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找不回也便好,若是尋了回來,老爺,這名聲於我秦家更是不利,」婁氏輕捶著秦翎的後肩,頭微微壓下來些,聲音裡帶著幾許試探的意味。
正閉眼享受婁氏捶捏的提督大人慢慢睜開了眼,如鷹隼般的眼帶著許些狠厲,駭得婁氏不敢再言,更是集中精神放在手上的動作。
「她這樣讓人擄了去,清白已不保,但黎王那邊的動作卻越發的大了,只怕黎王是知曉了些什麼,否則,又豈會非懷舒不可?以黎王的身份,大不可不必娶懷舒這樣名聲不堪的女子,」從一個身為父親的嘴裡說出這樣的話,她當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嗎?
秦懷舒靠在房梁之上,輕輕閉上了眼。
聽得此話,正捶肩的婁氏驀然頓住動作,「老爺,難道黎王當真是知曉了真相?」
秦翎皺眉,「別自己嚇自己,黎王只怕是想利用懷舒做些什麼。」
見秦翎不再說下去,婁氏就知道這關呼於朝事,她一個女人家也不好過問,更不宜多知。
「懷舒這邊你不用擔心,做好你該盡的本份,」秦翎突然從矮榻上起身,拿著後背冷淡地道了句。
婁氏臉色微變,卻不敢多言,「是。」
見秦翎要走,婁氏立即出聲:「老爺今夜不留在這邊了?」
秦翎瞧也沒瞧她一眼,負著手快步離開,後有小廝快步跟上。
婁氏瞪著眼目,氣得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淨,「嘩啦」聲引得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紛紛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賤人,一群賤人,」婁氏橫目怒恨。
婁氏早年也是靠著手段才將後院那些小妾一個個的整治,但男人終究是喜新厭舊,見一個愛一個,更是能娶盡娶,她如何斗得過一批又批的新人,就算有十個婁氏也會被斗跨。
若非是正妻,只怕她在這個家裡是沒有半點分量了。
秦懷舒看到這裡,做了半天的梁上君子也該是走了。
一身素衣,踏著夜走在府中北院後庭,這邊極少有人過來,因為這邊都是一些低賤下人做工的地方,環境不太好。
秦懷舒站在庭門外,在月下聽著裡邊傳來的抽泣聲,推開門走了進去。
洗衣房就在旁邊,秦懷舒進了門,站在拱門外可以清楚的看到月夜下一老一少坐在冷水大盆邊打著衣物,幾口大木桶皆裝滿了府里上下的衣物。
「怎麼回事?」秦懷舒大皺眉,突然出聲嚇得那一老一少一跳。
正在抽泣的漪香從小凳彈跳了起來,兩眼汪汪地瞅著秦懷舒,瞪大著眼,裡邊全是驚喜,「姑娘!您可回來了!」想要奔上去抱住秦懷舒卻又見自己雙手髒污,不敢上前碰到她。
秦懷舒快步上前扶起站不起身的江嬤嬤,她們二人傷勢剛好未久,又被派來做此等苦活,誰人能受得住,而且再看二人身上的新傷,就知道在她被關入黑屋那會,這二仆沒少受到欺負。
秦懷舒眼眸一眯,「誰打的?」
江嬤嬤怕秦懷舒再生事端,趕緊扯了笑,「姑娘能回來就好!老婆子沒事,只是不小心摔了幾下,過幾日便好,姑娘,這裡夜涼,還是回屋裡去吧,別染了風寒。」
秦懷舒點頭,「你們也收實一下,回院子。」
這些賬等處理好她們的傷後再算了不遲,她一忍再忍,結果他們不知進退的惹怒她,也算是他們自找。
連別的院子都敢欺負她的人,當真是好樣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這些活原來是屬於誰便還了誰,事後我會處理好,嬤嬤不必擔心,」她的人受了委屈自然是要找回來的。
江嬤嬤望著秦懷舒的背影久久不能語,想要問的話很多,卻不知從何問起。
「姑娘,別為了我們再生事,不值,」漪香也知道現在的傳聞對姑娘不利,再興事,老爺和夫人甚至是老夫人那邊都會不高興,到時候受委屈的可就是姑娘了。
「先回去吧,」秦懷舒也沒點頭,沒搖頭,怎麼做她已經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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