸,可以說,暴熊血脈是體內最為稀薄的一種血脈,發揮不出暴熊一族的真正天賦神通。
而這隻暴熊乃是初階妖皇的境界,血脈之力遠比柳四要深厚太多,果然,煉化了這隻暴熊的妖丹和精血之後,法力激增,一身神力以及防禦力皆有增長,之前施展狂暴術,只能堅持半個時辰左右,如今這狂暴狀態肯定能持續更長的時間。
照這樣的速度下去,頂多再煉化三枚初階妖皇的妖丹,就能夠把法力達到元嬰後期巔峰境界。
換做其它人族元嬰修士,這般揠苗助長,恐怕會被狂暴的血脈之力撕裂經脈,甚至會直接爆體而亡,就連法軀不夠強橫的化神修士,也不敢直接煉化同境界甚至是超境界的妖皇妖丹,更不敢去隨意煉化妖皇精血,往往是把其煉製成丹藥後再服用,可對柳長生這樣的怪胎來說,只要不連續煉化妖皇妖丹和妖皇精血,危險並不大。
確認法體無恙,柳長生收起功法,走出了靜室。
守在靜室外的玥兒、柳四慌忙迎了過來。
「你的傷都好了嗎?」
玥兒上下打量著柳長生,關心溢於言表。
「這是他們送回來的丹藥!」
柳四卻是興奮地捧上了三瓶丹藥。
「你看我像有傷的樣子嗎?」
柳長生衝著玥兒一笑說道,接過一瓶丹藥細細查看。
沈瀾煉製出的解毒丹只有二十顆,療傷聖藥卻有四十餘顆,明劍真人送來的九靈回命丹數量則多達六十餘顆,這二者皆是丹道大家,這三種丹藥的品質皆是上乘,仔細一比較,沈瀾煉製出的這種療傷丹藥,竟是不遜於明劍真人煉製的九靈回命丹。
「你二人這幾日也辛苦了,這瓶療傷丹藥不凡,只要生機沒有斷絕,即使法軀被重創,也能起死回生!」
柳長生一邊言語,一邊取出了幾隻玉瓶,把沈瀾煉製的療傷丹藥取出了二十顆,五顆一份,分給了玥兒、柳四各自一份,另兩份,自然是為金牙、銀牙所備。
隨後,又取出了一隻儲物鐲,把那隻暴熊交給了柳四。
二者自然是一陣欣喜,尤其是柳四,看到暴熊法軀之後,興奮的腦中陣陣發暈,以他八階妖王的境界,妖皇妖丹他還消受不起,太過浪費,至於精血,他本身就是暴熊一族,也用不上,而這隻暴熊法軀中蘊含的真元能量,足以讓他輕鬆進階九階妖王。
「對了,公孫雍吩咐鍾無艷那女人來請過你兩次,被我打發走了!」
玥兒說道。
「只請我一個嗎?」
柳長生問道。
玥兒點了點頭,白了柳長生一眼,抱怨道:「這些老傢伙個個都盯著你手中靈藥,請你過去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真不知道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這幾味丹藥不都是他們煉製的嗎?這幾個老傢伙也不全是壞人!」
柳長生晃了晃手中的玉瓶。
「他們只是動動手而已,還是占了大便宜,你只要大方一次,他們就會覺得你老實可欺,接下來不停地欺負你,依我說,一株靈藥都不能再給他們,想要的話,讓他們自己去那處小世界采!」
玥兒依然是憤憤不平。
「好吧,他若再討靈藥,一株也不給他!」
柳長生淡淡一笑,並不與她辯駁,站起了身來。
他自然不會是老實可欺,公孫雍若還要向他討取靈藥,他也會反感,不過,公孫雍已經有了解毒和療傷的丹藥,想必不會是為了靈藥,很有可能是為了應對城外的妖獸大軍才找上自己。
離著上次大戰已經過去了八天,這些化神高人體內傷勢應該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再次和妖族對戰了,否則的話,妖族援軍越來越多,形勢會更危急。
「我和你一起去,這老兒若是不知羞,我替你擋了他!」
玥兒自告奮勇地說道,這幾天她一直守在柳長生的靜室外,早已待膩了,卻又擔心有人打擾到柳長生,不敢輕易離開,早就想在城中四處逛逛。
「好吧!」
柳長生點頭一笑。
不多時,二者出現在了公孫雍所在的大殿,而這次,殿中僅有公孫雍一人。
「這位就是玥兒小友吧?」
公孫雍打量了一眼玥兒,滿面含笑地說道:「老夫當年在海上遊歷時,和你父母有過一段交往,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還要謝過你父親當年的指點,這段恩情,老夫一直謹記在心,這是老夫最近偶爾得來的一冊功法和一件異寶,和麒麟一族有些關聯,也許對你有些小小幫助!」
說罷,取出一冊玉簡和一隻被符篆封印的四方玉匣,遞給了玥兒。
玥兒跟隨柳長生前來,原本是厭煩和提防公孫雍,沒想到公孫雍卻贈她寶物,心中頓時有些異樣,瞥了一眼玉簡,隨手收起,好奇地打開玉匣,玉匣內放著一塊鵝蛋般大小的透明狀卵石,卵石之上有淡淡赤焰繚繞,方一出現,整個大殿之內的靈力頓時一陣沸騰,有星星點點的火靈力浮出,沖石塊撲去,而石塊之中更是緩緩浮出一隻通體淡金的小小麒麟,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悟道石?」
玥兒仔細打量著石塊中的小小麒麟,喃喃低語,眼神中有驚喜。
這塊「卵石」,赫然是麒麟一族中的異寶,通常只有達到天仙境界的麒麟才能在坐化之前把自己一生感悟注入一塊悟道石中,做為大道傳承傳給後代子孫。
聽到「悟道石」三字,柳長生先是一愣,隨後卻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公孫雍,心中對這老兒的好感又增了幾分。
他曾看過麒麟長生策,玥兒又一直跟在他身邊,對麒麟一族的諸多異寶有耳聞,這悟道石雖說只能被擁有純正麒麟血脈的麒麟一族所傳承,其它族類修士無法得其傳承,卻也是珍貴異寶,長期觀摩悟道,會有一定的收穫。
「對了,你母親可好!」
公孫雍伸手撫須,和藹地問道,心中有疑惑,不明白玥兒為何會跟在柳長生身畔,如同靈獸。
「我母親她……」
玥兒話語說了一半,眼圈卻是一紅,心中酸澀,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這個……麟前輩已經隕落身亡,和敖狂有關!」
沉吟了片刻,柳長生接過了話頭。
伸手握住了玥兒的小手,拍了拍,安撫她的情緒。
她一直貪玩叛逆,厭惡修煉,老麒麟對她越嚴厲,她就越想擺脫老麒麟的控制,可老麒麟卻在危機關頭把殘存的修為全部灌注在了她體內,放棄了求生的可能,只希望她能活下去,這讓她心中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在那處惡鬼道小洞天中的二十餘年中,玥兒只要想起母親,就會去獨自靜坐大半天的時間,排遣心中的悽苦!
「敖狂?這狂徒的確是該死,龍族容他在西海興風作浪,恐怕也是居心不善!」
公孫雍目中閃過一縷寒芒,憤憤地說道。
龍族之間不允許自相殘殺,即使龍族子弟犯下滔天罪惡,也只能圈禁,而不能誅殺,偏偏龍族又極端護短,若有人族修士擊殺真龍,必然是不死不休地與其糾纏。
望了一眼柳長生,說道:「這敖狂行事不擇手段,又是睚眥必報之徒,你也要當心一二才是!」
「多謝前輩提醒!」
柳長生點了點頭,話頭一轉地說道:「前輩這次召晚輩過來,可是為了城外的妖獸大軍?」
「沒錯,上次能夠僥倖擊退這支妖獸大軍,關鍵在於得到了準確情報,這情報有一多半來自老夫收伏的那隻靈獸,而如今,他的身份已暴露,至於派出的斥侯,只能遠遠地觀望妖獸大軍的動向,卻無法摸清妖獸大軍的真實力量,就連老夫也無法深入妖獸大軍的中軍大營,老夫聽聞道友深通隱匿之道,又能幻化成妖獸的模樣,想請道友辛苦一趟,若能弄清妖獸大軍的真正實力,也好有下一步的計劃!」
公孫雍直截了當地坦承目的。
柳長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並不意外。
「這太危險了!」
玥兒插嘴說道,對公孫雍剛剛生出的幾分好感,頓時又消失不見。
「的確是危險!」
公孫雍點了點頭,輕嘆了一聲,苦笑道:「老夫之前曾兩次衝擊地仙境界,卻盡皆失敗,如今壽元已經不多,原本應該靜下心覓一處安穩之地閉關靜修,準備突破境界,即使沒有把握,也要搏上一搏,可如今獸劫當頭,若不處理這些煩心俗務,神兵門基業恐將毀在老夫手中,門中弟子的性命,老夫無法捨棄,也許正因無法堪破這生死榮辱,老夫一直到現在都無法踏入仙道!」
「可這和柳大哥又有什麼關係?」
玥兒白了公孫雍一眼,不滿地說道:「他如今不過是元嬰境界,又如何能在一群妖皇強者的眼皮底下走動?」
伸手把裝有悟道石的玉匣推到了公孫雍面前,又說道:「這破石頭還給你,這城中的化神修士多得是,搶柳大哥靈藥時不是神通廣大嗎,怎麼不讓他們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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