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心尖毒後 第二百回回來

    簡潯回了睿郡王府後,便讓人遞了話兒給平雋,問他明日得不得閒,若是得閒,能否去崇安侯府一趟,她有事請他幫忙。

    平雋至今心意也沒變過,自是對她有求必應,何況宇文修不在京中,二人既算得是髮小如今又是盟友,他幫著他照顧一下家眷也是責無旁貸,遂立時回了話,他明兒大概午後可以去崇安侯府,她的事,他一定竭盡全力。

    簡潯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平表哥願意幫忙,事情八成能成。

    她次日一早便起來了,用過早膳收拾一通後,便去了銀安殿辭別睿郡王。

    睿郡王聽得她是要回娘家,倒也沒反對,只道:「多帶些人,路上小心一些,到底你如今不比從前了,再替本王帶個好兒給親家公和親家母。」

    簡潯少不得一一應了,便要退出去,卻讓睿郡王給叫住了,皺眉道:「本王問你一件事,你姐姐這些日子到底怎麼了,病了這麼些時日也不見好轉,本王打發人去瞧她,你姐夫也攔著不讓見,他們兩個是不是鬧矛盾了,你姐夫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姐姐的事?本王還聽說昨兒皇上下了聖旨晉你姐姐為郡主,賞了五千兩銀子,無緣無故的,皇上為什麼這樣厚賞她?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本王,不然本王就只能親自去求證了。」

    最疼的女兒忽然病成那樣,整件事還處處透著怪異,睿郡王豈能不動疑的,所以一直在等著女兒女婿或是兒媳向他坦白,只可惜等到現在,也沒等到,他只能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口了。

    簡潯就暗自苦笑起來,她就知道,終究是瞞不了睿郡王太久的,想到這事兒睿郡王做父親的,的確有權利知道,昨兒聽宇文倩和胡嚴的意思,也沒打算一直瞞他到底,只得道:「那父王將服侍的人都屏退了,我細細的稟明父王罷。」

    睿郡王聞言,心裡一緊,看了一眼崔公公,崔公公立刻識趣的將眾服侍之人都帶了出去,自己守在了門外。

    簡潯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實不相瞞父王,姐姐的病,與姐夫並沒有關係,姐夫也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姐姐的事,事實上,這次若不是姐夫,姐姐只怕就真……毀了。至於皇上的厚賞,哼,做了虧心事,當然要迫不及待的安撫補償姐姐和姐夫了,姐姐是那日蒙容妃召進宮,出來後病倒的,當日,皇上也去了容妃宮裡……」

    到底是自己的公公,有些話簡潯不好意思說太明,可她相信以睿郡王的精明和閱歷,即便她點到為止,他也能將一切都明白了。

    果然睿郡王已是遽然色變,修兒媳婦的意思,倩兒她、她竟被皇上給欺負了,所以才病倒了?

    是,皇室與宗室在光鮮亮麗的外表之下,到底又多骯髒多齷齪,什麼爬灰養小叔子姑侄姨甥甚至親兄妹……這些事都是有過的,便現在也不是就不存在,可他們家,他卻敢保證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他也萬萬想不到,有朝一日,這樣的噩運,竟會降臨到自己女兒的身上。

    <></>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睿郡王面色鐵青,額頭青筋迸起,「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恨聲道:「豎子欺人太甚!本王這便進宮找他算賬去,別以為他僥倖坐到了那個位子上,就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本王絕不會輕易與他善罷甘休!」

    一面已起身大步往外奔去。

    「父王且慢!」急得簡潯忙攔住了他,道:「父王這一進宮,且不說能不能奈何昏君了,他到底是君,您到底是臣,若是吃了虧,您還不是只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只說事情一旦傳開了,就是在逼倩姐姐去死,她好容易才走出來了,屆時鬧個人盡皆知,便姐夫仍不離不棄,她也勢必不會再跟姐夫過下去了,姐夫那麼好的人,可遇而不可求,您難道就忍心讓他和姐姐擦肩而過,以後姐姐只能孤老終身不成?」

    睿郡王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恨聲道:「可難道事情就這麼算了嗎?本王一想到你姐姐受的委屈,就咽不下這口氣!」

    但到底沒有再往外走,身為一個父親,他的憤怒來得迅速而直接,且難以遏制,然幾十年的人生閱歷和養氣功夫,還是險險替他拉回了幾分理智。

    簡潯沉聲道:「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也不急在這三兩日的,等大爺回來後,大爺自然會為姐姐報仇出氣的,父王只管拭目以待即可。」

    那個昏君是皇帝,修兒回來後要為倩兒報仇出氣,最直接最痛快的做法,惟有……睿郡王不敢再往下想了,可心裡卻止不住的發熱與沸騰,大家都是姓宇文的,這江山社稷是祖宗傳下來的,宇文嵩那樣不成器的混帳東西,都能坐那個位子,憑什麼他那麼能幹勇武,為大鄴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兒子不能坐?當然是能者居之!

    睿郡王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吐出,沒有再多說,只道:「那你姐姐身體恢復了嗎?本王得儘快瞧瞧她去,你姐夫如你說來,倒真是個好的,本王當初沒有看錯人,以後他就是本王的另一個兒子,本王不會虧待了他的。」

    簡潯道:「姐姐本來已恢復得差不多了,昨兒接到聖旨後,又生了一場氣,不過她已與我和姐夫說了,自己以後不會再鑽牛角尖,只是,那個郡主的封誥,她實在不想要,我也覺著,不能讓這個恥辱一直陪伴她下去,所以,打算回娘家與我母親那邊的表哥碰個面,請他幫忙想想法子,父王有沒有什麼好些的法子?」

    睿郡王咬牙道:「的確不能讓這個恥辱一直陪伴她下去,不是白白的噁心她,更噁心你姐夫嗎?本王這就找你榮王叔去,本王才是郡王呢,女兒倒成了郡主,與本王平起平坐了,算怎麼一回事兒?你也回去與你那表哥說說,對了,你那表哥是平子清麼?若是他,他一定能想到法子的,我們雙管齊下,一定要將這破郡主名頭給拒了,當誰稀罕麼!」

    簡潯自是應了,又與睿郡王說了幾句話,便先行禮退下了。

    如此一耽擱,等她回到崇安侯府時,已快交午時了,平氏早等候多時了,見她這會兒才回來,少不得先關切的問道:「不是說一早回來嗎,怎麼拖到了這會兒,是不是臨時有什麼事耽擱了?」

    簡潯笑道:「沒有,只是去辭別我公爹時,與他多說了一會兒話,這些日子,母親與爹爹都還好罷?」

    平氏點頭道:「我們都挺好的,就是有些記掛澤兒,怕他剛去軍營里不適應,也怕他惹禍,不過聽說他一切都好,訓練也極刻苦,半點不搞特殊化,我們過了一陣子,也就習慣了,只偶爾會覺得這麼大個家,就咱們幾個人,忒冷清了些,這不你爹爹前兒還與我感嘆,真懷念你們小時候,就算再調皮搗蛋,再惹我們生氣,至少家裡熱熱鬧鬧的,不知道多有生氣啊,我就笑他,兒女大了不都是這樣的嗎?可我這心裡,也跟他一樣,不知道多懷念你們小時候。」

    一席話,說得簡潯有些鼻酸眼熱起來,她雖才當上母親,孩子甚至還沒出來與她見面,她已很能體會父母的心了,忙強笑道:「那我以後多回來陪母親和爹爹,等過幾年,澤弟沂弟都娶妻生子,你們抱上了孫子後,就怕你們又要嫌我們呱噪,懷念如今難得清閒的時光了。」

    說得平氏笑起來,道:「我們巴不得你日日都能回來,巴不得家裡日日都熱熱鬧鬧的,怎麼會嫌呱噪,不過,你如今雖已坐穩胎了,還是該在家裡靜養才是,所以啊,以後還是少回來的好,大不了,我去王府瞧你便是。聽何媽媽說你已不吐了,那有什麼想吃的沒有?我這便讓人給你做去,難得回來,可不能餓著了你,更不能餓著了我的小外孫。」

    簡潯想了想,道:「也沒什麼特別想吃的,母親看著讓人做幾樣清淡爽口些的來也就是了,我雖不吐了,胃口仍不大好,也吃不了多少。」

    平氏一聽,就皺起了眉頭:「是不是倩丫頭病著,你擔心她,所以才沒有胃口的?說來她身體自來不差,這麼多年來,還真沒這般一病就病這麼長時間過,若不是想著她病著,我去了她必定少不得起身折騰,我早去瞧她了。」

    本已病得蹊蹺了,偏昨兒皇上還升了倩丫頭的封誥,賞了五千兩銀子,平氏是個聰明人,如何能猜不到這當中必有隱情?所以她才一直沒有去探望宇文倩,有些事,彼此再是親近要好,她不該知道的也絕不會好奇,更不會打聽,哪怕是對著自家的女兒,她也不會多那個嘴。

    簡潯笑道:「我是真沒有胃口,倒是不與倩姐姐相干,何況倩姐姐身體已恢復得差不多了,母親只管放心罷。」

    母女兩個說著話兒,簡君安帶著簡沂進來了,簡君安這些日子有意讓兒子學學怎麼打理庶務,所以行動出入都帶著簡沂。

    一家人少不得說笑親熱了一番,簡君安又擔心了一番宇文修:「雖說連日來傳回京中的都是捷報,修哥兒也的確是個能文能武的,到底刀劍無眼,等他這次凱旋後,以後能不出征,還是別再出征了,你祖父一心希望他報效家國,他也報效得差不多,也是時候該歇歇,顧顧自己的小家了。」

    簡潯沒有說話,師兄的志向豈止是報效家國,只要他不主動停歇下來,她便不會阻攔他,而只會支持他到底,何況如今出了倩姐姐的事,他只會越發堅定讓自己站得更高,變得更強的心。

    一時用過午膳,一家四口正吃茶,就有丫鬟進來稟道:「表少爺來了。」

    平氏的侄子雖不止一個,但在崇安侯府,能被直呼為『表少爺』而不加姓名排行的,自來只有平雋一個,簡君安便納罕道:「這個時候,今兒又不休沐,雋哥兒過來做什麼?他衙門裡不是忙得很嗎?」

    平氏也皺眉:「可不是,莫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還是雋哥兒是聽得潯姐兒回來了,特意過來見潯姐兒的?那傻孩子,潯姐兒與修哥兒的孩子馬上都要降生了,可見二人有多恩愛感情有多好,他也該死心了。

    簡潯已笑道:「是我帶話兒讓表哥來這一趟的,我有一件事請他幫忙,師兄臨出發前,也說過讓我遇上為難事,只管與表哥說,他已事先與表哥說過了,爹爹與母親不必擔心。」

    夫妻兩個聞言,方心下一松,讓丫鬟去請了平雋進來。

    平雋穿著官服,一看就是直接從衙門過來的,待他給簡君安平氏見過禮後,簡潯便招呼他去了旁邊的小花廳說話,「打擾表哥辦公了罷,實在是事出緊急,還請表哥千萬不要見怪。」

    「沒有的事,我還沒忙到一時一刻都不得閒的地步。」平雋深深看了她一眼,見她雖懷了身孕,卻仍纖細裊娜,臉色還有些蒼白,知道宇文修不在,她怕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勉強收回目光,穩住心神,道:「表妹遇上什麼為難事了,只管說來,我看看有沒有法子解決。」


    簡潯道:「不知道表哥可聽說了皇上忽然晉倩姐姐為郡主,還賞了五千兩銀子之事?銀子與郡主的封誥倩姐姐都不想要,可銀子好解決,直接送去兵部給你做軍餉便是,封誥卻不好解決,總不能讓倩姐姐抗旨罷,所以想請師兄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替倩姐姐拒了這事兒,畢竟無功不受祿嘛。」

    又是晉郡主又是賞五千兩銀子的,明貞帝很久都沒這般大手筆過了,平雋自然也聽說了,皺眉道:「管他什麼有功無功呢,不要白不要,縣主為什麼要拒?別人求還求不來的好事兒,拒了未免太不識抬舉了。」

    簡潯就苦笑起來,道:「這事兒還真不能如表哥所說,不要白不要,要了,除非倩姐姐哪日能再升一級,否則,她就得當一輩子這個破郡主,一輩子如鯁在喉了,胡姐夫也是一樣……個中隱情,我不方便說與表哥知道,但這事兒,我與倩姐姐也是一樣的心思,只求表哥能施以援手。」

    不但宇文倩一輩子如鯁在喉,胡嚴也是一樣……平雋何等聰明之人,再結合他這些日子偶爾恍惚聽到的一言半語一猜,幾乎已能將宇文倩遭遇了什麼猜個**不離十了,也就不怪昏君忽然那般大手筆,宇文倩與胡嚴卻厭惡不已避之不及了,這算什麼,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

    昏君可真是會噁心人,連自己的堂妹都能下手,他再做出什麼荒唐的事,他也不奇怪了。

    平雋想著,點頭道:「表妹放心,這事兒我會儘快替你辦好的,只是就怕有人做賊心虛,以為接受了他的安撫和補償就是願意將事情揭過不提了,不接受則是懷恨在心,指不定還想伺機報復,萬一先發制人,可就麻煩了。」

    簡潯抿唇道:「他再想先發制人,也需要時間,那時候師兄應當已經回來了。」

    平雋想說萬一屆時宇文修還沒回來呢,不過話到嘴邊,卻變了樣,道:「罷了,就算子羽到時候還沒回來,也還有我呢,表妹不必擔心,我會儘快與子羽聯絡的。」

    西北那邊,應當用不了多久大軍就可以班師凱旋了,他得讓宇文修趕在自己手上的兵權被收回之前,便忽然行事,打昏君一個措手不及,一擊即中才是。

    簡潯就笑了起來,如釋重負,因為平雋答應了的事,還真沒有做不到的:「那就多謝表哥了,等師兄回來後,我們再一起置辦了酒席,好生敬表哥三杯。」

    平雋笑笑,沒有說話,她單獨置了酒席,敬他還差不多,拉上宇文修做什麼,不過,能給宇文修添添堵,也是極好的……又與簡潯說了幾句話,他便告辭了。

    見時辰已不早了,想著自己也好些日子沒回家用過晚膳了,索性取道回了平西侯府去。

    平大太太沒想到兒子今兒這麼早便回來了,大喜過望,忙吩咐貼身的嬤嬤親自去廚房瞧著人做平雋愛吃的菜去,又親自帶了丫鬟跟到平雋屋裡,忙進忙出的替他收拾這收拾那的。

    平雋換了常服出來,見母親還在自己屋裡,明顯是有話與自己說,雖猜到她會說什麼,到底不好對自己的母親不假辭色,只得笑道:「娘今兒不用去前面服侍祖母嗎?」

    平大太太道:「你祖母跟前兒有你二嬸三嬸服侍,也不差我這一時半會兒的,況你二嬸三嬸都孫子孫女雙全了,帶去你祖母那兒,滿屋子都熱熱鬧鬧的,獨我是孫子也沒有,孫女兒也沒有,豈非自討沒趣?要不,你快點兒成了親,替我添個孫子孫女兒的罷,那我也能跟你二嬸三嬸似的,含飴弄孫,不至於成日裡枯坐無聊了。」

    平雋就扯了扯嘴角,他就知道母親會說這些話,他都能倒背如流了好嗎,沉聲道:「娘,我不是說了,我暫時還不想成親,想趁著年輕,好生做一番事業出來嗎,這話娘以後不要再提了,不然我以後除非逢年過節,就不回來了,反正我在衙門那邊兒也有宅子,我為了上下朝方便,住在那裡,便是祖父,也不會說我的不是。」

    頓了頓,怕母親猶不死心,又補充了一句:「您也千萬別再想著什麼把三書六禮先走了,我不得成親也得成親了,我得罪人的本事,您是知道的,您不怕把滿盛京排得上號的人家都得罪光,您就儘管再來一次。」

    前陣子平大太太便打過這先斬後奏的主意了,只可惜到底讓平雋給攪合了,弄得圈子裡好些人都知道了,有女待字閨中的夫人太太們,如今都對平雋是又愛又恨,這會兒再被兒子這麼一看,年輕輕的兵部侍郎,能在皇上親貴和老官油子面前,都從來不弱了氣勢的人,那氣場自然不是平大太太招架得住的。

    只得訕訕然說道:「我不會再瞞著你行事了,可你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官也做得夠大夠有出息了,若這還不算立業,全天下也沒幾個人敢說自己立業了,既已立了業,也是時候該成家了,不然你下面兩個弟弟怎麼辦,總不能讓他們也一直跟著你蹉跎下去罷?說來你三嬸那個侄女兒金小姐,雖如今家道中落了,投奔你三嬸而來,但到底是書香門第出身,底子也還在,如今這世道這麼亂,人丁凋零也不是人力所能挽救的,這些咱們就不論了,我是想著,她不但人漂亮能幹,關鍵你不是與她很談得來嗎,要不,咱們就親上做親,趁早把這事兒定下來罷,我也好……」

    一語未了,平雋已冷然道:「我幾時跟金小姐談得來了,不過就是覺著她比尋常閨秀利落些,多與她說了兩句話而已,這就談得來了,那我談得來的人多了去了!我今兒再重申一遍,我想娶親了時,自然會娶的,如今不想娶,誰也別想強迫我,母親要給弟弟們說親,只管說便是,不必顧及我!」

    說完,拂袖而去。

    徒留平大太太又氣又痛,半晌才落下淚來:「我這是造的什麼孽,怎麼生了這麼個氣人的東西,人家都已當娘了,他還惦記著,三不五時的上門獻殷勤,若他獻殷勤就能把人獻過來,又怎麼會到今日!」

    她的貼身嬤嬤聞訊趕了過來,聞言低聲勸道:「太太也別生氣了,二爺也許真只是不想成親,並沒有那些想頭呢?咱們二爺,可向來都光明磊落,不過金表小姐倒真是個好的,不愧是素來幫著金家舅爺舅太太頂立門戶慣了的,若真能成咱們二奶奶,當家理事自不必說,還能規勸二爺呢,咱們二爺那個性子,就得一位厲害的二奶奶才治得住,他自己不也說,金表小姐比尋常女子利落嗎?沒準兒二爺的姻緣真應在這裡呢?」

    「真的?」平大太太拭了淚,抬頭道:「若真如此,可就謝天謝地了!」

    平雋自不知道平大太太主僕說了什麼,他拂袖而去後,本想直接回自己在外面的宅子的,想著官服方才脫在了家中,而且這會兒他回來的消息,必定祖父祖母和長輩們都知道了,他於情於禮都該去各處問個安才是,只得往祖父的院子走去。

    沒想到好巧不巧,迎頭就遇上了平大太太口中的『你三嬸那個侄女金小姐』,平三太太娘家兄長的獨女金斐,對方因只得一個幼弟,與她差了十二歲,父親身體又不好,一度成了金家實際意義上的當家人,所以顧盼間自有一種尋常閨閣女子所沒有的自信與灑脫,也所以,平雋當初才會多看了她兩眼,她讓他想到簡潯,二人在某些方面,還是頗有共通之處的。

    可方才讓平大太太那麼一說,平雋如今再看金斐,便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了,他自來恣意慣了的,不喜歡不待見的人,自來更不會客氣。

    見金斐笑著上前給自己行禮,冷冷一笑,便道:「金小姐來我們平家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搬出去呢?到底我們兄弟中還有幾個沒娶親的,不是有句話叫『表哥表妹好做親』麼,知道的,說是我三嬸捨不得你,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到外面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打著什麼主意呢,畢竟瓜田李下的不是?」

    金斐身材高挑,明艷動人,聞言先是一怔,繼而便漲紅了臉,饒她自來大方利落,也架不住這樣的奚落與羞辱,片刻才勉強自持住,冷笑道:「平二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趕我走麼?只可惜如今貴府上有老太爺老太太,下有我姑父姑母,還輪不到您當家做主,至於您說的什麼瓜田李下,表哥表妹,我就更不明白了,您莫不是以為,全天下所有女子都該圍著您打轉,都想嫁給您不成?您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平雋還以冷笑:「你倒是伶牙俐齒,難怪能討得我們家上下的喜歡,不過有你這幾句話,我也放心了,只盼你一直牢記自己的話才好。」

    說完,不待金斐答話,顧自大步去了。

    餘下金斐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才狠狠一腳踹在了旁邊的樹上,道:「從來沒見過這般狂妄自大的人,他以為他是誰啊,不就是家世比別人好一些,長得比別人好看些,比別人聰明些有本事些,官當得比別人大些麼,把他狂得,都快上天了!」

    她從家裡帶來的貼身丫鬟忙四下里看了一圈,小聲道:「小姐,您小聲一點,小心隔牆有耳……不過人的確有狂妄自大的本錢,若小姐真能嫁了他,才真是好呢,老爺與太太死了沒準兒都能笑活過來,反正如今您的親事姑太太一力做主,老太太和大太太瞧著也喜歡您得緊,要不,小姐真設法嫁了二爺罷,您這麼聰明,只要您想做的事,還能有做不到的?」

    「呸!」金斐聞言,想也不想便啐道,「誰要嫁給他了,我又不是腦子被門壓了,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何況他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主兒,我才懶得以後日夜都要跟他鬥智鬥勇呢,我還是找個簡單嘴笨點的人嫁罷,那樣至少我以後想什麼時候出門,就能什麼時候出門,而不必跟現在似的,煩了悶了也只能去花園裡走走……大太太那兒,我們以後也得避嫌了,顯然那位大爺,連自己父母的賬都是不買的,我可不想最後鬧得里外不是人。」

    本是去園子裡折桂花兒的,也不折了,與貼身丫鬟折回了三房去,只是越想方才的事便越生氣,終於在回了自己的房間後,忍不住咬牙與貼身丫鬟道:「他那般不可一世,平生必定沒嘗過挫敗的滋味兒,既然如此,我還非設法嫁給他,與他日夜的鬥智鬥勇不可了,讓他氣得牙痒痒卻又奈何不得我,那才是最解氣最痛快的法子呢,哼,等著瞧罷!」

    平雋在家裡住了一晚上,次日一早便起身上朝去了。

    因榮親王在朝堂上先說起了明貞帝貿然晉宇文倩為郡主之事不妥,畢竟睿郡王也才只是郡王,郡王的女兒成了郡主,宗室里那麼多人,如何能服眾?比胡閣老和胡家勞苦功高,犧牲相當的人家,又不是沒有了,皇上怎能厚此薄彼?

    平雋便也跟著出列附議榮親王的話了,還說如今國庫空虛,能省則省,雖縣主升郡主,每年不過就多出幾百兩銀子的俸祿封賞,積少成多,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能讓九邊多少將士吃上飽飯了……云云。

    說得明貞帝臉色十分的難看,卻架不住二人一者為宗正令,一者年少有為前途無量,附議二人的臣工著實不少,到底只能同意了暫時不升宇文倩為郡主,至於那五千兩銀子,他也不好意思再收回來,所以提都沒有提,算是變相給了宇文倩和胡嚴任意處置。

    簡潯聽說後,方長長舒了一口氣,總算可以讓倩姐姐心裡好受一些了。

    只是那個狗皇帝自來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必定會因此事記恨上倩姐姐和胡姐夫,甚至師兄和平表哥都免不了,不定他什麼時候便會出招,若師兄能快些回來,他們先發制人就好了。

    簡潯這般想著,心裡越發迫切的盼著宇文修回來了,萬萬沒想到,過了沒幾日,晚間她梳洗了正要歇下時,宇文修忽然回來了。

    ------題外話------

    感謝8月30日凡雲玲親的3鑽3花,感謝8月31日烘雲托月親的1朵鮮花,親的1朵鮮花,朵鮮花,愛你們,麼麼噠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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